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7、救赎剧本改编中
作品:《拯救美强惨反派》 沈觅觉得心累。
不管这回什么剧本, 她不约。
沈觅神情微妙,道“别说重新了,只说开始, 是不是对我还有什么误解”
顾衡一愣, 他沉默下来。
他心底泛着凉意。
前世沈觅死后, 他才想清,沈觅向来将人分得极为明白, 她对越棠动手时, 从没有手软留情过,就只是将越棠作为对手强敌。
沈觅从未喜欢过越棠。
也同样没有喜欢过他。
她自始至终都仿若一个被牵扯进来的局外人。能在前路无望时鼓励他、竭尽力帮他, 做他迷途中的灯塔, 也能在越棠死后和他观念相悖时, 冷静地身而退,绝无拖泥带水。
顾衡最怀念的,不是重掌南朝后的权柄, 而是当年他以为自己孤军奋战时,身后的那一盏明灯。
他本以为, 明灯只会是他的, 别人都没有。
所以当他一早看出越棠的心思, 又看到沈觅对越棠的格外关注后, 天之骄子第一次对越棠产生主观的、毫无缘由的厌恶。
偏偏他又无能为力。
沈觅看一眼越棠, 他心中便如火焚刀绞。
他的光怎么能不再看他,而去看别人。
嫉妒和愤怒中, 他失去自控和理智,终究是做错了太多事,彻底将沈觅推远。
他才知道,光的降临是上苍恩赐。
可是光不会属于任何人。
沈觅与所有人之间, 都有深过于天堑的距离。
他也越不过去。
这一世一回来,他忍着入骨的思念,去将未来风险扫清,只为了干干净净再来拥抱他的光。
顾衡忍着心中郁积的酸涩,道“只是如最开始那般,高山流水,知交相会,可以吗”
“这还是不要了吧”
沈觅礼仪周地微笑。
没事找事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如今越棠一切都好,她完成任务指日可待,还给自己找什么麻烦。
顾衡嗓音低哑“这也不行吗”
沈觅是真有点不明白。
“南朝有两位皇子权势最盛,一个是,一个是顾微澜。这一世的顾微澜尚在,南皇陛下独宠顾微澜和他的生母漪妃,不该好好考虑如何在顾微澜回朝之后稳住的地位吗”
简言之,顾衡一直拿的是难度不低群狼环伺的事业剧本,专心搞事业才是他迫在眉睫的事情。
而且,搞感情那一套,她真不吃。
“还是想拉拢我”
沈觅若有所思。
“顾微澜是帮过我一次,但是放心,这一世我不会离开北朝,们南朝之事与我无关。”
顾衡摇头苦笑了一下。
“阿沈”
沈觅一听顾衡的语气,心底发毛。
她立即拒绝优柔寡断,道“毕竟相识一场,我同样重生回来,那么多年老朋友了,少说几句,我还能尽一尽地主之谊。”
别的都拒绝。
顾衡沉默了片刻。
他最终退步,道“好。”
总归这一世沈觅还好好的,还有时间慢慢来。
他们都还有很长的时间。
幸好顾衡不再继续,沈觅松了一口气,立即礼节周地和顾衡告辞,果断转身回公主府。
系统直到远离了顾衡,才弱弱出声,道“我问过主系统了,因为上一世最后,顾衡的剧情崩了,所以这一世的设定中,也安排了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
上一世顾衡主动和她割袍断义后,沈觅按部就班做完剩余任务,便走剧情病死,随后顾衡几乎疯魔,三年后,他传位旁系后不久,也自刎离世。
沈觅扶额叹气。
“我觉得要加积分。”
系统连连点头,道“加的加的,完成任务额外再给一百万积分。”
沈觅“哇”了一声,夸张道“好多呀。”
她语气夸张,神色却冷淡到不行。
“一个所谓的简单救赎剧本039三百万积分,再加一个疑似主角重生剧本的重要角色,一共才四百万积分,统哥真的好大方。”
系统欲哭无泪。
