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章 幼 稚,晋江独发

作品:《温柔知我意

    霍司奕穿着平时的衣服, 不然早就该被好心人发现扭送医院。

    但他的脑袋还整个被包住,甚至隐隐还能嗅到血腥与药品特有的味道。

    温诺柔将他推开一些“你怎么从医院里跑出来的。”

    听她这么问霍司奕目光躲闪,支支吾吾“就, 那么出来的。”

    这跟什么都没说有什么两样, 到底怎么出来的。

    她有些烦躁“回去。”

    霍司奕却一脸天真“你会跟我一起吗”

    “”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小, 等同于没有, 举手投足间是习以为常的亲昵。

    裴昭突然眯了眼睛,人也跟着镇定了几分“他是谁。”

    “你要跟我分手就是因为他”

    什么, 温诺柔微怔,这才想到自己现在尴尬的现状,怎么可能。

    “不是。”温诺柔迅速拉开距离,接着霍司奕又凑了过来。

    他看着裴昭,满脸不善“你又是谁, 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这话就太有歧义了。

    能不能别捣乱了。

    温诺柔突然赶到一阵无以名状的头疼,最终还是将霍司奕拉到身后, 自己直视着裴昭。

    “分手不是开玩笑,理由电话里我也已经说过了, 裴昭,我们并不合适。”

    “不合适”他的声音不自觉高了很多,目眦欲裂“我们九月就要结婚了, 你现在告诉我不合适, 早干嘛去了啊温诺柔。”

    他说着往前近了一步,温诺柔往后退了一步,下一秒霍司奕从他身后站了出来,表情严肃“什么结婚。她怎么会跟你结婚。”

    为防止失忆症患者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混话,温诺柔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喝了声“霍司奕”

    他回头看向温诺柔, 这一眼无端生出些可怜的样子“诺诺。”

    她一阵头疼,语气不可避免的松了几分“你给我闭嘴,站着。”

    这人倒也干脆“好的。”

    失忆后的霍司奕好像格外听话,能说,能骂能接受批评与教育。

    但现在明显不是个适合说话的好时机。

    上午十点多,尚不知霍司奕是怎么从医院里逃出来的。

    温诺柔也有些分心。

    这个时间段人并不多,太阳从乌云后冒出头来。

    裴昭全程都在看他们的互动,哪怕是不说话,也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那么亲昵,根本容不得第二个人插进去,像是他们认识好多年,相处而来的默契。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想到一种可能,话突然脱口而出。

    “他就是那个当初让你怀孕的人”

    温诺柔微顿,心里咯噔一声,接着便蹙起了眉“你知道这件事了啊”

    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起,她强装镇定,脸上甚至能露出一个笑“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分手了吧。”

    “裴昭,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

    一场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注定写满不幸,她只是在努力避开一场预见的悲剧。

    但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旁边停着的车上还有人,就像他们谁都猜不到上面的人是谁一样。

    听温诺柔这么说,罗孚不自觉地伸手捂住嘴才不会发出声音。

    这是她的诺诺,本该被捧在手心上,捧着长大的诺诺。

    越想嗓子越发难受,像是梗了什么东西在里面,眼圈不自觉红了起来。

    陆远航发现了她的异样,小心将她抱在怀里。

    渐渐他感觉肩膀湿了一块。

    “没事了,以后会好起来的,我会保护好她的。”

    车上手机开始震动,没什么心思去看是谁的电话,但罗孚已经飞快的整理好了情绪。

    她坐稳,用手指擦了擦眼角残留的泪珠。

    “接起来吧。”罗孚提醒他“念念回来了,可能是念念的电话。”

    听罗孚这么说,陆远航不自觉蹙起了眉,但还是听话的将她松开,这才去看手机。

    看到来电显示的人名,他的脸色不自觉地沉了下来。

    看他是这副复杂的神色,罗孚忍不住问“怎么了”

    陆远航将手机挂断,过了会儿才说“是霍承広。”

    听清这个名字罗孚同样表情一顿,接着蹙起了眉“他给你打电话干什么。”

    “不知道,不过说是要见一面。”

    “见一面”罗孚哼了声“我倒想看看,事到如今,他霍家跟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还有”她看向窗外,一直跟在温诺柔旁边的男人。

    表情晦暗不明,带着些许疑惑“他霍司奕怎么还敢出现在诺诺身边。”

    温诺柔身边多了个小尾巴。

    她走到哪儿,尾巴就跟到哪儿。

    是打算去誉相庭跟池隽说一声,但是霍司奕一直这样跟在身边不是个办法,保不齐池隽看到他再把人揍一顿。

    就霍司奕目前这颗脆弱的小脑袋,实在经不起二度重创了。

    还有那两个小姑娘上课的事。

    头疼。

    温诺柔走在前面,霍司奕跟屁虫一样的跟在三步之间,嘴巴自始至终就没有停下来过“我们去哪儿不回家吗。”

    家

    她将霍司奕扫了眼,最后伸出手四根指头问“这是几。”

    他还是诚实地答“1”

    “那一加一等于几。”

    “”

    她干脆的在路边拦了一辆车还未上车便对司机说“师傅,去医大附属医院。”

    怀疑人生四个字,仿佛是为霍司奕量身打造。

    我因为没能回答出11等于几要被扭送医院。

    司机将她扫了一眼,接着目光便落到了她身后的霍司奕身上,刚要激动,便满脸凝重。

    霍司奕穿着便装脑袋上包着厚重的纱布,这样再看,实在与英俊多金相差极大,让人疑惑的一副打扮。

    霍司奕还是装傻问“诺诺我们要去哪儿。”

    这次温诺柔看也不看他“去医院。”

    男人忽然紧张了起来“诺诺你生病了”

