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仙女座 二
作品:《被前任的白月光看上了》 谢栗一抬头, 差点被站在汤池边上的吓得摔进水里。
沈之川目睹自己学生和男人卿卿我我,表情很是不好看。
方显生怕他当众发火,偷偷拿胳膊拐戳他“天要下雨,儿要嫁人。”
沈之川白他一眼,没说话,绕到另一头下了热汤池,仿佛十分嫌弃这边秀恩爱的一对。
方显手里拿着一条毛巾追在后面“川川, 你把头擦擦,不然风吹了要头疼。”
谢栗低着头蚊子叫一样喊了句“老师好”。
谈恪觉得脑壳儿疼, 问对面正举着毛巾非要给沈之川擦头的方显“你们不是要去过恋爱纪念日吗”
方显回头朝他眨眨眼“这不就是在过嘛。我还以为今天没人,早知道包场了。”
沈之川听不下去了, 一把拽过毛巾自己在头上撸了两下, 把毛巾塞回方显手里,看着对面像只小病鸡儿一样的谢栗, 扬声道“谢栗, 你过来, 我有话和你说。” 又回头对着方显扬了扬下巴, “你先去那边呆会。”
方显不情不愿地溜到自己的合伙人跟前“早知道你要来, 我就换个地方了。”
谈恪对他的嫌弃表示很不满“谢栗在这碰上老师, 也没心思玩了。”
方显叹口气“你们晚上不会还要在这吃饭吧”
谈恪冷漠地看着他“我不会邀请你们一起吃晚饭的。”
场面尴尬。
谢栗也不好过 谁要光着膀子和自己导师泡在一个水池子里啊
他努力往水里缩,试图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但这水每天都换, 清澈得光可鉴人,绝对对得起入场门票。
沈之川没注意他这些小动作,调整了下姿势, 靠得舒服了才开口“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沈之川觉得谢栗这个准备就很没名堂。东西都是他自己写的,再说一个星期能准备个什么出来
但他没说出来,因为他也慢慢觉出谢栗可能是有点什么问题,要自己消化一下。
“那项目的带队教授是个乌克兰人,人挺好相处,你不用那么紧张。” 沈之川说。
谢栗点点头“我已经看过他的履历,还有他们公开出来的进度了。他们上次模拟大仙女座的结论和文章我也读了,确实和我的方向几乎一致。”
沈之川听他真的有在准备,这才稍微放下一点心。
他进来的时候看见谢栗和谈恪搂在一起,别提多窝火了,生怕谢栗搂着搂着就黏住分不开,要改主意。
“那教授别的都没什么,就有一点。” 沈之川又说,“他是半道儿学的英语,学的时候年纪挺大了,所以口音很重。到时候你要听不懂也别慌,他的助手会帮你沟通的。”
那边师徒两个聊得火热,这边谈恪和方显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谈恪忽然想起一件事,随口说“下个月初我要走两天,去一趟西北。肖靖我留下了,到时候你帮着他看着点。”
方显想了一下,也没想到他们有什么业务在西北“你去那干嘛”
“给我妈迁坟。” 谈恪语气淡然。
方显先是哦了一声,过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啊迁回来”
谈恪母亲去世的事情他略知一二,震中就在离观测站旧址不远的地方。观测站在山上,原本问题不大。但地震引发山体滑坡,山腰上的几根探测杆被带倒了。
探测杆上有两条新装的仪器,才用了一年。叶春熙心疼仪器更心疼数据,带着人去抢,结果被余震的落石砸了。
地震导致道路通讯都被阻断,救援不及时,人就那么没了。
事情发生的时候,谈恪正在美国开一个闭门会。会开完了出来,才知道坎儿城发生了地震,打电话回家一问才知道他妈妈的骨灰都已经收敛起来了。
连方显都觉得这件事情谈恪的家人实在做得太过分。
“迁回来也省心了。” 谈恪说,“省得老爷子一天到晚闹。”
方显也被谈启生嫌弃过,心有戚戚“哎,也行吧。对了,你爸的病怎么样了,医院联系好了吗什么时候去”
谈恪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肖靖联系过了,他不想去。”
方显听了就头大“那怎么办”
谈恪的声音比隔壁冷池里的地下水还凉“命是他自己的,他不想去,我还能怎么办。”
他说完,转头打断了那边的师徒两个“栗栗,你泡得太久了,该起来了。”
晚餐的时候谈恪带着谢栗走了。
方显拉着沈之川背着人家说八卦“谈恪谈恋爱以后真的变了好多,以前他都不会跟我说那么多自己家的事情。”
