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章 诉真情
作品:《得寸进尺》 “你”胭脂红哑口无言, 她以前怎么没发觉这小兔崽子这么无赖
楚思捡起地上的画轴,笑的无比温柔,“姐姐,不打扰你休息了, 我明日再来看你。”她知道自己再不走胭脂红便要叫时舞进来撵人了。
翌日, 时舞来到房里时胭脂红还在床榻上躺着, 她不禁有些诧异。胭脂红从没有过赖床的毛病, 每回自己来时, 她便已经穿戴整齐守在梳妆台前了。
“大姐”时舞轻声唤她,她想胭脂红许是病了才会如此, 便走上前去查看。
胭脂红翻了个身过来面对着她。时舞仔细观察她的脸色, 看起来也不像病了的模样。胭脂红感觉到时舞投来的注视的目光,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盖住自己的半张脸, 闷闷地说, “我这几日不想出门,你给我把饭菜送到屋子里来吧。”
时舞奇怪地问,“您哪里不舒服吗”
胭脂红无力地闭上眼, “没有”过会又说, “待会儿思思来了你拦住她,我近来不想见她。”
时舞知道她哪里不舒服了, 昨晚她走的不远,到底听了一二句。
她说, “明白。”
时舞话音刚落, 门外便传来敲门声,胭脂红心头一紧,立时睁开眼睛。
“姐姐姐姐你起了吗”
时舞看向胭脂红, 胭脂红慌忙坐了起来,“就说我不在。”
时舞见她翻身下床,手忙脚乱地拾起衣物套在身上,走到窗口时被桌角绊了一下,微微一个趔趄。时舞哭笑不得,心道也只有楚思才能让大姐如此手足无措了。
时舞前去开门,楚思端着早点站在门口,一个劲的探头往里看,时舞冷飕飕地说,“大姐不在。”
楚思诧异道,“姐姐去哪儿了”
时舞从善如流,“一早便去寺里了。”
“去寺里做什么她怎么不同我说一声”楚思说着,忽然偏头觑着时舞,“那你为何没跟去”
时舞被她问住了,愣神了片刻,楚思就在这一瞬间越过她闯了进去,时舞急忙跟上,“楚姑娘”
“姐姐”楚思进了屋,发现床榻上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她跑到屏风后面,没找到人。
又打开了柜子,没人。
最后不死心地连花瓶也不放过。
时舞进来四处看了看,她也好奇胭脂红究竟躲在哪处。
楚思失落地说,“她当真去寺里了”
时舞面不改色地点头,“嗯。”
“那她可说了几时回来”
“这个过几日吧,她也没细说。”
“哦”楚思就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十分提不起精神来。胭脂红一大早出走,想必是为了躲她,她端起早点,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时舞看她这模样有些不忍心了,待她走后,低声喊了句,“大姐”
屋内依旧无人回应,时舞忽然想到了什么,径直走到隔壁书房推开门进去。胭脂红果然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本封皮上无字的册子在看。
胭脂红的卧房连着书房有一个暗道,她方才想必是从暗道过来的。
“大姐,她走了。”
胭脂红放下手里的册子,后知后觉地应了声。
楚思连着几日都没再见过胭脂红,她当日让酒楼里一个伙计去了趟福华寺,方丈说胭脂红每逢初一十五才会去寺中,近几日不曾来过。而她每回去质问时舞时,总能得到一个新的理由,胭脂红不是忙着见客,就是去赴宴了。
渐渐的,楚思明白胭脂红分明是不想见自己。
楚思吸了吸鼻子,对着通红的手掌哈了口气。
今晚是个雨夜,她就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裳站在雨中,静静地看向胭脂红那间房半敞的窗户。她看见屋子里点着一盏微弱的灯,她知道胭脂红一定在那里。
胭脂红卧在窗边的软塌上,慢慢抿着手中醇香的酒,偏头望着雨中那道纤瘦的身影。
时舞缓步走了过来,胭脂红又抿了一口酒,平静地说,“她在逼我。”
