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饶城兵变

作品:《倾世邪凰:腹黑帝君别撒娇

    “咳”易川夏浅浅一声咳嗽打断了西门清扬和南宫潇寒的对话,说他二人,是敌非敌,是友非友。

    从前南宫未登基为帝,或许还可以是一场兄弟,但一旦有利益之争时,从友变成敌。

    此刻或许还能相对而坐,谈天说地,也许下一刻就是兵刃相见。

    这就是帝王的残酷与无奈。

    “夏夏有何想法”南宫潇寒立即转身易川夏,还是跟往常一样一脸好感地看着她,这等模样全然没把某人放在眼里。

    某人自然是指从始至终只与西门清扬一起言过“不好”二字的风怀轩,他一向如此,冰冷如山。

    端端地坐着,窗外的一缕阳光照进来刚好映衬在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像雕塑一样的冰凉。

    南宫每叫一声“夏夏”,他的眼神就会愈凉一分。

    南宫潇寒便不是没有发觉,就连旁坐的西门清扬也知道这冰凉背后的含义,当人家的面这么亲昵称呼人家的女人。

    自然是往刀口上撞的。

    “风兄,你莫介意,我这般称呼惯了,再说夏夏今日是以北暮夏帝的身份来的,并不是你的皇后。”南宫潇寒的目光一扫,落到风怀轩的身上,终于是把一口一个“夏夏”的叫法作了一番解释,但这个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很容易把那个深不可测的某人激怒。

    然,风怀轩还是一样的冰冷,只抬眸瞄了一眼南宫潇寒,眼神一瞍,好像一把利刀子般扎了过去。

    不过很快锋芒敛去,他端起茶碗继续饮香茶,似乎在等待什么。

    他在等待什么,易川夏自是知道的。

    “如此下去,我们四人之间也议不出个所以然来,借着各位都在此,我要宣布一事。”易川夏瞄了一眼风怀轩,他等的就她的这句话吧。

    “何事”南宫和西门是同样的迫不及待。不过很快发现自己失态,连忙敛了情绪。

    “即日起,北暮归属东月。”易川夏跟平常说话一样,淡淡地,透着属于她的那女儿家的气魄,“从此天下三分,鼎足之势。”

    “夏夏”

    “三分天下”

    一个是南宫的声音,一个是西门的声音。这个结果定是他们始料未及的,但惊讶过去很快就是平静。

    不愧是国之君主,临危气势十分强大。

    “哈哈,早该想到,以风兄的实力,不仅抱得美人归,就连美人的东西也一并拿走了。”

    西门清扬大笑几声,长眸一眯,从风怀轩的身上掠过,最终停留在易川夏那里,那时深沉的眼神里有一抹失望,绝望,无奈。

    他曾经一直想要追逐的女人始终是带着她的江山投奔了他。

    他失去了什么,真正的失去了。

    以后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了吗没有了答应是肯定的。一个女子愿意将江山,将一切托付,这颗心已经牢牢地留在那个人身上。

    原来费尽的心思都是白废,昨日南宫登基大典上的表白晚了,太晚了么真的太晚了

    这个冲击是从外到内,又从内到外。

    相比西门清扬的失落,南宫潇寒却显得较为轻松。

    “西门兄如何这般沮丧,美人心怜天下,带着江山送给他人也只是她慷慨而已,心系百姓之苦才会这么做的,慷慨可不代表着什么。”他的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西门清扬听的,最最重要的是叫风怀轩听了去。

    果然风怀轩有所反应,修长的眉愈又蹙了蹙。

    易川夏也在这刻看清了,若要说西门清扬是厉害角色,南宫潇寒更是,他的临危不乱比西门更胜一筹不止。

    真正的对手现在才真正的浮出水面。

    风怀轩提前将易浩送离南昭的决定绝对是正确的,他应该早知道南宫潇寒设下这一“鸿门宴”,绝会是有预谋的。

    预谋是什么将很快地浮出水面。

    “天下大计便是合。”风怀轩几乎是把西门和南宫的话屏蔽,突然放下手中茶杯,摇袖起身,“我即此意,无须商议。多谢南宫兄款待,我等离朝多日,就此别过”

