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0章 小皇后(七十)
作品:《窃香(快穿)》 158
毒虽没喝进去, 可善元子却被吓破了胆子。
要知道这可是在宫里,夹带毒药进来可并不容易,能夹带进来非一般人, 那到底是谁想让他死
结合那个半夜疑似穿着太监服的人想杀他, 再结合建仁帝这几日的动静,善元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所以他带着善成子跑了。
“他就这么跑了他那么想是不是有点傻圣上真若是想杀他,会用暗杀这种手段”晚香诧异道。
“你要知道心思多的人, 通常喜欢多思多想,他可能觉得陛下碍于颜面,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 明面上不好处置他,所以才会暗中杀他。”
晚香揶揄地看了他一眼“是不是因为你也是心思多的人, 所以才这么了解善元子这种人”
问玉苦笑“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就让他这么跑了”晚香有点感叹。
“自然不会。”
“那就是还有下文”这下,晚香来了兴趣。
其实想想也是,既然问玉知道的这么清楚,怎可能放善元子师兄弟二人安然逃去
善元子还算聪明, 他也不是不管不顾就跑的, 而是留下的话, 说是他有感近日到了突破关卡,所以暂时不告而别,待突破成功后就会归来。
他没有将这话直接告诉建仁帝,而是人先消失了, 待过了几日建仁帝找他没找到,有人在他书房的抽屉里发现留书。
这又给善元子二人争取了几天的时间, 甚至建仁帝有可能放他去突破,等待他的归来也说不定。这也算是善元子为自己留下的两个后手。
还别说,善元子还真算对了。
看到留书后, 建仁帝当时只是失笑,觉得国师未免太过急切,何等突破竟如此着急要离开京城
失笑之余,建仁帝也没想别的,只想看来在皇宫里确实影响了自己修行。以前善元子就曾说过,修道虽要入世,但长期留在尘世中不利于修行,他想着估摸是京城并不适合拿来突破,国师才要暂离。
他根本没有想到善元子会偷跑。于建仁帝来说,他对善元子师兄弟二人极为厚待,自然不会去想善元子会逃跑。
可偏偏善元子就是跑了,这一跑,就是天高任鸟飞。
当然,若是头顶上没有那张网,说不定还真让他跑掉了。
其实事情过了几日后,建仁帝就越想越不对。
可他根本不会觉得善元子会偷跑,所以仅仅是觉得不对而已。
问玉见建仁帝总是有所思,便建议道“陛下既然惦记国师,不如让人往国师所住之地送些东西,国师多年未归,虽道观中有人打理,可那般乡野之地,到底不若在京城之中。如此一来国师见陛下惦记自己,必然感激涕零,日后功成回归,也能尽心陪伴帝侧。”
是的,现如今问玉也能在建仁帝身边说上几句话了,多是借着批送奏折之际。
所谓帝王无情便是如此,也不过才几个月不到的时间,人们哪还记得曾经乔公公,多是知道司礼监的解公公。
知道这位解公公是新贵,颇得陛下宠信。
建仁帝觉得问玉说得有理。
其实问玉的话是有隐藏含义的,前面都是废话,最后一句才恰好掐住建仁帝在意的点。建仁帝一想到尽心辅佐自己修炼神功,哪还有不同意的索性也不费什么事,他当即就发了圣谕,用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往善元子二人祖籍。
若是善元子有朝一日知晓,他重修那座乡野道观最终会败露自己的行迹,他一定会宁死也不补这个漏。
可人的天性就是如此,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
这是人的通病,不然那些大官发达以后,为何要回到祖籍那穷乡僻壤的地方祭祖、修宗祠、修宅院还不是就想告诉那些曾经瞧不起自己的人,老子现在发达了,老子以后今非昔比。
挺无谓的,但人人都逃不过。
善元子也没有先知的本领,所以他想不到这里,他只知道他暂时肯定不能回去,不然就是自投罗网,他打算在外面混几年,等以后风头过了再回去看看。
所以说人的眼界和格局,会制约他的底蕴和发展,哪怕善元子也当了不少年的国师,可他骨子里其实还是那个四处招摇撞骗的道士。
建仁帝发了八百里加急让当地官府送赏赐给善元子,本想是越快越好,说不定国师前脚到,后脚他的恩赏就至,可惜派过去的人根本没见着善元子,问那打理道观的道士,国师根本没归。
算了算时间,这在路上怎么走也该到了,难道是路上耽误了
消息传到京城,建仁帝下命等。
这一等又是几日过去,别说善元子了,连个道士毛都没等着,建仁帝意识到不对,先让镇守京城门户的京卫指挥使司查,查国师可有出京,同时派人去了通州。
通州有运河,四通八达,如果善元子想离开京畿重地,必然要通过通州。
消息当天就传了回来,不光通州那边没人见过善元子的踪迹,连京城这都没人看见过他出城。
难道说善元子还没出城
