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0章 第一百三十章

作品:《娘子凶猛

    古代官员赴任一般朝廷不会派人保护,大多自己拿着官凭去地方赴任。有钱的会雇佣镖局护送,没钱的也多带几个小厮壮丁,以免路上遇上匪徒就麻烦了。

    前朝就有一位官员,因为生活拮据,自己一个人去地方赴任。结果半路上被劫匪杀害,最让人气愤的是,那劫匪拿了他的官凭去赴任,竟然当了三年的知县。要不是鱼肉百姓太狠,被状告到府台,可能这辈子都没人发现他是假冒的。

    不过徐渊就没这方面的担忧,有刘龄之在身边,哪个不长眼的冲撞过来,不够他下一盘菜的。

    从京都到中州差不多半个月的路程,原本徐渊二月末去赴任就行,刘青要参加县试,刘老汉他们也想回老家给儿子上族谱,所以决定提前一个月出发。

    这会刚过完正月十五,天气还冷的很。

    “哥,你上车坐会吧,外面多冷啊。”徐渊掀开车帘喊道。

    “吁”刘龄之勒紧缰绳,把黑风慢下来拴在车后面,自己跳上了马车。

    “臭嘚瑟,看把你冻伤风怎么办”刘翠花把暖手炉塞进儿子手里。

    刘灵芝搓手笑了两声“嘿嘿,不冷,娘给我缝的棉袄可厚实了,后背都出汗了不信你摸摸。”好不容易能穿男装出门骑马,刘龄之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瞧一瞧。

    刘翠花嫌弃的笑骂道“一边去,跟你爹一个德行,肚子里藏不住两个屁。”

    刘老汉揣着手闭着眼,假装听不见。

    “叔,前头怎么走啊”赶车的伙计是家里买的小厮,第一次出远门,没了刘龄之带路分不清东南西北。

    “往左拐,一直走就行了。”

    这次出门比往常要舒服多了,徐渊怕两位老人累着,提前花钱定制了一辆马车,既宽敞又不颠簸。车里铺了厚厚的一层毯子,车厢上糊了牛皮纸,再升上一鼎小炉子烹茶煮酒,这一路别提多舒坦了。

    徐渊给刘龄之倒了杯热茶问“咱们走多远了”

    “还有两天就到泗水县了。”

    刘翠花感叹“走的可真快,这一路都没感觉出来累,这么好的车得花不少钱吧”

    “没花多少,车行的老板是柴新帮忙找的,只要了成本价格。”

    刘家老夫妻又是忍不住感慨,柴新这人真不错,这几年没少帮衬他们。

    刘老汉点着一袋烟道“记得那年大郎去县里考试,秦老板捎了咱们一路。那会我还觉得秦家的马车可真够气派的,如今一比照咱们这差远了。”

    “嗐,别提马车了,之前咱家的牛车,你自己糊了个棚子我都觉得怪气派的,现在跟这一比看都看不了。”

    “我做的棚子不好啊冬天多顶风呐。”

    “没说不好,你瞅瞅你爹多爱挑人毛病。”俩老人又拌起嘴来。

    第三天抵达泗水县,徐渊在县城里给刘青租了个房子。独门独户三间屋子,一个月二两银子。县试是年前报的名,二月初就开始考试了。

    两人又陪着刘青去县衙递交了报名的户籍,新县令接待得他们。

    之前的老县令因为徐渊考中探花升迁被调走了。

    新县令姓宋,三十出头,举人出身,前几年补缺到他们泗水县。泗水县属于大县,能补到这里肯定也是没少钻营。

    他早就知道刘青要回来考试,没想到徐大人他们一家也跟着回来了,激动得连忙让属下去准备饭菜和礼品,打算留徐渊吃顿饭。

    徐渊的官职可不小,之前是户部五品的给事中,外放到中州升了一级为四品知府。虽然不是宋县令的直系上属,依旧不敢怠慢。

    “久闻徐大人之名,今日一见蓬荜生辉啊”宋县令离老远就拍着马屁朝刘龄之走了过来。

    刘龄之握着拳在唇边低头一笑“我不是徐大人,旁边这位才是。”

