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6、036

作品:《掠夺系X最强咒术师

    吞噬尽所有的纯黑地面似无限延伸, 与白至无垢的天空对比鲜明,构筑出丧失空间感的世界。

    穿着宽大白衬衫的黑发少女安静地站在原点,指尖从堆了几折的袖口探出,轻轻捏住袖子的边缘, 耳尖与面颊都染着些许红意, 深色的眼眸偶尔短暂地对焦, 与苍白的底相称显出几分诡异,又矛盾地使她天生乖巧的相貌分外脆弱。

    在绝对的安静中, 两团不明形状的近透明雾体缠斗着, 分不清区别与界限。

    她偏偏头, 思维被拉扯得很长,长到失去了时间概念, 在无空间感的世界里四散蔓延, 似乎甚至能感觉得到每一个粒子的流动。

    脱离肉体制约,从麻药与高烧中得以解脱的少女却没法被称之为「清醒」, 试图在混乱与矛盾中寻找一个足矣立足的支点。

    她又迟钝地想起族谱上的那些记载,觉得自己大概也不例外,只不过有幸多正常了十几年。

    这或许就是「接受」的代价。

    接受他救她一命,接受他给予她正常的童年、给予她向外眺望时的看得见的光。

    大概「夏油杰」的两次出现, 都是在向她讨「债」。

    她厌恶那种想要剥离自己的亏欠感。

    明明童年的尾声是在血色中奏响绝唱, 明明那束她独一次交付信任的光被他亲手埋葬。

    她只想和他两清, 却无法用天平度量。

    救活他、再夺取他。

    不如就像他对她做的一样好了。

    在咒力彻底暴走的浑沌期,面对「那个人」,丧失判断能力的少女触碰到了名为「领域」的边缘。

    极度的危险。

    如吞噬一切的黑洞进食她的生命,不畏惧死亡不代表能放任自流地接受死神的剥夺。少女本能地用术式将咒力压缩,压缩到似乎呼吸与心跳都趋于静止,在那一瞬间彻底突破零界。

    反转内境领域

    黑白如漩涡扭转开, 构成一幅幅视觉错乱般使人晕眩的图画,诞生了身处虚空的她的世界。

    周围是一对一的厮杀,她似王座上的观者。

    11等于几

    她直直盯着如苦夏空气

    热潮一样透明却可见的灵魂,数千片、数万片地散开,又重构,直至逐渐清晰。

    他正与异形搏杀,偶一偏头忽地与她视线相撞。

    他的五官一如当初连,笑容也是。

    这是束缚她数十年的执念,要由她亲自解开。

    11=3。

    深海的暗流,会在最平静外表下,将想要逃离的家伙卷入长眠之地,成为海底的遗骨或宝藏。

    「最强」是所有人都能交付信任的名号。

    是当出现时,所有人都可以轻舒一口气,说出「啊、一切都没问题了」这种话的安心存在。

    因为有这样的存在,所以只有倚靠着,所有的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理所当然地这样想着。

    被那样无条件信任的代价,是被同样浓郁的恶意觊觎,所以不应该对任何人报以太深刻而特殊的感情,只有存在的东西才会消失,只要是存在的东西,就会消失。

    是从一个人到一个人的瑀瑀独行。

    但这样的名号之下,也一样存在着一个拥有生命跃动的灵魂,在居高临下的同时,被世俗染上瑰丽的色彩。

    像个最平凡不过的普通人一样。

    照灯吱呀作响着,难听的声音扭曲着时间与思维,闪烁昏暗的光照不到任何人的另一面,只堪堪在地上描出一个漆黑的轮廓,就像从身体里打翻的墨汁,无可阻挡地倾泄一地。

    那团晦暗在台阶上打了一个折,被卡在那里既不向前也不向后,随着灯源摇曳而摇曳。

    五条悟只是站在门口,略微垂着头,细软垂落的白发有些凌乱,如晴空延伸的六眼直直盯着几米外的少女,仿佛要看穿假象般的执拗。

    大概、只差三秒钟。

    他看见蓬勃的咒力与如水波般一层层扩开的术式,明明是领域展开的前调,却在盛放的一瞬间枯竭。

    他看见在这扭曲的工厂里,铺天盖地都是她的咒力残秽,就像她恶劣的性格一样,蛮横地要把一切标记上自己的气息,纳入自己的所属。

    他站在门外,生怕一脚踏入就会溺毙其中。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用力到骨节都泛白,诺大的厂房

