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5章 第 55 章

作品:《怀了病弱反派的崽

    青丘的月要比魔界更亮一些, 月光的清辉撒落在地,将小小的院落照亮,茶香远溢, 萤蝶翩飞, 是仙界不得常见的一处月下美景。

    无心赏景的二人没有去看半空中翩跹飞舞的各色萤蝶,而是将目光落在了茶具旁的药包上面。

    白湫心虚地将药包朝自己身边挪了几寸, 道“一些寻常的补药罢了。”

    游封直视着她的面庞,似是不信, “补药你身体有不适”

    白湫缠绕着垂在胸前的发丝,支支吾吾道“有点儿。”

    见她如此不愿细说,游封眼神暗了暗, 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自顾自的将茶具收了起来, 看身影有些落寞。

    这下子白湫心里头更不是滋味了, 嘴巴张张合合好几回, 到最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哄。

    二人有月余没有同睡一张床榻了, 这回晚上还是宿在青丘白湫自个儿的府洞里头,游封不言不语去了外面的小榻上睡觉, 看样子是被气着了。

    烛火熄灭,白湫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掀开床上的纱帘, 看向外头背对着自己的身影, 辗转反侧了好久,最后还是下床,拖着鞋子慢慢走到他睡的小榻边, 弯下腰来脱鞋上榻。

    本就很窄的小榻, 睡游封一个人都够呛, 更别说再挤上来一个了,二人中间连点儿缝隙都不存在。

    白湫艰难地转了个身,问“你生气了”

    游封不说话,只背对着她,用行动来回答,他的确生气了。

    有什么事她和白落说,都不和他说

    白湫将头轻轻抵在他背上,低声道“我们都是姑娘,总有一些事情只适合同她说嘛,你作甚因为这点儿小事生气”

    游封身躯没动,声音透过胸腔传到了白湫耳中,有点儿闷,“你身体上的事有什么是只能与她说,不能与我说的有什么区别”

    白湫将脑袋从他背上抬起来些许,嘴比脑子快了一步,“我们都会来那个,你不会啊”

    游封怕她掉下去,转身的幅度很小,“哪个”

    好像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在游封不懈的追问下,白湫没法,只得说了,“就是月事。”

    她说完脸都烧了起来,很想当场甩给游封一本女性医学专著,让他去好好学学。

    游封顿住良久,才反应过来,像他这种什么都学过的人,医术比起专攻这方面的人肯定是有所差距,一时间没能想起来也是情有可原,这会儿被白湫直接说出来,他尴尬地咳嗽了几声,“你是说这个啊”

    从这方面来说,他和白落在构造上就是不同的,倒也说得过去。

    白湫见他态度软化,扯了扯他的手臂,“别睡这儿了,怪挤得。”

    脑袋里已经在构思着,该找什么样的机会和他说肚子里崽崽的事情了,总得留点惊喜不是。

    游封还是第一次被人哄,压根招架不住,就这么被拉着睡回了大床上。

    在岛上训练本就很累,好不容易能够安安稳稳睡一觉,不用担心明日上课的考勤,白湫裹着小被子,没一会儿呼吸就变得均匀起来。

    游封侧身朝着她的方向,安静地听着手上双生戒中传来的心跳声,确定她是真的睡着,不会轻易被吵醒后,这才缓缓从床榻上坐起来,穿鞋下床。

    他没有出去,而是绕过屏风,径直走到靠着墙壁的柜子边上,轻轻拉开了最上面的一个抽屉。

    方才白湫将药包放起来的时候并没有避着他,游封很顺利地将那几包包扎得很紧的药包给拿了出来,先是放在手里掂了掂,而后才拎着走向桌子。

    他抽开药包上的麻绳,拿出其中一帖药来,耳边双生戒中传来白湫平稳的心跳声,他手上动作缓慢地将药包拆开。

    游封一抽一拉,不一会儿,药味便扑面而来。

    他晚间的夜视能力不错,即便是在没有点灯的室内,也能够视物,但是为了能够将里头的药材看得更清楚一些,他还是用法术点亮了手边的一盏小油灯。

    油灯散发的光芒比萤火虫的光亮不了多少,但对游封来说却足够了。

    他所学涉及甚广,对一些寻常的药材还是认得一二的。

    药包里头药的种类有些多,他用拇指将混在一起的药材分散开,尽量平摊在黄色的纸上,再将他认得的药材拨到一边去,不太清楚的药材留下。

    这样的分药过程是有些漫长的,有些药童最先学的便是这样去辨别药材,游封如今别的不多,唯独时间很是充裕,离天亮还有很久,足够他将不认得的药材都分出来了。

    辨认过程中,游封时不时用手去捻一捻,又或是放在鼻下闻一闻,动作比一些一天到晚与药材打交道的医师还要略快上一点儿。

    没多久,他便将药材分成了两拨。

    一拨比较多的,那是他能叫得出名字来的药材,另一边少的,就是他没怎么接触过的药材了。

    他用手放在脖子上扭了几下,在烛火下将这几类药材的模样,气味以及手感都记在脑中,这才将药包恢复成原样,连上头的麻绳的折痕都与先前没有差别之后,重新放入第一格柜子里面。

