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81章 八一颗糖

作品:《我女朋友世界第一甜

    舒甜听完他们说的话, 愣在原地。  左边侧脸上, 还有一道不浅的被衣服压着睡压出来的印子, 泛着一点点的红。

    莫名有点可爱。

    想法自动在脑海里生成又立刻被她给扑灭。

    什么可爱

    这词能往江大佬身上挨么

    舒甜甩掉荒谬的想法,重新问“怎么样, 好吃吗”

    “”

    江译其实有些没反应过来。

    仔细回忆一下,他的烟瘾其实不大,戒烟以来, 除了被学习搞到坐立都难受的那天他习惯性地想要抽,其余时候都没有过想抽烟的欲望。

    再然后就是今天。

    这么一想,好像根源也不是想抽烟,而是心情烦躁想要靠抽烟缓解, 却又不能抽, 最后烦上加烦。

    却被她一个动作全部打乱。

    嘴里含着糖,唾液分泌速度会加快。

    看着小姑娘鼻尖上细小的绒毛, 还沾着一点点水珠的唇瓣一开一合, 江译下意识吞咽,葡萄的味道在口腔里更加浓郁。

    他没说话, 只点了点头。

    “我还有好多根呢,”舒甜又说“你要是还想吃就问我要。”

    江译又点了头。

    教室里的人开始陆续变多, 舒甜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不知道在玩什么。

    江译回过身,也掏出手机, 盯着屏幕发呆。

    刚才她抬手, 把撕开糖纸的糖塞过来的时候, 那个瞬间,不断反复在他脑子里回放

    这大概是他和舒甜再相遇以来,两人之间最亲密的举动。

    记不清具体时间,但他已经很久没有过类似这种高兴得快要爆炸的心情了,那种情绪堆积在胸腔,满得像是要溢出来。

    江译靠着座椅靠背,正想缓缓这种想要分享却又没人分享的激动感,猛地想起一个人。

    他打开问答软件,手飞快地打字。

    在入学之前,舒甜就听说了s大附中校长和一中校长的爱恨情仇,但昨天跟两个新舍友吃饭的时候,了解得更透彻了点儿。

    姚月说,传闻这两位曾经是校友,也本来是好友,却因为一个女人反目成仇,多年之后又恰好在同一时间段都就任了这两所学校的校长。

    从此,附中所有指标、规章制度与学生成绩都力求碾压一中,并且与其相反。

    学习成绩这块倒是不好碾压,但其他方面,比如设施上,跟秉持“勤俭苦学”的一中相比,那简直是天堂,就比如食堂,每周每天十几个窗口都是不同的菜。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和优越感。

    伴着这样的传说,昨天在舒甜看来本来只算得上是“挺好吃”档次的食堂午餐也连升了好几个档次。

    舒甜一手转着笔,一手托着下巴,看着讲台上正在激情演讲着“每个孩子都是天才”论的物理老师,她觉得可能老师的教学风格也都是和一中反着来吧。

    开课第一天,这是下午第一节课了,周四没有连堂,上午四节加上这节,一共见了五个老师。

    马东立就不用说,她早就觉得会听一整节课演讲。

    但舒甜真没想到,其余的老师居然也都是这个路子,并且演讲的主题都特别积极向上,走的不遗余力鼓励路线。

    舒甜在女校被贬低学生路线教导了三年,那边的主旨就是“你考高分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吗一直保持高分才叫本事”,而这边则是 “每个学生都是金子没有发光那是因为没到时候”。

    这是什么神仙思想。

    下了这节课就是体育,刚一打铃,就来了一群个子高高笑得吊儿郎当的男生堵在后门喊江译的名字,看样子是他以前的同学,可能刚好一起上体育。

    江译跟闻人一一起出了教室,舒甜跟姚月和原弯弯磨蹭着上了个厕所才晃晃悠悠地往操场走。

    全年级那么多个班,体育课通常会撞上一两个一起上的班级,舒甜早就知道这节课和九班一起上,短暂的集合过后,她立马精准地从人群中找到林以桉。

    胳膊准确地塞进对方的胳膊弯里“林小桉想不想我”

    换来一声清冷冷的回答“不想。”

    “嘁”舒甜早习惯了,也不生气,“我们就还是瞎逛呗绕圈儿聊聊天。”

    “都行。”

    “咳,采访一下,请问我们译哥重回高一有什么感想”

    “”

    江译眼皮一跳,拍开齐速当成话筒递过来的手,“感想个屁,滚。”

    “哈哈哈哈哈老齐你过分了啊敢在我们译哥伤口上撒盐你他妈活腻了吧”

    “他伤口什么了伤口”闻人一不愿意了,“译哥现在同桌知道是谁不”

    “谁男的女的”

    “女的啊”

    “卧槽女的谁啊”

    江译听得心里一惊,这群人要是知道了肯定得来围观,他们一来围观,他这几天才是真白费功夫了。

    江译长腿一伸就能够到闻人一,踹了他一脚“闭上。”

    “”

    闻人一一边翻白眼,一边做了个给嘴上拉拉链的动作,给他比了个“ok”。

    快到篮球场的时候,江译习惯性地摸口袋,发现手机没带,跟他们打了声招呼,“你们先去,我手机在教室没拿。”