    内外,没有一个人在呼吸。

    “未来同学”他扯扯嘴角,终于开口,却发现这一句话明明很短,他就已经断了好几次音。

    这一声在金属间穿梭反射,又连同初冬的寒风一起灌入他的耳中,独去又独归。

    找回的呼吸被吞没于寒风中,一呼一吸间都是初冬的干涩气息,氧气像被冻结成冰,划过他的气管与咽喉。一开口,就像涝期水堤被冲破,洪水奔腾肆虐,再想要关起闸门已是徒劳无功。

    他往后退了两步。

    想走,又顿住。

    一步步走向连咒力流动都完全禁止的少女,鞋底与粗糙的地面摩擦出的声音盖过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他应该早点想到的。

    五条悟心想,缓缓拉扯外套的拉链。

    明明他看出她体内术式状态很糟糕,也察觉到她的精神状态一直不稳定。

    里绘未来并非风险主义者,更不沉迷于享受刺激,在解决某件事时,她永远会尽可能地去压缩风险,哪怕手段没有那么光彩。

    所以,那种能把自己搞到行走在生死线上的术式,除非她感受到强烈威胁,绝不会动用。

    17岁的里绘未来是成熟的赌徒,却是稚嫩的咒术师。

    她拥有着无限上升的可能,拥有着特级术师的潜力,甚至或许拥有登顶的资格。

    可现在的她太青涩了。

    体术对付普通人绰绰有余,但却无法对抗专业训练过的咒术师,使用咒力的方式也很乱来,术式更是如此,因为绝不肯让步,所以以命为赌注也要让对方立死。

    他明明都注意到了,但被私欲充斥的大脑却没能做出理智的决断,第一次直面最纯粹的欲望,思维里只充盈着危机感下诞生的侵占欲,与初识禁果的普通人无二。

    耽于满足自我的他完全没有认真去思考过,更别提去教她怎么做,或者哪怕只是抽出一点时间去引导她。

    他本可以那么做,或许。

    少女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落阴影,面颊上的潮红未退,和他离开她时没什么区别,像是下一秒就会朦朦胧胧睁开眼一样。

    那件属于他的白色衬衫刺得他眼睛直痛,发酸。

    其实也分

    不出到底哪里在痛,从心尖到指尖的一阵阵的酸痛,路过他血脉的每一处。

    五条悟将外套搭在手臂上,缓缓蹲下,闭着眼睛探向少女的脖颈,总是带着弧度的唇线拉得很平,一句话也没说。

    漫长的寂静。

    连摇曳的照灯都哑声不语。

    呼吸从静止到凌乱,终又回归正常的节律,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下唇,扬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收回手坐到地上,动作自然地脱下自己的外套,扶起少女余温尚存的躯体,慢慢套在她身上,哑着声音说“这件是留在临时住所的旧衣服,大概一个半月没洗了呢。”

    少女无意识地垂着头,半张脸都藏在宽大的衣领中,就像是被衣物的主人环抱着似的。

    五条悟也的确那么做了。

    毫无反抗能力的少女坐在他的腿面上,他故意从背后抱着她,双手交叉捏住她纤细的手腕,牢牢将她禁锢在怀中。

    他将下巴放在少女的肩窝处,呼吸吹拂着她的耳发,他将他的心跳传递给她。

    “”白色大猫的脑袋蹭了蹭,试图在少女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气息,“你、不是很讨厌吗”

    讨厌背后有人,讨厌失去控制权。

    五条悟想要里绘未来完全接纳他的存在,却不该以这种方式。

    他们亲吻过、拥抱过,也那样亲近地接触过。

    怀中的少女浑身上下都是他的气息,被他打上她看不见的刻印。

    她是属于他的。

    “再不醒来我就对你做更过分的事情哦。”五条悟极力地克制着自己,克制着无意义的破坏欲,克制着自己走向极端的欲望,甚至连保持正常的语气都得费心经营。

    他不想做无意义的破坏,在强克制之下,却走向了另一种更加荒诞的无意义。

    少女依旧,温热但毫无生机。

    像是被扼住咽喉一样,连呼吸都困难,他一点点收紧自己的胳膊,失控般蓦地咬向她的侧颈,任由少女清甜的气息在他的大脑中攻城掠地。

    他想他的确做错了。

    做错的不是放纵自己的私欲,而是放纵她的任性。

    诅咒般的誓约借由空旷的厂房内增幅

    ,震荡在他的血脉之中“里绘未来。”

