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

作品:《嫁给厌世状元郎(穿书)

    别的东西春花楼除了姑娘和嫖吉安眼睫一颤,她大概知道是什了“你怎么能这样”虽然唐悦儿在吉欣然原生一世是詹云和的妻子,但这一世詹云和已经和吉欣然快成亲了。

    “无媒苟合,那姑娘又没惹到你。”

    “我怎么了”楚陌戳了戳她的脸,她知道他先前已经到席鸠山山脚下了吗原是想进山找些草喂马的,可最后还是回头了。

    废了詹云和是能解他心头不快,但利却无多。万一哪天再被她摸到实情,又得吵架,不值当。

    吉安看他这样,心里真的没底“你把药下了”

    “谁下药”楚陌轻嗤,带着人来到床边“这点事,我才不会脏了自己的手。”见她一脸不相信,心里发堵,将她推坐到床上。

    “詹云和的母亲都病了,还让儿子带着侄女去珞子坊。知道你同住一家客栈,也不来见。看来是病得不轻,而且还是心病。心病就得心药医。她无礼,我们不能,给她送点心药引聊表一下心意罢了。至于用不用,全在她。”

    “你”吉安瞪着他,一时间也说不出什。

    楚陌见她还瞪自己,不高兴地撅起嘴“别说我引诱詹云和的母亲,这已经很仁慈了。”若照着他的性子来,直接将三人丢到一块去,看詹云和还有无闲空往他这跑

    知道别人丈夫不在,还非缠着,他就该死。

    “我有说什么吗”吉安一骨碌躺回床上。

    又这样楚陌也跟着上了床,从后抱住,将被子盖好,把腿压她身上,想了想,还是给她顺顺气“我刚还在马厩那站了一会。”

    吉安拍开他不规矩的手,没好气地说“给马下药吗”

    轻嗯了一声,楚陌抬起头贴到她耳鬓“可一看他们的马是一公两母,顿时就不太乐意了。”鼻子顶了顶媳妇,“我是要他们不快活,不是给他们送小马崽的。”

    脑中自成画面,吉安不禁笑出了声,转脸埋进软枕里。

    勾头去看,楚陌将人抱紧紧,终于笑了,张嘴在她鬓边大吸一口,闷声道“安安,我今天把你弄哭了。”眼里有痛,当初他不想招惹她,就是觉他这样的人给不了她快乐和幸福。

    果然成亲没十日,就叫她淌眼泪了。

    埋首在软枕里的吉安,歇了笑。她被牢牢地箍在他怀里,虽然才吵过,但却对他生不起厌恶,反反而觉此刻很安心。回过头想想,她就没有错吗稍稍挣了下,箍着的臂膀松了点点,转过身来,窝进他怀里。

    “我还想再睡会。”

    “好。”怀里暖暖的,楚陌收紧臂膀,才生的那点自厌散了。他们是如此的贴合,晦暗的双眸又被点亮。

    眼睛闭上一会又睁开,吉安抬起头看在盯着她的男人“你就那么肯定詹云和母亲会乱来”书里吉欣然抢詹云和抢得那么坦然,就是因詹云和不爱唐悦儿。他这横插一脚,若是成事,那詹家不是要乱大套

    嗯,吉彦和吉欣然也不会好过。

    楚陌轻拍她的背“我只送礼,之后的事全在詹母。”下不下药在詹母,能不能成事也在詹母。成事之后,唐悦儿能否上位正房,还在是在詹母。

    吉安复又闭上眼睛“睡觉吧。”但愿詹母别一时糊涂。背后的轻拍,加之身体的虚,很快人就沉静下来,呼吸渐轻。

    下巴抵靠在她的发顶,楚陌唇角微勾,眼里幽暗,手下不停。安安太天真了,不懂人性。他不肯定詹母会下手,又怎可能把药平白给她

    洛城唐家在二十年前还是商贾门户,只后来受詹家影响,才渐渐置起田地,自称起耕读人家。可奈何家中子弟不出息,大把银钱撒下去请名师来教,至今连个秀才功名都没落着。

    詹云和如此,长了眼的人都知若无意外,他将来必定前程似锦。唐家这个时候把唐悦儿送来,能是什么心思

    王嘉镇一行,也已表明了詹母所偏颇。还有一点,詹母高估了自己在詹家的地位。

    虽药才送出,但楚陌肯定唐悦儿会进詹云和后院,詹云和依旧会娶吉欣然。吉彦会忍下,吉欣然会嫁。因为他们都是一类人,利己。

    詹云和与吉家结亲,最终的目的不就是想操纵他吗他没意见,但詹云和命得硬。

    安睡到天大亮,吉安整个人都舒服了。用完早饭,便拉着楚陌下楼,穿过大堂,走过长廊,来到后华庭。

    楚陌面色有些不好“为什么要来这里”她若想散心,他可以带她去别的地方,“王嘉镇西头有个湖,湖里很多野鸭子。”