时舞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轻声提醒她,“已经半个时辰了。”
胭脂红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将酒瓶搁到桌面上,站起身。刚迈出两步,时舞将事先准备好的油纸伞递了过来。
胭脂红抬眸看了她一眼,时舞镇定地回望着她。
胭脂红接过油纸伞走了出去。
雨下得很大,楚思冻得嘴唇发紫,浑身上下止不住地发抖,她努力地睁着眼睛,雾水朦胧之中,一道黑影撑着一把伞朝自己走了过来。
楚思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胭脂红行至她面前站定,手中的油纸伞撑过她的头顶,一言不发地望着她。
她到底知道自己会心疼她,总是利用这点来达到她不可理喻的目的,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这样一个孩子,如何能让自己将她当成一个相伴终生的人呢。
楚思就着一身湿淋淋的衣裳扑进胭脂红怀里,双臂紧紧缠住她的腰肢,“我好想你,你为何几日都不见我我只想见见你而已。”
胭脂红取出手绢帮她擦干脸上的雨水,又捋了捋散乱地贴在她脸颊上的头发,无奈地说,“这几日太忙了。”
周边的雨水打的稀里哗啦的响,楚思高抬声音说,“忙什么”
“忙着赚钱。”
“赚那么多钱做什么”
“不赚钱喝西北风吗你吃那么多,别的小姑娘吃一个肉包子,你吃三个。”
楚思苍白的脸颊立时浮了粉,“你嫌我阿嚏吃的多了”
胭脂红将她湿透了的身子抱在怀里,轻声说,“进去吧,知道冷,下回别这样了。”
楚思却轻轻推了推她,问她,“我喜欢你,你信是不信”
胭脂红紧了紧手指,呼吸微顿,镇静地凝望着她。
“你待我这般好,日后也不会再出现一个比你待我更好的人了,即便有,那也不如你。既然如此,我为何要费心去重新喜欢上一个人,而不全心全意的喜欢你呢”
“你我这十多年都过来了,双方的秉性如何都一清二楚,余下的时光定能比寻常夫妇要来的和睦,你能接受穆向璘,为何不能试着接受我呢”
胭脂红愣住,红唇翕张,恍惚间竟觉得她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母亲秦云是个最好的例子,她同乌洛王本就不是一路人,硬是走到了一起,五年的相爱相守又如何,终究还是痛苦了一生,最后死无全尸。
她不愿赴秦云的后尘,也不愿将自己的心毫无保留的交给别人。
她可以给楚思她想要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但却给不了她承诺。她的喜欢对她而言太沉重了,更何况她们同为女子,要跨越的还有一道名为世俗伦理的鸿沟,楚思才只有十七岁,情爱这回事,她又晓得几分。
胭脂红没有说话,她将伞塞给了楚思,自己默默走进雨中,走回了酒楼。
朝廷方面没再传出谁家孩子失踪,街上的小摊贩逐渐多了起来,稀稀疏疏的,虽然不如往日昌盛,却也增添了几分人气。
在司徒空的逐日调查当中,昳丽这个头号嫌疑犯终于浮出水面。
正和十一年四月初八,司徒空带人围住了雁阙楼。
穆向璘看着面前摆放的一道圣旨,上头的一字一字如同一只烧红了的烙铁,深深地印在他的眸子里。
“娘,爹爹何时能回来”
年仅七岁的穆向璘练完枪,迎向院中的女子。
女子容颜姣好,举手透着一股大家闺秀的风范,“不是说过爹爹在边疆征战吗,不会这么早回来的。”
穆向璘不悦道“爹爹常年在外,恐怕连璘儿的模样都要忘记了。”
男孩的身子站的笔直,小小年纪竟也有了些许大将风范。
女子笑了笑,“怎么会呢,你这孩子,爹爹半年前不是才回来过吗”
“是回来过,在家呆了三日便又离开了。”
女子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四个月后,穆府传来捷报,穆天衡带领一众穆家军凯旋归来。
当日一早,穆向璘携母十里相迎。
穆天衡身披银白色的战袍,翻身下马,一把将迎面而来的穆向璘抱了起来,爽朗地笑道“我的璘儿又长大了。”
