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章 唯你是问

作品:《团宠王妃:娇香驭纨绔

    江夫人与女儿对视,又向窗外看了一眼,摇摇头。

    钟明晚会意,直接用指尖蘸上茶水,飞快的在桌上写道可是中毒

    江夫人看着女儿面色复杂,没点头,也没有摇头,须臾,只将食指竖起来比在唇前,用唇形做了“嘘”状。

    钟明晚了然。

    这里是皇宫,虽然眼下屋里没人,可隔墙不知道隔了多少双耳朵,即便心中再多疑问,也不方便问出口。

    于是,她又在桌上写道可有救

    这回,江氏下巴轻轻点了点。

    钟明晚心里总算舒服一些,即便她早知道太师府走水不简单,可这么小的孩子,若真是被权势所累牺牲性命,还真是令人唏嘘。

    不出片刻,宫人便取来了金疮药,也预备了温水和敷料。

    钟明晚没再说什么,认认真真地帮助母亲换药。

    徐彬烧伤很严重,即使已经被处理过,换药的时候仍可见创面微湿,有大片的粉红色嫩、肉。

    他虽昏迷着,没什么痛觉感受,但看着是大片伤处的脓液,不难想象他当时的难熬。

    小小孩子,难免让人心疼。

    钟明晚叹了叹,一改往日的松散,安静地守在旁边给母亲充当助手。

    烧伤换药是个耐心活,江梨细心又手脚麻利。

    钟明晚眼看着母亲换好两处药,将要换第三处时,她出声打断,“阿娘,换我来吧。”

    江氏诧异抬首,“你可以”

    “放心,没问题的。”

    她的眼眸清澈明亮,接过母亲手中的敷料,半弓着腰身,小心翼翼的换药,细白的手指翻然飞舞,全神贯注,所经之处创面整洁,动作也是干净利落。

    江氏见她动作熟练,严肃认真,面上闪过一丝欣慰的神色。

    越是细小的活,越能看出一个人的态度。

    她人在益州时,家里的门徒众多,每个来拜师学医的人都将自己说得天花乱坠,可做起事来的态度却能看出一个人的基本。

    江梨自认为在医术上不会看错人,选择了踏实稳重的二儿子跟自己学医,也是因为学医的关键之处不在于天赋多高,而是冷静细心,努力上进,当然还有基本的责任感。

    她看着钟明晚认真起来的模样,这一刻,江梨突然发现自己离开的这两年,宠在心尖上的女儿长大了。

    不出片刻,钟明晚将最后一处伤处处理好,光洁的额角已渗出了汗珠,她轻轻拍拍手,长舒了一口气,清秀的小脸扬起微笑来。

    江氏上前温柔的替女儿擦去额上的细汗,温言笑道,“阿娘竟不知我家的晚晚还有这般天赋。”

    钟明晚轻笑,“这算什么天赋,是母亲言传身教的好。”

    “阿娘记得你以前不喜欢学医的”江氏纳罕笑问。

    钟明晚摇头道,“那是小时候的想法了,如今我倒觉得学医能救人,也能救已,自然是极好的。”

    江氏笑容更为欣慰。

    将徐小公子伤处处理好,剩下的就得等太医署取药材了。

    因为其中两味药要去宫外采买,怎么也要等上一阵子,太医署不知如何安置江氏母女,便去回禀太子。

    周怀德就在宫内,宫人将这边的情况报过去,他尚有折子要批,自然走不开,便安排女官过去陪着。

    周宴刚好来宫中呈文,听闻宫人的回禀,眸色微微动了动。

    他不动声色的将父王的安排汇报完,才垂眸拱手道,“父王,请准许儿臣也随着一道去太医署看看吧,毕竟徐家小公子是徐太师唯一的后人,轻慢不得,儿心中记挂,想替父亲分忧。”

    周怀德慢慢向后靠上软垫,微微抬目看向他。

    被父王那双锐利的眼睛盯着,仿佛什么心思都无所遁形,周宴不自觉的绷紧了腰身。

    就这样静默了半晌,周怀德才放下薄到半透的茶盏,摆摆手,冷切道,“也罢,既然你有心,这几日便在太医署盯着,不过既然去了,就要担起责任。”

    他抬起头来,漆黑的长眸定在儿子的脸上,“倘若那徐家小公子出了什么意外,本宫唯你是问。”

    “是,儿臣领命。”

    周宴暗自闭息,干干咽了咽口水,面上却不显,只恭敬的垂首行礼,而后慢慢退出去。

    从大殿出来,严桤也替自家殿下捏了一把冷汗,“殿下怎会突然提起去太医署”

    周宴眸色深谙,“你以为本殿不提,就能搪塞过去么不让父王知晓我的态度,我怕是日后更为艰难。”

    事实上,自从太师府发生六十多口人命案以来,最最难做的就当属他周宴。

    尽管太师府的案子跟他没有半分干连,但与他计划算计裴家挨得这么近,这巧合对他非常不利。

    他太了解父亲了,父王耳聪目明,早便知道对付裴家是他背后出手。

    裴家折一个裴子业对父王而言无关痛痒,加上他自己懂的适可而止,太子可以适当的放纵他这个嫡长子,不予追究。

    但如今却不同了,太师府几欲灭门的惨案紧随其后的发生,给太子储君的地位造成极大的影响。

    太子一向多疑,早将这笔账记到他的头上。

    如果背后黑手没找到,父亲在盛怒之下,无法给朝廷上的百官交差,那他首当其冲的就成了父亲出气筒。

    因此,此案一刻结不了,他就一刻不得安生。

    周宴屏住呼吸,脸色愈发不好。

    本以为在于裴家这场对弈中他是最后赢家,没曾想在后面却栽了个大跟头。

    “殿下,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做”严桤疑惑的问。

    周宴蹙眉道,“自然是想办法保住徐家小公子的命,揪出幕后主使,给父王一个交代。”

    行至到太医署附近液池,周宴一眼便瞥到了一抹浅碧色的纤细身影,不由停驻了步伐,轻轻举眸眺向重叠交错的光影。

    钟明晚正在女官的陪同下倚栏而立,凭栏远眺。

    她穿了一袭碧色软银轻罗百褶裙,一头黑亮的头发垂直腰迹,随着微风轻轻浮动。

    艳阳光照,点点花荫树影洒落在她素净白皙的脸旁上,两抺娇色点染粉颊,乌亮的眸子如同寒夜里的明灿星子。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