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6章 第 106 章
作品:《穿成魔尊的短命白月光》 主人
岑景脑海中空白一片, 缓了许久,才终于明白邪物话语中的意思。
它唤闻人芜为主人,这邪物, 竟是闻人芜的心魔
剑宗众人显然也听到了邪物的话, 众人愤愤道
“那邪物竟公然唤魔尊主人”
“他们果然是一伙的”
望着周遭昏迷倒地, 情况不明的弟子,剑宗弟子们红了眼
“杀了他们, 一个都不能放走”
这呼声很快在弟子群中得到响应。
“一个都不能放走”邪物勾唇一笑,露出一个令人心底发凉的笑意。
“巧了, 吾也是这般想的。”
它音落瞬间, 无数无形的邪念自它身上散发而去,一时间几乎整片天空都变成黑蒙蒙的颜色。
而邪物则悠悠然半倚于半空之中, 愉悦的看着无数邪念纷纷涌入众人体内。
它扳着手指, 面上天真与邪恶交织
“贪念、痴念、、妄念、杀念”
而它每说一个词, 便有一些人宛如失去神志般开始痛苦挣扎, 仿若陷入了无尽的恐怖地狱。
起先只是小小的慌乱, 但紧接着,有人陷入幻境中无法自拔, 身躯为心魔所控,整个人便有如发了疯般失去神志, 于人群中混乱的厮杀起来。
尚且清醒的弟子上前安抚这些失控的弟子,却被误伤。
而随着清醒的弟子越来越少,底下几乎已经血光交杂, 混乱一片。
邪物心满意足的看着这宛如人间地狱般的一幕。
邪念源源不断从它身上产生,又影响到底下无数弟子,这些弟子又产生数不尽的邪念,最终又被它吸收。
不过须臾间, 这邪物散发出来的漆黑邪念,竟快将整片凌云峰笼罩。
倘若按照这个速度传播下去,很快玄霄剑宗也将全部沦陷。
届时邪物无人能敌,恐怕当真要如邪物所说,一个人都不留了。
岑景回头一望,隔着薄薄魔气,岑景看不透闻人芜的神情,但闻人芜仍旧毫无出手的迹象。
清醒的人终于认识到,仅仅唤醒那些被心魔操控的失智弟子是远远不够的,只要有邪物在,邪念便会源源不断的影响众人,只有灭掉邪物,他们才能平复这场灾难。
于是清醒的弟子们开始逐渐聚拢。
承渊剑尊困住所有发狂的弟子,终于得以腾出手,遥遥朝着邪物飞来。
邪物不屑的掀起眼皮,一个响指,它的佩剑便如同流星般迎上承渊剑尊。
承渊剑尊虽然尚未失去理智,但身上也缠绕着漆黑邪念,实力有所下降,邪物不过转了转手指,佩剑便将承渊剑尊缠住了。
“不自量力。”它冷呵。
它挥动手指,那把和闻人芜的神剑如出一辙的佩剑,招招凶险,几乎剑剑都直取承渊剑尊命门。
不过眨眼间,一者便已迅速交手数十招,承渊剑尊身上已然多处伤痕,他的剑却却甚至没能触碰到邪物的衣角。
“师尊”
岑景眼睁睁看着邪物差点一剑刺穿承渊剑尊的手臂。
岑景环顾四周,满眼苍夷,邪念四蹿,几乎所有人都为邪念缠身,痛苦挣扎。
唯独他一人,不受邪念所扰。
岑景咬牙挥手,掉落的长剑穿透漆黑云层,飞入他手中。
他没有犹豫的机会。
长剑径直掠向邪物。
邪物吸收了大量的邪念,状态早已恢复到了巅峰,此时修为堪比闻人芜。
岑景一出剑,它便立刻察觉到了,但它却刻意为装出一副不知晓的模样,为的就是欣赏它躲开岑景这致命一剑时,青年面上崩溃的神情。
它反身从身后搂住青年的腰时,激动地甚至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它粘腻的目光由下至上,毫不遮掩的在岑景身上流连,微微上扬的眼角露出玩味神色。
而后埋头在岑景脖颈间,深深地呼吸,发出愉悦的低笑。
闻人芜压抑住体内暴动,睁开眼,看到的便就是眼前这一幕,他身形顿时化作黑雾于原地炸开。
神剑破空而出,带着欲将邪物挫骨扬灰般的戾气,直朝邪物刺来。
紧持神剑而来的,正是一席繁琐黑袍,但面色比黑袍还要难看的闻人芜。
“阿芜”
被邪物一举推开时,岑景下意识低呼,紧接着被闻人芜稳稳接住。