晚间,父子俩一块在澡堂中沐浴,穆向璘望着父亲身上数不尽的疤痕,心中涌上了一个念头。
洗漱完,两人并肩坐在院中的阶梯上闲聊。
“爹爹可有想过解甲归田,我们一家人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
穆天衡眉心一拧,面色不怒自威。许是在军中呆久了,卸了战袍的他亦摆脱不了军人那种与生俱来的威严。
“你怎能这样想我,你祖父,你曾祖父,历代下来都是军人,身为男子汉大丈夫,保家卫国是我们的责任,身处乱世,怎能想着过安逸闲乐的日子”
“是保家卫国,还是你放不下权势你可知你不在的日子,娘亲每日牵肠挂肚,你可知她有多思念你”
“你娘她会理解我的。”
“哼。”穆向璘置气道,“如何理解说来说去,你就是放不下权势地位,放不下你大将军的高帽”
“璘儿”穆天衡豁然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轻斥道,“在你心中,为父就是这般贪恋权位的人吗”
穆向璘紧抿着唇,泪花在眼睛里打转,垂下了头颅。
穆天衡叹了口气,背过身道,“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放下官位,咱们一家就能过安稳的日子吗”他回过头看着穆向璘,“晋王在朝中的风头要远胜于太子,皇上就是想让爹与晋王互相牵制,将来好让太子顺利登基。你可曾想过,若为父还权与皇上,晋王便会一方独大,到时皇上会放过咱们吗晋王会放过咱们吗”
他取出随身的虎符摊开在手心,语重心长道,“它象征的不仅仅是权势地位,还有责任。有了权力,你才能自保,才能保护身边的人,你可明白”
穆向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大泱元德三十二年,先皇驾崩,太子铭继位,改年号建平。
建平元年,六月初,前朝降将穆应宗之子穆天衡因结党营私被判处死刑,株连三族。
同年,皇帝崇铭暴毙在寝宫,崇桓继任兄长之位,登基为帝,建元正和。
正和十一年四月,崇桓将穆向璘邀到了寝宫,密谋政事。
太子将来登上帝位,朕要你辅佐他,慢慢平定朝中四分五裂的势力。
除掉周庸。朕有种预感,周庸身后必定有股更加强大的势力。
你父亲确是冤枉的,你只有把握住当下的局势,才有机会为他翻案。穆家兵权旁落,可有极大部分在职者是支持你父亲的,你必须笼络这些人,重振穆家军的雄风。
当年声称与穆将军结党营私之人,名为周广禄,是朝中一名中郎将,可判刑当日他逃走了,从此杳无音信,你若能寻到此人,此案必定有重大转折。
雁阙楼是当年崇桓亲手提过字的酒楼,且胭脂红与皇上也有些私交,司徒空不敢太过造次,他将一部分人留在酒楼外,只派了极少数进去拿人。
胭脂红笑容温煦,着手吩咐梅武,“给司徒将军看茶。”
司徒空挥了挥身后的袍子,拉开凳子大马金刀地坐下,“茶就免了,我等是来捉拿嫌犯的,秦老板莫让兄弟们难做。”
胭脂红来到他面前落座,梅武的茶水已上来。她亲自为司徒空斟上,“上好的普洱,将军尝尝罢。”
司徒空拧了拧眉,他本意是想拿了人便走,可老板娘亲自为他斟茶,他也不好拂了对方的面子,勉为其难喝下。
“有人亲眼见到昳丽来过酒楼,你可别告诉本将军你不知道”
胭脂红用盖子拨动杯中的茶叶,漫不经心道,“她前几日的确来过,可今早便走了。”
“哦”司徒空觑着她道,“她去哪了”
胭脂红闷笑了一声,“将军莫不是在说笑,我这迎来送往的,每日有那么多客人,难不成每个都要问清楚他们的去处”
司徒空面色一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将军此话何意”
司徒空彻底没了耐性,登时拍案而起,拔出佩剑抵在她颈间,冷声道,“交出昳丽,否则休怪本将军无礼了。”
胭脂红抬手制止时舞,无视颈间冰寒的青峰,春风含笑地望着司徒空。
“本将军是在执行皇上的旨意,你要抗旨不成”
“昳丽确实不在我处,将军不信搜查便是。”
司徒空打量她,挥了挥手,身后二三十名官兵前赴后继跑上楼,开始一间间地搜查。
