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活埋生葬

作品:《偏执冥王又吃醋了

    “啊”薛一彤深吸一口气清醒过来,便看见如墨倾泻的夜,不远处如东方之珠的通讯塔灯光亮闪,她望见层层叠叠的树叶在她的头顶上婆娑随风摇动,还有几只蚊子在她耳边嗡嗡作响,好吵呀

    她潜意识地抬手,想要把那恼人的蚊子给赶走,不料却发现双手被捆了好几圈的粗大麻绳,双脚也是

    “爷爷哥”她小心翼翼地撑起身子,发现自己正穿着一套深红色的衣裳,躺在一副单人棺材里面。棺材的顶盖是半开着的,这里似乎不是她所熟悉的薛家庄。

    沙沙隐约还能听见棺材外边有铲子正铲着硬地的声音,她心感不妙,开始挣扎,不料却触动到后脑勺刚刚被木棍打过的伤,整个世界好像被放在轮盘里转了一圈那样,好晕,让她不得不先重新躺下,调理气息

    好像是这样子的,她背着书包从巴士站一路走来,攀墙跃入薛家庄后院不久后,就挨了一棍子,然后世界一黑,她就在这里了难不成是薛家进贼,她被绑架了

    思至此,棺材上蓦然出现一张她熟悉的脸孔,冷冷地对她说了一句“别费劲了,小彤。”

    “爷爷爷”薛一彤根本没想过,把她绑来这里的竟是她的亲爷爷薛康桥

    薛爷爷布满皱纹的脸这时候从棺材里看来,少了平日里的慈祥,多了一份冷漠,花白的头发更是完美衬托着他的无情。

    “薛家家规写明,你不许踏出薛家庄一步,小彤,你可知你已犯了大错,我们薛家已经容不下你了”

    她没听错吧薛家那一本小学练习本厚度的规矩,她可是一次也没犯呢,犯得最多都是堂哥薛璟垣为什么他每次犯规后都只是在祠堂里罚跪,或者抄几遍家规就行,对薛一彤却要如此苛刻呢

    她就只犯那么一次,就要被薛家给抛弃了吗

    “那个爷爷,您先听我说,好吗”薛一彤努力装出冷静的一面,躺在棺材里仔细观察这一副单人棺。棺面木纹鲜明,棺口刀工利落,是一副出自名师的高级棺木,把这种棺木用在她身上,着实糟蹋了些吧

    “我真的知错了,下次都不敢了求求您,不要这样惩罚我好吗您让我祠堂罚跪,或者抄家规都行,就是不要把我关在这里面,行吗”

    薛一彤挤出她自认为最童叟无欺的笑容,水汪汪的大眼凝视法。以前用这招,她都能让薛爷爷心软,少罚薛璟垣一点的

    但今天的薛爷爷异常冷漠,甚至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无情地一推,把棺材的顶盖合上了,根本就没有顾及一点家人情怀

    “哎爷爷爷爷”她紧张地像只虫子蠕动着,试图重新撑起身子,用脑袋去阻止那顶盖给合上。

    “啊”但,这合上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她非但没能阻止,额头重重地撞到了那板子上

    “咚咚咚”

    这时,棺材四个角落突如其来被敲击的声响让整个棺材都激烈晃动起来,她一激灵,身子立即朝棺材的一边倒去

    怎么办无尽的黑暗仿佛要将她侵食干净了。她听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棺材四方落着钉子的声响,一颗心就好像被人悬了起来,紧紧握着。她咬唇,眼眶开始湿润“可恶明明知道我最怕黑了”

    棺材四面的敲打声延续了好一阵子便戛然而止。薛一彤知道,这封棺的钉子已经打好,除非外面的人动手撬开,她绝无离开这里的可能。

    算了吧就呆着吧她深吸一口气,安慰着自己,好歹都是薛家的,他们总不会要把她活生生的一个人和这棺材埋到地底下吧

    咕咚才想到这里,身处的棺材便开始使劲地晃动,像是被人移动到了一个更加低下的位置。她努力平稳自己的身体,听着“沙沙”的声响从头顶传来,泥沙和棺木之间互相摩擦的声音,就好像给她微弱的生命启动了倒数沙漏

    她着急地用被绑着的四肢拍打棺材板呼叫“爷爷哥你们在干嘛啊你们该不会是要活埋生葬我吧我知错了我以后真不敢了我会乖乖待在薛家庄里,哪里都不去的你们相信我好吗”