最开始真以为是个简单到不行,按部就班就能完成的救赎剧本。
听着沈觅温温柔柔又阴阳怪气的话,系统弱弱道“顾衡也不算难应付。”
沈觅笑了一下,“那是因为我一开始打算走的就是实权公主这条路。”
做任务也要掌握主动权,不管是谁,都没办法逼她做她真不想做的事情。
在面对顾衡时也是。
在皇权社会中,顾衡是被授予皇帝权术长大的。以他强势的性格,本不会这样迁就容忍一个人,如今无非是因为沈觅同样是一国掌实权的大公主,他没办法奈何得了她。
系统小声道“我再去给申请要点积分。”
得到想要的结果,沈觅翘了翘唇角,满意地等着系统的结果。
顾衡确实不算难应付,但是谁会嫌积分多。
她身后,满街红枫,火红色如漫天红霞云霓落地。
顾衡站在落叶之间,却只觉凉风瑟瑟,秋意如刀。
经年隔世,亦物是人非。
这一世都不同了。
顾衡收剑重回马上。
第一次相见,沈觅不愿没什么。
他确实做错过。
能重来一回,已是他前世未敢想过的恩赐。
还有时间的。
在丽阳皇城之内,清晏公主府中的熹山解元越棠居然也会遇刺。
南朝使团还没有到来,丽阳城中的氛围就已经紧张起来。
沈觅先让人将消息传到宫中,又吩咐带上给陛下准备的供玩赏的摆件,便直接去了云亭。
越棠方才跟着卫江离开时,沈觅看得出来,他满身说不出的失落。
任谁被人话不多说就要动手,都会心里不适,更何况,顾衡是真的想当场杀死越棠以绝后患。
云亭院中,云霏正和太医交谈,见沈觅过来,连忙走近了几步,道“越棠伤口都已经处理好了,伤处虽然多,但是都没有什么大事。”
沈觅应了一声,便推开房门走进去。
房中燃着灯,博山炉中熏着和缓清淡的安神香,压过了房中淡淡的血腥气。
绕过隔断的屏风,便看到徐年徐岁站在内间,一人正在收拾刚用完的药膏,另一人手中端着一个木盘,上面放着刚煎好的汤药。
见到沈觅,徐年徐岁放下手中物品行了一个礼,便退出门外。
越棠已经换了衣裳,只穿着单薄的白色中衣半倚在床头,双手都缠上了细布包扎着。
越棠抬眸笑了笑,“殿下不是要去宫中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少年唇角扬起,眼中却不见笑意。
想来心情也不算好。
沈觅视线扫过他的手,坐到床头,声音带了一些惊讶,道“不是说,等我回来的吗”
越棠一愣,他是说过。
可是被沈觅这样提起,他在府中等她回来,总觉得又多了点什么。
越棠稍微侧了侧脸颊,躲开了沈觅坦然的视线,加了一句,道“我是想说,等殿下从宫中回来。小棠不能延误了殿下的正事。”
“顾衡提前到了丽阳,也算不得什么正事。”
沈觅随口解释了一句,便仔细看了看他的手。
两只手都被缠了起来。
顾衡还佩了剑,越棠能撑到人来就已经很不易了。
他五年里从没和人动过手,这次被逼着动武,手直接被磨得血肉模糊。
沈觅叹了一口气,道“就不该让一个人回来。”
越棠蹙了一下眉。
“今日只是意外。”
谁能想到顾衡来了丽阳,而且一见到他就要杀他。
顾衡想要未雨绸缪斩草除根的想法,沈觅其实也能理解。
毕竟对于顾衡来说,越棠前世从他皇族手中夺过南朝,虽未称王改朝换代,可是仍然断了好几年南朝的皇室传承。
再加上前世越棠做的事,越棠的存在不管哪方面的威胁都太大。
可沈觅知道,这一世的越棠不同了。
沈觅放柔了声音,道“日后出门,都要让卫江等人随行,下次卫江不在,便随我入宫好了。”
越棠沉默了下,道“殿下,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做错什么。”
这五年他与人为善,许久没有面对过这样的敌意和杀意。
其实他这一世,坎坷磨难,都是无妄之灾。
