轸念殊深(九)

作品:《恋爱综艺里和前男友假戏真做了

    盛景延接过聂真真手里的草莓碗,从柜子里拿出白糖倒进锅里,加了点白开水准备熬糖,“离远点。”

    骆念心尖像是被细针扎了一下,淌出酸酸涩涩的液体,聂真真明明是许承的c,他却还是答应了,刚才她叫的周阿姨,是不是就是周澜。

    华声娱乐是周澜的老东家,后来盛朝书还注资成为了股东之一,他们之间的关系远比自己要更亲近得多。

    盛景延挑了一点糖放进水杯里,聂真真得意地敛起笑眼回头看了骆念一眼,就凭你想跟我斗还早着呢。

    “师兄,为什么把糖放进水里”

    盛景延侧头扫了她一眼,许承接话道“这个我知道,为了看糖有没有熬好,不然没法儿凝固,是吧”

    “现百度的”盛景延嗤了声,许承不服气道“别说的我很无知一样好不好我也是经历过高等教育的优秀人才。”

    盛景延上下打量了他两眼,许承有种不妙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他笑了,“高等教育的漏网之鱼。”

    骆念站在客厅里看他们三个人有说有笑,孤独感霎时笼罩而来,他们在镜头下那样自然,而自己却像是被千万双眼睛逼视的闯入者,浑身都写着格格不入。

    “师兄不许欺负我家许哥啊,不然我要闹了。”

    骆念看着她撒娇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难受,手掌心直痒痒几乎控制不住想要过去将她扯开,大声告诉他盛景延是我的

    骆念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倏地清醒过来,盛景延不是他的,他们只是演戏所以会在朋友面前忽略他也是应该的。

    骆念别过眼不再看,默默走到一边去写信。

    厨房里的声音无孔不入,骆念有些烦躁地捏紧笔,手背上都透出青筋,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狠狠将笔拍在了桌上。

    “砰”得一声巨响,惊扰了厨房里三个人,也吓醒了骆念。

    “对、对不起,我不小心碰到东西了。”骆念仓皇低头,拿起笔忐忑得手都在抖,根本没法儿落笔,隔了会听见厨房又在说话才起身快步回了房间。

    他翻出箱子最底层的一个小盒子跑到卫生间,一只手拽着袖子一只手拿着针管用嘴咬开,狠狠扎了进去,极快的推尽,药物摄入的迅猛,激得他一下子跪在地上。

    骆念抓住针管用力地喘着气,剧痛从心室往外寸寸渗透,像是有人塞了一个危险性极高的烟花,炸开的同时他也被撕碎成千万片。

    骆念尝到血腥味,用力的咽了几口将他压下去,手指肉眼可见地发抖,耳朵里嗡嗡得什么也听不清,隐约觉得有人敲门。

    他爬起来,拧开水龙头漱口,听见遥远地敲门声,情急之下喝了几口凉水将血腥味压下去,打开门看到拎着串糖葫芦站在门口的盛景延。

    “摔着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有,不小心踢翻东西了。”骆念忍着剧痛跟他解释,眼前发黑几乎要站不稳,手指扣在门框上,指骨都泛着白痕。

    “尝尝好不好吃。”盛景延把糖葫芦抵在他嘴边,骆念咬了一口,但混合着血腥味他其实根本尝不出来。

    “好吃么”

    “嗯。”骆念抿着唇,眼睛逐渐红了,盛景延被他吓了一跳转回去自己咬了一口,糖衣很脆很甜,草莓微凉带着清甜香味,不难吃啊。

    “不爱吃这个那算了,下次不做了。”盛景延说着就要往垃圾桶扔,被骆念一把抢过来,“爱吃的,我爱吃。”

    他拿过来咬了一大口,像个偷多了瓜子的仓鼠似的鼓着腮帮子艰难咀嚼,尽管这是他为聂真真做的,他还是觉得很好吃。

    骆念忍着鼻酸一口口吃,耳朵的嗡嗡声慢慢沉寂下去恢复了听觉,他悄悄松了口气,听见厨房里兵荒马乱的声音。

    “哎呀好烫许哥你会不会呀,我手都烫红了它怎么还是没成型,糟了糟了这个糖稀要焦了”

    “师兄你快来帮忙呀”

    骆念往厨房里看了眼,盛景延接过他手里的糖葫芦签子扔了,伸手在他唇上蹭了蹭“我没给她做。”

    骆念一愣。

    “吃醋了”

    骆念明白他说的是没做给聂真真吃,耳朵根一下子红透,毫无说服力地小声反驳“没吃醋,聂姐是你的师妹,你做给她吃没关系的。”

    “还没吃醋,桌子都让你拍出裂缝了,还有那支笔都要断成两截儿了,没吃醋用这么大劲儿念念,录完这期我还得赔人家的桌子。”盛景延说着,描摹着他的嘴唇把话变得极慢,“真不介意,那我就做给她吃了厨房里还有点草莓没用完。”

    “我自己赔”骆念一把抓住他的手,先看了眼摄像头然后才难以启齿地靠近他耳边,结结巴巴说“你能不能别、别做给她吃。”

    盛景延心尖发软,要不是有摄像头加上他怕自己碰,真就亲上去尝尝嘴唇和草莓哪个甜了。

    骆念说完,满眼紧张地看着他。

    “承认自己拍人家桌子了还说自己没吃醋呢。”