    “好嘞等你啊译哥”

    “”

    江译回了教室,空无一人。

    一眼就看见手机老老实实躺在桌肚里,他没坐进去,直接站在舒甜座位旁边弯腰去拿。

    余光不经意间扫到桌子中间的垃圾袋。

    没什么垃圾扔,他们的垃圾袋特别空,除了昨天的糖纸,里面只有一张白纸,皱皱巴巴的。

    他没扔过,应该是舒甜扔的。

    露出来的边角,好像有个字。

    江译稍微低了低身子,凑近了看。

    是“江”字。

    舒甜的笔迹。

    嗯

    江

    他呼吸停滞一瞬。

    垃圾袋就这么两样东西,江译反应过来之后,没有任何心理障碍地伸手去把纸给掏出来,坐到舒甜的座位上展开它。

    a4纸大小,最中间画着一个人。

    标准的火柴人形象,胳膊腿都是一条线,头上三条线,三根毛,五官就是两个点一道弧线的笑脸。

    他还没见过这么丑的火柴人。

    江译接着往上看。

    舒大画家赠江译画像

    他刚刚看到的“江”字来源。

    江译“”

    这应该是之前那几天太闲的时候她画的。

    估计是画完觉得太丑才没给他

    江译看着自己的画像,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那个瞬间过后,心脏开始剧烈跳动,就像昨天,小姑娘细白的指尖捏着糖棍塞给他的时候一样

    卧槽。

    舒甜画的他。

    江译从教室出来,往篮球场的方向走。

    心跳很快。

    想了想,掏出手机打字,等到再抬头的时候,距离不远的前面有两个女生的身影,挽着手,走得很慢。

    他一眼就看出左边的是舒甜。

    她身边那个,估计是林以桉。

    两个女生走在他前面,速度很慢,舒甜声音小,也听不太清在说什么,江译本来想着绕过去,两步拉近了距离

    “我初中就觉得江译喜欢你。”一道明显不是舒甜的,清清凉凉的女声。

    “”

    江译生生停下脚步。

    最后放慢了,不出声音地跟在两人身后。

    舒甜没有立即回答,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变得异常惊讶“你在说什么呢怎么可能”

    “”林以桉不答。

    “真的没有,你是说刚才那个事么他从小都对我这么好的,我妈都说他简直是把我当亲妹妹”

    “”

    林以桉还是没说话。

    “真的,虽然我说不上来为什么江译哥哥跟小时候差别有点大有些时候也有点儿奇怪,但是吧”舒甜的侧脸看起来神情特别认真“林小桉我们俩真的是单纯的兄妹关系你不要瞎想好吗”

    林以桉又说了什么,江译没再听了。

    他觉得那句话仿佛是有实质感地,凝聚了空气,当胸穿过。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走了半小时,舒甜累得不行,回了操场就拉着林以桉在看台坐下了。

    林以桉接了个电话的功夫,她闲得无聊,拿出手机,滑动屏幕,却发现那个你问我答又有十几条未读消息。

    舒甜点进去,出现加载界面。

    自从昨天中午开导了小学鸡她还没再上线过,获赞获得了十个,还有八条

    sk08我觉得

    sk08她可能有点喜欢我

    sk08看到回

    舒甜看了眼发消息时间。

    是昨天下午两点多,她午休跟他聊过天之后,正上自习的时候。

    短短一个小时都不到发生了什么啊这是

    她又往下看。

    时间是今天凌晨00:20:21

    sk08

    舒甜觉得他应该是经历了什么事,想和她分享,结果错过了。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卧槽这得是多大的事儿能让小学鸡觉得那小公主喜欢他啊

    她居然没上线错过了

    下面的消息,时间显示半小时前。

    sk08我真的觉得她喜欢我

    这又是发生了什么

    舒甜刚想打字回复

    屏幕最下方突然蹦出来最新消息。

    时间显示刚刚

    sk08好了,是我想多了。

    嗯

    她的手指顿在键盘上,把打好的字删掉,“怎么了”三个字还没发出去,底下又来了一条。

    sk08她不喜欢

    舒甜“”

    舒甜突然觉得真情实感如此激动的自己像个傻逼。

    虽然不知道最后那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可是毕竟患得患失,胡思乱想,想法几小时一个变,整天怀疑喜欢我不喜欢我什么的