    她是没见过野鸭子的人吗

    也许是早间,后华庭这会人还不少。有人坐在长廊围栏上倚靠木柱,在阅着书。有人背手而立,静静赏着娇艳的紫薇。也有三两婆子、丫鬟在剪枝。

    拉着人进亭子,吉安抽了帕子擦拭石凳、石桌。然后坐下,一言不语。楚陌杵在边上,冷着脸,背在身后的手在活动着十指,静默有两刻,见人不吭声,无奈问道“为什么来这里”

    吉安敛下眼睫“我在反省。”

    闻言,楚陌压不住嘴角了,跨步坐到她对面,一手撑着下巴“那你好好反省。”

    轻嗯了一声,吉安在想昨日她为何会跟着詹云和下楼来此。就算有辛语在旁,照着她以往的性子,也是不该的。

    可她下楼了。虽然后华庭不偏僻,但也非大庭广众之地。

    从下午在珞子坊与詹云和撞见开始细思。他躲避楚陌,是不是心虚不知,反正肯定不欲叫楚陌看见。

    他来拜见,辛语叫醒她。知道楚陌不在,说有几句话想讲。她当时心境如何来回的房客和身子的不适,叫她生了点燥意。又怕他纠缠,便想让他几句话说完赶紧走。

    那几句话事关什她一肚子数。对他不屑,却又同意下楼为什么吉安深思,这是她想不通的地方。

    捋了许久,唯两点,也是她这么多年来都忽略掉的两点。其一就是重生欣然锦绣这本书。她时常会去想书中情节,在闺中会有意无意地留意着吉欣然。看似在离着书跑,其实她的意识一直在围着书。

    跟詹云和下楼,因为对方是詹云和,书中的高能男主。相比吉欣然,她的潜意识里对男主詹云和更在意。因为他是女主吉欣然的依傍。

    另一点,自己的思维还未完全转变。虽是胎穿,受了多年的闺门教育,但骨子里她仍有着前生吉安安的影子。定亲后,和楚陌夜里数次私会,这属不该。此回也一样,因为知詹云和对她无意,故放松了警惕。

    她轻视了很多重要的东西。预判不到结果,她自以为是地大意妄为。然后结果给了她当头一棒,挺好。

    早发现,总比一直糊涂下去好。

    静静凝视着她的楚陌,见她红了眼眶,蹙起了眉“反省好了吗我带你去做糖人。”

    吸了下鼻子,吉安又缓了片刻才起身“走吧,我们别在这占着地儿了。”

    伸手牵住她,楚陌也不问反省了些什么,带着她出了客栈,往西直街去“今天我们做一个双人的,你画我的小像我画你的,然后我们一块吃。”

    “好。”吉安扭仰头看他“吃完午饭,我们就回家。出来好几天了,也不知太爷水栗子打得怎样”

    “嗯。”楚陌心情美了“安安,你是天下最好的媳妇。”犯了错,竟还知道反省。

    吉安呵呵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还差得远呢。”这人现在是人畜无害,昨天可不是此般。这会正高兴,她不扫兴。等着吧,等上了马车,他们再细细说。

    一场架吵完,不能只有哭与闹,总得生出点积极意义。

    不知为何,楚陌后颈有点凉飕飕的,回头看了看,就几个手无寸铁的百姓。余光瞄向媳妇,稍用力握了握牵着的柔荑,拇指在她手背摩了摩,心知昨天的事还没彻底完。

    到了做糖人的摊子,摊主见着楚陌,老眼都笑没了。这不是昨日那个俊小哥吗哟,这回带了媳妇来了。

    “还是做糖人吗”

    没搭理老头的热情,楚陌丢了个银角子过去,示意他让出位来。老头捡了摊上的银角子,欢欢喜喜地挪到了一旁。

    楚陌教吉安怎么使那糖勺浇糖,吉安做糊了三次,才找着点感觉。第六次终于浇出个臭脸小像。

    “这不是我。”楚陌嫌弃得连吃都不想吃它“你重新浇一个笑脸的,就像给我做的那只香囊一般,再写上祝君吉安。”