    “不是我。”温诺柔终于抬起头,微微一笑“是带你,去看看脑子。”

    “”

    上车后霍司奕的表情有些失落,眼睛像是小动物一样,怯懦地问“诺诺我们能不能不去医院”

    “不能。”

    “可我不喜欢医院。”

    “我也不喜欢。”没想到他失忆后是这么聒噪且烦人的,温诺柔一度想将人仍在计程车上。

    “但谁让你从医院里跑出来的。”

    霍司奕以为她在问他,便回说“看你不在,我就出来找你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誉相庭。”

    霍司奕脸上浮现一丝迷茫,但很坚定地说“感觉你会在那里就去了。”

    你感觉个锤子你。

    什么失忆能让人性格大变,若不是医生说的言辞凿凿,她都要以为霍司奕是故意装的。

    等等,装的

    她将疑惑的视线放在霍司奕身上,看了一会儿霍司奕一脸的好奇“诺诺你怎么这么看我。”

    “哦”她淡然的收回视线,“我只是在想你今年几岁。”

    “”

    医院里,等霍司博他们发现丢了人时,紧张的差点当场打个报警电话,一个小时内又查监控又问人,却丝毫头绪都没有。

    这要是个正常的霍司奕大家还都不会紧张成这样,关键是这个霍司奕明显就不是很正常。

    脑子受了伤,还患有认知障碍,其余的一些问题还不知道,大白天人就从医院里蒸发掉。

    差一点就打算去贴寻人启事时,温诺柔已经带着霍司奕回来。

    看到亦步亦趋跟在温诺柔身边的高大男人时,有那么一瞬间,霍司博都没有认出来这是他那个机器人似的哥哥。

    这特么笑的脸跟朵花似的男人谁啊。

    “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下一秒衣服就被人扯住。

    她看了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打在霍司奕的身上。

    冷声道“松手。”

    霍司奕摇了摇头,十分的执着“你要去哪。”

    这什么冰冷极地狼失忆后变哈士奇的眼神。

    温诺柔只觉得荒唐。

    她往后退了一步“我去吃饭。”

    霍司奕一脸的不信“现在刚刚十点半。”

    温诺柔一阵头疼,并使劲拽了拽自己的衣服,重新警告道“松手。”

    男人十分坚定的摇了摇头。

    古有哀帝为董贤断袖,但是看了眼自己的裙子,她总不能割了裙子,让自己走光吧。

    霍司博早就看呆了,目光触及到温诺柔苦恼的表情时才帮着开口说“哥,你先松开手,温诺柔一会儿就回来。”

    但是霍司奕看了他一眼,接着便蹙起了眉,一脸的冷酷“你谁。”

    我特么是你弟

    你特么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忘了,够可以的

    真是兄弟如衣服女人是手足。

    心中一阵恼火,你特么对待兄弟跟对待女人完全两个态度,让兄弟很伤心你知道吗。

    显然霍司奕是不知道的。

    他只在乎温诺柔走不走,走去哪里,去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但是他却更偏向于,不让温诺柔走。

    “得了,你留在这儿看着他吧。”这什么爱而不得难舍难分,真叫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霍司博退后一步,伸手摸着额心突突直跳的青筋,妥协道“想吃什么我去买,就他这样,你走了,我怕转头就需要去警察局报人口失踪。”

    温诺柔“”

    她扫了眼自己的裙角,目光又落到霍司奕的手上,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但眼睛看也不看她。

    就这么怕自己走

    她看着霍司奕,看了一会儿才移开目光。

    她重复那个问题“你今年多大。”

    霍司奕也当真回她,一脸的肯定“二十五”

    二十五岁。

    那就是五年前,五年前的霍司奕

    这时候的霍司奕,无疑是最喜欢她的时候,那时候他们甚至没有什么矛盾,每天都恨不得黏在一起,是他们关系最为亲密的一段时间。

    她不自觉陷入回忆中,不自觉抬头看向霍司奕,虽眉心一直拧着,心里却没有了那么多的不舒服。

    裴昭的事情,也淡忘了许多。

    “公司刚被收购,裴昭刚升到副总的位子,结果本来说好今天上午开会,新老板也不在,裴昭也不在,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同时吃错了药拉肚子”

    苏子周奇怪地问向一直埋头工作的男人,对方缓缓抬起头给他一个嫌弃的眼神“裴昭昨晚就请过假了,至于新老板,你是昨晚吃饱了撑的,竟然关心新老板的事”

    “倒也不是关心,哎,对了,说起来这两天不见前台送花来了,那裴昭出差花都跟到出差的地方去了,怎么反倒是回来了,花却停了。”

    老谭放下一沓文件头也不抬“这我怎么可能知道。”

    岁荌接到裴昭的电话时正在医院光明正大的摸鱼。

    预约的患者临时有事,改到了明天,她在医院里无所事事,恰好接到了裴昭的电话,听清楚他电话里的内容,马不停蹄的拿上药直奔裕泰国际。

    裕泰国际某房间内,地上狼藉一片,不知道要赔多少钱,岁荌目睹这一面直奔厨房,烧开了水端着水杯径直走去书房。

    书房是重灾区。

    几乎是刚进去她就看到了满地的照片。

    “温诺柔你这次发病跟温诺柔有关”

    裴昭却头也不抬,岁荌心里带了气,想都不想的质问“这个女人给你灌迷魂汤了为了她你转头就跟于翩跹提分手,你们可都是要谈婚论嫁了,你知道因为你的悔婚她跟她父母完全成了一个笑话吗。”

    “何况于翩跹在你最低谷的时候一直陪着你,他温诺柔给过你什么。”

    “温诺柔给了我一把伞。”

    裴昭突然开口,抬起头血红的眸子直视着她,声音沙哑“所以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  霍司奕我今年七岁

    温诺柔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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