沈之川皱眉“他家怎么了”
方显牵着沈之川的手沿着小路散步。两个人饭后拉着手消食儿,随便讲讲别人家的闲事,特别像是一对夫妻在过小日子。
方显对这种状态享受得要命。
“他爸你应该知道吧,挺厉害的。” 方显说,“就是太厉害了,招架不住。”
沈之川当然知道了。谈恪当年去普林斯顿的时候,很多人都在私底下传过他,人家都是富二代官二代,谈恪算是研二代。他爹在那一块是翘楚,很多人都说谈恪是借了他爹的东风才进去的。否则那个组哪能轮得到兰大的毕业生进去。
现在是不会再有人说这种话了,但十好几年以前,兰大的学术招牌确实不够响亮。
谈恪进去以后独来独往,也是卯着劲恨不得拿命做实验的样子。后来沈之川就分手去了拉西拉天文台,再听说这个人的时候,就是在财经杂志上了。
方显感慨“老谈真的挺不容易。前年过年他带着助理去考察,去年过年他干脆一个人跑到瑞士去开会,连助理都没带。我是真想不明白他父亲干什么折腾成这个样子。”
沈之川只听说谈恪和他父亲关系非常差。因为后来谈恪退学,事情传回国内一度还在学校里闹了一场,连沈之川都听了三言两语。
他不禁追问“那他母亲呢”
说到这种事情,方显也不由得叹起气来“好几年前坎儿城大地震,遇难了。”
沈之川没由来的,忽然想起那个下午他和谈恪在咖啡厅里的争吵,他当时说什么来着他劝谈恪好好过自己的人生,不要来糟蹋谢栗。
方显没察觉沈之川的僵硬,拉着沈之川换了一条路,直往观景台那边去。
“我一开始也觉得他和你学生不对劲,毕竟,对吧,这差得也太多了,都快成父子俩了。可不知道现在是看习惯了还是怎么回事,” 方显握着沈之川的手紧了紧,“小心,有台阶 居然觉得他俩站在一块也挺顺眼的。我以为他爸病了这么大的事,谈恪应该心情很差,但这段时间我看他的状态似乎还可以。也许是你的学生安慰了他呢。”
沈之川说不出话来。
观景台沿着峭壁的外缘而建,脚下是玻璃与大理石交替拼接而成的地板,隔着透明的玻璃地砖就能看见令人胆寒的高度,。
“冷不冷” 方显摸摸沈之川裸露在外的皮肤,把人往自己的怀里揽。
沈之川任由他揽着,顺从地靠过去。他极少流露出的示弱姿态,极大地满足了方显。
他安静地靠在方显的肩膀上,非常温暖,温暖得让人忘了脚下就是万丈高空,只顾着盯着面前金乌西沉,红霞镶金的景色。
“谢栗这孩子,确实很好。” 沈之川说,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骄傲,“谈恪和他在一起,是谈恪的幸运。”
方显侧头,眼睛眯起来笑得幸灾乐祸“那你还专门拆人家。谢栗如果要出去,又得好几年吧”
沈之川挑了挑眉毛,认为这个问题问得很多余“出去就等着呗。什么便宜都让他谈恪占尽了,怎么还有这样的好事情”
方显故作叹息“再这样下去,我真怕结婚的时候老谈不给我包红包了。”
沈之川当他开玩笑,才不接话。
没想到晚上睡前,方显又把这件事翻出来。
“我哥结婚的时候是在家结的,差点把我嫂子给吓哭了。” 方显盘腿坐在床上看着沈之川用电脑回邮件。
沈之川头也不抬“你家是什么龙潭虎穴”
方显摊手表示无奈“家里人多,赶上这种大婚大喜的日子,全族的人都要来。更别说我哥是长房长子,以后继承家业的那种。我嫂子可惨了。”
沈之川面对这套说辞有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不由得合上电脑转过来“你看过大宅门吗”
方显看过个鬼。他最多上学的时候把波奇亚当b 级片看过。
他十分认真朝沈之川摇摇头“我想了,如果我们结婚,还是去国外结吧。我家那一套下来真的要命了,哪还有劲儿洞房花烛。你觉得呢”
沈之川盯着他的脸,心想走都不会就想起来跑了,觉得个鬼觉得。
方显对他的沉默有些不安,坐起来凑过去“川川,你喜欢哪里”
沈之川一时间竟也想不出什么能岔开话题的话,生平第二次感到这么无措。
第一次是他看完了那篇扯破他美好恋情的报道。
在他哑口无言之间,他的手机响了。
沈之川得救了一般,慌乱地站起来“我接个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假如程光和沈之川泡澡
程光老师您喝水
程光老师您吃水果
程光老师我给您搓背
程光老师我给您按脚
方显我觉得有人对我老婆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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