沈觅不可能告诉他顾衡动手的原因,只能叹了一口气,道“至今都没有做错过什么,这次是顾衡的错,我会帮教训回去。”
话音落下,沈觅加了一句,“日后也不要做违反律例的事。”
这样的话,她就能一直护着他。
越棠摇了摇头。
“殿下放心,小棠不会的。”
这是沈觅当初就和他说过的,他绝不会违反。
想到顾衡,越棠又想到那句“阿沈”。
越棠不想过多在心中揣测。
只稍微问一问,应当不会被沈觅厌恶。
越棠轻声问了句“殿下像是和南朝太子相识了多年”
沈觅含糊一句“确实很久。”
上一世认识的。
越棠默了默,不再追问。
应当比他要久,他不该再过于探究。
前世的事,沈觅绝不可能说给面前的越棠听。
沈觅一直记挂着药,往一旁倾了倾身子,伸手去试了一下药碗边缘的温度。
滚烫的温度已经凉下来了一些,懒洋洋地偶尔飘上来一两丝热气。
沈觅端起药碗,越棠正要接过来,沈觅就看到他被缠地看不出原本形状的双手。
她没忍住,看着他的手低声笑了一下。
原本修长好看的手现下完看不出半分美感,反倒有几分滑稽。
越棠蹙眉。
沈觅腾出手将他手臂按回去,道“日后还是练一练吧,否则防一次身就要伤成这样,明年就要春闱,可要小心着点。”
越棠没有应声。
他还是不打算习武。
小时候习武的记忆抹除不掉,他又向来最为用功,那些招式是烙印在脑海中的。就算现在,学子之中,功夫是他对手的其实也没有几个人,他也只是比不得那些自幼习武的人。
他想过的,要把他对沈觅的威胁降到最低。
他这一世都不会再习武,也绝不会经营他自己的权柄。
沈觅看他一眼,就知道没那么容易让越棠动摇。
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沈觅用瓷勺盛起一勺褐色汤药,送到越棠唇边。
越棠愣住。
沈觅示意了一下,道“喝药。”
因为他现在拿不了药碗,身边人不在,沈觅便自告奋勇直接担任起了这次喂药的任务。
沈觅神色认真,越棠眨了一下眼睛,心脏却猛地跳快了一拍。
他看着沈觅,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了一下。
沈觅,要喂他。
沈觅的手停在他面前。
越棠脑中空白一片。
此情此景,他几乎怔愣着,稍微低下一点头,将唇瓣分开。
瓷勺探入他口中一些,往前碰到他齿关,淡淡的微麻沿着牙齿席卷而来。
汤药应当是苦涩的,往往人都是一口饮尽这一大碗,来少忍受一会儿那苦意,虽然药碗中会附带上勺子,但若不是重病之人,也不会有谁用勺子一勺一勺慢慢喝药。
越棠没尝出来一丝苦涩。
反倒尝出一些淡淡的甜,还是那种一直愉悦到心里的甜。
越棠艳色的唇瓣贴上雪白的瓷勺。他的唇瓣很柔软,在碰上瓷质的勺子时,轻易便被压得微微往下陷了一点,红色就更加艳丽。
瓷勺离开时,有一点药汁留在唇瓣上,便使得那艳色更莹润了一些。
沈觅看着越棠喝药,忽然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这只是正常地喂药吧。
越棠一点出格的举动都没有,长睫垂着,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他甚至都没有抬眸看她。
沈觅盛出来第二勺药汁,凑到越棠唇边。
越棠唇瓣分开,药汁送入他口中,沈觅这次清楚地看到他咽下汤药时,喉间的滚动。
越棠真的长大了。
拿着瓷勺的手忽然有些难以言说的麻意。
沈觅看了眼没了两勺汤药却几乎没有变化的整整一碗药汁,忽然陷入了沉思。
她到底要多久才能喂完这一整碗药
难怪她看很多时候,喂药都是用灌的。
可总不能这样对越棠。
沈觅只能淡定地又盛出来一勺汤药,看着越棠顺从地喝下去。