    然后轻手轻脚地上了床。

    从那些认得的药材里头,游封没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来,除了几样有些独特的草本植物外,其余的似乎就是补气血用的普通药类。

    他当即放宽心,决意改日叫黑鹰帮着去查查,那几种他不认得的药物究竟是什么来头。

    这睡过一日起来,白湫刚醒了出门,耳朵就听到了些许八卦。

    昨日里,似乎白落和鄞尘吵架了。

    具体吵架原因不详,但的的确确是闹了矛盾,青丘那些八卦的族人们不会放过任何一点儿风吹草动,还没等白湫走到白琼的住处,已经听到不下一个人在讨论了。

    据说昨日里鄞尘原本是跟着白落过来的,客房都备好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很晚鄞尘还回了仙界,且动静闹得不小,不到一日的功夫,便都传遍了。

    白湫本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今日好几个仙界的工匠再次齐聚在白琼的住处,研究魂灯的灯芯,自然少不了要叫白落过来配合协助。

    今日见着白落,她精神不济,脸上虽略施粉黛,但仍挡不住眼中的疲倦与眼周的微红。

    白湫静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她现在自个还是一笔糊涂账呢,自然管不到别人,只一心关注着魂灯的制作情况。

    工匠们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后,初步定下了方案,开始分工合作,手上忙个不停,脚下走路生风。

    白捋今日又被取了几滴血备用,整个人显得有些恹恹的。

    魂灯制造工艺复杂,白湫看这些工匠们忙活,看久了也觉得有些意思,时不时还会帮递递工具,打打下手。

    日头逐渐升高,太阳光直落在地,白湫一直盯着眼前炉子中的火,双眼有些酸涩,她用力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就见风云忽然变色。

    明明是晴空朗日,忽然便被乌云遮住,天霎时黑了下来。

    天地间,风云忽变。

    这种情况在人间也许会因为季节变化而时常看见,但在仙界却是极少的,

    仙官们各司其职,不可能会因为疏忽出错,除非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白湫不知为何,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仰头看向黑沉沉的天空,不一会儿便有水滴砸落在她的脸上,先是一滴两滴,后面便越来越多。

    雨,就这么猝不及防地下了起来。

    工匠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雨给弄得混乱不堪,收图纸的收图纸,搬工具的搬工具,先把放置在外头的东西手收到廊下,这才有空擦擦脸上的雨水。

    众人仰头看向灰色的天空,一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天降异象有祥有恶,这般黑云罩顶,多数是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大家心中有数。

    但还好,这雨看着来势汹汹,下的时间却不长,没一会儿便雨过天晴,乌云散去,太阳重新出现在头顶,地上的泥土将雨水吸干,这场雨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工匠们见天气恢复,又忙活着将工具搬出来,觉得大概是雨仙降雨降错,发现失误后及时挽回,便没有放在心上。

    两天的假期过后,岛上学子们须得按时返回,继续参加训练。

    这样的日子平静无波,直到第二次突如其来的变天。

    与之前很类似,也是好好的太阳说没就没,雨下得突然,小岛被阵法罩住,这天地间的雨却能够不受影响,自如地穿过阵法,落到岛上。

    这回的雨下了好久,本在训练的白湫适时地撑开了自己的红色油纸伞,一边站着游封,另一边,她把白落拉了进来,挡住了飘落的雨丝。

    站在不远处用法术防雨的鄞尘,看着站在一起的三人眸色复杂,他抿了抿唇,想起上回在青丘与白落吵架,便是因为白湫。

    当时得知白落给白琼制作魂灯,还为了关心白湫,特意去为她抓了药时,他便表达了自己的不满,认为白湫此人阴险狡诈,不宜深交。

    可是他说的那些话,白落显然不怎么认同,还是将药给白湫送了去,甚至回了岛上后,二人时常会在一起练习法术,关系是一日比一日亲密,叫鄞尘看了挺不是滋味的。

    正当他想走过去,同白落缓和缓和气氛的时候,天空中突然劈下几道雷电,轰鸣声震耳欲聋,有些人受不住捂住了耳朵,目露恐惧。

    鄞尘停下步子,脸色忽而变得很那看。

    下雨就算了,天雷怎么在这个时候出现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