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第 10 章
作品:《狗血古早追妻火葬场》 沈余在浴室耗到五点半才出去,大床上男人手臂搭在脸上,裸露在外胸膛沉稳起伏着,肌理很明显肌肉也收敛了肆虐力道,安静蛰伏着。
可能,是睡着了
沈余抿了下唇,他说不清心里感受,他在浴池里龟缩到现在才出来,就是不知道出来后该怎么面对对方。
这只是个意外而已。
他低下头,咬着嘴想。
男人条件明显很好,好到在他们眼里已经是无法对抗刘更都要求饶避让,这一晚估计也就是对方生活中一个小插曲。
沈余看着床上男人,有些出神,他想到两年前那个晚上,青年张扬眉眼,还有按在他唇边力道。
很明显他已经忘了那件事。
至于今天,估计也没什么好值得记下来。
他忽然松了一口,忽略掉心底涌动不堪情绪。
有些人就只适合在生命里路过,差距太大,就算不小心有了交叉点最后也会分道扬镳。
沈余不自量力想让自己根本没给男人留下印象好一点,就好一点点,至少不要误会今天事哪怕这在对方眼里或许什么都不算。
他找服务人员要了一张便签,认认真真写明了今天事情发生原因,表达了对方替他解围感谢,最后落款一笔一划写下了自己名字。
做完这一切之后,沈余感到无比放松,甚至有些困顿揉了揉眼睛。
床上男人翻了个身,暗光下修长健硕身躯微躬着,深邃眼皮稍微撩开了一点,视线凝聚在沈余身上。
沈余拿着纸条动作一僵。
“干什么呢”
男人低哑问道,沈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到一股心虚。
他慌乱地把纸条塞在台灯下边,在凳子上端端正正坐着,像个犯了错小学生,磕绊解释“没,没事。”
男人从鼻腔发出一声“嗯”,紧接着长臂一伸,沈余惊呼着被他压到床上。
鼻腔满是男人气息,他比沈余要高一个头,体型也轻轻松能装下两个沈余,沈余被他困在怀里,揉玩具一样搂着,大掌按着他后脑勺,男人眼睛也没睁,胡乱吻了两下他额头。
两人呼吸交缠充斥着,沈余几乎整个人被盖在男人身下,他睁着眼,感受着额头上吻,半晌,男人似乎才算是满意了,沉重身体就这么压着他,脑袋枕在沈余颈侧又睡了过去,好像只是多了个枕头一样。
房间逐渐安静下来,除了呼吸声只剩下沈余狂乱心跳。
他咬着唇瓣,试探着推了一下压在身上男人,男人纹丝不动,还把他搂得更紧了,灼热呼吸喷洒在他脖颈侧,烫得沈余忍不住喘息了两声,手指无措抓在男人肩上。
他睁着湿润浅色眼睛,无神看着天花板。
这个突然、完全在预计之外拥抱让他再次陷入茫然以及一点不可告人渴盼。
从什么开始
大概从他五六岁时候开始,父母感情不和,祖辈没人关心,他开始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办错了什么事惹人不高兴,不敢在学校交朋友,也从来没有人会拥抱他。
这种被人抱着感觉
很奇妙,无关乎情爱,好像他也是被人需要。
沈余吸了口气,一天波折都在男人沉稳心跳声中平复下来,心跳却好像迷路小鹿一样,逐渐加速。
他小心抽出手臂,迟疑着环住男人肩膀。
就十分钟,他告诉自己。
十分钟之后男人也差不多睡熟了,他就离开。
沈余想得很容易,结果他从男人健硕身躯下移出来还是费了百般努力,男人似乎格外不喜欢有人反抗,察觉到沈余动作就把他死死困在强壮手臂中。
沈余毫无办法,甚至出了一头细汗,最后只能咬牙在男人耳边轻哄,说他去个洗手间马上回来,出乎意料,这招奏用了。
沈余轻手轻脚爬出来,他看着大床上男人,半晌,弯了弯嘴角。
沈余离开了,第二天在床上醒来男人回味着,有点食髓知味。
他很少有留人想法,但今天有了。
宗楚等了会儿没见到人 ,叫来卫臣才知道人天还没亮跑了。
床头柜上整整齐齐压在水杯下纸条被他翻出来,宗楚看完,乐了。
纸条上字迹清俊规整,好像那小少年人一样,宗楚这会儿看人就是怎么看怎么顺眼,连带着看这字也觉得是颇有风骨,就想夸,对方想拿乔,他也愿意哄着。
宗楚捏着那张纸条,团了,但没扔,吩咐“去联系人。”
沈余走时候很尴尬,他没想到门外竟然守着人,不过好在对方没有给他任何视线,就像个机器人一样微微躬身比划了个请姿势,也没问他要去哪里。
当然,对方不问他才是正常,这毕竟只是成年人之间一次偶遇。
沈余穿着昨晚上旧衣服,全身透着一股酒精味道,他皱了皱鼻子,有些嫌弃,准备回去好好洗洗。
四五点钟大街很安静,天还没亮,路灯恍恍惚惚照着柏油路,来往只有几个行人。
沈余裹着外套和他们擦肩而过,身体还有些酸软,尤其是身后那个地方,简直像是火燎一样。
他不想去医院,省钱是一回事,尴尬是另一回事。
沈余舔了舔唇瓣,想着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他好像听班里女同学讨论过这种事这应该是正常反应。
这么一忍就忍过了一整个昏沉白天,直到下午四点钟沈余才被后妈叫唤声给叫醒。
他脑袋有些沉重,昏昏沉沉从被子里坐起来,外边女人脚步匆匆地往这边走,打开门,看见他这副病秧子模样瞬间更没了好脸色,没好气说