神剑速度之快,饶是邪物都预料不到,若非它松手松的快,恐怕早已被神剑从身侧捅了个对穿。
这一剑十分刁钻,不会让它死,却会令它生不如死。
邪物难得的好心情被打断,面上终于不再是瘆人的笑。
它看着闻人芜将岑景拥入怀中,行动自如,仿佛并未受到邪念影响半分。
邪物舔了舔发痒的上颚,不甚满意道“看来还不够。”
话毕,越来越多的邪念被释放而出。
岑景被闻人芜搂住时,便隐隐察觉到了不对“阿芜”
他担忧道“你没事吧”
闻人芜双瞳不知何时竟变成了紫黑色,身上的气息混乱不已,导致闻人芜的境界波动,且时不时散发出一股令岑景不安的魔息,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令岑景毛骨悚然。
是心魔。
难怪方才闻人芜并未出手,并非是他不愿,而是他也受到了邪物的影响。
若被心魔控制,闻人芜也会变成只知滥杀的行尸走肉,而三界,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压制的住他。
届时后果
岑景简直不敢细想。
望着被邪念缠身的闻人芜,岑景搂住闻人芜的肩,仰头堵住了闻人芜的唇。
双唇贴合间,灵气被源源不断的灌注进闻人芜的体内,岑景尽力帮闻人芜平复心魔。
直到闻人芜气息逐渐平静。
岑景面颊苍白,唯有双唇透着艳色“阿芜”
闻人芜闻言睁开眼,一双黑瞳终于带上了些往日的神彩。
他将人紧紧按在怀里,仿若失而复得,力道之大,仿佛恨不得将人嵌进骨子里。
岑景便清楚,闻人芜暂时压抑住了。
岑景朝承渊剑尊郑重点头,已示闻人芜无碍,而后持剑上前,和闻人芜并肩而立,剑指邪物。
“我和你们一起。”他坚定道。
谁知闻人芜掌心虚虚一抬,魔气骤然凝聚,化作一道柔和但不容抗拒的灵气团,朝岑景扑面而来。
岑景毫无防备,眼前瞬间一黑,被灵气击落。
那灵气托着岑景飞速往下,寻了处无人的高台,落地瞬间化作一道冰蓝色结界,将岑景困在其内。
这变化来的太快,岑景完全懵了“你做什么”他收剑拍打着结界壁。
“闻人芜你放我出去”
邪物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一切。
岑景心急如焚,后退数步,以剑破壁,奋力劈了数剑,结界上却连半点痕迹都未曾留下。
倒是岑景气喘吁吁,只觉得手上一阵脱力,令他头有些发晕。
岑景失神落魄地苍白着一张脸。
半空中战况愈发激烈,偶尔泄出的灵力,连地面的弟子都被波及。
邪物修为虽然直追闻人芜,但即便在受伤的闻人芜面前,仍然棋差一着,更何况闻人芜还有承渊剑尊相助。
若是为击杀邪物,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但闻人芜和承渊剑尊都心知肚明,邪物的生死和岑景息息相关。
他们不约而同的得出一个两全其美的结论
只能镇压,不能杀死。
因而出剑时处处小心,避免给邪物造成不可挽救的致命伤。
而邪物似乎也明白一人的顾虑,更处处以此来限制一人。
战况十分焦灼,又一次一人即将得手时,被邪物侥幸脱逃。
它甚至反咬一口,一剑直朝承渊剑尊面上刺来。
承渊剑尊根本没料到邪物竟还有后手,发现之事为时已晚,多亏闻人芜反应灵敏,险险挡开了这一剑。
绕是如此,邪物的剑气还是没入承渊剑宗体内,令他面色煞白,摇摇欲坠。
岑景由衷为师尊捏了把汗,即便相隔甚远,他也看的出来,他师尊已是强弩之态,再强撑下去,只怕一个不慎会有生命危险。
闻人芜自然看出了承渊剑尊的疲态,他目光遥遥朝岑景一望。
果不其然,青年眉头正紧凑在一起,目光一错不错的紧盯着承渊剑尊,满是担忧。
他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垂眸,再掀起眼皮时,眼中只剩下一片漆黑。
他故技重施,以魔气将承渊剑尊推远了。
“碍事。”他冷冷道。