这个可能性不大。
那就是善元子会飞,不用车马就能远行
这不是胡扯吗
建仁帝当即下命让人去查。
可这个命令刚发出,又被建仁帝收回了。
不知为何建仁帝收回了成命,而是改为了暗中查探,此事就派给了问玉。为此,建仁帝还把提督西厂的衔儿从乔安思身上扒了下来,给了问玉。
说起西厂,也算多灾多难。
曾经也风极一时,甚至风头压过东厂,却惨遭被撤。
原因之一自然是因为行事太过,以至于弄得朝野上下人心惶惶,群臣激愤,被先皇祭天用来安抚大臣们。还有个根本性原因就是西厂和东厂重复了,西厂之所以会组建,就是因为帝王需要制衡东厂,当不需要制衡东厂时,西厂也就不需要存在了。
不过不管怎样,问玉从司礼监秉笔到兼任西厂提督,算是从无权派转为了实权派。
同时他还摘了乔安思的桃子。
本来西厂是在乔安思手里组建的,当初他为了挑衅孙宏茂,没少在组建西厂上下功夫,东厂有的西厂要有,东厂没的西厂也要有,力气没少下,还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谁知道自己这位置还没捂热,就被人给挤了下去。
西厂又称西缉事厂,下设千户百户各一人,并有掌班、司房、坐记、番役等,直接听命于皇帝,和东厂类似,属于帮皇帝办事的机构。他们最擅长的就是侦查和监视之类的活动,所以这种需要私下办的事交给他们再合适不过。
这还是西厂复辟后,第一次为圣上办事,所以西厂上上下下格外振奋。
也是问玉幸运,本来各处最忌讳的便是空降,可这西厂刚组建而成,里面的人都是各处禁军卫里抽调而来,自然不存在排斥什么的。
再加上乔安思失势后,彼时西厂正处于刚组建成,突然生了变数,有人害怕被牵连报复,有人害怕花了大力气打点过来反而落空,谁知柳暗花明又一村,这新来的提督俨然比上一位更得圣眷,众人皆是大喜过望,自然不会搞事情了。
如此一来,上下一心,自然万事皆顺。
问玉早就让人暗中盯着善元子二人,所以哪怕他们已经跑到千里之遥,依旧被缉拿了回来。
被缉拿时,善元子二人正在船上,将要出海。
善元子带着师弟乔装离开京城后,左思右想觉得继续待在大昌不安全,所幸他之前也算有机遇,当国师时认识了一个从东洋来的海商,他许以大价钱,又以替建仁帝办事做幌子,倒唬得那海商不但待他如同上宾,还同意带他出海。
只可惜他瞧低了那位海商,只以为商人皆贱,自然粗鄙不堪,也愚昧不堪,哪知晓能当海商的都是刀林剑雨中走过来的。
人前是商,到了海上就是盗。
那海商开始确实被善元子唬过去了,又是替皇帝办事,又是许以事成之后皇商的名头,可哪个皇家办事是只来两个老道士
再加上二人形迹诡异,一副躲躲藏藏、生怕被外人知道身份的样子,海商暗中觉得事情诡异,果然一诈之后,从喝醉了的善成子口中得知二人是得罪了皇帝,这次前去东洋哪是替皇帝办事,而是逃命去也。
是不是得罪了皇帝,这海商并不重视,想逃命于他来说也无所谓,可善元子二人这些年来积攒了很大一批金银,二人逃命归逃命,命根子不能丢,毕竟哪怕去了东洋,也得吃喝花用,他们也不是真的食风饮露。
在大昌境内他们还可以随身携带银票,可这出了海却没人认什么银票,自然要兑换成金银,善元子以随身用物为名携带了十多个半人高的大木箱,那木箱不光大还重,得五六个人才能搬动。能当海盗的哪里会眼中没内容,再一想这二人是亡命天涯,这不是送上门的肥羊
一番设计之下,金银上了海商的船,善元子二人也上了船,却是以阶下囚的身份。
“你二人既要出海逃命,我就带你二人出海逃命,也算是信守承诺,只是白坐船可不行,那些东西就当船资了。”
海商哈哈大笑得意离去,善元子二人满脸死灰、狼狈不堪。
舱门紧闭,不大船舱中只剩下二人。这是位于海船底部的舱房,常年不见阳光,阴暗不堪,散发着浓郁的霉味儿。
“都是你害我都是你害我都是你害我沦落这番境地”善元子对善成子一番拳打脚踢,喘着粗气跌坐在了地上。
善成子鼻青脸肿,像条死鱼一样,弹两下,起不来,再弹两下,还是起不来,索性放弃了,躺平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我也不是故意的,这不是吃多了酒,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善元子冷笑“每次都是我替你收捡烂摊子,次次叮嘱你皆是不听,这次烂摊子不用收拾了,你就指着走到半途这人不会把我们扔下海喂鱼”
善成子如丧考批,善元子坐在角落里懒得搭理他。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走了”善成子喘着粗气道,声音里带着哭腔,“我说我不走,你非要我走,你不光自己走,还得带着我。你说有人杀你,让我说就是你犯了癔症,你要走自己走得了,带我做什么,我还没说你害我呢”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