    骆念难为情地别过头,小声说“我就是就是觉得聂姐跟许前辈是一组,没有埋怨你的意思。”

    盛景延低下头,靠近骆念耳边用气声说“宝贝儿,下次吃醋可以直接过来宣示主权的,我是你的,你一个人的。”

    “师兄,你们要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们在对不起对不起。”聂真真打扰了两人说话,慌忙道歉。

    盛景延蹙了下眉退开。

    骆念伸手揉了揉滚烫的耳朵,掩住怦怦乱跳的心脏,轻喘了口气看盛景延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只好从他肩膀处探头问“聂姐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我们煮完饺子了问你们还吃不吃。”

    许承不会做饭,饺子全部煮烂了,看着满锅饺子馅儿汗颜不已“你看这搞得,第一顿就让你吃这个。”

    聂真真一点儿也不介意,好像也没了早上那副养尊处优的架子,笑眯眯说“哎呀,今天我们吃一个新菜,蔬菜煮面皮,谢谢许哥。”

    许承尬笑半天,笑骂节目组不做人,他们这些人不是在剧组就是去剧组的路上,就算平时不拍戏也都是有人做饭要么出去吃,哪儿会自己做饭。

    两人都饿坏了,色香味都没有的一锅饺子也都吃得干干净净。

    许承倒了两杯水一杯给聂真真,自己端着一杯慢条斯理喝着随口问“你们刚才谁做饭”

    “我。”

    许承震惊不已“你你会做饭开什么玩笑。”

    盛景延嗤了声,“丢人玩意,我会做饭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有你没吃过的没有我不会做的,我要是退圈那绝对是米其林三星水准。”

    许承被他自吹自擂弄得直犯恶心,挑眉看了眼骆念“他做的饭能吃吗老实说,我帮你撑腰。”

    骆念腰上立即被掐了一把,不自在地动了下腰往外面坐了一点,“学长做的饭很好吃,有空你们可以过来玩。”

    刚说完,腰上又被掐了一把。

    聂真真后知后觉的优雅起来,拿着餐巾纸擦了擦嘴,然后双手捧着水杯甜笑“那明天我们买菜,来师兄这里一起聚餐怎么样叫上商老师他们,许哥好不好”

    许承不会做饭而且他们那个帐篷也根本没法儿做,当然双手双脚赞成,于是侧头看了骆念一眼“可以吗念念”

    骆念不太会拒绝人,刚一点头就被捧住下巴,盛景延捏住他下巴转向自己,轻嘲“急着点头干什么不用问一家之主的意思了”

    “问你有什么区别么”许承知道他心思,但镜头拍摄加上综艺效果,嘉宾一般不会当着面儿拒绝。

    “当然有,识相的人是不会跑人家里当电灯泡的,我都不好意思说你。”盛景延一手揽着骆念坐在沙发上,朝厨房努努嘴“把锅洗干净赶紧滚,没点眼色。”

    aha的信息素在他后颈一阵阵的撩拨,骆念有点坐不住,“那个要不还是我”

    聂真真直接起身打断了他的话,“我去洗碗吧,刚才许哥做饭辛苦了,不能让你又做饭又洗碗我什么都不做,小越说的对,oga也能顶半边天呢,对吧念念。”

    突然被cue的骆念仰头,呆呆“啊”了一声“是。”

    聂真真没再继续说下去,笑着去了厨房,播出时观众就会对比,她在洗碗而骆念什么都没做,擎等着享受。

    她回去后经纪人把她拽到一边交代,盛景延这人软硬不吃从他身上下手很难,她要镜头还是话题度都应该从骆念身上发挥。

    她不仅要镜头要话题,她还要在这个综艺里把骆念彻底压下去让盛景延让全世界都知道谁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第一天她就看出来骆念根本不懂这个圈子,也不适合,光有廉价的善意是没有用的,要懂得什么叫台阶,要玩弄人心。

    骆念录完这个综艺,不被骂退圈她就不姓聂到时候全世界都知道他和盛景延是假的,她不在乎盛景延名声差不差,反正慕华那个女人有办法帮他洗白。

    聂真真想到慕华就牙根儿痒痒,她看到新闻那晚立刻给她打电话,提出可以和盛景延配合演戏,结果她反问自己打抑制剂没有。

    聂真真一开始没明白,她一直走的是清纯人设,好久才反应过来慕华是明摆着嘲讽她发情,一点面子都没给她留

    她宁愿跟许承组c也要来这个综艺,为了他牺牲那么多他应该知道谁才是这个世界最爱他的,骆念是什么东西,等着爬上他的床嫁入豪门的穷酸罢了。

    他也配

    “啪”聂真真想得入神,盘子没拿稳掉在地上把她吓了一跳,一后退把其他盘子一股脑全摔了。

    哗啦啦一阵儿,许承赶忙跑进来问她有没有受伤,聂真真歉疚垂眸,眼睛通红的把流血的手指给他看,“我把盘子都摔碎了,对不起。”

    “不要紧,盘子碎了再买就行了。”许承想起骆念在机场救人的事,扭头喊骆念“你懂不懂包扎麻烦你帮真真处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元旦快乐呀,祝大家新的一年事事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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