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1章 解开
作品:《海王他死遁后,前男友们找上门了(穿书)》 苏浮白“”
谢谢你, 我还真不知道。
但现在知道了。
宗晏轻声而笑,忽的一手环住了他那细腰。房间的窗大开,他便揽着怀中人站于窗棂上, 夜风飒飒, 面前人乌发飘拂, 继而脚下骤有云雾叠起, 二人飘飘然乘风而去。
留下一干人马停留于此,不知所措。
男弟子迟疑道“我们追,还是不追”
无人回答此问题。众人均面现犹豫踌躇不定之色。
片刻后,他们方才横下心来。
罢了, 还是不追了吧。
这追上去,好像要被宗主打啊
楼下的太虚境弟子最终扑了个空。
那店老板顾忌着苏浮白先前出手帮过他,多少留了个心眼儿,在听见来人问话后也未立刻回答, 只试探性问“不知这几位客人,找这人是有何缘故”
面前那群修士对看一眼,微不可见点了点头。为首那修士便笑道“莫要惊慌, 此人是我们仙主道侣, 因与仙主生气离家出走,仙主这才命我们来寻。”
店老板听闻这缘故, 又打量面前几人,见他们果然无凶神恶煞之象, 这才放心了些。他赔笑应付几句, 便说自己要去问问店中小二。
说是问小二,实则自己先顺着角落楼梯悄摸摸上楼, 着急忙慌去敲那位客人的房门。
敲了两声, 没见那位恩人出来, 倒瞧见一群仙客把门打开了。
当真是一群,乌泱泱站了半间屋子。
看着这数量,店老板不觉也有些发怔,好半晌才问“这此处住着的那位小仙客,去何处了”
“什么小仙客,”有合欢宗弟子斥道,“那是我们宗主道侣方才已经与我们宗主一道走了。”
店老板“”
他嘴唇蠕动了下,心中不禁有些茫然。
方才楼下那群,也说是他们仙主道侣来着。
如今楼上这群,又说是他们宗主道侣
这一个人,还能不成
他摇了摇头,拍拍自己胸脯。
认错了,铁定是认错了。
店老板登时有底气多了,下楼与太虚境弟子道“我们店中,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太虚境弟子显然都十分讶异,刚看这店老板神情,分明是隐瞒了什么可这会儿怎么突然就这么肯定说没有了
“有是有那么一个,”店老板说,极为肯定,“不过那已经是其他仙客的道侣了这道侣,总不能是重的吧”
太虚境弟子“”
太虚境弟子默默又掏出纸笔,“劳烦您还是再把详细情况,再跟我们说说吧。”
经过那上古秘境后,他们就知道了。
这道侣,还真有可能是重的啊。
另一端,苏浮白被宗晏揽着,直直落在一处高楼之上。那楼傍水而建,其中丝竹管弦不绝于耳,各色靡靡之音盘旋绕梁。宗晏拨开向他涌来的众女子,拿衣袖遮了怀中人面容,只向那老鸨亮一亮腰间玉牌,道“寻间清静上房。”
老鸨看一眼便知晓这贵客身份,忙喝令众人退下,亲自带着人绕阶而上。待到了顶端房间,她开了房门,方赔笑领这二位贵客进去。
“您二位请。”
果然是清静之处,且甚是雅致。不仅有榻,还有琴。
四面帐幔低垂,隐有浅淡香气。
宗晏极是满意,顺手将那腰间荷包扔了与她。老鸨忙接了,笑容可掬道谢。
“那奴家就先退下了。”
她关上门,门外那一群姑娘早已涌了上来“那里头是哪位生的好模样。”
“怎到了我们这地界,还自带姑娘”
老鸨啐了一口,道“莫要瞎说那人哪里是你们能肖想的,还不快待客去”
面前莺莺燕燕只好散了,走时仍在议论方才那人的好模样。廊内烛火昏暗跳跃,窗大开,夜风四起,教老鸨微微一抖。
她耸着肩膀去关窗,丝毫未意识到有一巴掌大纸人轻飘飘顺风飘进,紧紧扒在了她肩头上。
它耸起根本不存在的鼻子,似是在空中嗅闻了下,旋即幽幽向某处转去目光。
