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6章走火入魔

作品:《乱世双雄传

    秀娘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睡梦中,她看到一个少年在门外窥探,出门呵斥,却原来是白日在门前遇到的胡人少年赫连隆山,一惊而醒。

    赫连隆山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不仅有高大的身材、精致的五官,更有她平日里难以碰触到的男人的粗犷。

    黄秀娘尽管身材娇小、水灵漂亮,但整日里舞刀弄剑,早养成了豁达爽快的性格,她根本看不上那些身体孱弱涂脂抹粉的纨绔子弟,反而非常欣赏男人雄健粗狂的野性之美,赫连隆山正是这种男人,秀娘能对这个胡人少年产生好感也就毫不奇怪。

    黄秀娘闺房怀春,自然不敢说与父母,但言行举止却分明表现出来,她既不想读书,也少去练武,白天多失神懒坐,夜间则拥被早眠。

    黄泰平日里看见女儿,也感觉到她似有异常,问其是否身体不舒服,她却矢口否认。

    没过几天,黄秀娘便消瘦了许多。

    黄夫人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常言道知女莫若母。黄夫人私下对女儿道“孩子,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秀娘被母亲说中心事,面颊绯红,俯首弄衣,默然不语。

    黄夫人笑道“傻孩子,有什么事不能对娘说的”黄秀娘本是爽快之人,听母亲再三追问,便将心事说了出来。

    黄夫人听后暗吃一惊,她知道黄泰素来最恨胡人,他怎么能同意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胡人,再说对方身世不明,师徒二人相依为命,师父还是个残疾人,女儿若是嫁过去,将来怎会有幸福可言。

    黄夫人劝女儿道“天下汉族男人多的是,不乏英雄才俊,为何却偏偏看中一个胡人。”

    秀娘见母亲不同意,面色沉郁,低头不语。黄夫人终是心软,见拗不过女儿,便将女儿心事告于黄泰。

    黄泰果然勃然大怒,斥责女儿少不更事,荒唐糊涂,让黄夫人严加管教。

    赫连隆山无心练功,静坐时就观想黄秀娘的形象,与她的互动也日渐增多。白屏上的黄姑娘言听计从,无不如意。

    赫连隆山想看看秀娘笑的样子,她就顺承其意,报以浅浅一笑,真是瓠犀微露,笑靥如花。

    黄绣娘毕竟是黄泰的女儿,自幼熟读儒家经典,骨子里蕴籍的是“在家从父母出嫁从丈夫”的传统礼教,既然父母坚决反对,内心深处便想彻底忘记这段感情。毕竟她与赫连隆山仅有一面之缘,不过是略有好感而已。

    谁知秀娘越是想忘记赫连隆山,赫连隆山越是经常闪现在她的脑海中,以至于睡梦中也常出现他的身影。秀娘极为恐惧,便告诉了自己母亲。黄夫人忧心如焚,多方延医用药,也全然无效。

    短时的畅快之后便是可怕的空虚,赫连隆山暗自痛骂自己,族仇家恨未雪,武功毫无成就,自己竟然暗恋起一个汉族女子,他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

    为忘记黄姑娘,赫连隆山拼命练功,站桩站到汗流湿衣,打拳打到手脚抽筋。但一切努力都无济于事,晚上静坐时,黄姑娘依然不请自到。

    几日下来,赫连隆山面容枯悴,形销骨立。

    黄夫人为女儿的身体忧心,每晚都去后院看望女儿。

    这天晚上,她刚揭帘进得屋来,便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女儿在屋内翩翩若舞,面色灰暗,神情呆滞。

    黄夫人忙将秀娘抱到床上,用棉被盖上,口中唤道“女儿,你怎么了你醒醒”看到女儿这个样子,黄夫人心都碎了,眼泪簌簌而落。

    秀娘眼睛逐渐清澈明亮起来,她见母亲落泪,心里很是纳闷,又见自己躺在床上,慌张地问道“娘,我怎么了”

    听女儿的言语,黄夫人意识到她完全不清楚自己方才的行为,怕她知道自己癫狂的样子而羞愧,进而伤害到她的自尊心,便安慰道“没有什么,刚才你趴到梳妆台睡着了,是为娘把你抱到床上给你脱的衣服,你累了,睡”

    秀娘将信将疑地看着母亲。黄夫人又道“近来外面很不太平,你爹老是害怕有盗匪闯进门来,让王佑和黄安他们每天晚上在院子里巡查。我看盈盈自己在屋里也不安全,不如让她晚上和你一起住。”

    秀娘和盈盈很是投缘,听娘说要她来陪着自己,自然非常高兴。

    黄夫人当夜就安排盈盈住了进来,并秘密嘱托干女儿照顾秀娘,若秀娘有什么不雅的举动要及时阻止,并向她报告,绝不允许对外声张,包括若静姐妹和丈夫王佑在内。

    盈盈隐隐觉得问题严重,频频点头应许。

    秀娘癫狂的行为继续接二连三地发生,且都是在晚上。这可累坏了万盈盈。

    稍一分神儿,秀娘便神情呆滞地宽衣解带起舞,丝毫不觉得难为情。

    万盈盈遵照黄夫人的指示,将秀娘抱到床上,给她盖上棉被,再使劲摇晃她的身子,将其唤醒。还不能将事情的真相告知清醒后的秀娘。

    演武院刚刚正式运营,事务非常繁忙,钱穆青作为主要筹建人,自然无法置身事外,他早去晚归,很少有时间和赫连隆山交谈,也没有注意到弟子的异常。

    这日晚上,钱穆青刚回到家里,赫连隆山便跪倒在他的轮椅前,口中喊着“师父救我”眼中泪水便流了下来。

    钱穆青吃惊不小,叫侍从将赫连隆山扶起,盯着弟子问道“何事如此慌张”问这话时钱穆青才注意到弟子容貌的变化。他见赫连隆山印堂发黑双目失神,心中就知道了问题的根源。

    赫连隆山羞于将心事说出,口中嗫嚅道“师父,徒儿在静坐时,总是看到一个女人”

    原来习武之人最重男子的童子之身,这练功的功效便大打折扣。即便有了女人,这夫妻房内之事也要节制,否则武功境界难以提高。

    赫连隆山耽于女色,脸上怎能没有征兆这与油干灯枯、柴尽火灭是相同的道理。钱穆青是过来人,他一看赫连隆山面容既已知道问题的症结所在。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