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9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作品:《我成了丞相那早死的白月光》 姜汤先不急着喝, 沈姒从后面推着他的背,“你快沐浴, 衣裳鞋袜都湿了大半, 穿着怪难受的。”
“干净的衣裳我已经给你备好了,热水也早就命人烧下,这会儿已经有人送过去。”
崔季渊被她推着,反手过来握住她的手, 将人拉过来, “你裙摆也湿了, 与我一道”
“才不要”,沈姒笑, 示意他张开双臂,她先替他将外袍脱下。
崔季渊两手张开,沈姒解下他外袍,从手臂处褪下, 松松搭在一边的屏架上, “摸着都是半湿的, 你快过去,好好泡个热水澡,沐浴后再喝碗姜汤。”
瞧他步子依旧不紧不慢的,沈姒走过去, 要他快些。
素衣等人在后面看得直笑, 从前一向是姑爷哄着姑娘,怕人热了冷了, 到是少见姑娘着急的催促姑爷。
崔季渊脸色柔和,到了门口,沈姒推着他进去, 崔季渊将要松手的她搂过来,额头抵着她的,一双眸子直直望进她眼里。
嗓音低哑,明明显显的诱哄“阿姒真不进来”
沈姒扶着他的手臂,身子微微后仰,笑道“不要,你好好泡一泡。”
红唇在他嘴角碰一碰,沈姒搡他“快去,回头水要凉了。”
崔季渊轻轻叹一声,声音里有着惋惜,“你的裙裾湿了些,等会儿换件干净的,再叫素衣打盆热水先泡会儿脚,里面加上姜片,能驱寒气。”
“知道的”,沈姒笑,推着他进去,亲自给他关上门。
崔季渊对着已经关上的房门,手掌上仿佛还残留着她腰上的温度,轻轻的握一握,嘴角的笑意更大,转身往屏风后走。
屋里满是热气腾腾的水汽,他脱下衣服坐进水里,里面的空间很大,一个人坐着顿觉有些空,阖上的凤眸睁开,一声叹息从喉咙里溢出,刚刚不该轻易让阿姒走。
原本打算好好泡一泡的心思也消散了,全身洗净,崔季渊直接从水里出来。
沈姒才换好衣服泡了会儿脚,就看他松松穿着衣服走进来,诧异“好了”
“好了。”他手上拿着一块干巾子,朝她这边过来,“水可还烫”
“水温刚刚好。”沈姒话一落,就瞧他褪了鞋,将脚伸进了她的泡脚盆里,原本还算宽敞的泡脚盆一下变得有些局促,沈姒干脆脚踩上他的脚背,“如何不多泡会儿”
沐浴时那么大的地方他不泡,到是回来与她挤这逼仄的小脚盆。
崔季渊面色未变“水冷了。”
沈姒信他这胡话,白白的脚丫子踩一踩他的,带起盆里的水起了一圈皱纹。
崔季渊只是笑,将人楼过来亲一亲,还是这样好,刚刚沐浴时总觉得空空的。
两位主子换洗干净,云姑也带着玩了好一会儿滑滑梯的沅宝回来,见着爹娘沅宝就乐,在云姑怀里再待不住,扭着身子要往这边来。
崔季渊接过孩子,吩咐下去“今晚在屋里摆饭。”
“是,老爷。”
沅宝被当爹的抱着,扭着身子小手一个劲儿指外面,嘴巴一吧嗒“去”
小人从下雨起就开始惦记着,她也不嫌吵,一心想出去摸摸雨。
“不行。”这回的不行不是沈姒说的,而是出自崔季渊之口。
他在家中不算严父,对孩子的要求也多满足,但这回显然是不行的,外面正在下雨,又是夜里,小人出去淋一趟没准就受了寒,回头有的苦头吃。
小人锲而不舍,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胖手指依然指着外面,“去”
“不行。”崔季渊比她更有耐心。
沅宝小脸蛋瘪一瘪,小手抠一抠,奶声奶气的还想再挣扎一会儿,小软音含糊糊,“爹,去。”
崔季渊的口吻松了些,但依然是拒绝,“不行,回头受寒得吃药,很苦的药。”
小人包子脸直接皱起来,仿佛已经闻到了那股苦涩的味道,她为数不多懂的词里,苦字刻骨铭心。
她虽不怎么生病,但也是吃过药的,苦的她直哭,做大人的还不心疼人,她哭也要她全喝下去,因此沅宝讨厌吃苦药。
往往有什么她想吃但还不能吃的,小人缠的厉害,沈姒就说味道是苦的,多说几遍,又似模似样的皱皱眉,再往她跟前伸一伸,沅宝就摆摆手不要了,小身子往后缩,生怕当娘的一定要喂给她吃。
“不。”小人委委屈屈,再提一句就能哭给当娘的看。
沈姒好笑,斜一眼一本正经的他,拍一拍小孩的背,“我们不出玩雨,就不用吃苦药,啊。”
沅宝脸上还是委屈,直到分了一个包子,脸上立马笑起来,赶忙捧着小手接过,她爱吃里面的肉肉。
