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小蜜果

作品:《我哥最近很奇怪

    陆总的小甜梨。  ktv、同学、喧闹......陆先生......

    浴室......

    她抓着睡得松乱的头发站在那里, 许多情绪翻涌, 慌乱又不可思议。断断续续的回忆, 搞不清那些是真的发生了,还是一场荒诞的梦罢了。

    客厅的灯亮着, 针落地可闻的安静里,许梨捂着嘴看着一地的狼藉。她拿了抹布蹲下来一点点的收拾,蓦地豁然起身往里面跑。

    陆嘉行的卧室开了一条缝,她颤颤巍巍的推门进去, 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

    “您, 陆先生您......”许梨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 问他为什么没走可这里是他的家。

    落地的大窗户让房间变得燥热,陆嘉行还穿着白天的衣服, 背对着她躺在床上, 人蜷得像只煮熟的虾子。

    许梨软塌塌的又叫了一声, “陆先生。”

    没得到回应。

    一直能听到震动的声音, 她觉得不对劲, 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四处看了看,发现是陆嘉行裤兜里的手机在震。

    “您手机在响。”她说。

    陆嘉行动了一下, 嗓音低哑,“嗯......”

    许梨不自觉的弯腰去听,“什么”

    又没了声。

    裤兜里的手机停了又震, 催命一般的让人不安, 许梨抿了抿唇, 手指轻轻的伸了进去。与此同时床上的男人感觉到一样,迷糊着动了一下腿,许梨捏着手机迅速抽出来,指头上还留着他的体温,心莫名跳得飞快。

    她大喘几口气让自己镇定,“您的电话,好像有急事。”她把手机放在他的脸前,“要接吗”

    哗——手机扫描到陆嘉行的脸,自动解开了。

    “陆总陆总!您在听吗!”

    电话里传出略显焦急的声音,许梨吓了一跳使劲去推他,陆嘉行皱着眉把身体蜷得更厉害了。

    他好烫啊!

    “陆总您没事吧!”电话里的人拔高了声音。

    许梨顾不上多想,捧着电话喂了一声。对方显然是愣住了,停了一下才说:“......我打错了吗,请问这是陆总的电话吗”

    “是他的。”许梨底气不足,声音小小的。

    一阵怪异的安静,对方试探道:“请问陆总在吗”

    公司部门今天早上九点有个会,陆嘉行迟迟没出现,他作息好,入职以来从没迟到过,没见到他人,起先大家还不敢催。

    秦昭延迟了会议时间,等到了十点,他也有些坐不住了,可给陆嘉行打了无数电话,对方都不接。

    人事部的小刘有事要他签字,实在等不到人,就打了一个,没想到竟然打通了。

    许梨不知道那边的状况,她叫不醒人,只好照实说:“他在睡觉,嗯......请问您有急事吗”

    ......睡觉!

    小刘倒吸一口冷气,果断说:“没!什么事都没!”

    陆嘉行进公司前曾引起过不小波动,女职员围着电脑搜他赛车的视频,一群精英白领也跟小女生似的尖叫激动,当时小刘吆喝声最大,那句话怎么说的——

    “这男人也太野烈了!”

    可真见到人,陆嘉行反而一身笔挺的西装,高冷克制,大大小小的案子到他手里,最后也都能做得漂漂亮亮。

    让人佩服,又难免觉得他身上像带着谜。

    况且这样一个男人,竟然谁都没听说,或见过,他身边有什么女人。

    偶有爱慕者献上殷勤,他也总是冷淡的。

    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小刘挂了电话就憋不住叫了一声,“我的妈呀!”

    “怎么的,被陆总训了叫你别急着打。”有人说。

    “稀罕!真稀罕!”小刘还在叹,“你们知道谁接的电话”

    她这么神神秘秘的,周围几个聚了过来,“谁啊,不是陆总”

    小刘咽口水,跟狗仔挖出惊天八卦似的,“是女人!”

