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她肯定是那样……
作品:《音乐剧女狼》 班主任梁萧今天很罕见的没有到场,而是在班级群里发了个消息说今天她有事情来不了,等会儿有舞蹈老师过来看着他们排舞。
顿时教室里哀嚎声一片,女生抱怨梁老师为什么不早讲,自己穿的衣服和鞋子根本不适合跳舞;男生则是抱怨又要跳舞
“不早说,我这段时间根本没练过,僵得要死。”肖栗跟旁边的兄弟说道,开始叉腰活动脖子。
胥红树和林如霖在不远处正好听见,林如霖“切”了一声,道“没练功还挺骄傲”
肖栗听见了,立马转过头瞪了林如霖一眼。
林如霖也毫不示弱,直接瞪回去“看什么看啊你”
“谁稀罕看你,真搞笑。”肖栗说道。林如霖听了,立马就要上前与他理论,胥红树一把拽住她“得了得了,等会儿老师就来了。别跟他耽误时间,他就这种人。”
“我哪种人啊你说”肖栗的声音突然被活动着手脚走过来的杨志齐打断了。他肖栗往后仰,整张脸上都写着你想干嘛
杨志齐只是笑嘻嘻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就站在了胥红树她们和肖栗中间。
肖栗烦躁地看了他们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插着口袋走到排练厅另一边去了。
“吃错药了”胥红树小声道,“以前也没觉得他这么烦人。”肖栗之前虽然有的时候会因为胥红树成了专业第一而臭着脸来来去去,但从来没有像最近这样明摆着给她气受。难道真的是因为透明玻璃不应该啊,那就是个小剧,论地位论成就都不算太好的那种。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小休的时候得到了解答。
“我下楼买杯喝的,你要吗”胥红树问已经坐在地上不想动弹的林如霖道。
林如霖点点头“给我带瓶雪碧。”
胥红树经过楼梯间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肖栗的声音,他好像在打电话“我就说胥红树不是什么好鸟儿,那晓南哥被她害惨了。我真的,我要是演那个剧,我看她敢不敢跟我作那么多妖。”
胥红树眉头一皱,悄悄掏出手机,打开录音键。
只听肖栗继续说道“嗐,晓南哥什么人我能不知道吗,我们哥俩啥关系上次我们还一起去通宵来着你说胥红树,她哪来的实力当女主啊,床上当呗。之前那女主不是说跟晓南哥有关系的吗,都这关系了,胥红树怎么能把人家踢了,自己上肯定背后下手脚了不是,什么长得好啊,就她那瘦的跟棍儿似的,就是个飞机场,走路还总是,诶,雄赳赳气昂昂的,装什么x呢论专业,我比她好,之前她能当第一那都是我发挥的不好,宝宝,你等着看吧,这次毕业大戏就是哥哥我大展身手的时候。到时候什么晓南,大南的,都没我有人气。等我有粉丝了,随便接两个剧刷刷脸,一堆粉丝扑上来,饭碗就有了嗯嗯,到时候我也给宝宝找角色演,咱俩就是音乐剧的金童玉女嗯嗯,宝宝,不跟你说了,我这边马上要排舞蹈呢嗐,不就姓梁的那老女人,净会折磨我们,突然要排舞”
肖栗挂了电话走出楼梯间,一边走一边把电子烟揣进兜里,很大声地清了清嗓子。胥红树从楼梯间侧面转出来,面无表情地下了楼。
宝宝,应该就是肖栗的女朋友,叫什么胥红树不知道,她只知道是个学妹,长得还挺好看,来班里找过一次肖栗。
说实话,听到肖栗那些恶意揣测的话,胥红树的愤怒情绪可以说是稍纵即逝,留下来的只有深深的无力和悲哀。
对于这种事情,她最愤怒的时候是在高中,那时候她还是个热血鲁莽的少女,从心里冒出来的火焰就快要烧干她自己。胥兰溪评价那时候的胥红树是一只始终红着眼的花猫,逮谁挠谁,看谁都是坏蛋,所有人都在害人,觉得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胥红树自己也觉得妈妈说得对,
也许该去看看她了
胥红树拿着饮料重新推开排练厅的门,看见满屋子的灯光和正值青春年华的男男女女还有音乐,嘴巴里唱出来的,音响里放的,脚下踩出来的音乐。胥红树站在灯光下,看着宽敞的排练室,听着朋友的欢笑。
她闭上眼睛。
她睁开眼睛。
灰色的屋子里,原本是白色的通话器不知道被多少无力或疲倦的手拿起来过,如今成了阴沉的米黄。墙上贴着醒目的宣传画和红色的八字标语。两个警察站在胥红树的身后。胥红树的手放在光滑的桌子上,接触皮肤的地方像冰。明明现在才是秋季,这里却冷的让胥红树想再一次裹紧外套。
这个地方太小了,小得胥红树难以呼吸,每一次动弹都需要考虑;这个房间又太大了,它能把所有的希望和未来都关起来。
胥红树不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来探视了,但每次来她都如坐针毡,没有实感。就好像上一秒还在无拘无束地和朋友人说说笑笑,下一秒就被人按在椅子上正襟危坐。
不知道从哪儿钻进来一股风,胥红树抖了一下,与此同时,玻璃那侧的门开了。
走进来三个女人,两个穿警服的女人,一个穿囚服的女人。她们把她拥在中间,走了进来。
女人留着监狱统一的齐耳短发,发色微微发黄,看上去干枯毛躁。她已经瘦到双颊凹陷,脸色枯黄,时光在她脸上格外狠心地刻下了纹路。但她是那么的从容,轻盈,狱警松开她的时候,她甚至抬眸对人家笑了一下。
她总是这样,体面,温和,但是莫名给人距离感,就好像她总是在思考,防范着什么。
“红树。”还未拿起电话听筒,朝曦就说道,胥红树看出了她的口型。朝曦还冲她笑,是一种从没在胥兰溪脸上出现过的慈爱与悲悯。
胥红树的手先脑子一步拿起了电话“小姨。”
朝曦也拿起了话筒,道一声“哎。”声音通过电话传到胥红树的耳边,那么动听,一如十年前。
胥红树不由得恍惚起来,这个人真的是她母亲的亲妹妹吗明明那么不同。
胥兰溪精致,讲究,无时无刻不在注意自己的形象和仪态,工作在时代浪潮尖儿上,但是心里却保守沉默。胥兰萱,也就是朝曦,却是那种会在戏剧散场后,顶着夸张精致的妆容,裹着羽绒服坐在便利店遗落的椅子上抽烟,与寂寥的街灯相伴一晚的人。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