夜渐深了,外面的雨还在下,沈姒只着一件齐胸襦裙,在妆台前通着发,与坐在一边桌案上在看文牍的他说话,“还好雨下的晚,这会儿该收的庄稼已经都收的差不多,不然百姓忙活一年,今晚怕是要愁的睡不着觉。”
地里的庄稼中秋前就开始陆陆续续收了,这会儿下雨,就算真损失也损失不了多少,不至于明年挨饿。
崔季渊抬头,目光移向窗外。
外面的雨帘还未消,“是啊,这场雨好在来的晚。”
若是再早些,虽不至于颗粒无收,但庄稼打湿后收割更难,稻谷麦子倒伏在地里,多花个半天一天的时间都是少的,有的人需花四五天才能将被雨水打在地里的谷子捡干净。
更不提因为下雨而导致的庄稼发霉发芽的情况
“说起庄稼,我们买的那个庄子收成还算不错,种在坡上的果树也大多结了果。”沈姒走过来,一头青丝随意绾在身后,“那些果子吃不完,回头留一些放在冰窖里,再分出些做成果脯干果,其余的就让他们拿去叫卖,别浪费了。”
“嗯,多留着些,到时做了也给外公还有爹娘送去一些。”
“好,回头多做些,总归是庄子里的果树结的。”沈姒笑,将手放在他伸过来的掌心里,被他的力道拉的往前又走几步,沈姒膝盖碰着他的腿,低头对着他,“还有那些莲蓬,最后一茬也收上来了,叫他们剥好晒干,或是用火烘干,明儿整年的莲子都不用买了。”
拇指揉着她的手背,他目光本垂着在看她的手,仿佛那是什么不可多得的珍宝一般,听她依旧在絮叨说着庄子里的收成,眼底暖意更盛,将还站着的人一揽,让她坐在他怀里。
崔季渊凑近她耳畔,温温热热的气息就萦绕在耳边,“阿姒如此勤俭持家,叫为夫惭愧多矣。”
沈姒身子跌坐下来,忙双手抱住他手臂,稳住她自己的身子。
听他在耳边耳语的话,抬头去看他,正对上他含笑的眼神,里面哪里看的出半分他话里说的惭愧。
沈姒挪一挪身子,寻个最舒服的姿势,然后一只手扶着他的臂膀,另一只手去捏他耳垂,不轻不重的拉一拉,“又在打趣我。”
嘴里哼一声“我该多多的花银子,花光了才好。”
崔季渊闷笑,俯下来亲一亲她的鼻尖,又移到她唇上轻轻碰一碰,“无妨,花光就花光了,为夫再努力挣些。”
沈姒晃着悬空的脚,歪在他身上笑,“真花光了怕是要哭。”
不过崔家的家财一时半会儿还真花不完。
她那早逝的公公婆婆很是留了份底子,那些庄子铺子还有良田,都是有前景的,除非她天天都买宅子买地,不然这份家底留着养下一代都是够的。
更不说还有崔季渊后来亲自置办的,再加上她的嫁妆,往后传几代也是行的。
当然,她嫁过来这些年,嫁妆里除了穿戴首饰拿出些喜欢的用了,其他半分未有挪动。
相反,还多了些。
沈姒脚又晃一晃,搂着他的脖子笑,“加上你上回买的十亩良田,可算是攒下些田地了。”
“京郊的地处处有主,可真是不容易,又贵又难买,没准再过些年,都能指着这些地里的出息养活你家女儿了。”沈姒逗趣,越说越可乐,小脚晃着,但她绣鞋未穿实,动作幅度一大,绣鞋直接被她给晃到地上去。
白嫩嫩的脚就这么暴露在空中,沈姒肉肉的脚趾动一动,眨巴着眼看崔季渊,“鞋掉了。”
贴在她腰间的大手拍一拍,崔季渊笑“天还不算冷,阿姒不穿鞋也可。”
沈姒不满的晃一晃白生生的脚,这么一动,另一只挂在她脚背上岌岌可危的绣鞋也啪嗒一声掉下去,两只小脚一齐露着,彰显着存在感。
沈姒手挂在他脖子上,摇一摇,要他看,“那我等会儿可怎么走”
崔季渊目光在她白生生的脚上停一会儿,因为之前穿着鞋,所以脚趾和脚背处还微微泛着粉,十分秀气可爱。
沈姒攀在他肩上的手又动一动,崔季渊目光收回来,心底是随着她的动作而生出的些许痒意。
眸光晦暗,不待她再说话,他下颌压下来,吻住她张合的嘴唇,将她来不及说出的话尽数吞入肚中。
沈姒睫羽轻颤,攀着他的手紧了些,之后她再未想过鞋子掉了该怎么走的事,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周身也全是他的气息。
桌案处掉落的绣鞋就这么被人遗落在原处,等屋里这位男主子起来上朝时,才被人再次记起。
他亲自拿起她的一双绣鞋,在床榻前摆好。
掀开帐幔再看一眼酣睡的人,崔季渊轻轻松了力道,帐幔自然垂落,未搅扰到床上还甜甜在梦中的沈姒。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