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苏浮白跟自己说,不慌。

    不就是点过往谁还没有点过去的故事了况且他这个人向来谨慎,在外头厮混都不用同一张脸的,就算这群人真要刨根究底,那也掀不了他的马甲。

    他揣起两只手,只听见脑内另一个声音呼哧呼哧的喘气。

    苏浮白“”

    苏浮白“阿统,你紧张什么”

    养鱼的又不是你。

    系统“我这还不是为你担心”

    这五百年里,苏浮白是半点也没闲着,成天到晚地在外面播种爱情的火苗,仗着系统被蒙骗后给他的在自己的鱼塘中恣意养鱼,并逐渐成为了拥有整个大海的男人。

    系统要求的他是做到了,的确男主也舔了。可问题是他特么还在外面勾搭了一堆,等这五百年休假过去,男主脑袋都快变成呼伦贝尔大草原了

    上面几乎能跑马

    以至于今天猛地一看那天字榜,系统比宿主还心慌。

    这特么哪儿是什么修真界前百榜单。

    这整个儿一水产列表啊死亡名单好吗

    苏浮白还要安慰它“没事,不怕。”

    系统系统实在是没办法做到不怕。

    它恨不能长出两条腿替宿主跑。

    要是和平分手也就算了,问题就在于,苏浮白和每一个前男友分的都不怎么愉快。

    确切来说。

    为了分手,苏浮白在所有前男友的面前都假死了一遭。

    要是被发现他其实活的好好的半点事都没有,后果系统都不敢想,想想都觉得统生无望。

    苏浮白拿几块灵石打发了两个弟子,为这事儿认真焦虑了一会儿,然后

    然后就回洞上塌睡了。

    左右现在还不曾翻船,他焦虑个什么劲儿呢

    社畜嘛,就是要懂得想得开,工作的问题从不带入生活。

    寒春洞的玉床略硬,他随意从芥子戒里翻了翻,寻到了一大块毛茸茸的雪白皮毛,也不知是何灵兽身上的,毛厚的足以将他的手指埋进去,且丰盈细密,隐隐透着银光。

    他摸了摸,极度满意地垫在了身下,裹着睡了。

    再醒时,却是门外有人叩门。似是有人在说话。

    “可在洞府里”

    “看不出此处并无禁制,不如进去”

    “师尊”

    “师尊”

    苏浮白在玉床上翻了个滚,这才懒洋洋喊人进来。他自己拥衾而起,身形裹在厚重的锦被里,瞧着来人。

    ”怎么是你们”

    来的三人均穿了内门弟子的天丝云裳,个头高矮不一,形貌倒是一水儿的俊秀,腰细腿长的。瞧见床上坐着的苏浮白,先规规矩矩倒头就拜,喊了声“师尊”。

    “打住,”苏浮白说,“你三人不是早已不属于我师门,怎么还这么叫”

    最小的那个机灵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一句师尊既然喊了,哪儿有避过不提的道理。听闻师尊此次出关,我三人自然该前来请安,再给师尊练成金丹道喜。”

    系统狐疑“他吃错药了”

    这可不是这三个徒弟对待苏浮白的态度,他们向来不怎么看得起这个名不副实的师父,只一门心思憋着劲儿想跳槽,请安什么的都是能免则免今天突然来吃这回头草,着实有点稀罕。

    苏浮白慢吞吞说“打秋风而已。”

    还是那两颗筑基丹太过动人心肠。

    系统气愤“怎么这样”

    它一激动,还有点结巴,“怎、怎么带这种临时倒戈的”

    苏浮白说“这有什么,人之常情而已。况且,咱们也不吃亏。”

    “”

    苏浮白摸着下巴说“这个小徒弟,仔细看还有点好看”

    酒窝贼甜。

    系统光听了个开头就觉得头皮发麻,咆哮道“不行”

    你都招惹出多少事了

    苏浮白遗憾道“不行就不行嘛,凶什么。”

    他也没有说一定要搞到手嘛。

    况且,“他们来,自然是有投名状的。”

    不然,就这么贸贸然前来,岂不是有可能被他直接打出去。

    果不其然,在双方友好寒暄、苏浮白这个慈师形象把双方都给恶心了个够够后,小弟子终于把他们的投名状掏出来了。

    “想着师尊许久闭关,恐怕对门派内许多新增之事不了解,”他毕恭毕敬道,“后山处多了一处玉髓池,最适合沉心修炼,可事半功倍。弟子也是好不容易得到这沐浴玉牌,想献与师尊”