    “女人家里保姆吧”

    “不可能!你们没听到那嗲嗲的声音,年龄绝对特小!”小刘挑动着眉梢,“猜她跟我说什么——他在睡觉呢!”小刘故意软着声音,“我个女的听着骨头都酥,别说咱陆总这么血气方刚的男人了。”

    这时,秦昭刚好从外面进来,几个女的拉着他:“秦助你招了吧!”

    莫名其妙的,“招什么你们人事新招人了”

    小刘工作时间长,胆子大些,敢私底下开老板玩笑,“秦昭你跟陆总最近,咱陆总是不是有女人了”

    “没......”秦昭嘴一软,想起昨天晚上陆嘉行牵着女孩的情景,牵那么紧。

    “就说有问题吧!”几个女人立刻会意了,“我说陆总怎么今天迟到了,原来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秦昭面上还撑着,“你们别乱讲啊,什么春啊宵的,还不是你们昨天拉着陆总去ktv,累着陆总了。”

    “得了吧。”小刘晃着手机,“刚才陆总的电话都是人家姑娘接的,人家说啦,陆总在睡觉!十点了还睡,看来昨夜确实是累了!”

    “我们的陆总就这么被人无声无息的捷足先登了,以后我上班都没动力了!”

    “陆总宠人什么样啊,还真想不出来!不过他电话谁敢私自接,肯定关系不一般了!”

    一屋子嗷嗷叫,秦昭一手揉着额头,一手叩了叩桌子,“都别乱讲,没有的事儿啊。”

    “行!行!”小刘捂着嘴,扭着小腰往外走,“知道了,官宣之前我们粉丝都守口如瓶!”

    此时,公寓里的两位话题主人公还浑然不知。

    许梨挂了电话,咬着手指站了会儿,她折回去拿了耳温枪。

    “陆先生。”没反应,“我给您量下体温哦,不要乱动。”她轻轻的把耳温枪的头塞进他耳朵里,按下开关。

    “嘀”一声响在耳侧,陆嘉行突然睁眼,抓住许梨的手腕反身把他压在床上。

    许梨仰躺着,一手还拿着耳温枪,就那么在他的身下不敢动。

    陆嘉行是惊醒的,他头发睡乱了,人有些警惕,又带着迷糊的看着她,浑然不知两人贴在一起。许梨大气都不敢出,轻轻动了动手腕,“你好像发烧了。”

    陆嘉行缓缓低头,松开他坐起来,问:“几点了”

    许梨手肘支着身子往上缩,小声说:“十点多了。”

    陆嘉行不可思议的瞪眼看她,随即吁出口气,垂头揉着额角。

    许梨把耳温枪递给他,“量一量吧,你身上很烫。”

    阳光铺满的屋子里,静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陆嘉行拿着看了看,哑声问:“怎么用”他的身体一直都是队医和家庭医生顾着,除了健身,他自己没操过心。

    “这样。”许梨跪趴在床上,把耳温枪塞进他耳朵里。两人离得近,陆嘉行稍一垂眼就能看到她胸前的柔软,他手不自觉的蜷了蜷。

    “哇,三十九度呢!”许梨吃惊的看着,又用手戳了一下他的耳廓,“您是不是热得难受啊,耳朵都红了呢。”

    陆嘉行扯住她的手指,“别乱摸。”

    “哦。”许梨点点头,“您这样得去医院了,但是王姐不在家,嗯......要我陪着吗”

    陆嘉行看着她的目光深了些,“不用,我吃点退烧药就行。”

    他并不知道药在哪,拉开抽屉找,一盒套就那么躺在床头柜里,许梨离得近,也看到。

    其实,她上次就发现了。

    陆嘉行猛得把抽屉合上,沉着脸到处找东西。

    “这个吗”许梨把手机给他,“对了,刚才有人给您打电话,我接了。”