    “你昨天就是这个样子。”吉安把做好的糖人放到一边“这是给我吃的,你别动它。”又按着他的要求重新浇了一个,然后让出位来,“该你了。”

    詹云和没想到有一天能见着这样的楚陌,成完亲,怎连性子都变了瞅向站在楚陌身边,手拿糖人的女子,也许他得重新评估她对楚陌的影响了。

    “表哥,那里有自动手做糖人的,我们也过去看看。”今日唐悦儿依旧戴着短帽檐帷帽,手扯着边上人的衣袖“还记得小时候吗你随姑母回洛城省亲,我们在街头围着糖人摊子做大马、小猪我小时胖,你总叫人家猪猪。”

    “今天不便,改日吧。”詹云和又看了一眼那对夫妻,先一步转身走了。

    正在浇糖人的楚陌,收回余光,下敛眼睫,嘴角一撇。吉安一直注视着糖线走向,楚陌的手好稳。

    做好了双人牵手糖人,楚陌又浇了鸾凤和鸣与抱胸鼓嘴拧眉瞪眼的小像。

    “这个小哥做得真不错。”一个脸上抹了厚厚脂粉的妇人捏着帕子半掩着嘴“也给奴家来一个,多少银钱”

    摊主老头连摆手“人可不是做糖人的,他在哄媳妇。”瞧那模样、那手艺,哎呦,幸亏不是同行。

    “就照着我做一个怎么了”妇人两眼不离浇糖人的青年,开始掏银子。

    吉安见状,手搭上楚陌的背“他是我相公,不是卖糖人的。”银子掏出来的妇人,瞥了一眼,帕子一甩,仰着下巴推开围观的人群,大摆着腰臀走了。

    小像完成,楚陌放了签子,稍等片刻,取了糖人,牵上吉安便离开了摊子。

    往回的路上,吉安盯着那个鼓嘴小像,越瞅越像自个“这是谁”

    楚陌笑而不答。

    瞧他那样,吉安便知她没多想,将手里拿着的那个臭脸送到鼓嘴糖人边上,正好凑一对,拐了拐边上人“快看看,这就是吵架时,咱们在彼此眼中的样子,丑不丑”

    细瞧之后,楚陌给出了一个很中肯的回答“我的丑,你很可爱。”

    “是吗”吉安用臭脸蹭了蹭鼓嘴。

    楚陌压着声掐着嗓子学起吉安气恼时的调调,用鼓嘴推了一下臭脸“你蹭我做什么”

    吉安笑着道“你是我媳妇,我还不能碰你了”

    “不能不能就是不能,你滚开。”楚陌握紧牵着的手,将吉安拉近,贴靠着自己。

    “我就要碰。”吉安脸靠着楚陌的肩,用臭脸凶狠地扑上鼓嘴。

    楚陌抖手,鼓嘴一下一下地打在臭脸糖人上“你坏你坏,竟然还敢扑到我。”两人一路玩到客栈,吉安脸都红了。用完午饭,他们便启程了。

    马车上了官道,楚陌拍拍自己的腿“你睡会,我看书。”

    摇了摇头,吉安退到边上,掀起中间那块垫子,将桌几掰起“先别看书,我有话要与你说。”

    直觉不妙,楚陌右手悄摸摸地往车厢壁上的暗格去,摸出战国策翻开,两眼下落,定在书页上“你说我听着。”

    “好,”吉安盘腿坐到桌几边上,从暗格取出茶壶和两只杯子,倒了一杯茶送到对面“我今早好好反省了,现在正式向你道歉。首先,你不在的时候,我不该应了詹云和的话,随他下楼。”

    轻嗯了一声,楚陌仍低着头看书,左手摸上茶杯“下次不这样就行了。”

    “其次有事我该细细跟你说,不该一急就不注意语气、态度。”吉安凑了下鼻子,昨天她不但吵输了,还被气哭了。

    楚陌端了茶小抿一口“知道错就好了。”动指翻了一页书,战国策他看过不下五遍,内容都清楚。但刚翻过去那一页写了什,他一个字都没入眼。

    “我还扑上去打你,这更要不得。”吉安眼眶红了“夫妻吵架常有,我们又刚成亲,起摩擦就动手打人,我错了。”

    “花拳绣腿的打得也不疼。”楚陌一口饮尽杯中茶“你反省得非常好,这事就过去了。我们谁也不要再提了。”

    吉安似没听到一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我又哭又闹,没有一点淑娴样儿。”