苏浮白被宗晏往榻上带,不由得幽幽出声提醒“这一招方才你弟子就试过了,没有用的。”
合欢宗宗主显然是不信这个邪,眉梢眼角俱是春情,眼神湿漉的如同方从水中钻出的水妖,“嗯”
苏浮白“”
算了。
反正看这眼神,宗晏不尝试过也不会放弃。
他索性安详躺平,两只手并拢着放于胸前,那架势就好似独自躺在他自己床上那般悠闲。若不是这会儿他整个人都散发出微微甜腻的气息,对面的前男友看起来倒更像是中了秘药的那一个。
宗晏将他困于臂膀间,声音微哑,低低道“小公子为何不看我”
苏浮白于是依言扬起头来看他,恰巧撞进他那波光潋滟的眸中,一时间不由得稍稍为这美色所迷惑。
这群老相好里,云和宜温润如玉,鹂乌纯稚天真,凝光全凭天然一股冲动,行事不怎么似人,倒更似是毫无心机的小兽他们皆毫无疑问是美人。可那种气度更在容貌之上,倒教人不会看重那容貌了。
但宗晏却是知晓自己美貌的。他不仅知晓,还极其擅长利用这一点,反而是教那美貌更引人注目。比起三师兄,他倒更似那牡丹,此花一出,倒令其余百花羞愧不敢抬头。
这时候,苏浮白不得不庆幸自己长的不错,日日对着铜镜也算是锻炼出了几分抵抗力。
若是换个人,定然要败在这眼波下。
他道“也没甚好看。”
宗晏将这视作他的死鸭子嘴硬,只轻笑一声,修长的手顺着攀上去,慢慢去解他衣襟。
苏浮白就安静地躺着,静待他自己发现。
宗晏解开了外袍,开始解里面的衣服。
片刻后,宗晏还在解里面的衣服。
又过了片刻,宗晏慢慢住了手。
他的面容骤然阴沉,如同一只被打断了进食的兽。
“是天南丝”
苏浮白宽慰他“也不止你,前面那人也解不开的。”
这东西要么是他自己心甘情愿脱,要么是用特殊解禁法咒,似宗晏这种不擅此道的,对此虽有心,却也无可奈何。
苏浮白快乐吃瓜,看前男友无能狂怒。
苏浮白“我就是这群男人注定攻不下的堡垒”
系统盯着老相好已然泛起猩红的眼睛,只觉得宿主正在危险的边缘试探。
老搞这种中途刹车,这万一要是解开了,宿主岂不是要被搞死
但宗晏到底是宗晏,既解不开便阴沉沉道“你且等着。”
便伸手来摸龙角,显然是打着叫面前人忍不下去时自己脱了来求的打算。
那对幼嫩的龙角最不能被人触碰,苏浮白蜷起身体,勉力与其对抗,早已气喘吁吁出了半身的汗。他细白的手指拧着床单,将那上好的丝绸都拧的皱巴一片。
正角力时,忽听门外有人敲门,正是那老鸨声响,声音谄媚。
“奴家与二位贵客送些吃食来。”
房中苏浮白听了这话,登时如得了救命稻草,立马就幽幽看向宗晏,表示自己要吃。
宗晏也知他素来爱吃,虽然此刻心下恼怒,却也不会用这些手段为难自己这失而复得的道侣,扬声叫人进来。
那老鸨双眸颜色异常深浓,将一碟子点心奉与二人。
“上好的桃花酥,都是奴家亲手所制,与小公子尝个鲜。”
不待苏浮白伸手去拿,他那老相好早已亲手拈起一块,送向他口中,显然是要亲自喂食。
行吧。
苏浮白张开嘴,咬去小半块,吃相斯文。再加上此时头顶两只龙角莹润,面色酌红,倒是十足可怜可爱。
那老鸨看了一会儿,不说退去,反而站的愈发近些。
“小公子可是病了”她关切道,“这街上便有医馆,若是小公子不介意,奴家带你去看看如何”
她作势要去碰苏浮白额头,同时忽然暴起,骤然掀翻了这碟子
眼前二人皆被这突然一招打的猝不及防,再看时,这老鸨不知从何处觅得一把寒光闪闪的剑,已然提剑向宗晏刺来
剑光凛冽,宗晏不禁蹙眉,愕然发觉这老鸨竟然是有几分修为在身上的。
他挡住这一招,还未来得及说话,却见剩余姑娘竟也都直直走入这房中,口中直唤“客人”,手里杀招却毫不留情。一时间房中皆是浓厚脂粉香气,伴着数道剑光,道道均向宗晏披去。
