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靳先生的恶趣味(19)

作品:《【快穿】黑化大佬总追小哭包

    乐少宁躺在床上,偷偷用余光去扫靳淮。

    靳淮靠着病房内的沙发坐着,正在闭目养神,灯光投射在他硬朗的眉骨上,依稀可见由于这几天休息不好而微霾的脸色。

    “靳叔叔,你在国外的工作做得怎么样”乐少宁抱着枕头,故意用甜腻腻的声音问。

    听到乐少宁的话,靳淮睁开眼,漆黑的眼睛盯住了乐少宁,缓缓道“提前回来了。”

    言外之意,是为了乐少宁的事情才回来的。

    “在圈子里经历了这些,怎么不告诉我”靳淮站起身,走到乐少宁旁边,手指捏了捏他脸颊上的软肉,“叔叔不能给你带来安全感么”

    靳淮的指腹上有老茧,磨得乐少宁细腻的皮肤有点疼。

    他轻轻皱起了眉毛,撒娇似的抱怨“轻点,好疼。”

    “看给你娇气的,”靳淮嘴上这么说着,手里的动作还是轻了许多,“连叔叔都碰不得了。”

    乐少宁主动抱住了靳淮的腰,毛茸茸的脑袋宛如小狗一样在他的身上蹭了蹭,鼻尖嗅着衣衫的味道,说“轻点碰嘛,靳叔叔,你身上好香啊。”

    靳淮简直是他见过最讲究的男人了,每天都会用浸了药材的池子泡澡,连衣服上都有很淡的檀香味,说是老年心态喜欢养生,但又确实保养得很好,三十好几的人像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

    “是香包,能安神的,”靳淮笑了笑,“你喜欢的话,改天我让做香的师傅给你也配一个。”

    “好啊。”乐少宁的眼睛眨了眨,回答。

    靳淮抱着乐少宁,在他的眉心处吻了吻。

    住院的这段时间,没有工作的烦扰,也没有网络上嘈杂的声音,乐少宁每天和靳淮呆在一起,过着极为清闲而又满足的几天。

    从他和靳淮相遇,再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快要有一年了。

    这也意味着,靳淮即将再次度过母亲忌日的那一天。

    大约是跟在靳淮身边太久,已经熟悉掌握了他的情绪波动时间段,乐少宁发现最近一段时间,有许多靳淮以前的手下都不见踪影,连常常守门的那个中年男人也请假说要回去陪正在坐月子的老婆。

    靳淮却没有阻止,放任着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他,就像是在躲避快要发病的怪物。

    乐少宁开始有些睡不着。

    那天晚上,他从梦里惊醒了。

    病房里黑漆漆的,只能依稀看见走廊上透过门缝照进来的光。

    他从被窝旁边摸到自己的外套,披在病服上衣外,扶着墙走着,走过最里间的房门,看见一个人影正站在窗户外面,看着窗外下着瓢泼大雨。

    打雷的声音隔着厚厚的玻璃窗户传入病房里,裹挟着雨点的风吹得窗户“哐当”作响,漆黑云层内劈下的电光映亮了靳淮正抽着烟的半边侧脸。

    乐少宁伸出手,从后面抱住他,让自己温热的胸口贴着靳淮的背。

    他应该站在这里有很长一段时间,隔着一层外套也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冰冷,被冻得一座冰雕。

    “怎么醒了”靳淮掐掉了烟,那一点点火光消失在夜里。

    乐少宁将额头轻轻抵住靳淮的背,说“我做了一个梦。”

    “是吗”

    “我梦见出车祸的那个人是你,不是我。”乐少宁缓缓地叙述着,语气轻柔,像是在讲自己的梦,又像是在说一个遥远的故事。

    “你被压在车的下面,周围都是玻璃碎片,你受了很重的伤,走不了,我想救你,但什么都做不了,”乐少宁将脸埋在靳淮的衣服里,闷闷地道,“后来我只有一个人,一直在很黑的地方走,什么也看不见。”

    靳淮揉了揉他的黑发,感觉到了乐少宁被汗湿的头发尖,轻声道“你做噩梦了。”

    “回去睡吧,好好休息,我陪你。”

    乐少宁拉着靳淮回了床上,缩在他的怀里,慢慢闭上眼睛。

    这一次两个人都睡着了,梦里没有淌满了鲜血的柏油马路,没有冲天的火焰,没有破碎的玻璃酒瓶,没有中年男人恶毒的辱骂和拳打脚踢,也没有悲伤的哭泣的声音。

    是一个很安静而祥和的梦,梦里面只有他们自己。

    出院的早上,医院外围了一大片记者,每一个都举着话筒,“咔嚓咔嚓”拍摄的声音不绝于耳。

    “乐少宁,我们是央视的记者,现在正在直播,希望能对前面一段时间的话题,向您做出采访,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回答我们一些小问题呢不会耽搁你太多时间的。”一个男记者的声音最高。