    陆嘉行拿着手机边划边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说:“不是我的。”

    许梨:“啊”

    “我说套,不是我的。”他说。

    哦,那可能是床头柜的吧。她想。

    昨夜的事谁都没提,却不妨碍记忆扰上心头,两人心猿意马的坐了会儿,陆嘉行说:“你去医药箱里找找药,我洗澡。”

    他起身人没站稳,许梨扶住他,“您自己走能行吗”

    一口一个敬语,对他是越发客气了,陆嘉行听得想笑,“真把我当爸爸了”

    许梨把头低得更深了。

    陆嘉行浑身难受,边回信息边泡了个澡,出来的时候许梨不仅整理好自己,还做了饭。

    她浅浅笑了笑,“空腹吃药不好,我随便做了点饭。”

    陆嘉行靠在门框上看着一桌子家常清淡的菜肴,懒懒问:“随便做的”

    许梨低头舀粥,没说话。

    一顿饭吃得安安静静,陆嘉行先吃完,他出去给赵亭打电话,“您要喜欢,王姐就留您那吧,我在找个照顾的。”

    赵亭从睡梦中被吵醒,脾气也不大好,“我就想吃个松鼠鱼,是你不乐意,还是许梨不乐意”

    “乐意,您吃金鱼我们都没意见,不过您以后就别给我这塞避孕套了,我真用不着。”

    赵亭一下子清醒了,“什么用不着!你俩睡了!”

    陆嘉行从小就佩服他老妈的脑回路。

    赵亭声音拔高了,“陆嘉行你清醒点吧,要找女人随你便,但是没走心你就做好措施,别最后叫人家大着肚子赖上你!我这话不仅对许梨,你所有的女人都通用!”

    陆嘉行给听筒音调小了几格,“我没女人,也没人能赖上我,您多打点麻将,少操点闲心。”

    “我为了谁啊!我是你妈,再不知道你什么人了!你要不喜欢许梨,趁着她失忆就想办法把婚离了,想不出来我帮你想!我告诉你,要是让她有了孩子,这辈子都得缠着你!”

    论吵架,陆嘉行就没见过赵亭输过谁,他就是对谁都想干涉他的生活烦了,对着电话怼回去,“我就让她怀孕怎么了感谢您把王姐支走,我今天公司都没去,一会儿就把她办了!再让您看看谁能缠上我陆嘉行!”

    说完,他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过了几秒,他转身,许梨手里拿着退烧药,在他身后不知道站了多久。

    她眼神慌乱的一点点往后退,唇都快被自己咬出了血。

    吴朗去拿药,回来看到陆嘉行步伐凛冽的往外走,后面还跟着眼角泛红的许梨。

    “哥。”

    陆嘉行在他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以示警告,“先斩后奏,你办得挺好。”

    吴朗自知理亏,但他今天一再冒失也是存了私心的。前年的暨达喀尔中国拉力赛,原本陆嘉行也要参加,可因为执照临时出了点问题,以及陆家的强力施压,最后只能退赛。

    许梨不知情,十八岁的小姑娘只身一人跑到内蒙,只为能看一眼陆嘉行开车的模样,满怀期望到了现场才发现想见的人根本没来。小姑娘不敢问,偷偷把电话打到了吴朗这。

    吴朗说完实情,电话那头直直安静了半分钟,他听到很轻的抽噎,和许梨佯装开朗的声音:“这里风好大,陆嘉行没来挺好的!那我挂啦,哦对对,太傻了,你别跟他说我来过,谢谢吴朗哥。”

