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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神的最后一击，蕴含了天地间最强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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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令燕君赫察觉到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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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举起了法杖， 眼神一凛，道“若不抵抗，审判从轻，若反抗，审判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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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凝却畅快的说道“我是凤里牺，从不被任何人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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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剑势如破竹，划开了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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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君赫咬牙，他不想她反抗，他想给她机会，他想违背自己的使命，从轻审判，哪怕他因此会遭受惩罚，但他不想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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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不该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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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杖感应到了那强大的力量，开始自行继续力量，这股力量足以压制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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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凝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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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容的一刹那，她眼睛里浑浊的红色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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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君赫眼睁睁的看着苏凝执剑而来，法杖产生反击，在千钧一发之际，燕君赫硬生生的更改了法杖的方向，选择打掉她手里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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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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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凝收了剑， 以身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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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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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双眼，再次变得澄澈干净，漂亮的像是满天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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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君赫一怔，瞬间察觉到了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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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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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接住了她坠落的身体，手心感受到了温热的液体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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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杖穿透了她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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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凝喷出了一大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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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我知你想放过我，我看见了，你把法杖换了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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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君赫拼命的将自己的力量灌入她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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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你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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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凝还是在笑，面色惨白如纸，身上神力全部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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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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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里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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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没用，她的身体就像是一具破了无数洞口的器具， 不论怎么填水，都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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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心颤抖了，俊脸发白，不死心的一遍遍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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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凝的眼神恍惚了，视线朦胧了，她很努力的去看清楚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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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燕君赫你知道吗，我以为你不会改变但我看见了你的迟疑，所以我放手了我原本想想和你同归于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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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咬牙切齿，叫出了她的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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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高兴真的最后，你迟疑了，哪怕你忘了我你还是为了而迟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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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不到的，她想拽着一起死，拉着他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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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迟疑了， 他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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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真的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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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真的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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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舍不得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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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里牺，你闭嘴我不会让你死你要赎罪听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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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临到那一刻，她原本想刺穿他的心脏一起死的念头就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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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她收了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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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了，力量的消失，她也会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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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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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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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凝轻轻的拽住他的手，道“我不喜欢你叫这个名字我活了很多年，我当过凤里牺，当过凤凝可我最喜欢的，还是作为苏凝的时候我记得你最后喊我阿凝可以，咳咳咳可以再叫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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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凝听着熟悉的呼唤， 终于心满意足了，她说“我有个秘密没告诉你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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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君赫一点点的弯下腰，耳朵靠近了她的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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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做什么，都救不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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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动了动嘴巴，“阿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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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上绽放了无与伦比的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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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凝心满意足了，道“你瞧你成真佛了这一次，我成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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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低的说道“其实我就是小红鸟我一直在陪着你从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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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瞳孔猛地睁大，一瞬间，最后一层枷锁彻底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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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眼睛慢慢合上，瞬间碎成一粒粒光离子，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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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抱了一个空，半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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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君赫，我欠你的，还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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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来生，无下世我不欠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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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仍旧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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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消失的刹那，他的记忆全部复苏， 他记起了所有的事，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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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消失的刹那，整个重启世界天崩地裂，所有的场景开始扭曲，碎成一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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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化作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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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司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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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他，满脸哀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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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 有人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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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你，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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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她知道自己的命劫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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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诀是知道一切事情的人，却也无法阻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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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君赫沙哑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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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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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快死了， 你知道吗她临死前，想做一个梦，她委托我帮她完成这个梦，我只能答应 。将她封印了自己快要死亡的记忆，让她快活的和你重新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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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梦，是她的美梦，却是我的噩梦。我阻止过，我令你变成半魔，我想更改她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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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凄惨的笑了笑，道“她一直觉得亏欠了你，所以从当年连累你陨落后，她所作的每一件事都在帮你重塑佛身，十世轮回，她轮回的不是自己，而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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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当你记起一切事情后，会怨她，恨她，所以她拿了最后的力量，开启了轮回石，重启世界。她想在重启的世界里，帮你完成当年没有完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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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恨燕君赫恨他夺走了苏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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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改过了我插手了那么多的事但最后的结果依然没有变，背叛她的灵师仍旧背叛，她还是 堕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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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君赫，凭什么凭什么她要牺牲一切成全你的佛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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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诀的眼睛红的厉害，像是沾了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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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贺你世间唯一真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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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落，司诀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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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你亲手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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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用自己的罪孽， 成全了你的最后审判，所以祝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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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佛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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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佛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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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黑暗的场景瞬间褪色，逐渐露出了原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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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大殿的最高点，底下站着密密麻麻的人，他们狂热的看着他，突然半跪下地，齐声大喊“真佛降临，盛世繁荣，永不明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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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里牺，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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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孤傲一生，爱了就去追，恨了就去杀，从不妥协，从不委屈，从不低头，从不被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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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了制高点，重新成了世界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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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天下，眼神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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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他会心软，放松审判，但结果便是无穷无尽的关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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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母神的骄傲不允许囚禁，所以她义无反顾的用自己成全了他的佛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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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闭了闭眼，一滴泪水缓缓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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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里牺你好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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