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作品:《八零年代漂亮作精》 江茉无语地盯着聂士忠,正想问问他,谁担心他了谁给他脸了怎么那菜刀没滑到他手腕的动脉上呢
聂士忠仍然在自我感动,语气放轻,温柔体贴地说道“幸好刚刚我及时赶到,不然的话,看到你受伤,我会内疚自责一辈子的。”
他的目光在江茉嫩得快滴出水来的脸蛋上逡巡着。
在镇上住了这么久,江茉变得更水灵了,肌肤像剥了壳的嫩鸡蛋,细腻得完全看不到毛孔。
眼睛也更清亮,望向人时,就像星光搅碎了一池水。
尽管她的目光那么高高在上,那么冷傲,也依然让聂士忠难以掩盖眼底的炽热和贪婪。
江茉冷眼瞥他,很快又懒得再看。
她是真不明白原身到底看上了聂士忠这种恶心东西的哪里,以至于念念不忘那么多年。
最后竟然还和他做那档子出格不要脸的事,伤害齐晔这么好的人。
江茉拳头硬了,捏了又捏,漂亮的小脸覆着一层越来越厚的冰霜。
可她越是这样,聂士忠越是着迷。
他以前看不上江茉,虽然江茉长得不错,却太小家子气,只会唯唯诺诺,像个老妈子,又没文化。哪里比得上热情奔放的高中毕业生江桃。
所以那天他在江家,当他的衣服被江桃不小心泼湿,江桃带着他去屋子里换时
她忽然伸手帮他脱,又贴上来,火热的身躯难以抗拒。
他也就半推半就,直接办了她。
后来,老爷子逼着他娶江家的女儿,他不同意,差点闹翻。
最后,只好各退一步,他愿意娶江桃。
江桃会的花样儿多,嘴也甜,比江茉那个榆木疙瘩好多了。
谁能知道,江茉因他退婚另娶江桃这件事,彻底破罐子破摔了,性情大变,竟成了现在这样浑身带刺的美人儿。
像又冷又傲的玫瑰,沾一下,都要刺出血来。
聂士忠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满手背的血,轻笑一下。
男人是不是都这样犯贱,失去后,才珍惜。
她越是用这样的眼神睨着他,他越觉得神魂颠倒。
聂士忠轻吸了一口气,闻到空气里好像隐隐约约有江茉身上的香味。
浅浅的茉莉香,沁人心脾。
他往前走了一步,想靠得更近些,仔细点闻。
江茉却忽然转身走了。
罗苹一愣,推着小推车,赶紧跟上江茉。
两人拨开里三层外三层的看热闹的人群,走出去。
聂士忠一愣,回头看了几眼那噤若寒蝉的几个来碰瓷的人,冷声道“以后再来闹,你们知道是什么后果。”
几人抖成了筛子,连连点头。
聂士忠没有要他们赔偿医药费,而是拖着滴血的手,径直走出人群,快步追江茉去了。
罗苹和江茉走得并不快,一边走一边还在说话。
“江茉,刚刚那人他”
“是我姐夫。”江茉掀掀眼皮,面无表情。
罗苹的嘴微微张大,非常讶异这其中丰富的信息量。
她如果刚刚没看错的话,怎么觉得江茉的姐夫对她
有几分肖想的味道
“江茉,你等一下。”聂士忠宽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江茉似乎没听到,脚步更快了。
“”罗苹也默默加快脚步,小推车的轮子在青石地面上滚出呼噜噜的声响。
可聂士忠还是三下五除二地追上了她们,手背上的血还滴着,才几秒钟,就在地面上晕出一小片红艳的血花。
他拦在江茉的面前道“能陪我去一下医院吗”
不等江茉回答,他似乎觉得江茉会拒绝,又补充了一句,“去你们招待所帮我包扎一下也可以。”
江茉无语,可聂士忠却用那种“这只是我为你受的一点小伤你不要愧疚”的眼神,理所应当地挡着她。
旁边的路人回头率极高,都忍不住盯着他还在滴血的手背看。
罗苹看看江茉,又看看聂士忠,咬唇轻声道“要不,我送您去医院吧今天多谢您了。”
聂士忠瞥了江茉一眼,朝罗苹笑容温和道“你们招待所有纱布吧我去你们招待所简单处理一下就行了。”
“有的。”罗苹迟疑着点点头,推着小推车重新动起来。
聂士忠特意并排走在江茉的旁边,忍不住露出心旷神怡的微笑,连呼吸的空气都带了茉莉香,他竟好像感觉不到手背上的疼痛了。
江茉真好闻,一点儿都不像江桃,要么身上就是刺鼻庸俗的香水味,要么就是一股子油烟煤气味
聂士忠再次在心里,把两姐妹悄悄比较着。
国营招待所里。
聂士忠坐在大堂,一边包扎着伤口,一边往一楼和二楼之间的那个小单间张望。
自从回来后,江茉就一句招呼也没打,直接钻进了她的小单间里,完全把聂士忠当空气。
可聂士忠发现自己就是犯贱,江茉越不搭理他,他就越想多和她说几句话。