越棠唇形很漂亮,唇色很红,雪白和艳红相贴,画面居然显出几分旖旎和难以言说的暧昧,那股奇怪的氛围更加浓重。
越来越不对劲。
可越棠都没有说什么。
沈觅忍着这股怪异,继续一勺一勺喂药。
越棠耳尖慢慢透出淡淡的粉色,这粉色渐渐蔓延至脸颊,乃至脖颈都有了一分颜色。
沈觅稍微加快了一点动作,喂地太急,越棠呛了一口,侧过头颅咳地脸颊绯红一片。
沈觅悟了,她果然不适合照顾人。
她对越棠实在太没有耐心了。
只这样看他喝药就有种莫名的焦躁,为什么那么慢
越棠顺过了气,抬眸看了看沈觅,他眼中都咳出了一点水光,在眼底盈盈晃晃,宛如湖面荡漾的水波。
太色气了。
沈觅看着他,恍若未觉般,淡定地淡声道“小心些。”
越棠点了点头,然没有思考,沈觅话音刚落,便跟着道“嗯,我小心一些。”
“”
沈觅说不出话来。
对话都有些怪怪地。
还是觉得氛围怪异,看着汤药即将到底,沈觅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可算喝完了。
越棠脸颊鼻尖都是淡淡的粉,在灯光和日光的交杂之下,他抬眸看她,艳丽又柔软地不可思议。
沈觅总算是喂完最后一口汤药,她放下药碗后,越棠便慢慢躺下。
黑发如泼墨,在枕上铺泄开来,薄薄的锦被随着他的动作堆在腰间,严实的领口也松开了些,露出一小截锁骨,锁骨上方陷下的深度凹出极美的弧线。
沈觅想到了白日里,她手臂抱在越棠腰间的触感,柔韧又劲瘦。
这截腰身现在被一根束带收着,勾出身形,有大半边埋在被子下面。
沈觅不动声色地在他抬手想要将被子拉上来之前,避开触碰,直接就将锦被扯到他颈下,将人遮地严严实实。
收好被角,沈觅温声道“这样也看不了书了,那便好好休息吧。”
越棠脸颊蹭在柔凉的缎面上,稍稍缓解了面上的热度,沈觅嘱咐,他便迷糊应了一声。
沈觅立刻放下药碗出门,一看到门边的徐年徐岁,便道“药喂完了,可以将药碗收一下了。”
终于离开云亭,沈觅深深呼吸了一下,才摆脱身的不自在。
喂个药而已,怎么那么奇怪。
看着越棠休息之后,沈觅才又换了一身崭新的宫装去宫中。
和皇帝陛下商量完接待南朝使团的事宜后,将顾衡安排在城北的使馆,和公主府一南一北,隔着大半个丽阳的距离。
顾衡来北朝并不是只为了找沈觅,处理顾微澜回南朝的大小决策依旧由他权负责。
连着小半个月,沈觅都没见顾衡一次。
对此沈觅很愉快。
等顾微澜从熹山书院抵达丽阳,两国协商完后,使团所有人都要离开北朝。
到时候就能彻底避开顾衡这团麻烦了
秋意已经转为初冬的轻寒。
这日,越棠从公主府外回来,卫江跟在他身边,懒散地催促道“去习武吗殿下还特意嘱咐我,这段时间要盯着去。”
越棠走进公主府,将买来的几本书递交给徐年。
卫江怒道“连殿下的话都不听了是吗”
越棠道“我去和殿下说。”
卫江握紧了拳头,正要直接动手将越棠扯去练武场,便听门外通传。
“南朝太子求见清晏殿下。”
两国谈判,没有道理让一国太子在门外等着,顾衡让人送上上门拜访的几样礼品,门边黑衣卫分出一人前去通报,又有四人跟着顾衡直接入府。
越棠就在门边不远处,顾衡入府,越棠淡淡看了一眼。
目光相接,顾衡不辩喜怒。
等顾衡走近了一些,越棠用北朝的礼节略略一礼。
“太子殿下安好。”
顾衡看着越棠,没有说话。
眼前的红衣少年年龄还不算多大,容色就已经极为漂亮,周身气质清雅端方,神情却淡淡。
不是前世那般冰冷又因为容貌显地妖气的模样。
越棠确实没有回来
两人气氛不算好,却谁都没有提起初见时的那番打斗。
顾衡淡淡问道“六年前被送来北朝,跟在沈觅身边多久了”
越棠的消息一向不好找。
前世等到他和沈觅能从越棠对南朝的封锁中探知过往时,知道越棠过往的人活着的所剩无几,余下的不敢开口。
