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2想你了,自然来见你

作品:《穿书后被偏执师弟占有

    “谁”

    宫灯灯罩一揭,烛火被那人悠悠点亮“是我。”

    灯下陈清川眉目清俊,眉如青山。

    白少华松一口气,迷迷糊糊地咕哝“还以为闹鬼呢”

    “宫里是常闹鬼。”陈清川轻笑了一声,“毕竟不干净的东西太多。”

    白少华懒洋洋地靠着床头“在理。不过话说,你怎的来了”

    “想你了,自然来见你。”

    白少华耳尖微热“花言巧语。”

    “是真心话,不是花言巧语。”陈清川将一个食盒拎到他面前,“御膳房的点心还不错,来尝尝”

    白少华这才注意到他手上的食盒,掀被起身,伸手接过食盒,放在膝上,揭开盖子。

    小小一方食盒内竟然大有乾坤,清香细腻的豌豆黄,奶酥雕花的玉露团,精致酥软的贵妃红,根根糖丝晶莹剔透的龙须酥

    他捏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美味得他眯了眯眼,像一只心满意足的猫主子。

    许是灯下看人人更美的缘故,陈清川盯着白少华的模样有些出神。

    他的眉目似乎美玉精雕细刻,唇红齿白,灯火下莹润细腻的肌肤晕染开一片暖意,脖颈纤细,锁骨微露,让人直想一窥究竟。

    陈清川低声问“师兄,就让我今夜在你这里过,好不好”

    白少华刚吃完一块糕点,并未意会到他话中之意,随口答应“随你。”

    于是下一秒被陈清川横抱起来时,他惊掉了手上的糕“你干什么”

    “干你。”陈清川把他放到床上,修长的手指解开他衣带。

    白少华微微挣扎,本就有些宽松的亵衣反倒散了开来。

    天光云影流转,日光清明透亮,已是日上三竿。

    他醒来时一摸身侧是空的,陈清川已经走了。

    他有些昏昏沉沉,腰身也酸软得浑不似是自己的了。

    他慢吞吞地穿了衣衫,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扶着墙慢慢挪到门边,隔着门扉向宫人要了一桶温水。

    温水抬进。

    白少华跨入浴桶没进水面,微微抽着冷气,疼得浑身打颤。

    他眼眶泛红,喃喃地骂“这禽兽。”

    “丹书铁券在此,臣女柳乔吟,请求觐见陛下”

    女子衣袖飘飘,右手高举一片冷光流转的丹书铁券,紧握得指节泛白。

    风烟俱净,她孤削地立于高大宫门前,一身绮罗衣裳,色泽清冷的银簪垂落一串胭脂玉珠,粉妆黛眉,肤白如瓷。

    伴着沉沉的轰隆一声巨响,朱红的宫门沉重地打开,徐徐地让出了一条敞亮辉煌的宫道。

    她衣裳飘飘,腰间丝绦飞舞,竟似云雾缭绕,孤鸥投海,分外决绝地进了这片恢宏宫殿。

    她在金銮殿内向帝王跪拜“陛下万岁。”

    赵泓提着朱笔在批阅奏折,并不抬头“请出先帝赐的丹书铁券,你也真是舍得。”

    柳乔吟双手奉上丹书铁券,宦官赶紧接过,呈给了赵泓。

    “当年的京城双姝之一也不过如此。”赵泓信手接过,召来金吾卫,指了指柳乔吟,“带她去见陈清川。”

    柳乔吟默默攥紧裙裳,跟着金吾卫出了金銮。

    赵泓继续提笔批奏“痴情么。只怕去了也只是给那位添堵罢。”

    金吾卫领她至一处院落前便撤走了。

    她走进小院,站在庭院之中,遥隔着一片雕花窗棂,那月白长袍的公子正在屋内提笔作画,长身鹤立。

    窗棂前垂下了一弯绿萝青翠掩映,她看了许久,绣鞋轻碾石板路,终于来到檐下,指尖发颤,抬手叩响了门扉。

    一声,一声,缓慢三声。

    带着经年的眷恋,又倏忽近乡情怯。

    “进来。”

    柳乔吟的眼泪终于决堤,推开门扉,声音带了一丝哭腔“清川哥哥。”

    南窗下,陈清川半片脸在光里,显得微微明亮,清俊朦胧。

    他顿住笔,几不可察地侧了侧头,闭着眼,眉间微微皱起,似乎若有所思得凝重。

    光也静了,影也静了。

    柳乔吟只无声地落泪。

    陈清川睁眼那一刻眸光寒冽。

    “是你。”

    柳乔吟微颤着上前一步,捂住嘴落泪“是我。你还记得我”

    陈清川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像不想沾上一个麻烦一样远离她。

    柳乔吟终于忍不住哭得浑身打颤“你别再远离我好不好乔吟不好看么乔吟不聪慧么乔吟有金银珠宝数不尽,良田万顷”

    陈清川掀了掀眼皮,置身事外“与我何干”