    “啊”宋县令闹了个大红脸,连忙转过头给徐渊请罪。

    “无妨,今日就是陪小侄登记一下户籍,宋县令不必多礼。”县令抬起头悄悄打量徐渊,没想到名震他们泗水县的徐大人居然这么年轻

    县衙里负责登记的人得知身边站着的人是徐渊,紧张的手都抖了。泗水县凡是读书人,没有一个不知道徐渊的,他是多少寒门子弟的榜样

    好不容易登记完,徐渊拒绝了县令热情的邀请,回到租的房子。

    “二明和豆芽你俩就留在这陪着青儿考完县试吧。”徐渊吩咐道。

    二明夫妻点点头。

    “刘青,这次考试有把握吗”

    刘青已经十三岁了,穿着一身青色的棉褂,头发束在发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拱着手道“我一定好好考,不辱叔叔的名声”

    刘龄之笑着揉揉他的小脑瓜“好小子争点气,你小丫姐可看着呢。”

    刘青小脸蛋嗖的红了起来,磕磕巴巴话都说不利索了。

    徐渊捶了他一拳,当着孩子的面胡说八道什么呢刘龄之被打了也不生气,朝刘青挤眉弄眼,丝毫没有个当长辈的模样。

    临走前徐渊给他们留了几十两银子,现在手头宽裕了,也没养成他大手大脚的习惯。不过学习上的东西从没苛待过,刘青用得笔墨纸砚都是数一数二的好东西,这次拿的书也足足有一箱子,足够他复习用。

    安顿好刘青,一家人继续赶路,第二天早上抵达了安平镇。

    先去张秀才的坟地祭拜,距离上一次来已经过了六年,小丫也从懵懂的孩子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张秀才刚没的那会,她还不懂生离死别,慢慢长大才明白过来,人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了。即便过了这么多年,那个陪伴她长大的瘸腿的老爷子,在她心中依旧无人可以替代。

    刘翠花照例买了一堆祭祀用的东西,跟刘老汉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雪地里。

    张秀才的坟前香火就没断过,这么冷的天,地上还摆着几个祭祀用得大白馒头。

    刘翠花一见忍不住笑出声“三叔,俺们又来看你了。”

    摆好贡品点燃香烛纸钱,大家跪在雪地里给老爷子磕头。透过那座小小的坟头,徐渊仿佛又看见老爷子捋着胡子笑眯眯的模样。

    祭拜完老爷子便往刘家屯走,自从没了杨氏,刘翠花便多了许多伤感,一路上不停的叹气。

    徐渊知道她心里难受,紧紧握着她的手道“娘,咱们可不能难过上火,过些日子还得陪我去赴任呢。”

    刘翠花点头“娘知道。”

    这次回来主要目的就是给幺儿上族谱,当年刘龄之生下来被当做女孩来养。女孩上不了族谱,刘老汉这一支就算断了。如今恢复的性别,怎么也得把族谱写上去。

    快到中午时,马车停在了刘大福家门外。

    刘大明正在院里扫雪,看见马车愣了一下,突然想起可能是在京都的二奶奶一家回来了,连忙大喊“娘,娘二奶奶他们回来了”

    小刘氏在屋里和面,闻声赶紧走出来,见真是刘翠花她们回来笑道“我正打算包点饺子呢,二伯母可是有口福”

    刘翠花和刘老汉下了马车被迎进屋里,屋里烧的地龙热气腾腾的。

    “二明他们两口子没跟着一起回来吗”小刘氏扶着刘翠花询问。

    “在镇上陪刘青考试,过些日子就回来了。”

    小刘氏放下心来,二儿子一年才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住不了几日,夫妻俩都想念的紧。

    “二伯母这次回来能多住几日”

    刘翠花拍拍她的手道“住不了多久,大郎要去中州赴任,这几天把幺儿上了族谱我们就得走了。”

    她不说小刘氏还没反应过来,回头一看这幺儿怎么穿了一身男装别说还挺合身的,比穿女装看着顺眼多了

    “幺儿这是”

