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三章 幸福

作品:《权臣他有个白月光

    林宛卿按捺不住他这般神情,不争气地偏过头去,便听他一字一句道“我中意姑娘许久,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却仍是孤身一人,想着姑娘若不嫌弃,可否嫁与我为妻,与我一同生儿育女,余生我定当尽心尽力诚待姑娘。”

    他说的极为平静从容,林宛卿望着雕花窗下跳动的火星子,怔了半日,仿佛被雷电劈中了一般,待反应过来之时眼角也红了。

    什么娶她为妻,什么生儿育女,大人果真是病了,还病得不轻,竟说出这样的糊涂话来

    林宛卿颤抖着用尽所有力气挣脱了他的手,苦笑着回应道“大人就是爱捉弄人,也该有个度才是。我不过是您不值一提的部下,当初进府是为救人,如今是为谋求生计,大人在我眼里,始终都只是大人而已。我不知自己做了何事让大人误以为我对大人有旁的意思,大人若愿意提点一二,属下定感激不尽。”

    裴容钧皱眉冷笑“我的诚信,在姑娘眼里,就这么不值钱么或是说,从今往后,我需得事无巨细地将我的所有事情都告诉姑娘,才能让姑娘觉得我裴容钧是个言出必行之人”

    林宛卿沉默不语。

    “好,好”裴容钧点了点头,眼底皆是苦涩,“姑娘既这样记仇,那往后,可别嫌我聒噪才好”

    “我不是因为那事”林宛卿再忍不住,扭头对上他的眼睛,却发现他的眼眶竟也红了,紧抿着唇微微喘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谁能料到,只这一眼,她竟愧疚了起来。

    “那是因为程公子”裴容钧紧追着质问,都不给她放松的机会。甚至在他问出口之时,就已默认了定是这个原因。

    他忍不住要生气。

    从他第一次见着那穷酸书生,看见那白斩鸡似的身形,眼前就浮现出了温景元的影子。

    想想也真是可笑,即便是失了忆,阿檀看男人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到没边了。一点改变也没有。

    “在你眼里,我竟连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都比不上么你都能应了与他的婚事,却不能应了我的”

    林宛卿不明其意,摇了摇头,道“大人,这不是能做比较的事。”

    裴容钧认真地凝视她,淡淡道“你家程公子参与春闱都能排出个名次高低,人与人之间,怎么就不能做比较了难不成,就因为他比我更早一些遇见你”

    这可太不公平了,裴容钧感觉,自己心里的那根弦就快要崩断了。

    他本以为他本以为他这次终于赶在那姓温的前头了,以为那穷酸书生不足为惧,却没想到还是失算了

    “裴大人。”林宛卿叫他的话扰得心神烦乱,不由打断了他,“大人言语间一直揪着程公子不放,就再没想过别的原因”

    乱了,全都乱了,他原以为一步步布好的棋局,到都来全都叫她破坏了。

    林宛卿低着头许久不语,才轻声道“我,我出身低微,又身无长处,能遇见大人这样的能人,得大人照拂,已是一生之幸,不敢奢求太多。”

    “你只管嫁你的意中人,管那么多作甚”

    他怒了,捧起她的脸蛋,视若珍宝,“你只说,你可属意于我只要姑娘点了头,我即刻便让人备下聘礼,最快两月后便可风风光光的将姑娘娶回家去,好么”

    林宛卿被步步紧逼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几乎都没法冷静思考了,绞着手指低声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人怎可这样冲动,总得、总得先问一问老夫人的意见”

    裴容钧哀哀笑了,高挺的鼻梁抵在她的眉心,“如此说来,母亲若不愿,姑娘便不要我了”

    “那能怎么办呢”林宛卿像是终于有了拒绝的理由,脱口而出,“我若现在应了大人,待回到京城老夫人那头却不应予,这传出去,我岂不成了攀附大人不成还遭老夫人厌弃的女子了旁人都会道我痴心妄想,颇为可笑,这要我以后怎么再有脸面”

    她正要说出那两个字,就叫裴容钧用指尖封上了唇。

    “好卿卿,你就不曾想过,母亲就是不予又如何在裴家,从来都是我一人说了算的。”

    林宛卿顿了顿,轻轻摇着头。“为什么呢这不值当的大人”

    裴容钧握住了林宛卿的手,十指紧扣着,把她的手背放在了自己脸颊上摩挲着,温声道“你知道么,其实在遇见你之前,我也从不认为这有什么值当的,可如今遇见了,方知只要是为了心爱的人,没什么是能阻拦得了的。”

    林宛卿向来胆小怕事,原本眼中就泪光盈盈的,此时再听见这句表露心迹的话,竟克制不住落下一滴豆大的泪来,把裴容钧怔了一怔,忙抽了她腰间的丝帕给她拭泪。

    可林宛卿今日也不知怎么了,这泪水竟怎么也止不住,把一贯稳重的裴大人弄得手忙脚乱的。

    “好卿卿,再不哭了,你一哭我心口便疼,再把我的心肝哭碎了可怎么是好”

    他的语气带着逗弄的意味,林宛卿却再不扭捏,拨开他拭泪的手,踮起脚尖环住了他的脖颈,把下颏抵在他的肩膀上。

    “那,大人一诺千金,可不许反悔了。”

    裴容钧捏着丝帕的手在半空中停了许久,才慢慢抱住了她。

    他还在发热,原本就晕乎乎的,起来站久了更是没什么力气,先前一直靠一股气吊着,这会儿心里那块大石头落下了,他一放松下来,半张脸都埋进了卿卿的颈窝里,不管不顾地往她脖颈间呼着热烘烘的气息。

    “嗯,绝不反悔。”

    裴容钧舒服地闭上了眼,心想,以往,应当再没比这更幸福的事了罢。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忽然开了眼,三日后,漳州的天气竟渐渐转暖了,但裴容钧一直卧床到第三日才不再低烧了。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