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9章 第一百四十九章倒成了师弟的不是……

作品:《能饮一杯无

    外面雨声淅淅沥沥。

    这场雨又快又急, 再加上电闪雷鸣。鬼谷没个下人,殿里烛台上没有灯罩,导致烛火熄灭后整个殿风雨飘摇, 漆黑比。悬挂两侧的帷幔被狂风吹得沙沙卷起。

    暴雨冲刷青玉瓦片上, 发出珠玉乱溅的轰鸣。

    房檐末端, 雨幕连接成了片, 模糊了世间一切色彩。

    殿内别有洞天之下,到处都是推倒的装饰品, 碎裂的织物。

    吹进来的雨水第一级台阶滚到最后一级,蜿蜒着汇聚成一滩。

    那块号称飞升祖师爷留下来的蒲团早就不知道被蹬到哪去了, 谁看了都得骂一句暴殄天物。

    宗洛冷斥一声“滚。”

    虽虞北洲表面上看起来照做,但实际上脑袋尖都知道这人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就乖乖听话。

    果不其,太阿剑拿出来的时候,他坏心眼地将离欲离的地方浅浅地打了个转,感受到缝隙末端不自觉的颤栗, 这才满意地收剑归鞘。

    虞北洲揽着的肩抖动, 看起来很想再回过头来给他一拳。

    而宗洛实是又痛又累, 连眼皮都不想多抬一下。

    整整一个多时辰的欢好,白衣太子已经彻底被虞北洲拖到锅里炖熟了, 往日清俊出尘的容颜上尽是不自的酡红。像一颗被人妥帖细心剥开的水蜜桃, 泛着可口烂熟的味道。

    做完这一切, 红衣青年还那里兀自笑个不停。

    他的笑声愉悦欢畅,像拂尘玉瓷上剔过,沙哑沉沉。

    末了, 又佯装讶异,仿佛刚才发现般,一听就虚伪至极“啊呀, 师兄怎么收不拢了一下子太狠,倒成了师弟的不是。”

    宗洛懒得回答他,兀自闭目养神恢复体力。

    这人还是不讲话,当个哑巴的时候比较可爱。

    一讲话别人就想打死他。

    宗洛很久没有这么疲惫了。

    身到心,酣畅淋漓的背后是极致的发泄。过后便是困倦和痛意一起席来,黏腻至极,搁身上格外难受。

    他也不是第一次接触这玩意。

    上回暗室里糊得到处都是,天亮了还得宗洛回羽春宫自己给自己清理。不过到底这两回有着十足的差距,上一回只是弄外面,隔着衣服都能叫人觉得又多又烫;这回干脆就是沉浸式体验,切切实实强硬钉进,尽数承接。

    虽以分开而结束,升腾发酵的热意却尚未退却。

    流淌的汗也没有减少,反倒为虞北洲的故意靠近,厚厚的白裘上晕开更多暗色。铺开的白发蜿蜒着堆叠一起,像一副陈列的壁画。

    百聊赖的,后者便开始玩起这头白发。

    他凑过去轻嗅,又埋到肩窝里,越发宣誓主权般扣紧,耳边挑逗低笑“师兄好香。”

    宗洛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香味,香料都是宫里或皇子府的下人给他染什么他就什么。偏偏虞北洲就是能万千气味准确误地分辨出属于他的那一个。

    雨还下,拍打着屋檐。终于渐渐小了些。

    等到终于恢复了一些体力,宗洛跌跌撞撞地起身。

    他遵循着记忆,赤脚踩冰冷地面,忍着被劈开的痛楚,勉强走到鬼谷殿内盛放着烛台的地方,摸索出火绒子,新点燃一支火烛。

    离开鬼谷太久,宗洛差点都快忘了。

    鬼谷位于迷阵内,硬生生更改了周遭八卦五行的方位,致使天气古怪至极。好的时候艳阳高照,坏的时候说电闪雷鸣就电闪雷鸣,没有半点预兆。

    窜起的火苗驱散了沉沉黑暗,光影投射明明灭灭。

    身姿颀长的人便站这簇火苗面前,借着这点烛光,低头去找青金色地板上尚且完好的衣物。

    金红色的火为他周身镀上一层朦胧暖光。

    即便背对着虞北洲,宗洛也依旧能够感受到那落自己背上的,一寸寸划下,仿佛毒蛇吐信般舔舐黏稠的视线。

    习武之人暴露空门乃忌,更何况是这样浑身上下都是破绽的时候。

    血液混杂着未干的狼藉顺着剑身泅下,汇聚脚旁。

    不自觉的抽搐还继续,伴随着外面的雨声一起,分外可怜。

    这极尽靡丽的一幕落另一人眼,便迅速聚拢了黑沉沉的墨色,隐约酝酿出一场可怖风暴。

    为战况过于激烈,地上实找不到一件完好的衣服。

    要么碎成齑粉,要么片片撕裂,最的一块皱巴巴的作抹布状。

    即便鬼谷现如今只有他两个活人,宗洛也绝对没有天地面前裸奔的爱好。他巡视一圈,一所获后,只好掉头走了回来,捡起地上那件厚厚的白裘披风,嫌弃地抓手上抖了抖。

    “师兄这幅模样,当真叫小师弟持不住。”

