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手舞足蹈十分激动的蒋山海一下子沉默了。

    “娘”

    好一会，他才怯生生地看向蒋婶子。

    这一眼，把蒋婶子给气笑了。

    拍了下他的脑袋，说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又不是不允许你藏私房钱”

    “你的零花钱都是我给你的，我就是好奇问一下，你哪来这么多钱，帮你看看有没有问题”蒋婶子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解释。

    听到老娘说不怪自己，蒋山海这才重新露出笑容。

    “是娇娇，娇娇借了我几百块做成本，我就和汉峰一起干活了。”

    “有钱真好，我有钱，汉峰就只拿三成，我能赚好多钱的”蒋山海激动的满面通红，鲜少见他有这样的情绪。

    没一会，蒋山海说完又倒下了，醉醺醺的，已经睡着了。

    蒋婶子在心底叹了口气，她还是忽略了。

    就说同样养的四个崽，老大怎么可能没野心合着是藏的太好了。

    “行，你厉害”

    蒋婶子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抚着醉酒的儿子。

    海棠听完全程，在被窝边捂着嘴小声偷笑，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爸爸能挣好多钱，那她借出去的，是不是也能翻倍

    “咳咳”

    蒋婶子重重咳了两声。

    海棠赶紧收回手，做出乖小孩的姿态。

    “你的钱，等收回成本就拿回来，和汉峰长期合伙，他拿三成，怎么可能没意见以后老大钱挣得越来越多，这生意就做不下去了。”蒋婶子点了一下海棠的额头。

    “啊”

    海棠有些懊恼地低头。

    她还真不想失去那点钱，可是为了爸爸能有人合伙，就忍一忍吧。

    “怎么怎么会做不下去”

    蒋山海迷迷糊糊的，只听到末尾，顿时站了起来。

    姿态东倒西歪的，让人没法跟他生气。

    “没说你，回房睡觉吧”

    蒋婶子没打算和一个醉鬼聊太多。

    今儿有这一遭，也是老大醉酒没守住秘密。

    她嘛，就等着明早老大醒了，去臊一臊他，顺便再仔细讲里边的细节。

    等蒋山海走了，蒋婶子又将视线扫到海棠身上。

    “你爸走了，现在该你了吧”

    蒋婶子意味深长地说。

    海棠有些瑟瑟发抖。

    她奶这模样，是要来算总账啊

    “奶，您问我都老实交代”

    海棠的害怕没有撑过三秒，就选择自动开启狗腿模式。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折腾着，折腾着，手里的钱就越来越多了。

    “你爸说，他做生意都是去年的事了，你哪来那么多钱一下子掏好几百”

    蒋婶子眼睛紧紧盯着海棠，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端倪。

    海棠的脑筋急忙转起来。

    说实话，让她现在想当初是怎么挣到的钱，她也有点不记得了。

    “以前攒的压岁钱，哥哥都拿去买烟花和炮仗，但是我不喜欢，就没买”海棠万分感谢以前失了主魂的自己，没有丧心病狂的把压岁钱和零花钱花掉这才让她有了最初的资本。

    也是开启海棠赚钱之路的最初诱惑。

    后来嘛，就是不想挣都不行了，看到能挣钱的门路，那叫一个手痒啊

    “这么多”

    蒋婶子被吓了一跳，以前小孙女虽然不机灵，但是很乖巧，所以她对小孙女也是有几分心疼的。

    加上孙女出生时的异常，更是让蒋婶子把小孙女和去世的老头子挂上了钩，一直等着她什么时候把老头子的话说出来，所以更是偏爱了几分。

    这样一想，蒋婶子还真说不准小孙女这些年攒下了多少钱

    见蒋婶子没有半点表示，海棠小心翼翼地接着往下说“还有奶和二叔给我的奖励，他让我在林阿姨面前喊他爸爸，给我十块钱”

    “还有奶您也给了我好几次奖励加上那些零花钱”

    海棠一边说着，感觉心里都在滴血。

    去年因为有山上的野味，她奶给零花钱都大方了不少，零零碎碎好几次下来，怎么也有十几块。

    这发财之路要是说出去，她能预感到，以后她奶就不会对自己这么大方了

    “剩下的，就是跟小旺哥他们去卖鱼其实卖鱼的收入在我的钱里边反而是最少的”

    海棠说着，还有点嫌弃。

    那时候就是图个热闹，但是想说挣多少，也没有。

    虽然赶在年前卖鱼，挣了一笔，但也就几百块，大大小小十来个人，一一分下来，到手就没多少了。

    再加上，小旺哥还给村子里分了一笔，算是买鱼钱，所以也就没人说他们的是非。

    这事是海棠后来才知道的，也做不了什么。

    只能对小旺哥更好一些。

    “你呀，还不懂”

    蒋婶子叹了口气，在海棠身边坐下。

    “小旺他爸妈都不在了，从小在舅妈家里寄人篱下，对这些人情世故最是明白。”

    “不给村里分钱，那你们去镇上卖鱼的事，村子里要是有个坏心眼的，都能举报你们偷鱼了”

    蒋婶子特意夸大了效果。

    虽说是有这风险，蒋家村的人也没那么恶毒。

    何况针对一群孩子，只要不是丧了良心的，都干不出这事。

    可这以后，孩子总是要去更远的地方的，不可能倚靠别人的好心，人情世故总是要懂得。

    “啊，还能算偷鱼”

    海棠吃了一惊“可那鱼都是我们从河里砸出来的，小旺哥砸冰也费了好大功夫呢”

    蒋婶子无奈地耸耸肩“那你说，那条鱼是不是蒋家村的呢”

    “当然是啊”海棠垂头丧气地低着脑袋，“要不是村里的，我们也不敢去碰。”

    现在这年头，村子里各种田地和水流都是分的很清楚的，要是过界的话，涉及到利益，没人会手软。

    海棠虽然不懂里边的弯弯绕绕，但是直觉的感到不妥。

    “这就对了，你们利用村里的河里边的鱼卖钱，就是从村里占了好处，不能说你们辛苦就不给钱。”蒋婶子耐心地教导着。

    “那俊哥儿去海里抓鱼”

    海棠迟疑地问，不会那边的大海也是有归属的吧

    “当然，像是蒋俊他们那样，抓鱼抓的不为人知，没人发现自然没有风险，那么他们也就不用交钱了。”蒋婶子有些好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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