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朱砂没了。

作品:《游戏皇帝觉醒后

    秦玉龙沉默地聆听。

    每个人醉酒的反应都不同。有的嚎啕大哭, 有的放肆大笑,有的胡言乱语,有的沉默不语。秦玉龙本以为像赫连奚这般醒就爱闹腾的性子, 酒后更该任性撒泼个没完, 肆无忌惮地耍酒疯, 让人头疼。

    没想到是让他心疼。

    平里,赫连奚表出来的从来都是一个没心没肺、牙尖嘴利、娇纵跋扈的小皇子。这一醉酒,说是解愁, 却是彻底地卸去伪装,露出愁容。醒时不敢言说, 醉后才能发泄,让人知道原来他上背这多重担,心里藏这多心。

    他才十六岁。

    自己十六岁时, 还刚进军营历练, 是什都不懂的毛头小子。

    里管教他再严, 双亲也是一心一意地爱他栽培他。不像赫连奚,在那样充满激烈斗争的残酷皇室长大。也不知道他那样伶牙俐齿, 是听了多少嘲讽才如此熟练

    秦玉龙黯地想,他把那“女将”当对, 欣赏喜欢,惺惺相惜,以为对方也是如此。如今想来大概是他自作多情,赫连奚对他确实应该恨之入骨, 不是他以为的小打小闹。

    “他知道错了, 会好好和你道歉,你不是没人爱,你是很可爱的。”秦玉龙端醒酒汤,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还是喝一点吧。不宿醉头疼。”

    赫连奚一股脑倾诉完,心里好受许多,乖乖被喂了几口,但只喝了小半碗,便没耐心地别过头“不要了。”

    他今夜实在喝了太多酒。这分量不足以让他完全清醒,但也不再昏昏沉沉。

    秦玉龙就把碗放下了。

    赫连奚喝完半碗醒酒汤,头脑清明许多,睁眼看向床边人,愣了一瞬,惊立刻往床里缩“怎是你”

    他以为是他从栖凤带过来的陪嫁侍男阿罗,才这肆无忌惮。

    他刚刚说了什

    赫连奚仔细一想,但酒还未完全醒,实在想不起来了,一想要头疼。

    秦玉龙神色复杂“你以为是谁”

    赫连奚不回答,看到秦玉龙上穿的衣裳,生气道“这是我给花颜做的衣裳,我是要送给他的,怎穿在你上你赶紧脱下来”

    刺绣在夜郎多为女子艺,称女工,在栖凤就反过来,是男子必修课,称为男工。赫连奚会舞刀弄枪,栖凤男子该学的功课也没落下,他和花颜关系好,平时也在一块儿钻研衣饰,就会给他绣衣裳。

    花颜和秦玉龙年岁相仿,给花颜做的衣裳,尺寸对秦玉龙勉强合。只是风格相差极大,秦小将军实在不适合穿这粉嫩的颜色,越看越滑稽。

    秦玉龙面无表情“你以为是他你和他连这交心的话都能说了”

    平赫连奚与他势同水火,跟花颜倒是情同足。秦玉龙心里不快,也只归咎于是看赫连奚不爽,绝不是拈酸吃醋。

    没想到赫连奚对花颜是掏心掏肺,还会给他做衣裳。两人关系好到这份上,倒叫他真是嫉妒。

    可他有什资格和立场嫉妒。

    “关你什我和他的关系不比和你好千倍万倍把衣裳给我脱了。”赫连奚脱口而出。

    秦玉龙心里酸,不自在,也不肯脱衣。栖凤是女尊国,有男有女,男子在男子面前脱衣是正常之举。可长黎是男儿国,当面脱衣,那是夫妻才能做的,连亲兄弟都避忌。

    醉酒的小皇子泼辣无赖,见秦玉龙扭扭捏捏的不肯脱,扑上来就扒他衣裳,解他衣领上的扣子。因神志不清胡乱不章法,摸秦玉龙喉结痒。

    秦玉龙想推开怕摔到他,不敢用力道,一个不防就被赫连奚拽按在床上骑腰。

    秦玉龙一惊“赫连奚”

    赫连奚皱眉解他扣子“怎解不开呢”

    他去解自己的,很容易就解开了,神情懵懂不解“明明我的都解开。”

    废话,那是秦玉龙还小幅度挣扎。他这辈子想不到自己还会被人骑在上撒野。

    想反制也很简单,翻将人擒拿的招式他能一气呵成。偏因刚知赫连奚另一层份,听这一番剖白,秦玉龙心里怜惜,不觉纵容他为非作歹。

    赫连奚解了自己衣扣,衣裳滑落,露出少年白皙的肩膀。秦玉龙下意识别过眼,余光看到他肩头的伤疤,微微一怔,转回头来盯了良久。

    那伤疤是他曾经刺的那一枪。

    一定很深,疤痕才会留到在。

    望那道伤痕,秦玉龙连挣扎都停止了,心泛起一丝苦涩。

    伤痕愈合不了。他们之间的嫌隙,也如这道伤口无法弥补。

    “看什看还不是你干的好。”赫连奚冷笑,“我早就想过,等你落到我里,我把这一枪之仇报回来。”

    秦玉龙不再挣扎,赫连奚就很容易解开扣子。他扯开衣襟,四下张望,也找不到可以报仇的利器,干脆俯,对秦玉龙的肩膀就狠狠咬下去。

    秦玉龙闷哼一。想到那一只会比牙齿咬更疼,干脆硬忍。

    赫连奚犹不知足,把他衣裳彻底脱了“疼光这一处还不够,你是怎样让我千疮百孔的,我全都要咬回来。”