    虞北洲笑着地支起头,毫不避讳。

    宗洛纡尊降贵斜了他一眼,发现这人的确又再度精神抖擞后,冷笑两声,一脚踩了上去。

    这要落实,后果不堪设想。

    虞北洲眼疾手快,顺势倒地上。

    滚烫的掌心攥住,指腹研磨着,足间留下一个吻。

    风光近咫尺。

    盛满欲念的凤眸凝视着艳丽的血色,声音刻意浸上黏糊糊的蛊惑“再来一次吧,师兄。”

    还来

    宗洛简直要被这人气笑了。

    他干脆地披上这件满是狼藉和腥膻味的白裘披风,出言讽刺“就你这烂活,和你的手指过一辈子去吧。”

    “师兄说什么呢。”

    虞北洲不为所动,笑意满满“方才咬着师弟,喘得最声的,难道不正是师兄吗”

    那明明是痛呼宗洛气得呼吸不顺。

    见白衣太子言,乖张不定的青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再说了我让师兄痛到了,师兄难道不爽吗”

    这么说着,虞北洲又拾信心,竟还多了几分洋洋得意。

    男人怎么可能会这原则性问题上退避,更何况还是一贯倨傲的天之骄子。

    宗洛“”

    竟忘了,这人向来是疼痛当做快意的。

    敢情说,方才口口声声“恨意纠缠”,到头来被寸寸留痕,被抓着又啃又咬,真正痛得像被碾过的人,只有他一个

    想到这里,宗洛只剩冷笑“爽,爽到不可能和你有下一次。”

    说完,他转身离去,披风空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

    看着宗洛远去的背影,虞北洲纤长的睫毛缓慢地眨巴眨巴两下,好看的面容上显露出不加掩饰的困惑。

    不管有多聪明的脑袋,他都想不通,方才还愿意同他说上两句话的师兄为什么忽一下子翻脸比翻还快。

    想了一会,虞北洲才终于想出些头绪。

    他一手成掌,一手握拳,猛相击,自言自语道,“嗯不可能有下一次,师兄的意是说,原来可以有很多次”

    这么一想,所有疑云都被驱散。

    红衣青年恍悟,唇角笑容愈发深邃几分。

    他愉快地背负着双手,口哼着不着调的歌,跟着背影追了上去。

    接下来的半天,宗洛都自己关鬼谷疗伤的地方。

    隐藏山壁的冰窖位置极其巧妙,内里不仅有瓶瓶罐罐,各鬼谷留下来的圣药,还有疗伤万宝物寒玉床。

    宗洛的伤严格来说不是实际上受的伤,他是亏空损耗,急需进补。

    寒玉床上运转内力疗伤,疏通经脉,半功倍。

    当,之前,还得给自己上个药。

    他冷着一张脸去了鬼谷后山的温泉,忍着滚烫热水漫过伤处的钝痛,将自己清理了一番,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冰窖里。

    结果没想到,某人竟早早地寒玉床上等好了。

    看见他来,虞北洲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笑容甜蜜“师兄。”

    宗洛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冰堆砌成的架子上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师兄是找这个吗”

    滚烫的手臂背后饶了过来,骨节分明的指节上攥着一个上好的白玉瓷瓶,上方还贴着朱红色的标签。

    宗洛要找的就是这个。

    鬼谷弟子疗伤神药,分为内服治疗外伤版和外敷版。

    练武跌打损伤都是最基本的,故这一块经历了数百年的钻研,鬼谷伤药堪称登峰造极,效果只比当初渊帝放湛卢剑里乾坤的那瓶神药稍微逊色些许。

    “拿来。”

    看着白衣太子朝他摊开的掌心,虞北洲笑得格外不怀好意。

    他拿着白玉瓷瓶,指腹触碰到后者微冷掌心的刹那,忽而变拳为掌,滚烫的掌如同顺着杆子往上爬的蛇,牢牢扯住那截紧绷的手腕,扯到自己面前来。

    宗洛还真没想到,这臭弟弟竟这么快就恢复了内力。

    一时不察,踉跄着被扯上前两步,扎入那个绝对算不上温柔的怀抱里,膝间撞冰寒彻骨的寒玉床上,骨头都被铬得疼。

    “我来帮师兄上药吧。”

    红衣青年不满意地掂了掂身上略显瘦削的量,一只手牢牢将人固定,另一只手顺着对方肩上伤疤滑到面前,拧开了药瓶的玉塞。

    宗洛挣扎了一下,挣扎果,便也默许。

    更亲密的情都做过了,上个药而已,根本算不得越界。

    他自暴自弃地想,鬼谷里做的荒唐又不止这一件。

    这也绝对不会是离谱的最后一件。

    虞北洲调动内力,指腹温开一团药,待到凝固的膏体完全融化后,这才笑道“师兄应当同我换个位置,至少得让师弟看到伤口不是,否则怎么上药”

    宗洛“”

    宗洛“瓶子给我,我自己来。”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