    “他本就是个小子,当年打仗我跟你二伯害怕他再被征兵征走了,便谎报成了女孩养了这么大。”

    “啊”小刘氏一拍大腿,合着这些年自己这个小兄弟都是装得姑娘啊

    刘龄之露牙一笑“嫂子,没看出来吧。”

    小刘氏拽着他的胳膊仔细打量“哎呦我的天老爷咧,这说出去谁信啊咱们家幺儿竟然是个男儿郎你小时候我还跟你大哥说过,幺儿这模样要是个男孩可挺俊的,偏偏生成了姑娘家,没想到真让我说中了”

    不一会刘大福回来,他也被刘龄之这身男装惊了一下“这,这是干嘛呢好端端的怎么穿上了男装。”

    刘老汉叼着眼袋道“大福你回来的正好,明个把咱们刘家的长辈叫来,给幺儿上族谱。”

    刘大福有些迷糊,妻子在旁边解释了一通他才明白过来,原来叫了自己二十多年大哥的小妹居然是个男孩。

    “幺儿既是男子,那他和大郎的婚事岂不是不作数了”刘大福说完见二伯和二伯母都不答话赶紧闭了嘴,这事就不是自己该操心的。

    “我这就去通知村里的长辈。”

    第二天全村人都知道刘老汉他们一家又回来了父老乡亲跑到刘家院外张望,想看看这大官长得什么模样。

    刘家的长辈们也纷纷前来,商议刘龄之上族谱的事宜。

    整个刘氏家族都以刘老汉一家为荣,这事自然是没什么难办的,大伙凑在一起只不过是商议了个日子,因为徐渊上任赶时间,便订在了正月二十六给刘龄之上族谱。

    不少老爷子都是刘老汉的熟人,得知幺儿是男子后拍着他肩膀道“好家伙,你竟瞒了我们这么多年”

    刘老汉苦笑着摆摆手,大家心里明白,都是让战争逼得,要不然谁家舍得把好端端的把孩子换了性别养大。

    小刘氏宰了大鹅,一大家子人留下来吃顿饭,刘龄之这次终于可以上男人桌了喝酒了,举着杯子认了一圈的亲戚。

    以前大郎有出息,刘老汉虽然心里高兴,但怎么着也差着一层,出去显摆都没底气。如今自己儿子也当了武官自然是憋不住,喝了两杯酒兴奋的拉着幺儿的胳膊跟父老乡亲显摆“咱们幺儿如今也当了官,还是五品的武将呢快把你那腰牌给叔叔大爷们看看”

    刘龄之从腰间解下自己的武官腰牌递给大伙轮流看了一遍,才收了回来。

    “县令才七品官,幺儿可是比县令还高两级呢”里正在旁边捧着。

    “可了不得,将来还不得当个将军啊”这刘老汉和刘翠花真会养孩子,两个小子养的这有出息

    “咱们幺儿怎么被封了武官呢”刘大福问道。

    提起这个刘老汉更有话说了“咱们幺儿救了当今圣上”

    “嚯”大伙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幺儿,你同他们说”

    刘龄之见老爷子高兴,不想抹他的面子,便把虹山围场的事跟大伙说了一遍。

    听着大家夸奖的话刘老汉别提多得意了,笑得见牙不见眼。

    坐在炕上的刘翠花脸上到没有多少笑意,等吃饭完人都离开后,拉着刘老汉道“你穷显摆啥”

    “咋了”刘老汉打了个酒嗝一脸懵。

    “当初大郎考上进士的时候也没见你这副模样,如今当着大郎的面这么显摆,那孩子心里能好受吗”

    刘老汉手足无措“我我这不是高兴吗”

    其实刘翠花想多了,徐渊非但不生气反而特别开心,晚上多喝了两杯脸颊红彤彤的。

    刘龄之帮他脱靴的时候,徐渊伸手摸着他的头发道“哥,我今天好高兴啊。”

    “你高兴啥”

    徐渊傻笑“嘿嘿嘿,我也不知道,看着你意气风发的模样,我心里就痛快”

    刘龄之红了眼睛,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傻样。”