再看她们面容,皆维持着稍稍僵硬的笑意,眉眼浓黑。被斩断了一只胳膊,也不过发出轻微的“噗嗤”声响,继而有几道细细的白线从那伤口处探出来,重新又抓着那半截断臂,将其安上去了。这人仍旧活动无碍,倒像方才断了手的根本不是她似的。
这般情景,教宗晏猛地面沉如水。
好精妙的傀儡术倒与他那小道侣手腕上的如出同源。
他与这满屋子的傀儡混战于一处。傀儡不知疼,浑然无感,且数量极多,毫不疲倦地一次次向他攻击,一拨方倒便有新的一拨涌上来,倒教他应付的稍有些吃力。
待要寻弟子来帮忙,不知怎的,这群弟子竟一个也没跟上来。甚至他用传音阵法呼唤了两声,那头也没什么反应。
混乱之中,苏浮白悄悄穿鞋下床,往窗口处扑。
还未等他碰到窗棂,身后老相好已然发现他又要逃走,两只眼阴森直冒火光。
“陆也”
一把软剑穿透空气,向他卷来。
“你又要逃”
苏浮白眼看不好,隐约觉得自己今天怕是走不掉了。恰在这时,系统声音在他耳畔响起“运行周天,感受那颗妖丹”
他依言而行,只觉身形骤然拉长,竟似膨胀开。他不自觉张开嘴,从他嘴里溢出的,却不是人声,而是一声响亮龙吟
一时间万里外波涛四起,水花迸溅。这小小的房间中,众人也均被这龙息所震,站立不稳。
从他们的角度看去,却是那方才还躺于床上的青年忽的拉长身条,变幻成了一条长的几乎盘旋不下的
龙。
还是青龙,色泽苍翠,角如玉石,倒十分秀气。
一众傀儡看傻了眼,呆呆立在原地。有一片小小的纸人从老鸨口中钻出,同样面朝着那龙的方向,呆愣愣瞧着。
苏浮白拿这一声龙啸镇住在场人,旋即便骄矜地一抬下巴,尾巴把那窗户拉开,一头从窗户里扎了出去
趁着夜色,快活奔跑
房中剩余人“”
这一夜,也不知有多少凡人无意中仰头,旋即惊道“龙”
龙终究是六界中最特殊的。
眼见着那庞大身影于头顶掠过,无数凡人下跪拜迎。京城中的老皇帝喜极而泣,亲自上通天台上香祷告,率领众臣子遥遥仰望这条龙远去。
赶路的佛修也瞧见了,不禁狐疑“近日,又有蛟龙化形”
前几日于那上古秘境中不是刚化形一条,未免也飞升的太频繁了些。
为首的佛子莲池注视着那身影,平静念一句阿弥陀佛,旋即便压下斗笠,半遮住沉静面容,依旧赶路。
他们前方,正是仍灯火通明的汝州不夜城。
妖修也同样瞧见了,早振奋去报凝光老祖。
凝光还躺于棺中,懒洋洋抚摸着怀里那早已逝去的道侣的脸侧,注视着上方那一道盘旋在云海里的狭长黑影,毛尾巴在身侧一拍一打。
“到底是年纪小,不懂事,”他轻哼道,“不就是水产么,竟这般明目张胆。不去管他。”
谁也无法扰了他与他道侣的相聚。
他们都不知道。
这会儿刚刚从天上飞过去的,就是他们那苦苦寻觅的道侣。
苏浮白从云雾中穿行,还有些不敢相信“我怎么就彻底变龙了”
突然间,怎么连人都做不成了
系统说“只是权宜之计,暂时借用了这妖丹力量而已。要是彻底使用,还得等你经脉恢复,将妖丹完全收为己用才行。”
它倒是对苏浮白的资质很有信心,只要能恢复,必然不会比修真界其余人差。
苏浮白说果然妙,就是有一个问题。
系统“什么问题”
苏浮白“我看不见路。”
系统“”
苏浮白“我们一直在云里瞎飞,你没感觉到吗”
这云遮雾绕的,更别说还时不时有雷霆闪电蓄力,把他的视野挡了大半他这会儿压根儿不知自己在飞向何处。
何况,他两只前爪间,还挂着那细细的金链子,拨开云雾都费劲。
系统“”
它无话可说,半晌才勉强道“继续向南,前方是玉带河。”
龙于水中便是毫无争议的帝王,此时倒最适宜下水躲避,顺带也能给苏浮白降降温。
于是,苏浮白就以这威武霸气的龙躯,一头狠狠扎进了玉带河的水里,于水中畅快游去。把水里生族吓得够呛,皆避让不及。