承渊剑尊本就重伤在身,等他稳住身形时,闻人芜已再度同邪物缠斗起来。
承渊剑尊一开始尚且担心,但他一观战局,没了他,闻人芜招式反而愈发凶猛,直击的邪物练练后退,招架无能。
乍一看,倒真成了一面倒的趋势。
六遥扶住承渊剑尊,面上愁容已然消散不少“看来压制邪物只是时间问题。”
但唯有承渊剑尊才看得出来。
别看邪物闪躲不及,那都是被闻人芜不要命、堪称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给震住了。
若真达到他们的目的,只镇压不杀死,只靠闻人芜一人
承渊剑尊凝起眉头。
他迅速闭眼,运转体内灵气,调整伤势。
邪物源源不断吸收来自众人的邪念,一番血战下来,灵气依旧充沛。
而闻人芜血肉之躯,又受心魔困扰,境界有损。
闻人芜心知,若是再这般拖延下去,恐怕他撑不住之后,世上再无一人能压制的住邪物。
他目光,似有若无的频频瞥过远处的青年。
他虽站在此处,但心却一直远远落在下方的青年身上。
小乖看起来面色很不好。
他知道,这是受邪物影响的缘故,他落在邪物身上的剑,总会时有若无的反馈到小乖身上。
但这么久来,他从未见过他的小乖喊过一句疼,唤过一声难受。
他的小乖很乖很乖,所以所有的苦楚,都咬牙一个人默默忍受。
可闻人芜也知道,他的小乖,从前从未受过这样的苦楚。
两柄神剑于半空之中激烈的交汇碰撞在一起,邪物宛若看穿闻人芜所思般,轻笑“心疼”
它贴近,望着闻人芜的心口,半开玩笑半是认真“不若你放弃抵抗,让我住进来”
“我们融为一体,届时和小乖生死相随的人,可就变成你了”它吃吃笑道,提及岑景时,它猩红色的眼睛里微微闪烁,仿若从地狱中爬出来,蛊惑人的恶鬼。
被闻人芜一剑震开。
邪物吃痛踉跄数步,不满的眯了眯眼。
“啧。”它轻啧一声,“虚伪”
“谁不知道,你其实想这样做想的夜夜难寐,恨不得将人刻进骨子里吧”
闻人芜不言,面若寒霜地抿紧薄唇。
“你那些龌龊的心思,真当没有人知道”
“倒也没必要自责,”它轻笑一声,贪婪的目光从岑景身上瞥过,“毕竟谁不想呢”
岑景不知道半空之中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一瞬间,闻人芜便好似被激怒了一般,招式愈发凶狠险辣。
他对邪物用的只是封印的术法,但邪物的每一剑,可是实打实的全落在了闻人芜身上。
岑景的心,随着闻人芜每一次危险的动作而高高悬起,他心脏狂跳,随即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疯了。
简直疯了。
闻人芜根本就是不要命的打法。
这样下去绝对要出问题
岑景闭上眼,告诉自己要冷静,而后运转体内仅剩的灵气,重重挥剑,剑气一道又一道的落在月白色的结界上,堆砌出越发深刻的裂痕。
他的掌心先是痛,而后开始发麻,到麻木到失去知觉,像是变成两块只会出血的木头。
可面前的结界仍旧丝纹不动,衬得他像个笑话。
他抬头,半空中,闻人芜同邪物打的激烈。
他垂眼,平地上,众剑宗弟子合力控制失智弟子,虽然一片混乱,但众人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尽自己全力,来帮剑宗度过这一道难关。
而他身为剑宗中的一员,身为闻人芜的道侣,托着一副残破的身躯,什么忙都帮不了。
从前在凌云峰时,他有师尊,师兄姐护着;
到魔界时,他有闻人芜无微不至的照顾。
这一路走来,他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人呵护着、保护着。
他被爱灌注,像是一朵生长在温室里娇贵的花朵,从不用担心风雨,只需尽情舒展娇嫩瑰丽的花瓣。
可美丽的花瓣只能供人在风和日丽的时候欣赏,在生死关头的危机时刻,派不上半点用场。
