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 分蛋糕
作品:《家道中落的我被赘婿逆袭了》 他说的这些话像是一盆冷水浇到裴央头上,先前融洽温和的氛围荡然无存。裴央一时间无法适应,忙不迭在乱哄哄的脑瓜里梳理头绪。
先前她叨扰诸多,靳校不仅毫不介意,还费时费力地帮自己牵线搭桥,原来是他以为自己认识专利的发明人,可以与他做个交换
这就说得通了。
靳校不是个老好人。在他看来,沈亦带着专利技术入股白枞,说明沈亦和这个叫苏湛的发明人关系不一般。而理所应当的,自己作为沈亦的前妻,大概率也该与人家相熟。
不论出于什么原因,靳校应该是没能和沈亦达成合作,而自己如今巴巴地找上了靳校,他自然顺水推舟。
谁曾想裴央居然不认识苏湛,靳校自然不愿再浪费时间精力和自己兜圈子。
“你是想挖人吗”裴央懵懵懂懂地问“或者要买他的专利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苏湛”
靳校听到这话,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盯着裴央。他微微眯眼,似乎不太相信裴央说的话。但是裴央不躲不避地直视他,二人相对而立。
良久,靳校一字一句地告诉裴央“因为苏湛已经死了。”
听到这话,裴央手里提着的高跟鞋“啪嗒”摔落进小溪里。裴央赶紧蹲下身,飞快地救起一只,但溪水湍急,带着另一只鞋“哗哗”地往下游去。裴央仓促地深一脚浅一脚地追过去,半截小腿全浸泡在沁凉的溪水里。
“要不算了”靳校出声制止她,但水声太响,裴央没能听见,拽起白色裙摆蹭蹭蹭往前跑,矫捷得像只雪白的兔子。
十多米开外,溪水渐深。她灵活地扑到了另一只鞋,溅了一身水,脚底划破两道口子,狼狈地拎着高跟踏上岸来,黑色的长发沾湿在脸上,样子招人得一塌糊涂。
靳校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半秒,就合时宜地避开了。他看了看表,面无表情地完成了叙述“裴央,我原本以为你挺上道,既然来找我,应该是手里攥着什么东西,但现在看来并没有。”
靳校没有再看她一眼,但不紧不慢地脱下外套递给她,动作是绅士的,但话说得直白残酷“你根本不会玩这个游戏,想和你前夫这样的人较劲,最后只会被吃干抹净嚼得连骨头都不剩。我实话实说,如果想要钱,你更适合别的法子。”
裴央一身冷嗖嗖地站在原地,木呆呆地问他“什么法子”
听到她这么问,靳校笑了笑,不再开口了。
迟了几秒,裴央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有多傻,她浑身上下被水打得湿漉漉的,但喉咙里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她没料到靳校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他不愿意帮忙可以直说,何必这般轻贱她
她觉得忿忿不平,却又不知自己气的到底是谁,是那个没有办法再荫蔽自己的父亲、那个只肯同甘不愿共苦的前夫、还是眼下无能为力的自己
她终于也轻笑出声,淡淡地回答“我一个三十出头的老女人,别的法子是不敢想了。”
靳校忽略了她语气里的嘲讽,用一贯实事求是地口吻说道“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靳校接着说道“我们很早就认识了,虽说算不上知根知底,但我的情况你也大致了解。如果你愿意,你前夫能给你的,撇开爱情,我都可以给你。交易里也讲究个相对优势,人应该做自己更擅长的事情,而你真不擅长赚钱。”
裴央在原地怔了半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同样的意思,如果是先前那帮子人嬉笑调侃着说出来,她也可以当个玩笑听。但眼下靳校竟是郑重其事地提出这么个交换。
她深呼吸了一回,尽量平静地问道“难为你看得起我。敢问这笔交易里,你图什么”
“图个陪伴。”靳校平铺直叙地解释“你有见识,没有随之而来的野心,和你相处轻松愉快,对我而言还挺稀罕的。”
“哦”裴央冷冷地望着他“那我图什么”
靳校有条不紊地告诉她“尽快和他离婚,具体财产分割细节,包括白枞这块蛋糕怎么分,都由我来替你操心;你父亲的事,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都会尽力。我不能承诺婚姻,但的确是奔着结婚去的。”
“然后呢”
“我没时间谈感情,只要不干扰我工作,你之前怎么生活,今后还是可以怎么生活。如果你还有什么事业上的追求,不抛头露面的,我会支持你。每年法定节假日里有一半的日子,我女儿会来我家。在那期间,我希望你们能和谐相处。如果我们今后有孩子”
裴央打断了他“既然是交易,我是不是还能讲个价,请你先把遗嘱给立了”
嗅到她口吻中的挑衅,靳校并没有介意,而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你认为我在侮辱你,所以很生气,这我能理解。”
他顿了几秒,继续道“但是裴央,不论你的决定如何、是不是选择我,我都希望你能明白,你已经回不到过去的身份了。检方不傻,伯曼更不是吃素的,如果你父亲真是一清二白,何至于到今天都争取不到一个取保候审”
裴央并不相信他的话,这些商业操作里,有多少上不来台面的谈判、辨不清对错的抉择
“或许有人陷害他。”
真真假假,只有胜负,没有是非。
“或许。”靳校点了点头,“真正了解事件全貌的人,应当是沈亦,而他在出事之后做出的决定”他停了停,瞥了眼裴央,“不言而喻。”
裴央听到这话,脸色苍白了些。不过话说回来,她这面皮早已被一拨又一拨的人摁在地上摩擦过,也不怕再被抡一巴掌。
她觉得有些好笑,照理讲,以她从前的家世和条件,倒该是她信手拈来地给对方开个这样的条件。
“倒不是我清高,靳校。”裴央哑然失笑,平淡地告诉他“以色事人这档子事儿,怪我没那个天赋。”
“你不用着急答复我,之后”
“不过,你说的有一句话还挺有趣。”裴央没再听下去,而是重述他先前的话“你说白枞这块蛋糕怎么分,你会来替我操心”
靳校微微一愣,这她倒是听了进去
“看来,真的是块蛋糕啊。”裴央望着远处,若有所思地呆了会儿,转身把他搭在自己肩上的外套抛还给他,一瘸一拐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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