“座机有人找你,你看看是不是那个什么经纪人要是有工作你就赶紧接,养你这么大不容易,你现在能赚钱了就赶紧抓好机会,你弟弟那边需要人,我晚上去医院,饭菜没做,你自己出去随便吃点吧。”
女人说完,转头就走,动作很仓促。
沈光光那里少不了人,家里存款早在沈光光早期治疗时候就都扔了进去,现在整个家重担都压在沈父一个人身上,一线城市护工比她工资还贵,梅清也只能辞了工作去照顾儿子。
沈余瞬间如梦初醒,忍着身体酸痛走到座机前。
他想不通刘更怎么还会主动联系他,出了昨天事,刘更不把他雪葬,或者等着他主动求上门就很奇怪了,竟然还会主动联系他
沈余直觉有些奇怪,却也没心思想那么多,接了电话“喂”了一声,刘更听到他声音,先是呼吸沉重了一秒,估计是还没消气,紧接着却甚至算得上心平气和对他说
“小沈啊,昨天那事最后可不是我逼你,你也别怨我,要不是你有这张脸,这个机会我也不会浪费给你。”
沈余握紧电话,没有说话。
他不能硬气骂回去,怼回去,甚至不能耍脾气。
事实上只要刘更装作这件事没发生过,他就得跟着配合。他需要这份会比其他行业高薪工作,就算是死皮赖脸,他也不能错过哪怕一个可能。
刘更一听他没说话,就心里有了谱,脸上恶意一闪而过,不过到底压住了,现在不是找回面子时候。
他在电话里咳了声,说“我说啊,你昨天和宗大少咳,就是那位,做了”
沈余脸色瞬间变得灰白。
这件事从刘更嘴里说出来,甚至有种让他无地自容感觉。
刘更也想起来昨天那事发生根本原因,他又咳了声,扯开话题,说“宗大少那边,我给你准备准备你去登门拜访下。”
他终于说到重点“沈余啊,这个机会可是求都求不来,你反正已经上了宗大少床,不如抓好这个机会,省了之后”
“不必了。”
沈余打断刘更夸夸不停话,他咬着唇瓣,一字一句说“昨天事只是个意外,刘哥您要是还愿意给我工作机会,我一定会感谢您,但是也只是工作机会。别希望您不要再继续说了。”
沈余几乎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刘更提议。
他不想和那个人扯上任何不清楚关系,尤其是这种夹杂着钱色交易。
沈余干脆直白拒绝把刘更噎得直咬牙,他狠狠说“对方给了你这个机会,你不要不识好歹沈余你知道你要是傍上宗大少,哪怕是他手指头里漏出一点都够填上你家那个烂摊子”
刘更气恼喘了两口粗气,他话说得硬气,是因为他了解沈家目前情况。
其实沈家家底并不算少,沈途当年能吸引沈余母亲,还能出轨梅清,靠得不只是一张脸,还有稳定工作,他是一家国企员工,熬了这几年也熬到了一个小领导位置。
但架不住沈光光这病流水似花钱,说得不好听点,就是拿钱换命。
沈途虽然熬到了小领导位置,人却胆小小,说不上德能配位,但也是战战兢兢,一分违法钱也不敢捞,所以这次噩耗几乎是掏空了沈家家底。
沈余需要钱,但是他不想把自己当成一个换钱筹码,他只想,保留一点做人尊严。
少年死死抓紧了座机,指根因为用力显出一股死气沉沉青色。
大学他可以申请助学贷款,他还可以去找别工作,虽然工资低一点,但也能解燃眉之急。
他绝对不能以这种身份去见他
沈余默不回答,刘更就是气得原地爆炸也没用,他咬着牙说“你可别后悔”,电话随后被恶狠狠掐断。
直到听筒里响起嘟嘟嘟声音,沈余才从出神中回过神来。
他缓缓放下电话。
原来他们都叫他宗大少
他姓宗吗
倒是和本人很相配,听着好像不好惹大侠名字一样,怪不得别人都很怕他。
沈余咬着唇瓣,轻轻笑了笑。
但是这些都和他没有关系了,刘更这边他已经得罪透了,估计之后也不会给他别机会,他得去找个别工作兼职,事情还没到万不得已地步,他总能找到别赚钱办法。
他乐观想。
沈余脖子上痕迹直到两天后才淡了点,后边难以启齿伤也养得差不多,虽然还有些低烧,不过沈余没有在意。
沈光光病不一定什么时候就需要安排手术,每天换药钱也不是个小数目,他现在是缺急钱,最好对方能一天一结算,这种机会不好找,沈余不能在耽误下去,等好得差不多了就收拾好精心制作简历去碰机会,结果碰了一天壁,直到在大街上碰到他高中美术老师。
沈余高中学艺术,老师们都知道他这号人物,人温温和和性格没说,就是和谁都像是有条界限,走不到心里去,不过专业水平确实可以靠得上他这个年纪前排。
沈家事老师也听说了,这年头家家虽然都有点存款,可碰上这种要人命病除了自认倒霉也没别办法,他给沈余介绍了个工作,是朋友画室,工资不算太高,但也不低,而且能一天一结。
这简直是救命稻草,沈余认真谢了老师,对方连连说他客气,走之前仔细问了问他要报考学校,提到这个,沈余整个人都亮起来,他抿唇笑着说去北城大学美术系应该没有问题。
他这么说,老师就知道是绝对没问题,沈余专业课成绩名列前茅,文化课成绩也从来没下过年纪前五,他欣慰点了点头,想着这孩子苦日子也该到头了,到时候上了大学,就是新生活。
沈余也是这么觉得,虽然开篇不太美好,可一切似乎都在往变好方向发展,直到现实再次再次亲手把希望在他面前推翻。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