问问她,在齐家过得怎么样。关心她,齐晔对她好不好。
如果她有什么难过不开心的,他都愿意听她说。
如果她有什么困难或危险,他还是会像刚刚那样,挺身而出。
然而,江茉似乎并不打算给他这样的机会。
聂士忠直到包扎完伤口,也没等到江茉下楼。
“”罗苹把用剩下的纱布重新卷好,放进木箱里,看到聂士忠还坐着不肯走,正犹豫着该怎么请他离开。
一个肚子微微隆起的孕妇忽然出现在招待所门口。
她扶着大铁门,第一句话就是,“士忠你怎么在这儿”
来人正是江桃,她手上提着尼龙网兜,里面放着几瓶药,是她刚从医院开回来的。
江桃刚刚路过招待所门口,看到一个身穿军装的人坐在这儿,第一眼就觉得像聂士忠,可又觉得不可能是聂士忠。
因为聂士忠说,他部队有事,所以先回县城了。
而她因为身体不舒服,先去了趟医院,还打算在亲戚这儿借住一天再回去。
她知道喊出聂士忠的名字,也仍然不敢相信。
他怎么会在这儿又为什么要骗她
江桃下意识看向站在聂士忠身边的女人,随后皱起眉。
这女人长得还不错,就是太瘦,都快瘦脱相了,一看就是劳碌命。
她一瞬间放下防备,聂士忠不可能对这种女人感兴趣。
江桃的目光重新看向聂士忠,走近了才发现,“士忠,你受伤了”
聂士忠把包扎了纱布的手藏到身后,“没什么,一点小伤。”
这种遮遮掩掩的态度,让江桃更加疑神疑鬼,进一步抓住聂士忠的胳膊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的”
聂士忠只能用无奈的口吻回道“小事,懒得说。你检查怎么样了”
“也是小事。”江桃狐疑地看着聂士忠,脑袋里那根紧绷的弦,却因为聂士忠的态度而越发绷紧。
她依稀记得,聂士忠就是听说江茉在镇上摆摊之后,开始不对劲的。
江桃把尼龙网兜往桌上一放,劈头盖脸问道“是不是因为江茉她就住在这个招待所吧”
戳破这一切后,聂士忠的神色反而从容起来,轻咳一声道“是啊,我路过集市的时候,看到有人拿着菜刀要砍她。到底是你的妹妹,我要是不管,也说不过去。”
他的表情,俨然又是一个和善正直的好姐夫了。
江桃压着心里那股嫉妒和愤怒,心想怎么不砍死江茉那个狐狸精呢
一天到晚就知道勾引男人,死了倒清净
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绪,江桃重新提起尼龙网兜,“江茉在哪个房间都到这儿了,我这做姐姐的,自然要去看看她的。”
江桃还仰仗着聂士忠才能过上好日子,所以尽管她再生气,也不敢和聂士忠撕破脸,更不敢朝聂士忠发脾气。
她狠狠捏着尼龙网兜的提手,压抑着心中翻涌着泛滥着的那些酸涩。
罗苹当然不会说,她已经拿起抹布,打扫卫生去了,就当没看到这两人。
脑海里冒出一句两只烦人的苍蝇,快滚出招待所吧不知何时,她似乎越来越被江茉影响、同化。
可惜,聂士忠和江桃两人听不到罗苹的心声,也没有离开的觉悟。
反而聂士忠指了指一二楼之间的那个小单间,“她就住那儿。”
江桃心里简直酸得直冒泡,他那么关心江茉啊,连她住哪个房间都一清二楚,不会在她来之前,他已经上去坐了一会儿,甚至和江茉
她不愿意再想,狠狠咬着牙,大步朝楼上走。
“砰砰砰”小单间的门,被拍得震颤起来。
“谁啊干嘛啊”江茉一脸不耐烦地过来开门,看到江桃和聂士忠站在门口,她漂亮的小鼻子瞬间皱了起来。
“怎么是你们”她下一秒就想重新把门合上。
江桃却连忙用手抵住,“江茉,我来镇上走亲戚,正好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啊。”
江桃强行挤进来,打量着江茉住的这个小单间,发现这儿布置得温馨漂亮,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床头的桌子上竟然还插着几只滴着露水的花儿,竟然比她在县城的家看上去还要舒服
江桃心里的酸水是彻底泛滥沸腾起来。
再回头一看,聂士忠也在使劲儿打量这里,尤其那目光,明显在对江茉打着主意,还有从未对她这个妻子有过的爱慕和欣赏。
江桃那泛滥起来的酸水都快咕嘟到嗓子眼儿了
“现在看完了,还有事吗没事就赶紧走吧,我要睡觉。”短短几秒,江茉就下了逐客令。
