正文 第100章 第 100 章

作品:《怀了病弱反派的崽

    神君脚尖轻点, 踩上了地砖,看着眼前的偏殿,他眼中流露出几分回忆的神情来。

    一旁的班冬迫不及待地走到神君身边, 拱手询问“还请神君指点, 如何才能飞升神界”

    神君瞥了他一眼,毫不避讳道“你啊,还是算了,我们神界不需要你这样的人。”

    班冬听出他语气当中的鄙夷和不屑, 却敢怒不敢言, “烦请神君明说。”

    神君眼神一凛, “不行就是不行,哪来这么多废话。”

    他说完, 手一挥, 班冬不过眨了眨眼睛的功夫, 身子便是一晃, 再一看,人竟然到了万骨枯。

    看着眼前封闭的石墙,他才意识到, 自己居然被从秘境当中赶了出来。

    一朝梦成空, 班冬气得五脏六腑都快要炸了,上前用力捶打了一下石壁, 银牙咬碎, 却也无济于事。

    神君耳边少了个聒噪的人, 他在闲庭信步地走了一段, 忽而脸色一变, 快步朝着偏殿的耳房走去。

    耳房处是有结界的, 神君止住脚步, 看着此处严密的结界,敛眉思索了片刻,这才开始逐一破除。

    结界不止一层,且都是修为与他差不多的人设下的,怪不得这么些年来,一点儿遭到破坏的痕迹都没有。

    凤溪忽而想起什么,手上的动作更加快了。

    结界上面层层叠叠的封印,成功让他失去了耐心,于是他大掌往结界上面一击,直接强行破除此处的封印。

    强行破开结界的后果就是,耳房的房顶给他震得塌了下来,碎片瓦砾掉得到处都是,白湫往后退了两步,忽然觉得头晕目眩,脑袋像是针扎一般疼。

    她捧头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儿就要跌坐在地上,被游封扶住之后,一边抽气一边捶打自己的脑袋,“好疼好疼”

    说是有千百根针在扎都不为过,疼得她恨不得原地打滚,疼得她恶心反胃,四肢发软。

    游封一下慌了,给她把脉,脉象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白落也走过来用狐族秘术为她诊治,却也一切正常。

    白湫此时已经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伴随着一阵阵的干呕,她觉得脑袋像是要被劈成两半。

    “啊”

    “砰”

    伴随着耳房的结界被破开,白湫的尖叫声一并响起,她眼前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大脑像是炸开了一般,再无法思考,直接让她陷入了昏迷当中。

    凤溪没有听到外头的动静,他阔步走进耳房之中,却看见了他梦里的那张脸,整个人定在原地好一会儿,他才扑上前去将人一把抱住。

    “遥遥遥遥”

    走至近前,看见那张令自己朝思暮想的脸,凤溪连呼吸都不敢放肆,生怕眼前的一切又是他的梦境。

    耳房中只有一张大床,床上睡着一个女子,她双手合抱腹前,虽在沉睡,眉间却仍旧有一股解不开的忧愁,因着耳房中一层又一层的结界被破开,她眼睫颤了颤,有了要醒过来的趋势。

    凤溪侧坐塌前,惊喜而又紧张地盯着床上的人,伸手想上前碰一碰她的脸蛋,却又不敢,只是轻声唤她的名字,“遥遥”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她睁开双眼。

    白遥眼睛眨了几下,眼前从虚白变得清晰后,才勉强能够看清眼前的景象。

    凤溪握住她的手,“遥遥,你醒了”

    白遥看着他,像是认得,又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好半晌都没什么动静。

    凤溪扯了扯嘴角,还想说什么,却被床上的白遥给甩了一巴掌。

    因为刚醒,白遥的力气并不大,也并未在凤溪脸上留下什么痕迹,更像是轻飘飘的抚摸。

    凤溪的脸被她打得偏了过去,他并未气恼,上前捉住白遥的手,却又被她抽了出来,第二个巴掌落下。

    这一回,白遥的力气大了许多,起码能发出一声脆响。

    凤溪将脸凑过去,抓着她的手背,一下一下打在自己脸上,“遥遥,你要打便打吧。”

    白遥睡的时间太久了,在看见凤溪后,眼鼻就开始发酸,嗓子当中更像是塞了一大团棉花,让她没有办法立刻开口说话,但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她偏开头,不愿意再看凤溪,更不愿意凤溪触碰自己。

    凤溪见她抗拒的模样,心中一阵钝痛,但他能在下界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有什么话得尽快说清楚,“遥遥,当年你为何没来”

    白遥撑着床铺慢慢起身,她擦了把眼泪,开口说话时声音还有些沙哑,“我没来明明是你”

    她说着便哽咽起来,凤溪望着她,心疼道“你慢慢说。”

    白遥却陡然想起什么,朝周围看了眼,确定这不是神界后,一愣,道“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跟着族人去神界了吗”

    凤溪叹口气,“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白遥一惊,面色陡然变得苍白,“我竟睡了这么多年,那那我们的女儿呢”

    凤溪听了,一双眼瞪得老大,磕磕巴巴道“女、女儿”

    白遥来不及解释,一边翻身下榻,一边道“当年与你吵架过后,我便发现自己怀孕了,后正逢你们全族闭关,我寻不到你们,便只有先去想办法养胎。”

    青丘狐族怀孕过程的确有些麻烦,不断需要精气的滋养,凤溪他们闭关,白遥为了将腹中的孩子养活,着实花费了一番精力,所幸她后来发现福孕珠在双生戒的配合下,可以自行吸收精气,这样一来,为她免去了不少困扰。