    这不就是,小学初中生的爱情么。

    舒甜看愣了两秒,后知后觉地“哦”了声。

    走廊还是挺凉快的。

    耳边的声音熟悉又陌生,有着依旧未褪去的少年音,也有跟以前完全不同的低沉和颗粒感。

    舒甜站在江译的阴影里,有一瞬间的恍惚。

    其实托江译和江言的福,从小到大,舒甜对帅哥的免疫力不是一般的强。

    虽然面部轮廓依然和以前差不多,但是总归也两年多没见了,十三四岁正好是男生变化最快的时候,江译身高声音长相全都变了不少。

    早上一起上学的时候,从车棚走到教室那一路,周围妹子投射过来的目光不小心也会波及到她,舒甜想忽视都忽视不掉。

    大家都是这个反应啊。

    那她看愣了也正常吧。

    因为江译弯了腰,所以碰他头发就不用费劲儿去够了,那缕头发其实远没有她说的那么夸张,经过几小时,现在的弯度下去了点。

    舒甜回过神来,用沾湿的手捏住它。

    男生头发短而干燥,明明平时发型就算不打理也看起来很有型的样子,触感却意外的软,离得近,能闻到了一股很清新的香。

    她这一系列的动作也就两三秒的事毕竟遇到水,再倔强的呆毛都得臣服。

    舒甜看着软趴趴湿漉漉的那缕头发顺从地加入了其他黑发的大部队,心里那被强迫症带来的杂草们才算彻彻底底消失了。

    舒甜简直身心舒畅,压下想要吹口哨的想法,笑了笑说“江译哥哥,已经好了。”

    说完,江译还没来得及直起身,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她特别自然而然地就伸手在他的后脑勺拍了拍

    拍完,舒甜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在女校的时候,初二认识了林以桉,非要说个名号的话,林以桉大概就是女校扛把子,在校内横着走的那种人物,和江译的地位有些类似。

    扛把子就是扛把子,总有很多战争要处理,翻个墙出校也正常,见过的场面、知道的爆料数不胜数。

    舒甜就整天缠着林以桉给她讲故事,给她讲附中初中部江大佬的传闻。

    她记得,某个传闻中,江大佬是极其不喜欢在打架的时候被碰到头部。

    不管是头发还是脸,碰到死得会很惨。

    舒甜刚刚不仅碰了,还拍打了。

    虽然很轻。

    虽然她好像算是大佬的青梅小妹。

    虽然重逢以来,江译在她面前从来没展示过他传闻中那一面,依然是好哥哥的样子。

    但是这还是令人有些小紧张。

    舒甜小心翼翼地抬眼,观察大佬的表情。

    似乎是也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个动作,江译顿了顿,才不紧不慢地直起腰,脸上没什么表情。

    可他平时也没什么表情,江译哥哥从小就这样。

    舒甜吞了口唾沫,在心里说。

    就这么对视了能有秒,舒甜浑身都开始不自在的时候,少年标准好看的桃花眼弯了弯,有光蕴在微微上翘的眼尾,“看什么呢。”

    舒甜没说话。

    随后从窗台边直起身,长腿迈开。

    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他突然伸手碰了下她的发顶,差不多只停了零点几秒,很快手掌就拿开,带着笑意的声音一并从头顶传来

    “回家了。”

    上午没上满四节,三节就放学了,下午两点才上课,也就意味着中午好几个小时都是休息时间。

    这么宽裕,到家吃完饭舒甜就睡了一觉,她给手机定了闹铃,也没让梁韵叫她,结果一声闹铃都没听见,睡得跟猪一样。

    要不是江译来她家敲门,迟到没跑了。

    在骑车去学校路上,因为打哈欠而热泪盈眶的舒甜真实地感受到为什么都说午睡不要太久了。

    明明睡够了时间但又睡不醒,真的是浑身没一个地方不难受的。

    中途有一次,她连红灯都没注意到就闷头往前骑,还是江译一手把着自己的车把,一手伸过来拽停她的车子。

    不然可能会是一出血案。

    就这么浑浑噩噩到了学校,从后门进教室的时候跟闻人一和他同桌打了声招呼,马东立说了什么她也没听清,一直到发新课本了,舒甜一团浆糊堵死的脑子才清明起来。

    舒甜以前的班主任是个脾气暴躁又特别能说的选手,每次新学期的时候事情多,屁大点事儿她都能用三四种方式来表达,再加上嗓门大,听她说话简直是一种精神污染。

    马东立不。

    马东立很少谈及学校那些个规定,他就是例行公事一样念一下,没了,不会有任何拓展,也不会说什么“假如你们不听老师的就xx”这样的话。

    相比详细解释学校的规定,马东立更喜欢精神层面的说教,笑眯眯往讲台上一坐,舒甜总觉得他好像随时随地都能说出什么人生哲理来。

    马东立的口才也不错,发完课本之后,一节班会课不知不觉就在他的人生哲理下过去了,下午剩下的两节又是交给他们自己安排。

    身后立马传来两个人的交谈声

    “哟,又自习,诶刘然来吃把鸡,我叫译哥一块儿。闻人一声音激动道。

    “好嘞。”他同桌回。

    舒甜觉得自己虽然不是多么乖的好学生,但是在课堂上明目张胆打游戏这种事儿她还是不太想干。

    下一秒,舒甜听到鞋子碰到凳子腿儿的声音。

    是身边的凳子发出的动静。

    舒甜往右下方一看,果然。

    刚才说话的闻人一踢了两下江译的凳子,上身往前,拉近跟江译的距离,他压低声音道“译哥来刺激战场啊,带我俩吃把鸡”

    “不来。”江译头也没回。

    “”

    闻人一被拒绝,又磨了一会儿,但江译自始至终态度都没变,坚定不移就是不玩。

    闻人一不死心,“那你这节课要干什么还有下节课你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