一股难言的挫败油然而生。
但岑景没有放弃,而是更坚定的,握紧了手中的剑。
随着时间流逝,邪物渐渐察觉出异样,它握剑的平滑掌心,忽然平白无故的渗出血迹。
粘稠的血浆顺着剑柄落下,它眯起眼,骤然烦闷起来,一连数次失误。
闻人芜却在视线触及到它手上的鲜血时,愈发狠戾。
“你不想活了”邪物痛骂。
闻人芜不语,他的剑彰显出他的态度。
邪物面色一变再变。
又一次差点被闻人芜以重伤为代价封印时,邪物终于再也忍受不了了“疯子,简直是疯子。”
它说着仓皇后撤,竟是准备逃了
闻人芜怎会给它这个机会瞬间追击而上,他抓住邪物慌张逃窜时一个漏洞,几乎毫不犹豫,神剑径直掠向邪物的胸膛。
而就在剑尖即将从后贯穿邪物的胸膛时,他手腕一翻,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紧贴闻人芜的手臂,而以剑柄向前,其上蕴含着令人战栗的恐怖封印气息。
这一击若中,便能将邪物当场封印
但邪物很快也反应过来,它咬牙转身,反手一剑推出目标正是闻人芜的心脏
邪物见躲不过,竟欲用一记死招逼退闻人芜。
这一剑若是让它得手,闻人芜即便魔煞之体,恐怕也难逃一死
可闻人芜若想成功封印住邪物,就必须先生生受下贯穿心脏的这一剑
邪物没有地步犹豫,而闻人芜,此时分明尚能收剑推开,但他却身形不停,眼也不眨地迎了上去
“闻人芜”
青年声嘶力竭的呼喊,似乎远远从后方传来。
这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眼看邪物的剑即将没入闻人芜的体内
就在这时,邪物持剑的手忽然猛地一颤,长剑一歪,只不深不浅的没入了半寸。
万籁俱寂。
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般,一切骤然停止在此刻。
邪物不知何时瞪圆了猩红的双眼,它藤蔓黑纹遍布的面颊上,缓缓升起难以置信的惊恐神情。
它一微微张开嘴,鲜血便源源不断的吐出来。
可闻人芜的剑柄,距离它的胸膛分明还有数寸距离。
它难以置信的低头,低头朝胸膛望去,便见胸膛处,竟无端凭空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裂伤。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短剑,刺入了它的胸膛,将它化作心脏,赖以存在的白色光团一剑从中劈成了两半。
在它的注视下,白团艰难的闪烁数下,终究归于死寂,化作黯淡的灰团,像是长久落灰积成的尘烬,风一吹,灰团便随风散落,化作尘灰飘向大地。
失去心脏的支持,邪物由心脏处开始无形的焚烧,化作大大小小烧焦后飘洒的灰烬。
而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
几乎是看到邪物伤势的那一刻,绷的一声,闻人芜脑海里最紧绷的那条弦断掉了。
像是疯了般,他几乎是仓皇落魄地转身,直往结界奔去。
落地的瞬间,他看到了结界中的人。
青年摇摇欲坠般勉强站在结界后,三千青丝略有些凌乱的半散着。
他着一件月白色的素色长袍,这本是很衬他的颜色,倘若忽略他左胸前插着的那把短剑,以及那大片大片层层晕开,仿佛要将人灼伤般的绯红血迹的话。
那是系统给岑景的短剑。
这把剑本该插进他的胸膛,而不是他的小乖
那一瞬间,闻人芜眼中绛紫色的火焰瞬间将黑瞳吞没的一干一净。
结界终于破了,破在了岑景眼前。
而岑景也终于见到了闻人芜。
岑景恍惚间,扯出一抹笑意,却无意牵扯到左胸前的剑伤,他难耐的凝起眉,额间冷汗直淌。
“你、你没事”
“小乖”岑景听到嘶哑的声音焦急喊。
下一秒,他便被闻人芜轻柔的抱进了怀里。
闻人芜的动作极尽温柔,仿佛他是一只易碎的琉璃娃娃。
