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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探第五十三章 再探苟记

作品:《我带魔君做捕快

    他将茶汤一饮而尽,又道“你便自己去吧。

    “放心,包捕快能有什么坏心思”

    包晴头回自己办案,总有些忐忑,猛听他如此说,不觉莞尔就凭典当行前那几个响头,她也不担心包斩能给他什么气受。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忐忑的过于草包,明明盼这天盼了那么久,真轮到头上绝不能怂。

    包斩定了定心神,朝他颔首“我去去就回。”

    待人走后,连遇指着竹调外头,出神道“她方才笑了”

    “什么笑不笑的”包斩没好气地答,门外步声渐歇,没一会儿那二人便出现在了凤仙茶楼外,包斩趴在窗沿上,阴着脸朝下看,苟记的人是脑子有坑吗放着他这般的人物不见,偏见那个扫把星

    轩窗不大,多了个包斩顿时显得挤仄非常,连遇将空碗放回桌上,斜靠回窗,笑眯眯地看向包斩“知道我为何留下吗”

    一个病秧子谈什么为何为不何的他眼光炽热,盯得包斩发慌,勉强撑了片刻,他终于忍不住退回春凳上坐定“为何”

    “为此。”

    说着话,包斩眼瞧着连遇从袖管里取出一物,是本颜色旧黄还卷了边的册子。

    “这是”他瞧那东西眼熟,倏忽间想起此物正是衙门里案卷的模样。

    他当即厉声拔刀,起身冲着连遇大喝“尔等宵小,竟敢、竟敢”

    竟是那案的卷宗

    包斩看着封皮上“缺德道人”几字,当即敛声坐了回去“这东西如何在你那里”

    连遇掸了掸纸皮,说起话来漫不经心“何捕头在寻它。”

    他知道,那日厨娘出事,包斩便急急地回了府衙,可翻遍卷库就是找不着这一宗,一问物卷库的门子才知这东西丢了有些时日了。

    “是凤小安叫你偷的”想想又觉不对,凤小安是江湖人,没道理偷一本沉年旧案的卷宗啊,包斩越想越觉得不通,直拿眼睛看连遇。

    他那些小心思连遇哪会不知,他捏住那薄本,在脸侧来回轻扇“谁要我偷的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东西交予楼下那位,只怕她没那个本事用。”

    包斩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暗啐一口果然鼠辈,他还当他唯包晴马首是瞻了呢。

    想想又道“你的意思”

    “包捕快天资英才,甘心久居他人之下这次你冒险将那人留下,怕也是存着同样的心思。”

    连遇的话句句戳在包斩的心坎里,是啊,他包斩是名捕之后,凭什么捕头是那姓何的做,他只能做个区区捕快越想心里就越忿忿,包斩的脸都沉了。

    “条件。”他抱紧腰刀道。

    无利不起早,何况对方还是凤小安的人呢。

    连遇凤眼一弯,伸出个巴掌,前后翻了两翻。

    包斩宽眉一横“五十两抢呐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揪回府里,治你个偷盗治罪”

    连遇不语,人闲闲地倚在窗前,风撩起他一头乌发,他一脸“你随便”是神情。

    包斩气死了,坐在那憋了半晌,忿忿地取了张纸出来“叫我发现有假”

    “随时找我。”连遇拿来银票,一板一眼将其折成方块,揣进袖里,这才又将眼朝窗外看去。

    苟记门外,候在那半天的老妪不见了,冷清清的街上这会儿多了辆犊车,一个头扎朝天髻的丫头正扶车上的妇人朝店里去,想是包晴这会儿已在店中了。

    “叫壶茶吧,渴了。”他吩咐包斩。

    苟记这处宅子共前后两进院子,前头是门脸库房,后头住着苟氏夫妇和两个跟随多年的年老仆从。

    这会儿前头店面开张,头进院子多了好些精壮汉子在那儿进出搬扛。

    引路的老妪自打进门就格外殷勤,可惜看不见的包晴只是听那含笑的声音却只觉出了敷衍戒备。不过是碍着家主之命办事,八成事情了结完对方指不定如何将她打发了呢。

    包晴看惯了炎凉,并未将老妪的殷切当成回事,反倒是跟在身侧的紫苏一路瞧了那老妪好几眼,似乎在为包晴能咸鱼翻身而高兴。

    头进院子几步便到了头,再向前便是苟家那两口子住的院子了。

    这会儿临近晌午,黑漆大门却闭得紧紧,老妪连拍了几下门,才听见门里传来吁吁回应“来了来了。”

    一阵门销开折的声音过去,大门开了,打里头又出来位老妪,这老妪照着前一位还要年迈,背弓的极低,身上一股子药味,一双褐色眼珠浑浊不清,待看清门外的人,她慢腾腾地挪去一旁,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爷夫人在卧房候着呢,炉子上还炖着药,我去照看着,你领他们进去便是。”话毕,驼背老妪掖着腰上的围裙,先一步走了。

    “贵客莫怪,自打我们老爷病后每日三顿进药,我们是分毫不敢疏忽啊。”留在一边的那个将门销好,又走到包晴前头,引着她和紫苏朝东首走去“我们老爷和夫人在那儿等二位呢。”

    “你家家主几口”经由正厅时,刚巧一阵风来,包晴听见耳畔一阵门锁哐啷的声,不禁停住脚,朝北站定。

    老妪一愣,寻思半晌才答“就老爷同夫人。

    “此外还有我同方才那位卫老娘傍身伺候,卫老娘有个女儿也在,剩下家里还有两个小厮,平日里吃住都在前院,有事才入后院。”