    “你气了,不哭不闹,我更焦心。”楚陌握着空杯,杯口朝着媳妇,又翻了一页书。

    “整个过程中,我全没有站在你的角度想过。”吉安抽了下鼻子,眼泪滚出了眼眶“就只觉你生气生得莫名其妙。你关心我,想哄我跑出去给我做糖人。我却拖着不适,跟个不相干的男子周旋。我愧对你的好。”

    吞咽了下,楚陌清了清嗓子“媳妇,我已经喝了你倒的茶,就是原谅你了。你不要再怪自己。”

    吉安这回听到他的话了“你能这么轻易地原谅我,我却不能由着自己。”板正身子,神情肃穆,“我向你保证,像昨日与詹云和那样的事,以后再不会有第二回。”

    楚陌转过眼看她,郑重地点了点头“好。”

    抽了帕子,抹去眼泪。吉安缓了缓,把自己面前的茶喝完,然后将空杯推到桌几中间“你给我倒一杯。”

    楚陌依言,没犹豫地给她倒满一杯“中午的菜是不是咸了”

    “我反省得很深入。”吉安将杯子端近,看向楚陌“现在轮到你了。”

    “啊”楚陌像是听到了心里大石坠地的轰隆声,回视正襟危坐的妻子。

    吉安气势不弱“怎么你没反省吗”看着他那双漂亮极了的眸子,冷声道,“我是头回给人做妻子,你也是头回给人做丈夫。摸索着相处,不可能不犯错。犯错也不全是坏事,我们可以从中更深入地了解对方,然后反省、改正、磨合。但这个过程里,不能只有我一人在努力。”

    了解他吗楚陌拿着书的手抠紧。

    见他不动,吉安问道“你昨天一点错都没有吗”

    楚陌沉凝片刻,见她没有要放弃的意思,不由伸舌舔了下唇,没底气地嘟囔道“有。”

    “没有反省”等了一会,没等到答案,吉安也不为难,倾身抽走他手里的书“那从现在开始反省,我等着。吵一回架,不能只闹个不开心,总得有所得。”

    手里空了,楚陌攥着杯子看着对面的人,心怦怦地跳着。马车里沉寂了足有一个时辰,吉安仍端坐着,也不催促,就这么与楚陌对视着,丝毫没有要退让。

    又过了半个时辰,楚陌见她还一动不动,终于忍不住出声了“你不要这样坐着,身子会麻木。”

    “你是反省好了吗”吉安往后靠了靠,收腿曲起。楚陌的问题比她严重,她不会容他逃避。

    僵持了这么久,楚陌也清楚今日不好好“反省”,安安不会放过他。轻嗯了一声,眼睫颤颤下落。

    吉安坐好“那你开始说吧,第一点”

    往桌边去了去,楚陌瞄了一眼板着脸的吉安,舔了舔唇小声道“我不该见风就是雨。”

    “你回来的也是凑巧了,我那时候已经听詹云和讲完话了,准备回去。只小腹抽疼,一时没顶住。”吉安俏生生的五指落下一根“还有呢”

    “不该曲解你的话,应该让你好好解释。”楚陌手爬到对面,去抓吉安的另一只手放到茶杯上,摸到杯壁是冷的,又把她手拿开,端了她的杯子喝尽杯中水,重新倒了一杯。

    吉安又落下一根手指“继续。”

    “明知道你身子不适,还气你,跟你吵架,我不体贴。”楚陌正有事要问她“你以前来月事,也是这样吗”

    “要来的前几天,人会莫名的累,小腹还会闷疼。来的第一天最不舒服,那年初冬下后河口,落下了一点寒。不过没大事,养养就好了。”吉安瞪他“别打岔,你没说到要点呢。”

    什么要点楚陌带着她的手握上杯子“我还趁你睡着,半夜跑出去,叫你找不着,跟着担心。”

    这是事后的,不过也算一个。吉安落下一指“还有。”

    楚陌耷拉下一双剑眉,眼珠子转一圈,搜肠刮肚“还故意说去了春花楼找姑娘,惹你生气。”

    “还有。”

    楚陌趴到桌几上,盯着没少一滴的茶,心突突的,沉凝了足有十息才抬眼去看脸黑了的吉安“不该错想你。”

    终于说到点上,她以为他要跟她蛮到楚田镇,放下竖着的手“我问你,你是不是对我没一点信任”

    “不是”

    “不要骗我。”吉安心里堵得很“楚陌,昨天是我有错在先,可但凡你只要了解我那么一点点,信任我一点点,我们就不会吵架。你不信任詹云和,我觉得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我是你妻子。”