    “我原以为你们很快就会出关的,没想到等来等去,孩子都生了,却还是没能等到你,我生怕是你和你的族人出了事情,却不曾想,你们哪里是出事啊,是整族一起飞升了。

    凤溪,你可真有本事,留下一封诀别书就去了神界,你在神界过你的好日子,何必又回来我当初还以为那封信是假的,把女儿托付给好友之后便去寻你,结果呢压根连你的人都没见到,还被你那些族人给封印在了这儿,让我不要纠缠于你。”

    她说着,人已经走到了耳房门口,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正想出去,却被凤溪从后拉住了手腕。

    凤溪的表情没变幻莫测,被白遥的一番话说得又是悔恨,又是摸不着头脑,“当初我明明给你送了信,是你说从此要与我断个干净,那时神界之门就快要开了,我寻你不得,又因修为的缘故,被神界之门强行给带了过去。

    这么些年我一直在想办法回来,可神界的通道出了些问题,没有从神界办法开放,只能等待仙界触发,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说到这,两人对视一眼,都发现了双方话语当中不对的地方。

    一个说是收到了诀别书,一个说是收到了断绝关系的信件,而他们根本就没有写过任何这样的东西。

    凤溪脸色沉了下来,“定是有人从中作祟,让你我误会了。”

    白遥也有同样的想法,但如今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心中还有所牵挂“我得先去找女儿,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她现在长成了什么模样。”

    凤溪跟上去,道“我也一起。”

    白遥心中急切,不管他跟不跟了,走出耳房,正欲继续往前走,便见着一群人围着个小姑娘,瞧着火急火燎的样子,她的脚步不由自主慢了下来。

    在看到白湫的模样时,白遥心里打了个突,细细感受了一番,从她身上感觉到了熟悉的青丘一族的味道。

    “白湫到底怎么了”白若看着昏迷的白湫,无计可施。

    游封更是满头大汗,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却一点儿效果都没有,白湫还是昏迷不醒。

    白遥耳朵刮到白若的一句话,当即停下脚步。

    白湫当初她给女儿起的名字也叫白湫。

    既是青丘一族,又叫白湫,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吧

    白遥虽不敢相信,但在一种强烈预感的驱使下,她一步一步往白湫靠近。

    凤溪略微疑惑,只是粗略地看了眼那边昏迷的人,“遥遥,怎么了吗”

    他还沉浸在有了女儿的喜悦当中,心里的那种迫切和紧张在还没见到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在沸腾,只是现在时间紧迫,神界之门很快就要关闭,他得尽快把女儿找到,然后趁着这次机会,将二人一同带到神界去。

    白遥根本没理凤溪,她走到白湫身边,缓缓蹲下,对着游封道“我叫白遥,也是青丘族的一员,能让我看看她吗”

    众人只知凤溪将耳房中的结界破开,却没想到里面走出来一个美艳的女子,且也是青丘一族。

    白落看向白遥,只觉得她看上去特别熟悉,却不曾记得在哪里见过,但是她身上的确存在青丘族的气息。

    游封看了眼白遥,又看了眼他身后的凤溪。

    凤溪是神界之人,且一出现便帮他们摆平了班冬,应当是能信得过的。

    游封如此想着,总算将怀里的白湫稍稍松开了一些,白遥上前握住白湫的手腕,指尖压在她的脉搏上细细地听着,不一会儿,她松了手,轻轻将白湫的脑袋往旁边拨了拨,视线聚焦在她侧边的脖子上头。

    挑开发丝,雪白的皮肤上有一枚只有痣那么大的红色胎记,就长在离耳朵一指远的位置。

    白遥的手抖了下,看向白湫的眼中霎时蓄满了泪,“小湫”

    她握着白湫的手,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扭头朝着凤溪大吼“凤溪,快来给女儿看看,她究竟怎么了”

    凤溪“欸”“欸”地应了两声,听到女儿两个字,他便有些不知所措,“这是我们的女儿”

    白遥点头,声音当中全是慌乱,“是我们的女儿小湫,我不会认错,你快帮她看看,这是怎么了。”

    凤溪来不及消化突如其来的消息,忙到白遥身侧,帮着诊治白湫。

    只是他诊治的方法与旁人都不太一样,他没有把脉,而是将一道灵气从白湫的眉心灌注了进去,以此来查探白湫体内不对劲的地方。

    白遥望着白湫,想起方才出门的时候,从耳房的镜中看见自己如今的模样,原来她沉睡了这么多年,眼角都有了细细的皱纹,女儿也长了这么大了。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白湫,若是仔细对比的话,小湫长得和自己从前颇有些像,但那下半张脸却和凤溪更相似一些。

    白遥摸着白湫的手背,眼里的泪装不下,一滴一滴地掉落,她记得很清楚,女儿出生的时候,脖子上有个小小的胎记,在将她交给白若的时候,也将女儿的名字告诉了对方。

    那个襁褓中小小的人儿,居然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而一旁的白落,看见白遥擦泪的侧脸时,忽而和一副画上所绘的人对上了。

    那是她幼时在白琼房中玩的时候,不小心撞落了一个卷轴,上面画了两个人,一个是白琼,还有一个女子坐在那,只露了个侧脸。

    白琼当时看见她手中的卷轴,慌忙收了起来,解释画上的是她的朋友,白落年纪小,很快就忘了。

    现在回忆起来,那个人应答就是眼前这位。

    见凤溪在一旁许久都没有说话,白遥擦了把眼泪,瞪他,“凤溪,女儿到底怎么了”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