    “风兄如此绝决”南宫潇寒已然起身,这的确是风怀轩的风格,处事麻利,从不拖泥带水,此话一出,无疑就是宣战。

    天下分久必合,合之必起战争。这真是算风怀轩对他二人的宣战了。

    不过西门和南宫也并未放弃过争夺天下的野心,只不过未露言表而已。南宫说是四王会议,共商天下大计,实则探之虚实,以作备战罢了。

    “我所想,难道不是二位所想”风怀轩的长眉一挑,嘴角一抿,浅浅笑意,那笑是诡异的,哂笑嘲笑没有味道的冷笑

    “皇后,难道想留于此处”紧接着,他的目光落到了易川夏的身上,伸手递过去。

    此种情况,易川夏必须跟他演足戏,抬手覆在他手心,他紧紧一握,拉着她远去。

    宣殿前,两条长影渐渐消逝。

    南宫潇寒和西门清扬对视一眼,各有所思。

    “南宫兄,就此别过。”西门端起面前茶水,朝南宫潇寒致礼地饮了一口,“此别怕再无如此平和之日。”

    “回敬”南宫潇寒亦端起另一茶碗,饮下,“我们各凭能力”

    “好,各凭已力。”西门清扬绽唇一笑,那笑依旧潇洒的贵公子,大步踏宣殿。

    这一次的相聚该是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了。

    南宫潇寒以东道主的名义用隆重的仪仗队送各国君主于昭城十里之外,看似的平和,其实早已暗流涌动。

    只要一离开南昭国界,一切的危险将会奔涌而来。

    途中已行好几日,再有一日的路途就在到达饶城了,饶城是四国交会点,不受任何一国的管辖。

    饶城城主就像个山寨王,管着这富饶之地,享受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其实四国对于饶城之争,早些年就略显矛头,这回怕是愈放大化了。

    一路周车劳顿,易川夏的反应愈大了些,时常犯乏,一睡就是从早到晚,有时候一觉醒来天亮了,一觉醒来又天黑了。

    有时候她就觉得自己是在浑浑噩噩的过日子,突然间没了目的,但她心中有一点很清楚,在四王会议时,风怀轩已经向南宫和西门宣战了。

    这天下,他要得到。

    如今早孕时期,除了贪睡以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想瞒过众人是轻而易举。但日子拖久了,这肚子定是大起来,风怀轩那里瞒不过去了。

    她要在这之前离开,找一处宁静的地方生下宝宝,那里有山有水,有孩儿相依为命,足矣。

    这个念头,从她知道有了他的孩子开始就愈强烈了。

    她不再做深宫的女人,不想跟那么多女人共享一个丈夫。更不想有一天他为了江山将她弃之的悲惨。

    她要为自己活着,为宝宝活着。

    离东月愈近,她的心就愈乱了。

    当务之急,掐在他手中的还有易浩,必须知道易浩的下落,她才可放心地离开。

    “娘娘,醒醒。”又一次睡着,又一次被傲玉和小梨从睡梦中唤醒,揉揉朦胧的睡意,再瞄一眼窗外,好像快到饶城了吧。

    “这是哪里”易川夏问道。

    “娘娘,这是饶城边境了。”傲玉回答,但她的眼神里流露着不安,还有担忧,“娘娘这些日子是怎么了还是叫何太医给娘娘看看脉吧。”