    “哥,你穿男装真俊。”徐渊仰着头醉眼朦胧,他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更吸引人。

    刘龄之伸手把他脸颊上的头发拨到旁边,徐渊扭头含住他手指轻轻咬了一下。

    “阿渊”

    河蟹爬过受吗”

    刘老汉手足无措“我我这不是高兴吗”

    其实刘翠花想多了,徐渊非但不生气反而特别开心,晚上多喝了两杯脸颊红彤彤的。

    刘龄之帮他脱靴的时候,徐渊伸手摸着他的头发道“哥,我今天好高兴啊。”

    “你高兴啥”

    徐渊傻笑“嘿嘿嘿,我也不知道,看着你意气风发的模样,我心里就痛快”

    刘龄之红了眼睛,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傻样。”

    “哥,你穿男装真俊。”徐渊仰着头醉眼朦胧,他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更吸引人。

    刘龄之伸手把他脸颊上的头发拨到旁边,徐渊扭头含住他手指轻轻咬了一下。

    “阿渊”

    河蟹爬过受吗”

    刘老汉手足无措“我我这不是高兴吗”

    其实刘翠花想多了,徐渊非但不生气反而特别开心,晚上多喝了两杯脸颊红彤彤的。

    刘龄之帮他脱靴的时候,徐渊伸手摸着他的头发道“哥,我今天好高兴啊。”

    “你高兴啥”

    徐渊傻笑“嘿嘿嘿,我也不知道,看着你意气风发的模样,我心里就痛快”

    刘龄之红了眼睛,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傻样。”

    “哥,你穿男装真俊。”徐渊仰着头醉眼朦胧,他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更吸引人。

    刘龄之伸手把他脸颊上的头发拨到旁边,徐渊扭头含住他手指轻轻咬了一下。

    “阿渊”

    河蟹爬过受吗”

    刘老汉手足无措“我我这不是高兴吗”

    其实刘翠花想多了,徐渊非但不生气反而特别开心,晚上多喝了两杯脸颊红彤彤的。

    刘龄之帮他脱靴的时候,徐渊伸手摸着他的头发道“哥,我今天好高兴啊。”

    “你高兴啥”

    徐渊傻笑“嘿嘿嘿,我也不知道,看着你意气风发的模样,我心里就痛快”

    刘龄之红了眼睛,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傻样。”

    “哥,你穿男装真俊。”徐渊仰着头醉眼朦胧,他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更吸引人。

    刘龄之伸手把他脸颊上的头发拨到旁边,徐渊扭头含住他手指轻轻咬了一下。

    “阿渊”

    河蟹爬过受吗”

    刘老汉手足无措“我我这不是高兴吗”

    其实刘翠花想多了,徐渊非但不生气反而特别开心,晚上多喝了两杯脸颊红彤彤的。

    刘龄之帮他脱靴的时候,徐渊伸手摸着他的头发道“哥,我今天好高兴啊。”

    “你高兴啥”

    徐渊傻笑“嘿嘿嘿,我也不知道,看着你意气风发的模样,我心里就痛快”

    刘龄之红了眼睛,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傻样。”

    “哥,你穿男装真俊。”徐渊仰着头醉眼朦胧,他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更吸引人。

    刘龄之伸手把他脸颊上的头发拨到旁边,徐渊扭头含住他手指轻轻咬了一下。

    “阿渊”

    河蟹爬过受吗”

    刘老汉手足无措“我我这不是高兴吗”

    其实刘翠花想多了,徐渊非但不生气反而特别开心,晚上多喝了两杯脸颊红彤彤的。

    刘龄之帮他脱靴的时候,徐渊伸手摸着他的头发道“哥,我今天好高兴啊。”

    “你高兴啥”

    徐渊傻笑“嘿嘿嘿,我也不知道,看着你意气风发的模样,我心里就痛快”

    刘龄之红了眼睛,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傻样。”

    “哥,你穿男装真俊。”徐渊仰着头醉眼朦胧,他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更吸引人。

    刘龄之伸手把他脸颊上的头发拨到旁边,徐渊扭头含住他手指轻轻咬了一下。

    “阿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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