    –

    翌,赫连奚揉脑袋起,宿醉的感觉让他头疼,全都疼。

    他不经意间侧目,吓了一跳。

    秦玉龙怎在他床上

    还,还没穿衣服全都是那牙齿啃咬的痕迹

    再看自己上,竟也好不到哪儿去。

    赫连奚僵子,匆匆穿好衣服下床,坐在镜前一看,一双桃花眸满是震撼。

    眉间的朱砂,没了

    那是象征栖凤男子贞洁的朱砂。

    他和秦玉龙酒后乱性了

    赫连奚在镜前呆了好一会儿,忙脚乱地拿起眉笔,沾了胭脂,在眉心处轻轻画上一点。

    全天下的女子都爱贴花钿,赫连奚从军时为掩饰男子份,专门在眉心处画花钿,用以掩饰男子朱砂,点上一颗朱砂不过到擒来。

    他绝不能让人知道自己失贞。

    赫连奚自并不看重贞洁,权当被狗咬了一口,但栖凤很看重,婚前失贞的男子是要浸猪笼的。

    他虽已在长黎,且也算婚后但就是这样题才更大。

    长黎皇帝除了皇后压根不碰任何人,他这朱砂没了不就摆明了是给皇帝戴绿帽虽说长黎皇帝把一群后宫当下属并不当嫔妃,也成全了柳雁和沈鹤洲的情意,可他的份如何能跟他们比较。

    他不是为长黎皇帝办的下属,是异国派来和亲的皇子,长黎皇帝就算要保护栋梁不受夜郎蛊惑才纳入后宫,也轮不到保护他。

    他在长黎的份,只是后妃而已。

    长黎皇帝不需要对他下留情。秽乱宫闱之罪,往重了说完全是栖凤在羞辱长黎,再引起两国交战,父妃和姐姐会彻底遭母皇厌弃的,说不定是死罪。

    就算退一万步说,长黎皇帝不计较,甚至成全他和秦玉龙的“好”,消息传回栖凤,照样是个天大的笑柄。本是送给长黎皇帝和亲的皇子与后妃私通后被赐给后妃,在栖凤眼里,就是他给栖凤蒙羞。母皇最好颜面,定会动怒,父妃和姐姐在宫里依举步维艰。

    姐姐正在争储的紧要关头,他不能再拖任何后腿。

    何况他和秦玉龙矛盾重重,怎肯让人知道他们有了肌肤之亲

    一瞬间心闪过千百个念头,赫连奚考虑了一堆,对他和秦玉龙有了肌肤之亲这件本,却没有太多反感。

    赫连奚点好朱砂,只听后一复杂男“你当初在战场上画花钿,也是这样熟练”

    赫连奚转头,看到秦玉龙已站在他后,穿了衣,领口仍有痕迹。

    “什战场我听不懂。”赫连奚假装不知。

    昨晚的记忆已经断片,他半点儿想不起来,他到底说漏了多少

    赫连奚清楚自己的酒品。别人是酒后胡言,他是酒后吐真言,所以从不敢饮酒过度,怕酒后失言被人抓住把柄。可昨晚他太想,长黎也没有栖凤那多人盯他拿捏把柄扳倒父姐,就多喝了些。

    这一喝就坏了。

    秦玉龙是知道他是战场上那个人了

    赫连奚不愿承认。他在宫里勾心斗角了太多年,战场上那段真刀真枪拼杀的子,反倒是他觉最真实放松的时刻。他在最真实的时候放纵过真心,偷偷喜欢过那个意气风发、骁勇善战的少年将军。

    承认了他是战场上那个对,就仿佛承认了他喜欢过秦玉龙似的。

    可这份浅薄的喜欢,在父妃、姐姐、栖凤,与自的命运之前,太不堪一击。

    秦玉龙见他装傻充愣,欲言止,终是将此揭过不提。

    战场上棋逢对,于他是一段白月光、朱砂痣般的好回忆。于对方而言,恐怕只有国仇恨的耻辱,他何必让对方不痛快。

    “昨晚”

    秦玉龙刚开了个头,赫连奚就冷静道“昨晚你我皆喝多了,酒后乱性,谁也不必当真。你不必把我当寻常栖凤男子,失个而已,我不会为此哭哭啼啼寻死觅活,你也不用负责,咱们只当这没发生过。”

    秦玉龙静默片刻,还是把刚才的话继续说下去“我会向陛下皇后殿下请旨,赐我们成婚。”

    “我说了不用负责,你听不懂”赫连奚皱眉。

    秦玉龙抿唇“你不必担心陛下和皇后殿下怪罪,我和陛下皇后殿下交情很好,而且他们也同意了柳雁和沈鹤洲的”

    “秦玉龙,你不仅不会讲人话,还听不懂人话。”赫连奚不耐道,“他们两个是两情相悦结为连理,我们算什你喜欢我吗一直以来都相看两相厌,昨才说我没人爱,睡了一觉就喜欢不是很可笑我知道你秦的教不会教你睡完不负责,可既互相讨厌,成了亲也只是一对怨侣,我不需要这样的负责。”

    他的亲情掺杂一堆算计,若连爱情都是因为“负责”才来,那也太可悲了。

    他生于泥潭难以自拔,却也有宁愿沉沦也不乞垂怜的骄傲。

    秦玉龙一顿,说出实情“昨夜我并未酒醉。”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