    面对这么多的长枪短炮,乐少宁害怕地往靳淮背后缩了缩。

    大约是看见靳淮出面,那些娱乐八卦记者们显然更加激动,纷纷涌上前,恨不得追着靳淮的脸拍。

    “他刚出院,”靳淮语气平和地回答,“希望各位记者不要过于逼迫他,否则我们会感到很为难。”

    明明是平常不过的一句话,几名冲在最前面的记者竟然瑟缩了一下,面面相觑,眼底都多了几分犹豫。

    之前央视的记者努力凑到了最前排,连连点头,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犹如一只即将吃人的魔鬼,而是用温和的语气道“关于您舍身救人的视频,我们都已经看过了,请问当时是怎样的勇气驱使你去救一个与你素未谋面的女孩呢”

    乐少宁黑漆漆的大眼睛盯着镜头,没有任何滤镜下的脸蛋显得格外苍白柔弱,薄薄的嘴唇泛着白,看着让人特别心疼。

    “没想什么”乐少宁抿紧嘴唇。

    “看来乐少宁当时救人的时候脑子里并没有思考太多,而是本能反应,这已经是超过了勇气的勇气,”记者激动地对着直播镜头疯狂夸赞,“但我们听说,那个女孩是你的黑粉,而前段时间,网络上也正有许多对你的辱骂和抹黑,你后悔自己这样做吗”

    “她是谁的黑粉,与我救人没有什么关系。”

    这么果断而平静的回答,让场内一时间陷入了短暂的平静。

    不知道为什么,记者的眼眶突然有点发酸,毕竟他是记者,必须紧跟网络上的许多实时消息,对于广大网友对乐少宁的抹黑程度自然有所知晓,那些恶毒、肮脏的话,还有诅咒他死的遗照图,只要在微博广场搜索“乐少宁”三个字就能看见。

    因为不会露面,因此网络放大了太多人的恶意,这些恶意聚集起来,几乎可以销毁掉一个完完整整的人,明明经历了这样残酷的事情,到了危难关头却仍然想着别人,面对这样赤诚干净的人,记者连哭出来的心都有了。

    现在再反观那些只知道不分青红皂白,便敲打键盘骂人的网友,就知道他们有多么的低级和无知。

    记者还想说些什么,却立刻被其他记者挤了下去。

    “靳先生,圈子里盛传乐少宁是您找来的情人,并且,他以前还想过追求您的好友沈浩,不知您作何感想”

    这种问题都敢问,真的是为了业绩不要命了。

    其他记者疯狂擦着冷汗。

    靳淮听清了他的话,转过头看过去。

    那记者脚底都在发抖,其实恨不得将脑袋埋下去,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等待回答。

    “有关沈浩的,这属于少宁的私事,我无权做出评价,”靳淮说着,忽然笑了笑,“但有样东西,希望各位记者能够拍下来。”

    靳淮握着乐少宁的手,举起来。

    包围的人群内忽然一片哗然,相机疯狂地响起“咔嚓”声,就连站在附近的陈雪都看得呆住了。

    两个人交握的手,无名指上都有一只戒指,在晴朗的阳光下,反射着夺目的光辉。

    “哐当”

    明西重重地撞上门,颤抖着手“哗啦”打开抽屉,在里面不停翻找着自己的存折、钥匙包和身份证,随后一股脑地塞进背包里。

    他的额角被砸破了,鲜血混着饮料液体从脸颊旁边滴落下来,是刚刚从公司逃出来时,在路边遇到了几名情绪激动的行人,认出他就是网上那个明西以后,朝他砸过来的饮料瓶。

    “废物沈浩,给我去死吧”明西面目狰狞地骂着,“竟然为了保公司放弃了我,真是瞎了眼了,等我在外面混好回来,都要你们好看乐少宁、沈浩、陈雪、贾路仁”后面的几个陌生名字便是背叛了他的那个黑料工作室。

    明西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费尽心思找来的人,竟然从一早开始就是靳淮的人,亏他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像个被戏耍的小丑。

    他收拾好了东西和机票,正打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回过头,房间的门便被从外面撞开了。

    明西浑身一抖,眼睁睁看着几名高大的黑衣男子走了进来,最后进入房间的男人要稍矮一些,剃着平头,一边走一边点燃香烟,手腕上还绕着一根带子,带子尽头系着一条足有半人高的大狼狗。

    明西的腿都软了,他当然认得对方,当年淮爷身边的得力红棍,跟着靳淮有好多年了,最初的毒蛇事件也是有他参与过的。

    ,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