    还以为他们只是将她关到棺材里小惩大戒,没想到还真下葬啊

    以后立规矩,可以顺道把相关惩罚也写明白吗她若知道触犯这条大规的下场是死,就肯定不会犯了啊而且,就算犯了,也绝不回来送死

    “爷爷薛璟垣我真的知错了”湿润的液体滑落脸庞,她使劲敲打着面前的木板,已经分不清是汗或是泪。

    都2021年了,真想不到还有人做这种活葬生人的事,警察叔叔难道不管管吗

    她恍然,反正都被埋在地底下了,谁还知道她呢

    况且,因为不能踏出薛家门这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薛家从不让她出门,她没有认识的人,没有朋友,这世界根本没有发觉她的存在,谁又会在意她的失去呢

    外边的声音停止了。薛一彤的世界在一瞬之间陷入黑暗与无声之中。汗水因为闷热渐渐渗透身上的衣裳,棺材里的氧气有限,让她不得不开始用嘴巴呼吸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吃力了。她真的被埋在地底下了吗外面的人全都走了吗那她该怎么办

    薛一彤用手触摸着这棺木,祈祷老天垂怜给她找到突破口。

    “伶儿”不料,却听见一个陌生沙哑的男声,仿佛从她身下传来土壤明明已经将棺木淹没了,难道这棺木里除了她,还有其它人吗刚刚明明看清这只是一副普通的单人棺,没有其它人啊

    还有,伶儿是哪位啊阴曹地府的鬼差勾魂,还有喊错名字的

    她鼓起勇气轻声地问了一句“谁”

    “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人的声音却忽然靠近,近在她耳侧仿佛还能感觉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就像有个“人”在她面前,与她说话。

    “啊”顷之,一股强劲的力量猛然从她脚下传来。黑暗中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抓住了她的脚踝,正用力地把她整个身体往下拉扯

    “我的夫人,你原本就是属于我的”

    夫人什么夫人她感觉身下拉扯的力量越来越强大,灵魂仿佛都要从身体里被强行拉扯出来了

    “啊”她最终不敌,被这股力量拉了下去,在无穷的黑暗中失重好一会儿,才掉到了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房里的四壁都装上了白色的隔音模板,一旁有许多医疗仪器,像是一个病房。

    薛一彤看见这病房的角落畏缩着一个白衣小孩,他把脸深埋在双膝之间伤心地哭泣着

    这是哪里啊她伸出手,掐了自己手臂一下,不疼的,意识却十分清晰。她该不会是进入了什么幻觉之类的境地吧

    小孩还在角落啜泣。她抬起脚,轻轻往前一步,小孩便突然抬头,竟是一副惨白的脸,双眼里只剩眼白,没有流砾清澈的眼珠子,空洞地望着她,诡异地对她吡牙咧笑“姐姐,你终于回来啦”

    说什么啊薛一彤被这孩子的样子吓得心脏差点停顿,嘴巴张开,喊都喊不出来,小孩却仿佛在她身后看见了什么更恐怖的,张开他黑暗的大口,尖叫起来

    “啊”

    薛一彤捂着疼痛的耳朵,可以深深体会到这个空间的龟裂,然后她来到一个黑暗的布景中。

    这里虽然暗了点,但没有那可怕的孩子了。满地发亮的花盛开着,远方还有一株魁梧的奇怪大树。

    大树的树干分为三层,犹如有三座山相连在一块儿,每一层都有三根枝条,全树共有九枝,柔和下垂。而这些枝条之中,还有一根会一分为二地横向生长,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黑色的龙在树上歇息着。

    这里又是哪里啊她看着这些黑色的龙缓缓吐出粉色的花蕊,内心竟有一丝重生的小雀跃。低下头,却发现手中好像在紧握着什么

    墨色的衣角

    薛一彤顺着衣角抬头,竟发现自己又来到一个陌生的林子里。层层叠叠的树叶在她身后随风摇曳,她身边是方才将她埋在地里的棺材,顶盖已经不知去向。

    薛璟垣倒在自己脚下,微弱地呼吸着。不远处有一个因为桌脚断裂而倾斜倒塌的法坛,法坛上的作法用品摔落一地,薛爷爷嘴角带血的凝视着她,喘着大气。

    怎么一回事了她觉得身体像是打了场大战的疲惫。

    “彤儿。”这时,感觉到有一只手从后伸入她的发丝中,她回头,发现自己紧握着衣角的主人就站在她的身后,一头花白的长发,俊俏的容颜,金色的莲花发冠,墨色澜衫,一双流砾清澈的双目宠溺地凝望着她。

    “没事了。回来就好。”

    好累,好困啊,她怎么会那么疲倦呢

    她笔直地落入那人冰冷的怀中,那人接个满怀,然后把手抚在她的后脑勺上,温柔的摩挲着,就好像在对待一件极其重要的物品。

    见她沉睡过去了,目前唯一还醒着的薛爷爷紧绷着的神经也总算松懈下来,暗自心叹幸好没事了。

    抱着薛一彤的身影却蓦然抬眼,漂亮的丹凤眼里透着七分冷漠,三分无情,冷道“没事薛康桥,你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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