江桃却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抚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道“江茉啊,我怀孕了,不能累着,你就不能让我在你这儿歇会,喝杯茶再走吗你就这么想赶我走吗”
江茉彻底无语,瞥了瞥江桃的肚子,又看到她手里还提着几瓶药,只好让她继续坐着。
孩子是无辜的,江桃看样子确实人不太舒服,一直扶着桌沿,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小腹,眉头微微皱起。
但尽管人不爽利,还是不影响江桃这张嘴讨人嫌。
她见江茉没说话了,又说道“江茉,你这肚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我们可是同时嫁人的,你瞧瞧,我这孩子都五个月了。”
江桃觉得在生孩子这事儿上,自己彻底扳回一城,就单独说这个,就能把江茉比下去。
“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事啊,就是开枝散叶,你也得上点心”江桃把自己婆婆经常在耳边念叨的话,重复给江茉听。
说起来也很得意,自从她怀孕后,她那刻薄婆婆对她就好多了,再也不使唤她做这做那,反而让她好好休养。
尤其找人瞧过,说她可能生一个儿子之后,她更是成了宝贝疙瘩似的,一家子人都对她格外照顾。
想起这些,江桃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反观江茉,这么久了肚子都没个响动,她家男人只怕也开始嫌弃她了吧,真可怜。
长这么漂亮有什么用。
江桃抿起唇角,正得意地笑着,却看到江茉对她露出一丝怜悯的神情。
她错愕了一下,江茉这是什么意思,她凭什么可怜她
江茉开口了,“开枝散叶你一个高中毕业生学文化就是为了学这种成语”
“生孩子是好事,但你很明显就只是一个生育的工具,居然还这么沾沾自喜,你知道你有多蠢吗”
江桃被说得眉心一跳,愤怒地捏住桌角,“江茉你这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你不会是压根生不了孩子吧所以就嫉妒我故意说这种酸溜溜的话来气我”
自我安慰过后,江桃又笑了笑,情绪稳定下来,“也是,你要是生不了孩子,那这辈子多可惨啊,你男人肯定会不要你的。你离过婚,又生不了孩子,其他男人也不会要你,你就等着一辈子孤零零到老吧连死了都没人给你养老送终。”
江茉再次对江桃的脑补能力彻底无语,她翻了个白眼,言简意赅道“把女人一辈子的所有价值都放在生孩子上,我觉得你才是最可悲的。”
江桃不以为意,嗤之以鼻,认定江茉就是在吃不着葡萄吃葡萄酸。
现在挺着肚子站在江茉面前,她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优越感,终于把江茉比下去,她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她站起身,挽住一直没说话的聂士忠的胳膊,“随便你怎么说,说我可悲也好,说我愚蠢也好,反正我有孩子,你没有。别人都只会说你可怜,齐晔可怜。只会羡慕我和士忠过着好日子,儿孙满堂”
“”聂士忠还是不想说话,被江桃挽着,他从内心深处感到一股由衷的厌恶。
但没办法,她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如果是儿子,那就是他们聂家最宝贝的存在,所以他不能对她怎样,甚至不想惹她生气,免得影响胎儿的发育。
于是,他只能僵着身子,任由江桃挽着他,说些贬低江茉的话。
他很想安慰江茉,就算生不出孩子也没关系,他不在意这个,如果她和齐晔离了,他可以对她好,甚至在县城里给她安排一套房子。
他有空就可以去照顾她。
可江桃在这里,这些话不方便说,只能留到下次,找机会单独再说。
江桃仍旧在挺着肚子耀武扬威道“自从我怀了孩子后,士忠对我可好了。”
她炫耀了一二三点,江茉听得简直想笑,连齐晔对她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这也能算好
而且不过是看着江桃肚子里的孩子罢了,江桃真以为这好能持续多久呢
等她生完孩子,从天堂到地狱的落差,足够她疯掉。