    许梨管他叫哥,却拧巴着不愿叫陆嘉行一声哥哥,她是怕叫着叫着就真成哥哥,再无其他了。

    后来他听说,许梨那次是翘课去的,被老师发现挨了通狠批。那种好学生,想想就知道哭多惨。

    今天,吴朗就是想让她亲眼看一回。

    可到底还是没看成。

    回去路上陆嘉行手肘压在车窗上,手托着头,阴沉沉的。

    许梨捧了本书在看,临到陆家别墅,都没翻过一页。

    车没开成,陆嘉行私人电话静音了,周安时把电话打给吴朗,让给陆嘉行道个歉,下次他请客赔不是。挂电话前,他又问:“叫许梨的姑娘是你们陆总什么人,刺破个手也不至于他发这么大的火,车都不开了吧。”

    吴朗不敢乱说。

    下车之后,陆嘉行让人先把许梨引进家,又说这两天给吴朗放假。

    “哦。”吴朗很久没见他动过这么大的气,“是我不对,但这事真不怪小梨子,是我要带她进去的,卡丁车也是顾欣要领她去开的,我想着那种成年人都能玩,挺安全也没拦着。规则是顾欣亲自讲的,安全帽带了,但是挡风镜没放下来。开起来车速快,眯了眼,她才撞到了车道两边轮胎上,顾欣的车就在后面,没刹住接着撞上她......幸好没大事。但是这真不能怪小梨子!”

    吴朗也不敢再多说,他知道陆嘉行不是喜怒无的人,但要是认准什么,也执拗的谁都掰不动。

    陆嘉行掐腰的手垂了下来,冰着的脸化开一角,有些怅然的说:“我知道。”

    但是赛车不是别的,不能对自己、对别人负责,就算是娱乐都不应该跨上去,这么几年他也不是没见过出事的,伤了是小,严重命都得搭上。她那种体育课都不及格的小丫头,年级轻,不知道自己斤两。

    陆嘉行的性子能说出句“我知道”,这事就算能过去了。

    吴朗也想起顾欣把许梨怼出去时的情形,车差点就侧翻了,确实危险,否则他也不会吓成那样去找陆嘉行。

    他是有疏忽的。

    陆嘉行把车钥匙扔给他,“车开走,这两天别让我看见你。”

    吴朗扒着车门,“咋也不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啊。”

    陆嘉行在他头上揉了一把,“你父亲昨天不是生病住院了,不在床前伺候跟着我瞎跑什么!”

    吴朗人一怔,看到陆嘉行边走边没回头的摇摇手,“后备箱里有两盒人参,带我给老先生问个好。”

    堵了一路的沉闷情绪不知怎的悄然抽离,吴朗揉了揉鼻子。

    陆家别墅地段很好,小区内幽静,有种大隐隐于市的味道。

    陆嘉行进门的时候钱婶已经帮许梨把行李放到了客房。

    “夫人吩咐完我就收拾了。”周婶说完又忙着叫赵亭,“嘉行回来了。”

    赵亭这才从二楼下来,一身红色缎面裙子,妆发精致,“我们嘉行回来了!快点让我瞧瞧额头伤好了没!钱婶,给嘉行拿柠檬水,他爱喝!”

    许梨乖乖在一边站着,刚她先进来,赵亭始终都没出来过。

    “哟,这还有个人。”赵亭摸着鬓边的头发说。

    许梨走上前把提前准备好的小礼盒双手递过去,“您好,这是我做的梨酥,给您尝尝。”

    点心是她跟陈淑现学的,真心觉得好吃,多做了一份拿来,就这一份,费了一上午的功夫。

    赵亭没接,“钱婶,拿厨房吧。”

    陆嘉行看了她一眼,把自己的柠檬水递给她,走出两步回头,“喝的,不是让你拿着。”

    许梨说谢谢,笑眼弯弯的,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陆振东公司有事临时去香港出差,吃晚饭的时候赵亭把体检报告拿给许梨,当时她会诊完,陆振东不放心又给她做了个全身体检。

    “你这丫头还真是稀罕,撞个头能失忆,就连血型都是稀有的熊猫血,真跟狗血电视剧似的。”

    陆嘉行扫了眼报告,许梨接过去,“谢谢您。”

    赵亭给陆嘉行夹菜,眼里含笑,“怎么老说谢。”

    “承蒙您照顾,又要打扰数日,是该谢您。”

    赵亭乐了,“真是你奶奶挑的媳妇诶,贤良淑德、知书达理,搞得我都没话说!”