    柳乔吟别过头,咬着唇费力不让自己痛哭出声,然而猛然间抬头“你如此推拒,可是已有新欢。”

    陈清川神色渐冷,嗓音淡淡“与你何干”

    柳乔吟拭了泪,垂下眼自顾自道“必是哪个狐狸精勾了清川哥哥的魂,等乔吟除了狐狸精,清川哥哥就会回心转意。”

    她衣袖飘飘转身离去,背影凄绝,孤注一掷。

    因君王下令恩准,于是柳乔吟一路畅通无阻,寻了一个宫女领路,径直来到了白少华的院落。

    庭院中温雅青年在喝茶,秀眉垂目,端起茶盏而露出一截皓白手腕,一袭素色衣裳,也眉目精致得似乎一幅画皮。

    她静静地靠在院门边,手指缓缓攥紧,这样好的容貌,这样好的身段,难怪啊

    她将指尖深深掐入掌心,抬步走向白少华。

    “听说你叫白少华。”

    白少华抬眼见她,微露疑惑“你是”

    她说“我是柳乔吟。”

    白少华怔了怔。

    柳乔吟一手搭在另一手的腕上,亭亭玉立地站着,又细细地打量他。

    她终于又开口“你就是用这张脸迷惑了清川哥哥”

    她很貌美,笑时眉梢轻舒,百般温柔。

    “我也不叨扰你多时。”她从袖中拿出一枚刀片,轻轻地捏在玉指间,冷光流转,却寒得渗人。

    “我取走要取之物,自会离开。”

    她上前一步,猛地将白少华双手反剪,力道狠得惊人,刀片匿于她指间,寒光熠熠地悬于白少华面颊之上,猛然划下

    “嘡”的一声,柳乔吟指尖的刀片被疾掠而来的一片镖打飞。

    第二镖追在第一镖镖尾,又狠又疾,射进了柳乔吟的肩膀,飞溅出殷红血珠。

    柳乔吟被灌注在那枚柳叶镖中的内力冲击得一踉跄,捂着肩跌在了地上。

    “少华”

    薛悯眼眶发红,从墙头翻身跃下,已经慌得袖中柳叶镖叮叮当当掉了一地。

    “你伤到哪里没有你有没有事我一过来就见到她拿着刀片,我”

    白少华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薛悯拾起刀片,疾步走向柳乔吟,一把揪起她的衣襟。

    薛悯偏头微闻那刃,声音冰冷“你竟然想对他用骨生香”

    骨生香,香气清幽馥郁缱绻温柔,却是世间罕见的阴寒之毒,一但沾上就会腐蚀皮肉骨血,永世扎根,无法清除,留下蜿蜒狰狞的疤痕,一生溃烂。

    柳乔吟捂着肩口,衣料被鲜血濡湿一片,咳出一口腥甜的血来。

    她不言也不语,只是手指微动,徒劳地掰着薛悯的手,却无力挣扎开去。

    薛悯捏住她的下巴,拿刀片锋利的刃挨上柳乔吟的脸。

    “我让你亲自尝一尝骨生香的滋味”

    “咳咳”柳乔吟微咳几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薛悯指尖蓦地捏紧了刀片。

    “薛悯,住手。”白少华制止道。

    薛悯浑身一僵,蓦地站起身含泪看他“她都对你用骨生香了你此回放过她,她要是再来害你,如何”

    “何必以牙还牙”白少华垂眸看着蜷缩于地的柳乔吟,“且给她留一线吧。”

    “少华,我只想护你。”薛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我觉得她该杀,你觉得不该。我我便不杀她了。”

    白少华叹气,问柳乔吟“柳姑娘,你自己走得了吗”

    “可以。”柳乔吟咬牙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肩头一步一踉跄地走出了院落。

    之后薛悯看起来失落极了,坐在石凳上一言不发。

    他走到薛悯身边,斟酌着字句“薛悯,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

    薛悯闷闷地说“你别安慰我。你安慰得太差劲了还不如不安慰。”

    白少华“哦。”

    薛悯自顾自闷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白少华微愣。

    “我爹派人来要接我回晦月阁了。”薛悯抿了抿唇,“少华,我怕我一回晦月阁就再不能出来了。你答应我,你以后一定要来晦月阁来找我好不好”

    她竟然哭了。

    白少华微微茫然失措“薛悯”

    白少华不知她悲从何起,为何要哭尽一生最后的眼泪般簌簌落泪,所有哭声都囫囵在嗓子里,呜呜地,偶然泄露一声竟就是撕心裂肺。

    白少华走上前,温声哄“我答应你啊。我一定去找你,到时游山玩水,全凭你尽兴啊别哭了啊。”

    薛悯哭得呛了口气“一言为定。”

    她眼眶湿红,很艰难地朝白少华笑了笑“那我走了”

    “走吧,小心点。”白少华说。

    他目送薛悯离开,她渐行渐远,衣袖轻盈翻飞,消失在墙头。atauthorsaya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