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作品:《甄嬛传同人之季昭

    季昭才劝了陵容寻机会争宠,不过隔了几日,便有消息传来陵容之父安比槐因押送军粮被劫一事,已被收入大牢

    却是这样一桩事皇帝于西南动兵,松阳县令耿文庆奉旨运送银粮,不料半路遇上敌军一股流兵,军粮被劫走。耿文庆临阵脱逃,还卷走了不少银饷。皇帝因而震怒。

    耿文庆自是被判了斩立决,连带着松阳县的县丞、主簿一同下了牢狱。如今他们的生死,只悬于皇帝一念之间。

    季昭皱着眉头听完了事情经过,抬步就要去找陵容。刚走到门口,对方已是满面惊慌、跌跌撞撞而入。陵容满脸是泪,哭得一双眼睛红肿不堪“季姐姐,我父亲”

    季昭忙道“刚听说你父亲的事情,正要去找你,快和我说你可知道些什么。”

    陵容好容易止住抽泣,哽咽道“陵容不懂得军国大事,只晓得父亲向来谨小慎微,绝不敢牵涉入耿文庆一事。怕只怕皇上震怒之下,父亲将要性命难保”

    季昭安慰道“事情还未有定论,你先别急着哭。想想办法要紧。”

    陵容哭道“军情何等大事,父亲却偏偏犯在这上头陵容人微言轻,只好厚着脸皮来求姐姐”她泪盈于眶,俯身下拜道,“求姐姐帮我这一次,至少保住我父亲性命吧”

    后宫妃嫔不得干政。季昭一直牢牢记着这一点。她虽也去过几回水绿南熏殿,却都是皇帝派人叫去。平日从未主动涉足。尽管以她在皇上心中的分量,自由出入水绿南熏殿不是问题。然而季昭平日为着规矩不肯过去,如今却为了好姐妹主动求见,皇帝定然会不悦。

    可是,陵容的事情她不能不管。

    念头在心中飞快转了几转,季昭紧紧握了握陵容的手说道“事不宜迟,陵容你去求皇后看看能不能帮着说几句,我这就去水绿南熏殿。”

    陵容急忙谢了她。

    嫔妃参见皇后必要仪容整洁,季昭见陵容眼皮红肿,忙让人拿冰块给她敷一敷,自己匆匆换了身衣裳,便去往水绿南熏殿。

    到水绿南熏殿时,只听得守门的小太监说皇后已在里面,季昭不敢贸然

    进去,便在外头等着。等了大半个时辰,皇后才从殿中出来,见了她,微微一愣,旋即微笑道“季婕妤也来为安贵人的父亲请安当真是姐妹情深。可惜本宫刚才捡着要紧的说了,皇上只说事关朝政,再不言其它。”

    季昭恭声道“嫔妾卑微,并不敢妄议朝政,只是安妹妹和嫔妾交好,嫔妾不忍见她着急,故来此等消息,绝无其它念头。”皇后点一点头,扶了绘春的手自去了。

    李长见受宠的季婕妤在门外等了这么久,他让人搬椅子来也不肯坐,心里早就惴惴的了,眼下皇后出来了,就要进去通报,季昭忙阻止道“公公千万别去。本小主只是为私事而来,不敢打扰皇上处理政务。公公放心,本小主就在此处等着,皇上何时出来,本小主何时与皇上说话。公公现在就是通传了,本小主也是绝不敢进去的。”

    李长见她口气坚决,只得应了。

    不多时华妃的车盖也到了,富丽奢华,极尽机巧,见季昭等在外头,华妃挑眉一笑“这不是季婕妤么皇上不肯见吗”

    颂芝连忙恭维道“凭她怎么受宠,也越不过娘娘去。皇上哪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到的呢也只有像咱们娘娘这样的身份,才能在水绿南熏殿进出啊。”

    季昭只是行礼问安“还请华妃娘娘不要向皇上提起嫔妾等在此处。”

    华妃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谁愿意提你。”颇为自矜地一笑,“颂芝,咱们走吧。”说着扶了颂芝的手,袅袅娜娜地走了进去。