    都是好词,凑一起就别扭了,许梨低头挖粥喝,小口小口的。

    “别拘束,当这自己家。”赵亭笑了笑,“上午我要睡觉,你别在房子里乱走动,下午晚上随意。你今年大几”

    许梨:“大三,过了暑假大四。”

    赵亭认真想了想,“大四忙吗,有空生孩子吗”

    许梨一口粥噎住,不停的咳嗽。

    砰的一声响,赵亭吓了一激灵。

    陆嘉行勺子撂碗里,“赵亭女士,你吃吗”他再混,从小教养在那摆着,不是真烦不会在饭桌上轻易给长辈难堪。

    赵亭没生气,“你吃你的,我又没说什么,女人早生孩子早恢复,我这为她好。你们男人都是保护欲泛滥吗,瞧你那眼神,这就护上了”

    陆嘉行答非所问:“我不在这住。”意思是没可能造孩子。

    许梨沉默的吃饭,陆嘉行就是奇怪,这人以前再软,也不至于如此逆来顺受,乖得教他五脏六肺都不舒服。

    赵亭憋不住,一会儿又说:“许梨你暑假有作业吗,奶奶总夸你诗词好,我也不懂,你给我背首听听。”

    陆嘉行刚要说话,手机响了,他接起来走出去。

    赵亭撇撇嘴,也起身。

    餐桌一时空了,许梨终于吐出一口气,低低念:“食不言,寝不语。背完啦。”

    电话是秦助理打来的,他从杭州出差回来,针对“杭丝”的项目有许多事要汇报。

    陆嘉行工作的时候不喜欢人打扰,钱婶给他端了麦子茶,他颔首示意放在桌上,然后又投入工作,直到听完最后一个问题,又做了指示才放下电话。

    一通电话,23分59秒。

    陆嘉行回去的时候赵亭正端着杯茶靠在餐厅的矮柜角跟钱婶说话,许梨背对着大家,身影单薄,正认真的刷着碗。细水流着,暖光照在她身上。她手指有伤,本不严重,可以指泡在水和清洗剂中,很快就泛了红。她敲着那根受伤的无名指,颤颤的。

    陆嘉行看到钱婶讪讪的表情,便要过去,赵亭拉住他,把他推到外面,“你别管。”

    “家里缺洗碗的”陆嘉行问。

    赵亭嗔怪的拍他,“不过就是刷个碗,他们家也没保姆,不都自己刷。”

    陆嘉行吃饭很挑剔,每次他回来,钱婶都是坐满一桌菜肴,小碟小碗盛着,他随心情胃口挑着吃。刚洗那些,许梨的伤口不知道会泡成什么样。

    莫名的烦躁,陆嘉行挡开身上的手,“人我今天带走。”

    赵亭抓住他,“我这不还是为了你好,你不喜欢她,受点委屈她自己就走了!”

    陆嘉行拉开门,眉眼一半隐在黑暗里,“妈,她现在是我的人,让不让她受委屈,我说了算。”

    许梨洗完,就见陆嘉行吩咐人搬她的行李,让她先到外面的车上等着。

    又换了辆新车,磨砂黑的车身,质感很好,许梨无聊的降下车窗趴着看窗外。

    陆嘉行正要过来,被跑出来的赵亭抓住,往他兜里塞了盒东西,“把持不住记得戴套,不想带了让她吃药。”

    “这都什么玩意儿。”

    “你要带她走我拦不住,但妈是过来人,知道那种软嗲嗲的小女生最会勾人,你也不是没着过她的道,别又让人给勾上了床。”赵亭把东西往里塞了塞,“你要是想离,就别整出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