江茉懒得再浪费口舌,掀掀眼皮,正打算他们不走她走的时候,忽然看到齐晔站在门口。
他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了,也不知道听了多少话去,总之脸色非常不好,眸子沉得吓人。
江茉喊他的名字时,那乌沉沉的瞳眸微颤,才总算有了一两缕的柔光。
但也只是对着江茉,当他站到江茉身前,不着痕迹地把她护在身后,并且看向江桃和聂士忠时。
眸子里的冰霜冷冷覆成一片,冻得江桃磕巴了一下。
她、她怎么这么久没见齐晔,觉得他都不像乡下的泥腿子了
聂士忠也觉得齐晔似乎变了,让人越来越看不透了,他也皱起眉头,冷冷回望着齐晔。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呀”江茉对齐晔笑,漂亮又生动,看得聂士忠心尖一抽,再次狠狠地忌妒齐晔。
而江桃看出聂士忠眼底里的忌妒,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抚着自己的肚子,难受地皱起眉头。
齐晔听到江茉和他说话,身上冷沉的气场一瞬间全都褪去。
他转头,和江茉轻声说话,“新房子完工了。”
江茉眼前一亮,也顾不上江桃和聂士忠,和齐晔专心说起话来,“真的”
“嗯。”
“都是按我给你的图纸盖的房子是我想要的那种小木屋吗”
“嗯。”看到江茉兴高采烈的样子,齐晔的唇角也情不自禁跟着弯起来,目光柔软。
旁边,江桃和聂士忠已经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那股子滔天的酸味了。
江桃想,聂士忠从没这样看过她,齐晔对江茉的满满爱意,体现在每一个眼神和语气里。
而聂士忠对她那些好,她刚刚还拿来在江茉面前炫耀,现在却忽然明白,江茉为什么那么不屑。
聂士忠永远不可能这么爱她,他最爱的只有他自己。
江桃心酸地攥紧衣角,哪怕没有爱,能在县城过日子,也是很好的。
这是她费尽心机得到的好日子,是江茉和齐晔这种生活在乡下的人,永远比不上的
刚这样想着,江桃就看到江茉转身,从床头的枕下拿出几张大团结,“走,咱们待会儿就去置办家私物件去”
江桃按捺着酸意,嗤笑道“农村的房子还置办什么家私呀,再说了,你这几十块钱,也只够去木料厂弄几件边角料啊唉,不过你们农村的房子,也就配得上那些了,你们又不像咱们城里的小洋楼,我听士忠说,我们那幢的家私物什都花了七八百呢”
江茉没搭理她,从枕头里又取出一沓百元大钞,一张张蓝澄澄的,都是崭新。
这是今年最新发行的一百元人民币,正面是四位伟人的精美肖像,背面则是风光秀美的井冈山主峰,特别漂亮。
这些钱都是江茉从银行里用她摆摊赚的那些毛票、分票、块票换回来的,扎得整整齐齐,粗略估计一下,居然有上万块
江桃直接看傻了眼,她没看错吧江茉、江茉她怎么有这么多钱这怎么可能
江桃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饶是见过世面的聂士忠,也忍不住讶异了一下,摆摊这么挣钱他倒是听说齐晔除了帮乡亲们跑腿挣钱,江茉的抽奖摊位也总会出些新鲜的玩法,很有意思,抽奖的人也日渐增多。
但他一直以为只是小打小闹,直到看到这一沓百元大钞。
他震惊了,看向江茉的目光又多了些别的复杂意味,那是刮目相看的眼神。
他没想到,江茉除了长得漂亮,居然还这么聪明,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
她比江桃好了简直太多太多啊聂士忠再次在心中懊恼、悔恨当时怎么娶的不是江茉。
江茉却没搭理他们,完全当他们不存在,拍拍那些钱,和齐晔慢条斯理道“咱们也不用买太多,花个万把块钱,就差不多得了。”
齐晔在旁边配合地点头。
江桃又酸又气,这随随便便的语气,简直抽得她脸火辣辣的疼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提醒宝子们,我标了架空qaq很多东西和现实里都会有小小的出入,一切都是为了剧情服务大家不要考究太多,看得开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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