    “不准离开。”

    不会再无底线地纵容了,他也有自己的掠夺方式。

    “我会把你留下的。

    “不要离开。”

    由虚幻至真实的窒息感,像是被夺取了呼吸,又像是在被给予,被迫与之共呼吸。

    有什么液体一样的东西滑过脸颊,带来些许痒意。

    烧在减退,但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还是让她直想闭上眼。她勉力睁眼,过近的画面让她多少有些视觉晕眩。

    在梦境般的重影之中,她隐约看到如雪后森林般的银睫湿漉漉的,像银枝上的积雪初融,又像星星挂在梢头。

    他细软的白发垂落,掠过她的面颊,留下若有若无的痒意。

    他正在亲吻她。

    纯粹来算,她和他接过两次吻。

    可体验都不算不上好。

    但这一次很奇怪,明明动作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温柔,却又感觉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疯狂。

    她恍惚间甚至听到某些无形的东西被撕裂的声音,转了一个弯又变成他吞没在喉咙里的尾音,压抑在粉饰出的太平之下。

    那是以温柔做假象的疯狂,倘若受骗就会被咬住要害。

    少女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抬手抚向侵略者的脸颊,略一用力推开了他,却感觉到了一手潮意。

    她的手腕被制住,猛地把她下压,试图俯身时又蓦地顿住了。

    白色大猫只是盯着她看,湿润泛红的唇微张着,表情是一片寂寥的茫然。

    银睫微颤,枝头的融雪落在少女的面颊上,给她带来轻微的凉意。

    “猫酱”

    里绘未来试图回忆发生了什么,但残留的记忆断断续续的,根本没法连成一条完整的逻辑链。

    “”

    “你是,诅咒吗”他顿了好几秒,发出了一声寓意不明的笑,苍蓝色的天空隐没了光辉,“啊不是,果然只是特例吧。”

    他抚上她的眼睛,感受睫毛在指肚颤动的瘙痒,语气很平静地轻声问“那么、我是在做梦吗”

    男人的状态奇怪到让少女感觉到危险。不像之前的肆无忌惮,将很过分的想法摊开在她面前,或是过激地肆意妄为

    ,现在的他,反而是一种沉静又飘忽的感觉。

    一如缠绵在周身的风,包裹住独行少女的身躯,乱流的风似温和又似狂暴,编织她的头发、撩开她的衣衫、拂过她的肌肤,在她伸手试图握住时,又从指缝穿过,留下裹挟着潮气的一丝凉意。

    里绘未来闭上眼,试图找出现况之下的病灶,反倒先回忆起了出现在这里之前的事情。

    自己在那间昏暗的房间里,似乎因为一条毛巾的所属权,就要和他上床。

    里绘未来

    毛巾的事情暂且不谈,那么事情是怎么发展到,她在这座废弃工厂里和他接吻的以及她是和他做过了吗这是换个地方继续

    在这种破破烂烂的工厂倒也不必吧,她也没有什么废土风的情结,难道是他的爱好

    自以为清醒的少女又陷入了奇怪的沉思。试图分析发烧的自己,答应他来这种地方○,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和心态。

    她略睁眼瞥了一眼他的关键部位,觉得自己的逻辑肯定在某一部分缺环错位了,她和他应该是没有发生过什么过线的事情的。因为没道理她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

    就算他真的很菜,但硬件设施在那里,也不会差到哪去吧总之不可能完全没感觉。

    “其实我很少做梦。”他俯身看她,手指从少女的眼尾顺着脸颊滑到唇角,明明是一副神智飘忽的神态,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不过在那里面时,因为无聊,倒做过几个挺有意思的美梦。”

    由于现况发展太过不符合逻辑,里绘未来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才是做梦的那个人。

    “想知道吗需要我复述给你听吗”他根本注意不到身下少女的任何反馈,眼睛稍微向斜上动了一下,陷入回忆状态,兀自说起糟糕的话,“我比较喜欢其中有一个梦,喜欢到至今都能想起一些细节。比如”

