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4章 第 64 章

作品:《我在东宫当伴读

    拱月悬窗, 微亮的月色沿着窗柩如潮水不断涌入屋内。

    裴琅掌心一片温软细腻的触感,他有点舍不得松开手,傻了似的直勾勾看着她的圆眼, 玻璃眼珠黑白分明,蝉翼般的睫毛乌黑浓密,水光潋滟, 眼含羞愤祈求。

    裴琅看直了眼, 脑袋都有点迷糊。

    这人不仅眼睛好看,鼻梁也好看,鼻头浅红微翘,精致小巧。

    等到手掌传来刺痛,裴琅被她凶凶的咬了一口才回过神。

    他倒吸了口冷气, 但没觉得有多疼, 和被猫挠了没差多少。

    裴琅不要脸的问“你要不要再咬一口”

    盛皎月瞪圆了眼睛,似是被他这种流氓行径震惊了,被他气得半死。

    裴琅哄着她说“你再咬我一口吧, 这样你心里也舒服。”

    他觉得她咬人也不凶, 口水都是香香的。

    盛皎月气愤扭过憋红了的脸, 不和他说话。

    裴琅追问“真的不咬了吗”

    见她不理自己, 他还有点遗憾。

    “我现在松开你,你别出声叫人, 不然我只能把你打晕, 自己掀开被子看了。”裴琅这人不拘一格, 做事情向来粗鲁, 今晚已经温柔的不能更温柔, “我不会骗人, 你别犯傻。”

    盛皎月知道他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都做的出, 她对他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

    裴琅松开了手,她的下巴被他的掌心捂的有点红,她拥着被子慢慢坐正身体,铺开的长发跟着起伏,她微喘着气,“你赶紧走。”

    裴琅不好打发,“你还没对我从实招来。”

    盛皎月抿禁唇瓣,双手紧紧揪着身下的芙蓉床帐,她咬牙说“我没什么好交代的。”

    她表情倔强,眼睛看向别处,极力憋着火气。

    裴琅捏着她的小脸,让她将视线转了回来,他是一点亏都不肯吃,“不见棺材不掉泪”

    盛皎月恼火得很,神色已经相当不耐,“你出不出去”

    裴琅的拇指扣紧她的下颌,“真以为我舍不得掀你被子”

    小将军平日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样子多,这会儿冷下了脸看着还怪吓人,“那你别哭。”

    裴琅冷冷说完这句话,松开她的下颌朝她的枕被探出了手。

    盛皎月就是兔子脾气,逼急了才咬人,冷冰冰眼神看向他“你既然什么都清楚,又何必还要多嘴问我。”

    裴琅停手“你认了”

    盛皎月不耐烦,“你赶紧走,回你的边城。”

    裴琅暗自懊悔现在是想掀她被子都没了由头,他这会儿还不想走,把手掌伸到榻面前,“你再咬我一口。”

    盛皎月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在看怪物,满脸屈辱。

    裴琅也知道自己提的要求听着还挺变态,但他忍不住,掌背印上她的牙印,他说“你的口水都香香的。”

    盛皎月不愿再听这种污言秽语,“你再不走我就叫人了,宁肯和你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也不受这种窝囊气。

    裴琅被她凶了反倒觉得心痒难耐,怎么就这么招人稀罕呢

    他感觉自己跟中了魔似的,目不转睛盯着她偏白皙的脸,漂亮无暇,脸颊微微鼓起来,因气恼而板正脸孔的模样,灵动讨喜。

    裴琅咽了咽喉咙,“我能舔舔你吗”

    盛皎月忍无可忍,气到手指头都在发抖,扯起嗓子对外高声叫云烟的名字,裴琅还不想这么快就走,眼疾手快重新捂住她的嘴巴,“你别叫了,我不舔你。”

    他颇为遗憾舔了舔唇角,眼睛眯了起来,小声的又问“那我能亲你一口吗”

    他想先尝尝味道。

    到底是哪里香

    她的舌头是不是也是香的

    裴琅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已经不能更斯文,若是在边城,他怎么会给她坦白交代的机会直接掀了被子脱光衣裳,自己看个清楚。

    想舔就舔,想亲就亲,想咬就咬。

    盛皎月感觉裴琅真是太不要脸了些,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裴琅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也不怕她恼自己,死皮赖脸着不走,“可能要过上一年半载,我才能回来。你放心到时候我让我母亲来你家里提亲,你嫁给了我,姑母不会为难你。我的父亲和母亲都很好相处,他们也会对你很好。”

    “你还没去过边城吧”

    “等以后得了空,我带去大漠草原里骑马。”

    盛皎月嫌他吵,闭着眼睛背过身体装成聋子。

    后来竟是在裴琅罗里吧嗦的声音里睡着了,连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走之前帮她解开了捆着双腿的绸布。

