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我会叫的

作品:《撩到他着迷,然后我跑路

    晚上从学校回到家时,很不凑巧,又撞上一场大闹剧。

    姜河和陈玫又大吵了一架。

    原因也挺可笑的,竟是因为姜河往陈玫养的盆栽里扔烟头,让她的波斯菊死了一大片。

    有时候两个人想吵架,屁大点事儿都能成为导火索,吵得无止无休。

    积攒多年的不满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姜河倏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指着陈玫的手指头在抖。

    “你有完没完啦整天为一些破事跟我吵吵,那你就陪你那盆烂花去过日子好了忍了你这么多年,你真当我好欺负是吧”

    “我哪敢欺负你啊,”陈玫阴阳怪气的看着他,越是熟悉的人,就越知道刀往哪捅最痛“能卖女儿换利益,拉关系的男人,哦哟哟,我哪敢欺负啊”

    “我女儿不是你女儿什么叫卖女儿我那是为她谋个好前程你懂个屁。”

    “对,你厉害。你也不想想,不靠着许家的投资你在港城算个屁。”

    架势愈演愈激烈,最后的最后,姜岁予隔着两个房间都能听到了一阵砰砰咚咚摔东西的声音。

    这一摔还摔上瘾了,还乒乒乓乓赛着来。

    隔壁那两位似乎没有一点消停下来的迹象,叫嚷声越来越大。

    仅存的睡意被打消,姜岁予从床上爬起来叹了口气,烦躁来得莫名其妙。

    这个月都是第几次了。

    讲真的,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真想去劝一劝架,对隔壁那两位说你们别吵了,出去打一架吧。

    她换衣服下了楼,在旁边的一个罗森门口坐了一会儿。

    此时已经是九点过了,霓虹闪烁,万家灯火。

    偌大一个港城,她这才恍然发现自己根本无处可去。

    正准备原路返回去时,她忽然想起了上次送汤的保温壶还放在许时朝那里。

    这么晚了,他应该还在燕园吧

    姜岁予忽然心头一酸,悲哀的发现自己好像找到了一个去见他的理由。

    今天转季,天气预报说夜里会下雨。

    许时朝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阔别这个行业三年,再次回来不可能没碰上瓶颈。

    好不容易处理完和先前那批残次品,这才发现都快十点了。

    许时朝今天自己开车,临近半夜,路面空旷安静,偌大的小区空无一人。

    这话真的飘起了雨,来势汹汹,很快模糊了车窗。

    调转车头的那一瞬间,灯光照到了一个斜角,许时朝眯了眯眼,看见了一个蜷缩在大门前的小身影。

    夜雨还在飘,长夜与寂寥融为一体。

    有一种不太可能的猜想一下就蹦了出来,许时朝忽然觉得有些心悸。

    伞也没来得及打的就跑了过去,等到冰凉的雨珠打在他的脸上,他又觉得自己这个慌里慌张的样子有些可笑。

    怎么可能是姜岁予呢。

    那小丫头娇里娇气的,哪会受得了这个苦,会可怜巴巴的坐在门口等他

    但一想到那万分之一的可能,许时朝还是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一道闪电划过天幕,银光把暗角照亮。

    视线越来越近,雨幕里那个纤细孱弱的身影也似乎有感应式的看了过来。

    姜岁予抱膝坐在门边,唇色惨白,发梢还滴着水,像刚被从湖里捞起来的一样。

    雨天的能见度很低,她用了好几秒才分辨出那个从对面走过来的黑影是谁,正想借力站起来,脚边几个空了的啤酒罐咕咚咕咚的顺着阶梯滚了下来。

    许时朝下巴紧收,脸色难看的和夜色融为一体,在她还没有下一个动作时,把人拦腰抱起来。

    姜岁予下意识的用手勾住他的脖子,视线顺势而上,对上那双黑眸,轻轻的打了个激灵。

    门外又响起几声闷雷,空荡的楼宇被照得透亮。

    许时朝什么也没问,把她放在沙发上后就自顾自的进了洗手间,拿出一条干毛巾给她擦头发。

    动作很是轻柔,可越是这样,姜岁予心里就越发不安。

    心慌来的很没由头,像小时候做了坏事被抓包一样。

    可她又没做错什么事,她只是觉得心里闷得慌,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

    本来想进去找他,走到了才发现家里没人身上又没带钥匙。回去的路走到一半又下起了暴雨,没办法之后又折了回来。

    真是倒霉到了极点。

    这一刻,姜河和陈玫刚刚争吵的画面又浮现在了她的眼前。脑海里不断蹦出“卖女儿”,“利益金钱”这些字眼。

    一种委屈难言的情绪瞬间浮上心头。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姜岁予眼眶有些发酸,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似的,又涩又疼。

    偏偏这个时候,许时朝给她擦头发的动作还一顿,语气生硬“又怎么了”

    这句话像有魔法似的,一落下来,姜岁予刚才还压着的情绪瞬间就忍不住了,难过的情绪被无限放大,豆大的眼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砸。

    许时朝身体一僵。

    他不知道哪里又惹到她了。

    刚才语气冲,也只是因为她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有些气,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气些什么。

    许时朝尽量敛着神色,翻起身来把客厅的灯打开,手背上却紧得青筋毕现。

    暖色调的灯光照亮楼宇,姜岁予这下哭的更大声了,不开灯还好,这一开灯就更丢人了。

    她一哭起来就收不住了,越哭越投入,泪水汹涌决堤。

    这不是许时朝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

    好像每次碰面她都会哭,但哭得很假,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那种假。

    这次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许时朝就这样僵着身子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看她哭了足足五六分钟后,心下不安地说“别哭了。”

    顿了片刻后,还十分礼貌地加了一句“行吗”

    情绪散去,姜岁予也哭得没力气了,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有些丢人。

    她没应声,背对着许时朝,伸手关掉了灯,不想被他看见自己现在这副哭丧似的鬼样子。

    “趁着天黑占我便宜,”许时朝跟在她身后回到沙发,语调又变得不正经起来“我会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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