    “你家老爷无有子嗣”

    老妪面露难色,这事一直是老爷同夫人的伤心事,他们几个下人平日里说起都是敛声背人,怎知这包姑娘今日才来,就这么大喇喇地说了,这叫她该如何回啊

    为难时候,东屋突然传来脆响,像是什么东西叫人摔了。

    老妪的脸直接黑了,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东屋的门竟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个妇人,头梳盘桓髻,身披云肩,通身上下除了头上别着支玲珑燕钗再无其他饰物,可行走之间却带着风流气度。

    紫苏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最后又朝那妇人面庞瞧去,丰唇宽额,长得也很敦厚大气,想必这位就是苟记的老板娘胡氏了。

    胡氏几步走到包晴近前,矮身伏了一伏“劳烦捕快一趟,辛苦姑娘了。”

    说完,屋里又来一声脆响。

    胡氏面露难色,抱歉道“请姑娘来原是府内近日不安,想烦姑娘帮破一破,可我家老爷这会儿心绪不佳,恐怕”

    “无妨,我以为苟老板是心中有鬼才会积郁成疾,如今看来只是腿上有伤行动不便,我倒是可以同他聊聊。”

    嘎达一声响,竟是胡氏失手掉了手里的银锁。

    方才出来的匆忙,她生怕自己官人再忍不住气闷失手碎些什么,行前便将床上搁着、床畔摆着的易碎物事通通搬去了窗前几上,这银锁便是她搁置不及,抓在手里带出来的。

    候在一旁的老妪见状,忙过去拾起了东西递与胡氏,四目对上,老妪蹙眉摇头我未提过老爷的伤啊。

    胡氏深吸口气,接过银锁,摆手让她退下。

    “包姑娘怎知我家老爷伤的是腿”

    “续断、归尾、落得打,白芍、生地、土鳖、红花,这几味药都是舒筋活络的良药,配以骨碎补、赤芍、乳香、没药,是活血续骨的常方,苟老板窝在屋内不露面,可知伤着的是腿不是旁处。”不然方才那两下便不是缩在里头摔,而是奔进院里直砸她头上了。

    包晴说得那几味药半味不差,直听得胡氏扶额称庆,激动半晌,也不理会屋里的人是否乐意,直接将东屋门拽开,请包晴进去。

    头顶日头渐大,倏忽间就要到晌午,包晴扬起头,让热乎乎的阳光照在脸上她等这一日已经等了许多年了。

    东屋宽敞,中间隔成个方厅,正上摆着一桌二方椅,桌子上方挂着副字,笔力遒劲,龙飞凤舞着一个诚字。

    胡氏先行进了里间,回头却见包晴驻足在方厅内,不知在干些什么,她应该什么都看不见才对吧。

    “包姑娘”她出声低唤一声,“这边请。”

    包晴点点头,循着胡氏方才的步子丝毫没半点磕绊地进到了里间。

    门内,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靠坐在床边,正同胡氏交换着眼色。

    苟老板为何不听我话,我不想见衙门的人。

    胡氏你也听见了,这包晴似乎有两下子,何况人家陈大户请得,你比那陈大户还大不成

    别看苟老板方才又是摔盆又是摔碗,胡氏真的坚持什么,他也只得顺从,哼了一声道“想问什么问便是了。”

    紫苏看看包晴,来时在凤仙茶楼里说好的,要问那三位姑娘的事,这会儿正好。

    “苟老板,你为何会抵触衙门的人”

    紫苏一惊,未曾料想她会问这个听着就在兜圈子的问题。

    包晴察觉到她的情绪,悄悄背过身,做了个安抚的手势别急。

    嗯。紫苏吞咽一下,将脑中那些问题一并掖回肚子里,或许是错觉吧,她总觉得这会儿的包晴和先前不大一样,似乎自打她被人下毒以后,包晴就变得越发的强了

    不是她变强了,而是她为了等这天,已经候了太久了。

    那三位姑娘的事这会儿并不急着问,相反的,她倒觉得苟老板对衙门中人态度的忽然转变,里头似乎有些文章。

    苟老板也没想到包晴关心的是这个,脸瞬间更黑了,他这人自小跟着家里做布行声音,性子耿直里带着股倔劲儿。

    别人以诚相待便也罢了,如果像那群衙差似的冷着眼睛只管说他撒谎,他就

    苟老板掐了掐被角,不知该从何开口。

    胡氏瞧了他一眼,晓得自家相公这是抹不开脸,便抚了抚他的手道“我家老爷自打出了卢姑娘那事便时常被叫去衙门问话,回回他也都极力配合,怎知日前夜里,我同老爷睡下以后突然听见正屋那头传来响动。因着先前的事,我担心再撞见什么人命,本不欲他去的,可他性子倔的很,非说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执意要去,我劝了几次无法,只得由着他去,可他去了没多一会儿,便摔坏了腿。”

    包晴虽看不见,但听那苟老板呼吸匀浅,中气极足,果真不似做了亏心事心虚的模样,反倒是气哼哼的,不禁问道“可是那声音有古怪”

    不提那声音还好,提起那个,苟老板哼地更响了“何止古怪,我听着就是那雁哨声。”

    雁哨未曾想到会听到这个,包晴当即愣住了。

    包晴虽然看不见,办案经验不多,但她在听觉嗅觉触觉上拥有的优势会帮她,而且先前紫苏的事也帮助她更快的进入了状态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