    “本宫无碍,只是觉得坐车太累,体乏。”易川夏轻轻打了个哈欠,摇头一笑,强撑体力。

    “果真如此”傲玉有些不太相信。

    “怎么难道本宫还讳疾忌医”易川夏又笑,这傲玉丫头毕竟跟她的时间最长,有些事情怕被她察觉了。

    “自然不是。”傲玉连忙摇头。

    “娘娘,傲玉姐说得不对,叫何太医给娘娘看看,奴婢方才安心。”小梨也跟着起哄。

    “好了,好了,本宫又不是瓷娃娃,哪能这么娇弱,贪睡一会儿就要看太医呢。”易川夏轻轻瞥了一眼小梨,似是责怪,但也打心眼里觉得这小梨丫头也是如此用了心照顾她。

    恰时,车队停了下来。

    车厢外传来李安的声音,“皇后娘娘,皇上要见您。”

    “知道了。”易川夏平静地应下,风怀轩突然要见她着实有些怪异,这一路他们二人都各乘一辇,连话都少说。

    今天怎么想起她了

    不过正好,只有他知道易浩的下落。

    在小梨和傲玉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李安将她迎到风怀轩的辇前,拉开帘子护送她上辇。

    车队依然是停下的,奴婢侍卫都退帝君之辇于三丈外,这是礼节,也是规矩。且如此还能更好观察周围动静,随时护驾。

    三月春寒仍在,辇中布置精致,香炉青烟袅袅,满车郁香。他半躺在软榻上,一身的素衣衬着那张精美的冷脸,像一副画,深深地印刻,双眸微微地闭着,没有任何的表情。

    “臣妾给皇上请安。”看他一眼,易川夏轻身拜下。

    这时的风怀轩才缓缓地睁开眸,浅浅地眯了一眼易川夏,潭底的冰冷依然,没有言语,只是一个动作示意她起身来。

    他永远是看不透的冰

    “皇上召臣妾来有何事”还是易川夏首先开口问道。

    风怀轩这时才漫不经心地坐起身来,“皇后请坐。”听着极是客气。

    什么时候与他变成相敬如宾了易川夏有些好笑,随即入了旁侧软座。

    “以南宫潇寒的个性,他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地放皇后离开的。”风怀轩的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难道那夜在南昭皇宫,南宫潇寒所说,他都知道

    “皇上说此话是何意”易川夏反问一句。

    “只想知道皇后的心里到底装着何人”风怀轩突然往软榻旁靠了一靠,离她只有一尺之距,言语的气流喷过来,一片炙热。

    “皇上如此之问,觉得有意思吗”易川夏想笑,又笑不出来,突然间心里一阵添堵,从来与这个男人之间没有过坦诚,更不用说是信任了。

    “朕从来没有看透过皇后。”风怀轩的表情僵了一下,面色突然一暗。

    “臣妾也如皇上一样,没有看透过皇上。”易川夏回应同样一句,“臣妾想知道浩儿的下落。”

    “朕可以告诉你,不过必须在回到月城之后。”风怀轩的这句话斩钉截铁,没有任何的余地。

    “浩儿是我的弟弟,为何不可现在告诉我”易川夏突然有些激动起来,不再称“臣妾”,而是“我”。

    若是到了月城才知道易浩的下落,那么她的逃离的计划就会愈难。如此回东月途中是个好机会。

    “你想知道易浩的下落,你想带着他远走高飞”风怀轩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抓住易川夏的手,狠狠地质问,“自从你把北暮交给朕,朕就知道你有此心思。怎么朕就这么让你讨厌你一刻都不想多待”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扑面而来,易川夏几乎是无言以对,没想到他把她看得如此的透彻,比她自己还要透彻。

    “你的心里眼里装的都是天下。我不过只是一个女人,现在对你没有任何用处的女人而已。你何须如此不放过我”易川夏同样的激动,风怀轩,他真的是叫她愈来愈不懂。

    “在你的眼里,朕就是一个冷血无血的人”他握她的手愈紧,指节发白。

    “难道不是吗”易川夏又是一个冷冷反问,“从前你亲口说过,女人对于你而言,不过是生育后代的工具,你的皇后,我早已不能为人母,你不知道吗留我何用”