    楚陌眼波微动,喉间似被塞了石,嘴张了张一字也吐不出。

    “那年在后河口,我让你走,你说你是自己跳下河的。”吉安眼里蒙泪“定亲后半夜三更翻墙头的是你,一直都是你,是你在招惹我。把我惹上身了,现在就这么过是吗”

    她的控诉,一字一句都重锤在他心头。泪光刺目,楚陌抬手想去给她擦。

    吉安一把拍开“我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你不能这么对我。”

    一辈子一辈子很长的。楚陌手落在桌几上,慢慢曲起,抠着桌面“不要哭,我会难受。”

    抽帕擦拭眼泪,吉安苦笑,嘲道“难受什么,咱们就这样过下去,我以后哭的日子还长着呢,你得习惯。”

    楚陌下意识地摇头“不会不会的。我不会再弄哭你了。”再次伸手去给她擦眼泪,“我还没反省完,你要不要继续听”

    在微凉的指触到脸时,吉安撇过脸抽了一声。

    “其实昨天在你气哭扑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后悔了。”楚陌敛目,吞咽了一下“我心里清楚你跟詹云和没什么,可那个当下就很怒也很怕。”

    她是春日里的暖阳,而他是阴沟里的冷魂。他向往她,极力地伪装自己,终于得到了她。感受过了美好,他更加地恐惧失去。

    吉安不明“你怕什么”抓住他给自己擦眼泪的手,紧贴在脸上,“我在你心中就是个朝秦暮楚、三心二意的人吗”

    “不是。”楚陌直摇头。

    看着眉头紧蹙的男人,吉安直觉该停了“你为什么要娶我”

    指腹擦过她的泪眼,楚陌哑声言道“喜欢你。”

    吉安柔下眉眼“既然喜欢,那你能不能再疼疼我,试着来信任我。我也努力叫你安心,我们一块经营我们的日子和和美美,好不好”她不知道楚陌为什么会在情感上这般脆弱、敏感,只晓祠堂里楚荣朗边上缺了韩芸娘。

    一个妇人,丈夫早丧,守寡十五年,死了却进不了夫家祠堂,能为什么答案也就有数的几样罢了。

    信任吗他爹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若非轻信了韩氏的几句哭诉,也不会被玉带套了脖颈,那那日死的就不会是他。楚陌心绞痛,他想避开吉安的盯视,可又不敢。

    他怕避开了,就再也走近不了吉安,嘴张张合合了很久,突然弯唇“吉安,我不是个好人,且睚眦必报。”

    听到这句话,吉安愣了一下,只瞬息又笑了,轻嗯了一声“你以后能不能有话直说幸亏我不笨,不然都听不懂你的意思。”

    有些事只能让信任的人知道,楚陌心头一松,不再绞痛,凝视着她的笑颜,相望着,情不自禁地挠了挠她的脸,送茶到她嘴边。

    吉安张嘴,就着他的手喝了这杯茶。

    收了小桌几,楚陌迫不及待地凑近,可怜巴巴地问“过了吗”

    “算过了。”吉安把书塞他手里“你可以继续看书了。”

    认真看过她的眉眼,楚陌确定她真的不再生气了,才安下心,脸凑上前要亲。

    “额干什么”吉安推开他的脸。

    “打两个巴掌给颗甜枣嘛。”楚陌逼近“让我亲亲,甜甜嘴,我嘴里好苦。”

    “我嘴里也苦。”连续哭了两场,她要缓一缓。

    “你嘴里也苦吗”楚陌也不知从哪摸了颗糖塞进嘴里,然后一下子压过去“为夫给你甜一甜。”

    吉安轻呼一声,人被摁在了车厢上,背后有只手撑着,倒没磕到。甜甜的乳香侵入,迎合吮吸。

    直到享完一颗糖,楚陌才撤离,头抵着她“嘴里还苦吗”

    吉安气喘吁吁,手顺着他的臂膀下落,摸到他抓着的小布兜。不用问,布兜里全是牛乳糖。气息未稳,就哈哈笑开。

    “你刚刚好凶,都吓坏我了。”楚陌歪头亲吻她的唇“以后我们看别人吵架就好,自己不要吵架。”

    吉安抬手爬上他的脖颈“我也不喜欢吵架。”

    又亲了亲,楚陌抱怀里坐“等到家,我们请个大夫回来,给你瞧一瞧,看有没有药可以调你还年轻,不能每月都疼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