    季昭仍然只是等着。

    两刻钟一过,华妃便志得意满地出来了。见她仍顶着太阳等候,不屑地嗤了一声,径自走了。

    日暮时分,皇帝终是撂下笔。他甩了甩胳膊,喊道“李长。”李长连忙小步快跑进去“皇上,您用膳”皇帝随口道“去甄婕妤那里。”

    李长苦了一张脸“皇上,这这,季婕妤已经在外头等了两个多时辰了。”

    皇上一愣,旋即大怒“怎么也不知道通报累着婕妤怎么办”边说边起身快步走向外头。

    李长忙追上去解释道“婕妤怎么也不肯奴婢进来通报,说她是为私事来的,没道理打扰皇上的公事。等皇上

    公事处理完了,她再和皇上说话季婕妤在皇后娘娘进来没多久后就到了。”

    皇帝的脚步顿了一顿“她也是为安贵人之父的事情来的”

    李长小心翼翼地回道“这个奴婢不清楚,估计是的。季婕妤与安贵人一向交好。”

    皇帝淡淡“哦”了一声,停下了步子,开口道“备辇,去流香馆。请婕妤同辇。”

    季昭上龙辇之时却并未推辞。皇帝见了她,微微一笑“朕还以为你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却辇之德呢。”

    季昭也是微微一笑“皇上并非成帝,嫔妾自然不必以此进谏难道皇帝请嫔妾上来是要寻欢作乐的”

    皇帝望着她微笑“你在朕身边,朕觉得舒服。”

    季昭柔声道“皇上累了吧,躺一会儿,嫔妾给您揉揉。”

    皇帝也没推辞,只是在她膝上躺下,由着她缓缓按压他的太阳穴。

    御辇内安静极了。

    过了一阵子,皇帝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朕以为你要说安氏父亲的事情。”

    季昭温言道“是嫔妾姐妹父亲的事情要紧,还是嫔妾夫君的身体要紧皇上为国事操劳这许久,个中辛苦,想必比嫔妾站在外头大太阳下等更厉害。嫔妾为何不肯要坐凳,只是忽然想体验一下皇上的辛劳,这也算是陪着皇上了。嫔妾与安妹妹的情谊,纵是再大也越不过国政去。”

    “所以你不要人通传,只是等着。”皇帝随口道,心中温暖,“既然说私情越不过朝政,那你打算如何劝朕”

    季昭看皇帝语气随意,已经不复开始的戒备“嫔妾给您讲个故事听。”

    皇帝微微点了点头。

    季昭并不改变手上力道,一开口便是已打了无数遍腹稿的故事

    “从前有个猎人,养了只鹰,十分喜爱,常常带着它出去打猎。”她娓娓道来,说得十分动听,“这鹰也是颇通人性,与猎人感情甚好。一日,猎人打猎迷了路,十分口渴,水囊却已经空了。猎人找了许久,才发现有一处山崖正在向下一滴一滴地滴水,猎人大喜,拿水囊接水,可是那鹰疯了一样地阻挠,猎人气的赶跑了它。接了一些水,猎人正准备喝,那鹰忽然从天上俯冲下来,把那水洒光了。猎

    人一怒之下,杀了那鹰。”

    “然后呢”皇帝语调有些变化,显然被故事给吸引了。

    “猎人心想,既然那山崖向下滴水,崖上必然有水潭,接水太慢,于是他便沿着山崖向上攀登。攀到了崖顶,他却吓得差点跌下去那山崖上盘踞着一条大毒蛇啊哪里有什么山泉,他刚才接的那些救命水,是那只大毒蛇口中流出的涎水啊猎人这才明白那鹰为什么发疯似的阻止他接水,可是”

    “可是鹰已经死了。”皇帝替她说完。

    “皇上。”她依依地唤了一声。

    皇帝起身,摸了摸她的头发“朕懂得的。莫要担心。”

    季昭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嫔妾并不是要您直接赦免了陵容的父亲,只是希望您彻查此事,莫要一时盛怒就草草了结。皇上,您是天子,天子一怒,浮尸百里,您的每一个决定,都事关万民,所以您一定要慎重啊。”

    皇帝低声道“朕答应你。”又捏了捏她的手,笑道,“刚才还避而不谈却辇之德,现下却绕回班婕妤身上了,你说,怎么罚你”

    季昭含笑道“嫔妾自罚三杯,但求皇上不计较嫔妾到时醉后失仪。”

    皇帝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