少有的几个修出灵性的水族,这会儿早自发地上来伺候。苏浮白在水里泡着,没觉着这股子劲儿下去,反倒越来越热了。
宗晏说的不错,这龙性果然加重了他的邪念,甚至连金刚经也不能遏制一二了。
他在水中翻腾,搅的水花四起、不得安宁。终有水族过来,怯生生向他献策,言道那水深之处原有一大能居住,若是此时还在,兴许能解他困境。
那大能名姓,他们却是不知。只知几百年前,大能曾于此处现身,后来便再没来过。
至于为何会在此处,有知晓的水族道“此处原有一道魔界封印。”
那大能留下在此,也是为了看守这封印。
苏浮白此时早已被这秘药逼的浑身烧红,青龙都几乎被煮成了红龙。他听了这话,便沿着众水族所指方向,一路摆动龙尾向下游去。
行至深处,水族渐少。只见河水澄明,粼粼而动,教苏浮白这么条刚刚当龙没多久的龙看来,都油然而生一种自豪。
他继续向下潜,不知潜了多久,方见一处所在。有一方祠堂安静坐落于这最深处,被水草掩映,布满青苔。
苏浮白重新化身为人,走上前去,在那满是铜锈的门上轻轻叩声。
“”
堂中无人回应。
只有四面波澜声起,倒似是万鬼吟哦。
苏浮白着实也再撑不住了。他一手扶墙,顾不得许多,便一把推开了门,踉踉跄跄向其中走去。
天地良心,他能撑到如今,全凭着自身的强大意志。
若是换个人,只怕早便拜倒在这猛烈药效之下了。
祠堂昏暗,又在这幽深水底,愈发看不清,只可看见足有几人高的雕像立于其中。其衣袂翩飞,隐约可见神容俊美,居高临下,左手掐诀。
苏浮白费了半日劲方才踏入其中。他如今也不知自己出了多少层汗,密密地竟全汗湿了,双唇也无法合拢,只一下下张合着。若不是此时有妖丹在身,早喝了满肚子的水进去。
他酸软的只能靠在墙角,有气无力唤了几声前辈。声音细弱,却满含春-情。
无人应答。
苏浮白彻底在这祠堂中仰躺下去。面前景物皆似在旋转,他蜷缩成一团,如被煮熟的虾子,手指在墙壁上不自觉地抓挠。
“前辈”
寻个什么,他如今只想寻个什么。
好教他缓了这痒意。
那方才如何也解不开的天蚕丝早大开了。青年衣衫凌乱,肩头衣物都褪至了臂上,如幼兽般哽咽着。
倒像是回到了前世。
“真想把你的五脏六腑都挖出来,”那陌生男子喃喃道,贪婪地把刀更加深入他的胸膛,一下接着一下的绞动,搅出鲜红的血肉,掏出心,“你该是我的,你该是我的”
保安疯狂地伸手要将他身上人拉开,苏浮白睁着眼,不过是平静地望着。
他也能分辨出那些保安面上同样的欲-念。
即便从这个人手下逃出去了,还会有其他人。他们都爱他,却也没一人是真的爱他。
他们爱他这皮囊,爱他被人为移植上去的香味,爱他被教出来的一举一动。他应当算是一个错误的产物,是人类不小心打开的潘多拉之匣。
他生于潘多拉计划。
他也死于潘多拉计划。
而如今,他躺在这冰冷的水中,眼睛模糊盯着这晃动的水面,吐出一个小小的气泡。
“”
他逐渐要闭上双眼,意识陷入半混沌,甚至未曾察觉身边那万鬼吟哦声骤然消散。
头顶上高大的神像忽的动了动。它缓缓垂眸,伸出一只手,把角落处的青年轻轻托于掌心。
青年在它的手心中不安地颤动,头顶上两只细嫩的龙角如同冷玉,吐出的气息却是火热的。
身体也是火热的。
他躺在这雕像手心里,就如同寻着了自己的卧床。
金光乍现。
那光径直穿透了昏暗的河底,光芒四散,无数鱼虾寻着光亮向此处汇聚
苏浮白只听得一声轻轻的崩断声。旋即,有什么从他手腕上裂开,猛然向下坠去。
他手上那链子,断了。
千里之外,鹂乌森然抬头。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