    盛皎月巴不得裴琅从此再也不要回来。

    不过他也没有骗自己,等太子杀了七皇子,血洗皇城后不久,将军府的人就都该班师回朝。

    小将军春风得意马蹄疾。

    那是他人生最得意的时刻。

    那时候悬在盛家头顶的那把剑还没落下,父亲被关押在牢狱,罪名尚未落定。她四处奔走,平日关系还算不错的同僚避如蛇蝎。

    有些人也自身难保。

    她筋疲力尽的求人,总会碰见落井下石的人。

    不巧还让裴琅瞧见了她狼狈被扫地出门的画面,小将军审视扫过她的全身,“你求他们,有什么用”

    说话不大好听。

    这件事过后没多久,她就被新帝召入宫中,一顶轿子将她压入皇城。

    夏天越发灼热,盛皎月每日出门去上值,都要被清早的太阳晒出细汗来,最里头穿的衣裳已经有点湿了。

    马车不能驶入皇城,她需要步行走到文选司。

    每当她走到都已经是汗流浃背。

    盛皎月也想用冰块,但是冰块在夏日确实难得,不是他们想用就能用上。

    相比之下,皇后的宫殿就凉快了许多。

    侯夫人进宫和皇后娘娘商量事情,她纸巾对儿子的婚事依旧不满,就是脑子中邪了才要娶盛家的女儿。

    但木已成舟,事已至此,只能如此。

    儿子这几日都打算去盛府和人商量婚期,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管,白让他被人笑话。侯府到底还是要脸面。

    侯夫人说“我这儿子太急了,竟然下个月就要成亲。这什么都没准备,如何能成”

    皇后也有几分惊讶“确实着急了些。”

    卫璟恰好也在,淡淡插了一句,“不如叫人算算日子,既然要成婚,太过仓促也不好。”

    侯夫人也是这么想,但她儿子太着急了。

    拦不住。

    卫璟笑了笑,“您若是真不点头答应,他一人也定不下来这件事。”

    他若无其事倒了杯茶,“不妨去找缘合法师算个吉利的日子。”

    侯夫人本就有些动摇,被太子的三言两语说动了心。回到侯府后,同丈夫商量许久,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能纵着儿子胡来。

    良辰吉日得算,这婚期怎么也要拖到半年后。

    卫璟在侯夫人离开之后不久,也同他的母后请辞。

    回到东宫,叫人准备了笼子。

    曹缘不解,“不知道殿下您要多大的笼子”

    卫璟想了想,笑了声“也不用多大,找只鸟儿关进笼子里给盛家的公子送过去。还有我先前让你准备的那几条裙子。一并送去。”

    曹缘不敢揣测主子的心思,点点头马不停蹄准备好东西亲自出宫送到了盛府。

    盛皎月先是看见了只笼中鸟,脸色就已经很不好看。随即回屋又瞧见男人送来的裙子,人都给气坏了。

    太子这是什么意思

    暗示她就如这只笼中鸟永远出不去吗

    盛皎月打开笼子将鸟儿放走,但不一会儿,这鸟竟然又主动飞了回来。她被气的不轻,看着金丝笼里的鸟儿小声说他没骨气。

    飞都飞走了,还回来做什么

    第二天盛皎月当值时又被太子叫了过去。

    太子垂眸看着她,“裙子怎么没穿”

    盛皎月抬起脸满眼惊诧,“殿下,您在说什么”

    太子的眼睛笑起来比不笑要好看几分,眼尾狭长,勾勒着冷峻的笑,他说“我只是觉得你穿裙子也好看。”

    盛皎月忍气吞声,“既然殿下喜欢女子,就不必来纠缠我。”

    他这不是很正常吗

    到底为什么就非要她这个“男人”不可了

    太子似乎根本没在听她说什么,抬起她的脸端详片刻,漫不经心抛下几句话“明儿穿进宫里给我看看。”

    都是他按照她的尺寸亲自挑选的。

    盛皎月眼前发黑,“殿下,我明日还要当值。”

    卫璟沉思半晌,就在她以为男人要放弃这个羞辱人的念头,听见他漫不经心张口说“用罩衫挡住。不让他们看出来就好。”

    盛皎月抗拒“我不要。”

    窗外日头毒辣,阳光正好落在少女薄瘦的肩头,薄衫印着背脊处蝴蝶骨的轮廓,好似下一瞬就会展翅而飞。

    卫璟缓缓说“你试试。”

    盛皎月气急败坏,偏偏又能忍,一口气涌了上来又被她憋回去,“您不能如此不讲道理。”

    她呼吸有些急促,看来被气的不轻。

    卫璟倒打一耙说“不是你要我同你示好才肯答应跟了孤吗”

    男人的嘴角绽起一抹淡笑“礼物也送了,你该喜欢才对。”

    她稚嫩的小脸,熟红中透着白,整个身体都在抖,樱唇张张合合,半晌愣是没说出一个字。

    小姑娘眼泪都要被他气出来了。

    卫璟觉得他被自己气的红眼的模样很熟悉。

    就好像他已经见过很多次。

    有时是醉态的红。

    有时是撩人的薄红。

    滚烫的,香浓的。

    卫璟已经很久没有在梦里见过她,但这些天梦中又开始出现她的脸庞。只不过和前几回不同,不再是叫人醉生梦死的春梦。

    而是梦见自己将她狠狠压在龙榻上。

    剥开了她身上的朝服。

    就好像是很久以前真的发生过的事情。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