    “你易川夏”风怀轩一字一句,双眸大睁,几乎要浸出血来的可怖。

    “被我说中你的心思,恼羞成怒了呵呵”易川夏一声冷冷地笑,“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对你,对任何人都构不成威胁,你放了我,做为帝王,这点善心都没有了”

    风怀轩的双眼愈睁愈大,那眼珠子几乎快要从眼眶子里掉出来,“哈哈告诉你,易川夏,你答对了,我就是连这点善心都没有。我不会留你在我身边一辈子”

    激动的言语过后,在冷潭深处浸起一丝浅浅的无奈,在这个女人的心里眼里,原来他是这么的不堪。原来,原来。

    他笑,冷冷大笑着。

    “风怀轩,你”易川夏心头是一种说不出的痛苦,扬起手真想给他一巴掌,只是他已经先下手为强,半空中截住,紧接着顺手猛力一捞将她整个人带起,落进他的怀里。

    “放开我”易川夏想用力,但一想到腹中宝宝,又无奈地忍下。

    “我说过,不会。”风怀轩揽得愈紧,一丝没有放开的意思。

    易川夏知道他的脾性,一旦决定了,多说无益。魔君,果然是“十恶无煞”的魔君。

    放弃挣扎,放弃一切中途逃离的想法。

    只能等待,等待回月城了。

    累了,乏了,不知不觉地睡去,待到再醒来的时候,居然是刀光剑影。

    三月十五日,月圆夜。

    东月帝经饶城,饶城兵变。

    这场兵变不是偶然的,是计划已好的,而且今日饶城早已不是昔日饶城,这里早已被成南昭之地。

    南宫潇寒的这一场暗渡陈仓使得好妙。

    饶城不属任何一国,若是东月帝在此地出事,自是与南昭没有半点干系了。至于如何知道饶城已被南昭控制,看那些被杀死的饶城士兵就知道了,他们的胸口上都有蝴蝶纹形。

    曾经南昭殿的标志,不可否认的。

    然,风怀轩似乎早料到会发生饶城兵变,入城之时,就做了乔装,与车队分成两路入饶。

    但岂会料到,城门口士兵每人持一副画像,画像中人真是易川夏。

    应了风怀轩的那句话,南宫潇寒会轻易放她走吗答案是不会。

    易川夏的暴露让风怀轩陷入了危险境地。

    李安驾着马车,突出了冲突,而后面是千军万马的追赶。这也是易川夏醒来时看到的刀光剑影。

    “敌人马上就要追上来了,你要跟我共归于尽吗”由于她的暴露,把风怀轩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易川夏心中竟是诸多愧意。

    车内,他还是揽着她,一刻也不松开。

    她无数的挣扎都无用。

    “我说过,我不会放你走。”身后千军万马也好,无数利箭也好,他还是那样端端地坐着,浑身透着的是帝王的冷静与气魄。

    他,似乎任何时候都未有怕过。怕字对于他来说是忽略的。

    “你我困于车上,只有死路一条。”听到利箭车厢板的声音,易川夏有些焦急了。

    她竟然会急,为他吗

    “你是我风怀轩的女人,永远都是如此我丢下你逃走,算什么男人”风怀轩突然转脸过来,冷沉的声音扑面而来。

    “值得吗”易川夏想不明白,他这是何苦,何苦呢

    “我认为值得,就是值得”风怀轩的回答同样坚决,“易川夏,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休想从我身边逃离,除非我死”

    “我讨厌你”这句讨厌,是真的讨厌吗易川夏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回答。

    “没想到我是给你这样的感觉,不过我要告诉你,我不讨厌你呵呵”风怀轩的一手握成了拳,僵冷的脸抽颤了一下,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气愤,潭底里不经意地划过一丝伤感,很快地消失。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