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李玄身死
作品:《左道旁门意修人》 聂铮打算听从李玄的建议,返回锦山了,只不过被封赏的太监给拦住了。
这是柴沛的大规模论功行赏。
其中受到封赏最多的,便是赶来支援的戍边军,其次才是守城的禁卫军残部。
然后便是危难时刻挺身而出的各大宗门,尤其是挺身而出的连环坞。
甚至死去的些许将士因为无法受封,则将赏金赐给了他的妻儿。
只不过这样大规模的奖赏中,有心人却发现,那苏破奴父子二人,还有也临危受命担任过禁卫军主帅的赵涯,朝廷仿佛将他们遗忘了一般。
有些人认为他们的封赏会更大,有些人则认为他们是要被秋后算账的。
乐永明等人在营地中没事儿的时候,就会揣摩和推演事情的走向,这个时候也被柴沛的骚操作给弄懵了。
“是要处罚不应该啊,这种时候罚,不会寒了天下人的心吗”
“听说这皇帝做事从来都是这种风格的”
“据说那左相入狱时,连个罪名都没有”
李玄这次被放出来,也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皇帝趾高气扬的看了看天,然后说,今儿也看你高兴,把你放出来是耍耍。
这样荒诞的举动当然会被底下的那些臣子上书,陈痛利害。
但更多的还是很多人察觉到了皇帝的真实想法,开始搜罗起李玄的罪证来。
在这一场面下,最可怕的,还是娄刚的反应。
因为明明他掌控的不利于李玄的黑料最多,可是他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甚至还在朝会上主动帮李玄说话。
这样的一切,当然是发生在一个相对较小的范围内,聂铮是没资格对这种事有一个直观感受的。
但是聂铮身边的事情,突然都变得诡谲起来。
之前缠着聂铮的那些人,突然间就消失了。
取代他们的,则是另外一批聂铮从来没接触过的人。
他们对聂铮的姿态,从之前“需求你但不是太需求你”,变成了“你是我爸爸我要巴结你”。
而且不仅对聂铮这般,对戍边军中的普通军官都是同样的姿态。
聂铮终究是在政治方面稍弱了一些,纳闷之下,盛情难却,始终没有往什么不好的方面去想,加之戍边军确实辛苦太久,难得放松一下。
然而也就在酒菜半酣之际,李玄被三司会审直接定罪,乃至当天便要问斩的消息,就这样被传了过来
汴梁城的长街之上,吵吵闹闹。
一辆囚车,咿咿呀呀的在缓步行驶着,而囚车之内,却是满满酸臭气息。
周围都是围观的无知百姓,在相互间打听问询后,才知道囚车之中押送的到底是何人
当朝右相。
茫然和惊讶的情绪就这样铺散开来。
南楚朝堂的效率,在对付自己人的时候,以超乎想象力的方式爆发出来。
甚至原本对李玄还有不错观感的普通百姓,在有心人的运作之下,也开始逐渐呈现一边倒的态势。
“听说这狗官犯了十大罪状,桩桩件件都是要株连九族的,当今陛下法外开恩”
“十大罪状”
“指挥不力,葬送数十万禁卫军,就是因为他不知兵事”看書溂
“非也非也,皇城外的讣告栏上,写着的是他罔顾人伦”
周围的声音嗡嗡作响,不停地往李玄的耳朵中灌进去。
但李玄,却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自己根本就不是在上法场,而是被游街。
谷魪这是一种极端屈辱的行刑方式,曾经高高在上,如今坠入泥沼,不仅要你死,还要你的名声彻底臭掉。
然而这让许多围观之人没来由的心生畅快之意。
“当初我便说了,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狗官”
突然有人冲到了囚车跟前,拿起一枚石块直接便往李玄这里砸来。
李玄可以主动避开石头,甚至可以让石头主动避开他,但是李玄并没有做什么,任由石块砸中额头,鲜血迸流。kanδhu五á
“我说什么他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然为何不闪不避”
“当今朝堂,哪里有什么干净的人。”
“狗官你还我男人命来”
这样的局面,其实是有些人想要看到的。
所以押送囚车的衙役,根本不去管李玄目前所遭受的这些,甚至还隐隐让开一步,好让更多百姓得以泄愤。
这些愚蠢之人哪里知道自己冤枉了好人纷纷拿着家中一些不要的烂菜叶子,直接朝李玄身上砸来。
他们并不需要知道李玄是否真的该死,他们只知道,当今皇帝为什么不让别人死,偏偏让你死一定是你自有问题
“住手”
听着这样两个字,李玄从茫然的情绪中剥离出来,缓缓抬头。
是聂铮。
李玄恍惚了一会儿后,平静的说道“你怎么过来了。”
聂铮不搭理“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唔有些事情,自当是这个结果。”
“到底什么事情”
“那信,你看了就知道了。”
聂铮还没顾上再说话,就感觉到身后有劲风袭来。Α
竟是围观百姓把聂铮也当成了攻击目标。
聂铮猛的回头,暴喝一句“住手”
然后便用自己的元气手掌将李玄和众人牢牢地隔开。
押送的差役立刻抽出刀来,死死盯着聂铮“你打算劫走人犯”
聂铮立刻怒目瞪了过去。
李玄笑了笑“容我跟他说,他只是想说几句话。”
气氛剑拔弩张,差役也有些发怵,在一旁紧了紧手中兵刃后,不再说话。
聂铮恨铁不成钢,但最后说出来的话却变成了“我送你。”
李玄点了点头“嗯,我真的希望你能相信我,有些事确实是意外,你我二人的兄弟情义,在我心中,从未变过。”
风萧萧。
聂铮终究是在李玄人头落地时,闭上了眼睛。
活着,一切皆有可能,起了,万事皆休。
难道不是吗
围观的百姓都在为眼前的血腥一幕疯狂叫好,似乎自己这些日子受到的憋屈终于有了倾泻口一般。
聂铮略感茫然的立在原地,看着旁边喷洒飞溅出来的血渍,视线不敢挪动分毫。
忽地,有一个人走了过来。
“安先生请节哀,娄司正有请。”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