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八点多，两人早早地来到了京城动物园。

    刚出华府的时候，两人看到了大宅子前停了好几辆的豪华轿车，这么早就有客人了。

    等到进入大路的时候，一路向东之后，慢慢地两人后悔了，路上正好赶上了早高峰，堵得一塌糊涂。

    好不容易挪到了京城动物园的时候，这才发现动物园要到九点才开门。

    “呵呵，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阿彪无奈地说。

    秋风瑟瑟，两人来到了一个早餐摊吃了个早餐，远远飘来了炸油条的香味。

    有人穿着大裤衩子，有人牵着娃，有人吧嗒吧嗒穿着脱鞋，睡眼惺忪。

    阿彪很兴奋，这里跟镇子很像，那种市井气息很浓，脏乱差的环境之中嬉笑与哭闹此起彼伏。

    “好像是回到了镇子上了，这里可比华府有意思多了”阿彪傻笑着。

    罗侃环视四周感觉格外有安全感，不由得看什么都格外顺眼。

    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打包了早餐向家跑去，忽然被绊倒了，早餐撒了一地。

    小孩慌忙起身想要把早餐拾起来，可是已经大部分流掉了，小孩子着急地大哭了起来。

    阿彪眼尖，几步上前，扶起了小孩，“伤到了哪里没有”

    “我的早餐，呜呜呜”

    罗侃赶过来，发现小孩子的膝盖磕破了皮。

    “别怕，哥哥给你重买一份，别怕”阿彪哈哈大笑，自己也曾有过类似的经历，只是当时可没好心人啊。

    “真的吗”小孩子不敢相信，脏乱的脸上泪水花了一大片。

    阿彪站起身，一把提起了他，“哥还能骗你不成，起来，看看能不能走路”

    小孩子站起来，走了两步，有些疼，不过却忍住了。

    阿彪带着他回到了早餐店，重新打包了一份。

    小孩子无比高兴，比刚刚第一次买到早餐要高兴得多，撒欢跑了回去，连疼痛都忘了。

    “嘿嘿，回去也少不了一顿挨揍”罗侃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说。

    “怎么会，早餐不是重新买了吗”

    “跟早餐没关系，小时候受伤了不挨顿打吗”罗侃笑道。

    “我靠，把这事给忘了”

    这里已经到了京城贫民窟的边缘了，地势越往前越低洼，站在高些的地方能够看到顺着山坡下去，一眼望不到尽头全是破烂的房屋。

    像是破屋的海洋波浪一般，随着地势起起伏伏。

    而在东边的一角，有大片大片的厂房，许多正冒着滚滚白烟。

    就在这时，小巷子深处忽然传来一阵鞭炮声，噼噼啪啪很久，不少人立在巷子里垫着脚看着，虽然什么也看不见。

    “发生什么事情了谁家喜事吗”罗侃问拿着漏勺站在小巷子中央的早餐店老板问道。

    老板摇摇头，“哪里是什么喜事，是丧事可怜啊，那周老头家的儿子，前天去附近的一个废弃的工厂，一夜没回来，前天找到了，被人打死在里边了。”

    “那姓周的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从小就偷摸拐骗，早晚会有这一天的”旁边一个大妈压低声音说。

    “也不能这么说，周老头晚年得子，是溺爱了一点，但是也不至于被人打死啊”老板反驳道。

    “我就说过，周老头那么宠爱儿子，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大妈自说自话。“那个小子就是进去偷东西的，以前又不是没干过”

    “警方没有查到凶手吗”罗侃问道。

    老板摇摇头，“能指望上他们吗我看算是白死了”

    “说句不该说的，这小子也是活该，那个废弃的工厂这些天一直都有小混混晃悠，他非要去偷那家，这不是找死嘛”大妈继续说。

    “是啊”旁边一个带娃的大妈说，“我听老蔡说，她晚上还听到有野兽的叫声，她家离那边近，她从来不敢去那工厂附近的。”

    “还有这事啊”大妈来了精神，“什么野兽叫啊”

    “我也不太清楚”，带娃的大妈说，“老蔡说白天都好好的，就是晚上特别是半夜的时候，能听到声音，她说如果咬住被子角，就能听得更清楚。”

    “我不信，哪有那么邪乎，一定是她做梦呢”大妈撇撇嘴，“老蔡这人不靠谱。”

    “我跟你说，不是的，附近的人家都听到了，有胆大的拿手电去看过，结果被那些小混混赶了回来”

    罗侃和阿彪对视了一眼，感觉事情很蹊跷。

    “那个工厂在什么地方”罗侃问带娃的大妈。

    “你们要干嘛”带娃的大妈警惕地问，“我跟你们说，可千万不能去啊。”

    “瞧你胆小的，白天怕什么。小伙子，很好找的，你沿着这条巷子一直走，走到底之后第四家工厂就是”

    “谢谢大妈”

    罗侃说着带着阿彪前行。

    “咱们不先去动物园里看看快九点了”阿彪问。

    “不是去工厂，先去看看老周家”

    “去他家干嘛”

    “看看他儿子怎么死的”罗侃说。

    “不是说被打死的吗”

    “这些大妈的话掰一半可以直接扔茅坑里，还是先亲眼看看”

    巷子拐了两个弯，两人远远地便看到了门前小小的灵堂，一群道士在敲锣打鼓，开坛作法，超度亡灵。

    罗侃四下看了看，看到了一家卖百事用品的小铺子。

    他走过去买了两捆纸，两人一人提了一捆。

    “我看过了，棺材已经盖上了，去了也什么都看不到的”阿彪猜出他想干嘛。

    “还没合棺”

    罗侃说着绕过了道士径直走入了小灵堂。

    老周一个人匍匐在灵堂前，已经面如死灰了，神色恍惚。

    其他一些邻居在一旁帮忙，罗侃将黄表纸交给了邻居。

    “我怎么没见过你，你们是小山的什么人”

    “以前的同事，今天刚好路过，听说了这事”罗侃胡乱编了一个幌子。

    灵堂前拜了拜，两人转到了棺材旁，罗侃问刚才的那个邻居，“小山怎么死的，他身体一向很好啊”

    邻居神色有些异常，向着外边张望了一眼，像是惧怕什么人一样。

    “被人打死的，你们可千万别往外说啊”邻居压低了声音说，“哎，真惨啊”

    邻居说着抹起了眼泪，在罗侃与邻居说话的时候，在他的身后阿彪稍稍掀开了棺材里盖在小山脸上的黄表纸。

    阿彪浑身一颤，腿软了一下。

    “什么时候下葬”罗侃继续问。

    “明天”

    “那好，如果我们还在还会来送一程的”罗侃说着抬步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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