楼上不停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胭脂红叹了口气,说,“司徒将军,你这是搜查还是砸场子啊那几间房中的古玩字画值不少银两,若砸坏了,是要赔钱的。”
司徒空冷冷地看着她,手腕一翻,还剑入鞘。
不多时,一名官兵走上前来,说道,“将军,没有发现嫌犯的踪迹。”
司徒空看向一楼后院的方向,“去里面看看。”
胭脂红斜乜了眼时舞,时舞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胭脂红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随司徒空身后走进后院。
后院的几间房搜过,也寻不到昳丽的踪迹,司徒空将视线锁定在面前的书房上。手下的人推开书房的门,司徒空跨步走了进去。
书房左侧一整面墙都是书架,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书架前是一张黄花梨木制成的书桌。
楚思坐在书桌前作画,她放下笔,不解地看向来人。
司徒空环顾了一圈,仍是没找到人,最后他将视线落到楚思身上,微微睁大双眼,试探地喊了声,“楚思”
楚思疑惑地瞧着他,司徒空道,“当真是你我是司徒空啊,你可还记得我”
楚思良久才想起来,司徒空小的时候同她一个书院,是她的同窗。
“司徒空,我记得你。”
司徒空一喜,“几年不见,没想到在这遇上你,你近来可好”
胭脂红倚着门框看两人,看他们聊了一会子,方出声道,“司徒将军,我这可有你要的人”
司徒空再次扫了一圈,见书房实在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抱歉地说,“得罪了秦姑娘,是本将军弄错了。”
胭脂红淡笑道,“无妨,将军也是例行公事。”
“本将军还有要事,先行告辞。”司徒空回头看楚思,“我先走了,得空再来找你叙旧。”
楚思笑了笑,“慢走。”
胭脂红看了眼楚思,将司徒空送了出去,走到半道时问,“司徒将军与小妹相熟”
司徒空停下脚步,诧异道,“楚思是你妹妹”
胭脂红笑着点头。
司徒空说,“小的时候与楚思同在一个书院读书。”他有些难为情地抓了抓后脑勺,笑说,“那时我被人欺负,楚思看不过眼,常为我出头,后来我入了丞相门下,便不常与她见面了,近两年也没了她的消息。我派了许多人出来打探,没成想在这儿遇到了她。”
“原来如此,想不到司徒将军同小妹还有这层渊源。”胭脂红眉眼含笑,意味不明地说道。
司徒空笑了笑,“方才得罪姑娘了,莫要见怪。”
“将军言重了。”
“那我就先告辞了。”
胭脂红微一颔首,“将军慢走。”
她盯着司徒空离开的方向看了会,回过头,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胭脂红吓了一跳,定了定神,“你几时来的”
楚思从容道,“方才来的。”
“哦。”
楚思默了半晌,看着她的眼睛说,“我和他只是同窗,许多年没见了,他今日要是不来,我早将他给忘了。”
胭脂红挑了挑眉,“同我说这个做什么”
楚思拉了拉她左手的一节小指,“我看你好像有点不高兴,我怕你误会。”
胭脂红一怔,抽回手,挑了下唇角,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
楚思又想去拉她的手,被她一记眼神给瞪了回来。
胭脂红转身准备离开,楚思在后面问,“你去哪”
“我还有些账没算。”
“不是有账房吗”
“我每个月底都要和小武清账的。”
“今天初八。”
胭脂红“”
司徒空走出酒楼,回头看了眼雁阙楼的招牌,眯了眯眸子,低声道,“给我暗中盯着,有任何蛛丝马迹都要向我禀报。”
“是。”
石室的暗门缓缓打开,洛水弯腰从石室里走出来,昳丽和芊儿跟在身后,昳丽抚了抚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不满地发牢骚,“什么鬼地方,冻死我了。”