这一世,先是慕容家拒不透露,后是顾微澜费了好大一番力气,绝了外界对越棠的探知。
南朝没有人能破了顾微澜的命令,去得知越棠的消息。
直到顾衡从南朝来了北朝,才知道,越棠不在书院。
后来,亲眼见了才知道,原来越棠真的在沈觅身边。
顾衡不理解,沈觅再次见到越棠,怎么会对他和颜悦色。
甚至上次相见时,沈觅对越棠居然满是温和关切。
前世的事,都算了吗
都不计较了吗
可顾衡不会忘。
越棠淡淡道“五年。”
就算他不说,顾衡也能轻易在丽阳城中问出来。
顾衡眼中凝了一瞬。
那便是,沈觅一回来就去找了越棠。
越棠看着顾衡的神色,声音平静,道“太子和殿下相识那么久,不知道越棠一直在殿下身边吗”
顾衡闻言,面色有些冷。
越棠回想了一下过去的那些梦境。
他梦中得知了许多南朝将来的事,也知晓了不少南朝世家的机密。
本以为无处可用。
既然顾衡来了,那应当还是有些用处的。
顾衡淡声道“我与阿沈过去曾有误解,久不曾联络。”
沈觅和顾衡,当真是认识了许多许多年。
顾衡神色冷凝着,道“如今已是北朝人可惜,大夫人还托了人问何时回去。”
越棠神色没有变化,只轻轻笑了一下。
大夫人。
所有的南朝过去,都随着五年前沈觅给他的那张纸,成了过往。
“我已是北朝人。南朝便与我无关,殿下与其关注大夫人,不如更当心些慕容三房。”
面前是一处拐角,绕过拐角便是主殿。
越棠声音始终很淡,说完这句透露南朝信息的话,仿若无事发生一般,道“殿下应当在等着了。”
顾衡的神色一瞬间冷下。
前世便是慕容三房夺下慕容家后,随越棠反叛。
可六年前,十岁的越棠不应当知道远在南都之外的三房之事。
眼前的这个越棠不应当知道的。
只有前世的越棠清楚这些事。
顾衡手中动作比心中所想更快,长剑出鞘一半,卫江便立即将越棠挡在身后。
沈觅刚出门,就看到顾衡又要动手,幸而卫江此时随行在越棠身边。
沈觅面色有些沉。
“太子殿下前来,清晏有失远迎,殿下是又要和小棠切磋吗。”
听到“小棠”二字,顾衡眸色冷冽,扫过越棠。
一直到视线对上沈觅,眼光才略微温和了些。
“阿沈,我有话要和说。”
沈觅看了看越棠,幸好顾衡还没有对越棠出手。
卫江见沈觅过来,便又退到越棠身后。
顾衡注意到卫江的动作。
卫江是一直跟着越棠的。
这是对越棠的保护也是时时刻刻的监视,尤其上一次交手,顾衡发现了,越棠对招式都极为生疏,手上甚至没有一丝习武的厚茧。
沈觅并不是完放心越棠的。
只发现这一点,顾衡心中就有了些舒缓。
沈觅正要让顾衡随她去正厅,便听顾衡道“阿沈,原来也有了防范,禁武确实能更方便控制他。”
防范
禁武
越棠
沈觅莫名其妙地看了顾衡一眼。
卫江皱了皱眉。
这是挑拨沈觅和越棠
总归又是越棠不愿习武惹出来的事。
卫江对着越棠低声道“殿下都被人说了,这下要跟我去了吧”
越棠看向顾衡。
沈觅没有不让他习武,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越棠伸出双手。
他掌心的伤口已经愈合,十指修长,浅浅的筋络覆在手指上方,随着抬手的动作舒展开来,极为漂亮。
他手上肌肤细嫩,十指、掌心,果真处处皆无任何硬茧。
“太子殿下可知洗骨汤我曾被洗去手上肌肤重新生长,之后双手便敏感易伤。若我习武,少不得血肉模糊,疼得厉害。”
越棠看着顾衡,慢慢地轻声道“还好殿下怜惜,心疼我。”
作者有话要说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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