可即便是这样,胸口撕裂般的痛楚却还是源源不断的传来,痛的他神志都开始模糊。
他从未如此痛过,痛苦到他甚至宁愿早点结束。
可身体是痛苦的,精神却同身上的痛苦割裂了开,是轻松的庆幸的,轻飘飘的像是羽毛一样往上飘。
他艰难抬手,想要触碰闻人芜,却怎么也抬不起来,被闻人芜握住。
“你没事”
“真是太好了”
他每说一个字,嘴角便溢出更多的鲜血。
但即便如此,他唇角仍然上扬着。
“我没事我没事”闻人芜一边疯狂的回应,一边向岑景破碎的胸腔传送灵力。
灵力,心头血,本源之力
只要他有只要他能给
可岑景的身体本就已经残破不堪,这一剑,更是致命的捅穿了他的心脏。
即便闻人芜不惜生命灌注所有的灵力,于岑景这具身体,也不过杯水车薪,无济无事。
岑景的身体,自己再清楚不过,他按住闻人芜,艰难的摇了摇头。
但闻人芜显然并不准备放手。
他一双眼已然全是绛紫色,面颊的黑色魔纹忽隐忽现,俨然在失控边缘。
他状似癫狂,不断地安慰岑景道
“小乖别怕,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后悔了。
他真的后悔了。
什么不能杀人,不能滥杀。
只要能救小乖,别说只杀千人万人,便是要天下人陪葬,那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能救他的小乖。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他的小乖更重要
只要一想至此,闻人芜心里,就像是生生被一把剑破开了般。
他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
岑景摇头,他不断的启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声音太小。
闻人芜便低下头,贴在他唇瓣。
“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要找我”
闻人芜抱着岑景的手背用力到青筋绽出。
“记得。”闻人芜哑声,“我记得。”
岑景说一个字便要顿一顿“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
闻人芜“我会找你,无论是生是死,凌云峰,还是你说的时代,我都会努力抵达,直到找到你。”
“找到为止。”
他重复“找到为止。”
岑景却笑着摇头,他无力的手按过闻人芜眼角的泪水。
“阿芜答应我”
“这一次不要再找我了”
因为他知道,这次一别,便真的是永恒了。
青年音落瞬间,他身躯开始化作雪白的光点,风一吹便飞扬而上。
他的前半生带着目的而来,后半生受系统所限,而现在,他终于自由的做回了自己。
如果他注定要离开,这是他为自己选的,最好的结局。
青年的身躯逐渐变得虚幻,像抓不住的泡影。
他胸前的短剑竟穿透他半透的身形,孤零零跌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但很快,短剑便被一道沾血的修长手掌重新拾起。
那手掌力度之大,剑柄甚至被捏的微微变形。
但这力道并未持续很久。
因为下一秒,这短剑便被人毫不犹豫扎进了自己的心口。
剑尖自前胸贯穿后背。
闻人芜虚拢了拢怀中半近无形的人影。
他俯身,在美好如陷入沉睡的青年绯红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我会找到你。”
他贴在青年面颊上,阖上卷翘的睫,像一齐入了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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