洛水撇撇嘴,“耍什么大小姐脾气。”
胭脂红推开书房的门,看到几人,单刀直入道,“昳丽,你得离开。”
昳丽勾了勾唇,“怎么,怕我连累你”
“你的行踪既已败露,便不能在此久留,司徒空不是个糊涂人,他定会派人盯着酒楼,你继续留下,迟早会被他发现。”
“那又怎样,此事与我无关,我为何要躲躲藏藏”
胭脂红道,“你当真以为他们抓你只是为这件案子吗,你最好尽快回你的北疆去,莫再留下添乱了。”
昳丽怒不可遏,“添乱我给你添乱我是去是留与你何干再者说,若非你当初抢了血莲,我会留下吗,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胭脂红自知理亏,不再作声。
昳丽越想越气,扬声道,“你当我稀罕留下,我现在就走,绝不连累你。”言罢甩袖走了出去。
胭脂红快步拉住她。
昳丽傲慢地回头,“你就算求我我也不会留下。”
胭脂红瞧着她,平静地说,“你要走也得等他们松懈了再说,现在司徒空的人还在外头守着,你走不了。”
昳丽恨恨的甩开她,喝道,“用不着你操心”
洛水道,“昳丽,胭脂是真心想要帮你,否则她大可将你交给司徒空,一了百了,你就将你追查到的线索告知我们,我们会帮你洗脱嫌疑的。”
昳丽瞥了眼胭脂红,冷笑道,“她会帮我她恨不得我尽快被官府抓了去,免得三天两头回来找麻烦。”她嘴上这么说,眼神却不自知地软了几分。
胭脂红斜乜她一眼,心道不可理喻。
过了一会子,昳丽才没好气地说,“是圣天教干的。”
胭脂红同洛水交换了个眼神。
“三个月前,我跟踪一个偷孩子黑衣蒙面人进了圣天教,还见到了当日抢走我玉佩的女子。”
胭脂红惊诧道,“三娘竟与圣天教勾结”
昳丽疑惑道,“你识得那女子”她豁然回头看了眼芊儿。
芊儿一个激灵,忙别开头看别处。昳丽咬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昳丽收回视线,道,“他们应是起了内讧,那女子就是三娘,她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看起来疯疯癫癫的。”
胭脂红眉心微蹙,不由问道,“她还活着吗”
“活着,可我看来她也活不久了。”
胭脂红面色复杂,她不知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只知道自己听到阮三娘将死的消息时,心里沉闷地紧。这么多年除了楚思,阮三娘又何尝不是常伴自己左右,风雨不弃。她从未做错过什么,只是在得知真相之后,想要为自己丈夫报仇而已,这也在情理之中。
可胭脂红万万想不到,消失了一段时日的阮三娘,竟会同圣天教扯上关系,这是她始料未及的。莫非拿这件事在背后大做文章,离间她和阮三娘的,便是圣天教这点她不确定,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阮三娘的的确确被人利用了。
洛水问,“那后来呢”
“我只见到那蒙面人将孩子带到了一个地下通道里,那密道需要特定的打开方式,我无法再跟上去,也不知那孩子被带到哪儿去了。”
晚间
洛水走进来对胭脂红说了几句话,胭脂红全然没听进去,直到洛水离开后不久,她才后知后觉地去问时舞,“她方才说了什么”
时舞“她说穆向璘已接受旨意,半月后皇上寿辰当日做册封大典,届时您也需得出面。”
胭脂红微讶,“皇上邀请了我”
时舞点头,“没错。”
胭脂红又不说话了。时舞问她,“大姐,你今日怎么好似心事重重的”
胭脂红摇了摇头。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楚思端着一盅汤走了进来。
两人同时歪头看去。
楚思捧着汤搁到胭脂红面前,笑着说,“滟儿,我给你炖了乌鸡汤,你尝尝看。”
胭脂红“”
滟、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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