    一连串毫不掩饰的、属于成年人的糟糕词汇落在少女耳边,她略蹙眉,另一只自由的手拍开他游弋在她唇上的手,试图坐起身“你是不是多少有点变态。”

    可以确定了,在做梦的绝对不是她。

    “啊变态吗”他将她另一只手腕也制住,交叠着压在她的头顶之上,“我就应该对你这种混蛋变态一点。早那样做的话你就不会死了吧。”

    「死」

    她下意识抬眼去看他,梢上融化的雪水忽地落入她的眼中,模糊了她的视线。

    昏黄的照灯散成一块块光斑,那如晴空延伸般的眸似是笼罩着一片雾霭,像冰河扬起的碎屑在阳光下轻浮。

    承担着记忆的海马区似乎在隐隐作痛,她恍惚想起那片扭曲而自由的空间。

    “如果现在是做梦的话。”男人细碎的吻落在少女的耳畔,声音沙哑而轻颤,“好歹、让我做点美梦吧。”

    空旷的安静,两三人的呼吸乱了几拍。

    黑发少女略一偏头,柔软而湿润的唇落在他泛红的眼尾,涩中带着些许甜意“猫酱,我没有死。”

    “骗子。”他说。动作越发过线起来。

    她咬住第一次咬他的位置,狠狠用力,想用疼痛唤醒眼前的家伙。

    肉体的疼痛侵蚀他的思维,覆盖了那份从心尖到指尖的酸痛,他忽地停下了动作,垂着头沉默。

    她的手指没入他的发丝,轻轻揉了揉,试图安抚。

    他依旧没有说话,连呼吸似乎都停止了。

    束缚着她的手一点点收紧,在她挣扎前又松开,呼吸的频率被彻底打乱。

    她看见他的喉结动了动,却没对她做任何事。

    “你真是个骗子。”他苍蓝色双眸如碎了一地的细钻,映照出无数的她,他扯开一个与从前相似的、散漫的笑,语气也变得漫不经心,“在做一些事情前,稍微考虑一下我的存在吧,未来同学。”

    又是那种失控般的压抑。

    与她预想的有些不同。

    “刚才在开玩笑哦,你被吓到了吗”他的动作越发自然大方,又压低声音语气戏谑地说,“我都没反应了啦,别想太多。”

    明明和之前的活跃毫无二致,但里绘未来却察觉出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他不是真的放松了,而是在镇压着内心里的什么东西,为了防止它霍乱四方,连火星都不准跃出一粒。

    在她开口之前,他又点了点她

    的额角“很累的话就先睡吧,我会负责把你送回家的,当然,是你的家。不然你家里人会很担心吧。”

    善解人意到像是明牌陷阱。

    他的指尖似乎注入了某种咒力,抚慰她因为记忆混乱而疼痛的大脑,随后,突如其来的困倦席卷了她的思维。

    他轻声“晚安,改日再见。”

    男人垂眼看着身下的少女,撑在地上的手指一点点蜷起,又握紧到刺入掌心。

    “嗯,改天见。”

    舌尖掠过自己干燥的唇角。

    里绘未来发烧是他的问题。

    五条悟没有什么生病的概念,所以在抱着她跑路的时候,完全没意识到她长时间浸泡在温泉里,再被冷风吹会生病。

    等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发起烧了。

    总之不能重蹈覆辙。

    吸取经验教训的五条悟看见少女正赤着脚,小腿与大腿的大部分都裸露在外,在冬夜里冰得有些过分。

    他想了想,在「扒别的男人的衣服」和「用自己最后一层上衣」里选择了后者。

    “悟。”身后的男人踉踉跄跄地站起来。

    五条悟解衣扣的动作微微一顿,略一侧头,怔住。

    “”

    下一瞬,他看见夏油杰捏紧了拳头冲过来,猛地攥住他的衣领,把解除无下限的他反手摔在地上,毫不留情“你还是不是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节点是高专剧情要开启了

    高专自以为拿到了掌控权惯性翻车五条老师

    被c说我是卡丁车磨牙

    chidish gaboredbone

    感谢霜桥暝色 的火箭炮;

    感谢死んでしまう 20瓶;刺枖 3瓶;40765631 1瓶的白色液体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