    他双手将那玉牌递了过来,屏息等床上那人接过。

    半晌,一只几乎洁白不让那玉石的手才慢吞吞拿过去,放在指尖把玩,“有心了。”

    弟子隐隐松了一口气,知道此事已是十有八-九。

    “请师尊子时前往,最是寂静。”

    苏浮白可有可无点头“好。”

    弟子们这才退下。待走出这寒春洞,其中一人已忍不住发问“我早说送些别的,为何非要送这个瞧着他根本半点不在意”

    “那是你蠢。”小弟子面上笑意早已敛去不见,慢慢道,“以他的身家,你我是有何东西能教他在意的。你看他身下垫的那垫子,那是上好的澧兽皮毛,千年来也就只有那一块到头来,还不是被他垫在了脚下”

    师兄闻言,急的跳脚。

    ”那也不该是送他这个才对,你我自从从他门下脱出,总没有机会教修为更进一步。若是他能像对那俩外门弟子一样”

    “那才该送这个。”小弟子截了他的话音,道,“重要的不是沐浴,是人。”

    人

    俩师兄面面相觑,俱不解其意。小弟子也全然不欲多作解释,只喃喃道“好生奇怪师尊果然变了许多。”

    他想起那半截堪比玉石莹润的手指,不觉心中一动。

    原来,师尊不施脂粉,竟是如此貌美么

    苏浮白自然不会在意一块所谓的玉髓池,但他在意享受,同时也不喜欢一群人像下饺子一样下池子。因此到了子时,他便兴冲冲收拾了衣物,往弟子说的地方走。

    后山满是密林,倒是人迹罕至。苏浮白对这样的清静很满意,把那玉牌往那守着禁制的弟子面前一放,全然不顾对方不知为何骤然变了的脸色,独自进去泡温泉。

    还未靠近,已是白雾飘渺,倒是看不大分明。苏浮白挑了块干净的石头,动手解开自己雪白的宽袖外袍,只着里衣缓慢踏入水里。

    甫一踏入,他不由得低吟一声。

    “嗯”

    舒服。

    乳白的池水逐渐浸透全身,他解了发带,整个人像被煮化了的汤圆一样完全瘫进池里,任由自己顺着池水漂来漂去。

    正漂的舒适,冷不丁头顶忽的撞到了什么柔韧又坚硬的东西,苏浮白哎呦一声,捂着头颅,扭过头去试图瞅明白“什么东西”

    好生硬,撞的他眼泪都快出来了。

    还不等他从这雾气里头分辨清楚,已有一只手牢牢拽住了他的手腕,猛然将他两只腕子一同举过头顶。苏浮白叫了一声,还当是什么异兽,立马抬脚去踹。

    谁知那一只脚很快也被制住了,那人将他锁在身下,附身在他耳畔,寒声道“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这声音,有些熟悉。

    但是苏浮白想了想,愣是没能想起来是谁。

    “怎么”见他不答,那人冷笑了声,竟是从骨子里浸透出一股教人不寒而栗的阴狠来,“先前下蛊,还觉得不够么你就这么想让我上-了你么”

    他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这人出关的第一天,居然就能潜入这里

    果然是天生的下贱么就算闭关五百年,把脸都洗干净,也还是一模一样的贱骨头。

    他厌恶地侧过头去,不愿再多看一眼。

    线索提示的如此明显,苏浮白终于想起来了。

    他使劲儿扭过头去,果然见那人在山壁的阴影里长身而立。只是衣带未系,松松垮垮,自那中衣衣襟之中露出半截苍白的胸膛,被发丝滴下来的水珠晕染的微微发亮。

    不是旁人,正是百年前那险些与他合了籍的半路道侣,本书男主。

    这一瞬间,他恍然大悟。

    原来这才是他的好弟子献上的投名状。

    好家伙,居然是打算让他来占便宜的现在修真者的思想都如此肮脏了吗

    那这便宜,他是占还是不占

    苏浮白难得犹豫。

    一方面,路修远的确不是他喜欢的那型。可另一方面,按照角色设定来说,他此刻该看的两眼发直才对

    他正深思,眼神在男人身上徘徊不定。男人却仿佛是嫌弃他的目光脏污,猛地松了手,将他狠狠地扔入这池水中去,一时间水花四溅,路修远道“你果然不知羞。若不是看在掌门面上,我今日就杀了你”

    苏浮白于水中踉跄了下,终于捡起了自己的角色,尽职尽责地把眼眶里逼出泪花,同时低声喊“修”

    吐出一个字,他忽然卡壳了。

    糟糕,几百年不曾上班了,男主他叫什么来着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