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作品:《炮灰复仇记(重生)》 柳含书在房里等了半天也不见穆寒才回来, 想起那小子的品性, 柳含书皱起眉头,直接来到了柳含文的房门前。
结果手刚抬起便见房门一震, 随即便是一阵暧昧的声音, 他脸一黑,低声吼道, “穆寒才”
刚叼住肉还没下口的穆寒才一愣,随即便被柳含文推开了,他红了脸, “怎么办”
现在出去丢脸死了
穆寒才抬手擦了擦嘴,脸上带着遗憾,“只能等下次了。”
柳含文瞪圆眼睛, 戳了他的手臂“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咚咚咚。
“出来。”
柳含书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进屋子。
穆寒才扣住柳含文的手亲了亲, “你先歇息,我回去了。”
穆寒才将房门打开后立马又给关上了, 他同样沉着一张脸对柳含书对视着,“大哥, 你也是汉子, 怎么能干这种事”
娘的, 就那么一点
好久没亲热过的穆某人表示很气愤。
柳含书冷哼一声, “你小子给我老实点儿,现在还没成亲呢。”
说完, 便转身回了屋子。
穆寒才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牙, “等着吧, 早晚有一天我也让你尝尝被打扰是什么滋味”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柳含文的脑袋就没抬起过,柳含书盯着他的脑袋看了一会儿,“你可不能由着某人胡闹。”
“知道了,大哥。”
柳含文小声回着。
穆某人
到了广阳城后,他们并没有立马去书院,而是先住在客栈,再去书院周围找院子。
白马书院有一规定,那就是学子们不能在书院住,而是各回各家。
为此,柳含文他们得找个院子住下,穆寒才见多识广,办事也快,一个下午不到便找到了院子。
院子不大,但是整洁干净,里屋有大家具,所以不必他们再去买,为了安心读书,柳含文去牙婆那里买了一对夫妻,一个守门,一个打理里屋,顺带做饭收拾。
“听说白马书院里不分哥儿学院与汉子学院,所有人都一起念书,”去白马书院的路上,柳含文道。
白马书院只收中了秀才的学子,女子不能参加应试,所以学院只有哥儿和汉子。
“书院里全是秀才,一定得学到许多东西,”柳含书叹道。
“是啊,不过听院长说,白马书院的武秀才并不多,穆大哥也不知道有没有对手。”
穆寒才双手环胸,脸上带着倨傲,“我闯荡江湖这么久,还真没遇上什么对手。”
“德性”
柳含书冷哼一声,带着柳含文便走了。
白马书院的院长将信件看完后点了点头,“既然是他推荐的人,我想你们都是不差的,只不过现在只有一个夫子下面能进,可愿意”
“学生愿意。”
柳含文等人点头。
院长姓焦,与院长的年龄相仿,说完正事后,焦院长又问起其他事儿,“你们院长与严老怎么样”
柳含文等人对视一眼,“挺好的。”
焦院长微微一叹,“他们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放下。”
晚上回到院子后,柳含文撑起下巴一脸好奇,“你们说院长和严老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含书正在看书,听见这话摇了摇头,“书院很少有人知道,而且严老在哥儿学院,汉子学院并没人提起。”
“哥儿学院倒是有人提,”柳含文啧了一声,“可大伙儿都是猜测,是不是真的还很难说。”
穆寒才给柳含文削了个苹果,他递过去,“我倒是听别的夫子提过”
院长与严老乃是青梅竹马,打小两人便相识,一起念书,一起打闹,院长中了秀才后便来广阳城准备进举人应试,严老跟着一起过来,说是念书,其实就是找个理由陪着院长。
院长中举后生了场大病,严老衣不解带的照顾着,结果回到镇上时,院长像是忘了那事,一直未向严老家提亲,严老便一直没出嫁
柳含文和柳含书听完后
穆寒才摸了摸鼻子,“我也是听说的。”
“可这也太奇怪了,”柳含文咬了口苹果,“看严老与院长那模样也是有情的,怎么就没成亲呢”
穆寒才清咳一声,弯腰道,“听说院长大病后伤了命根,不能有子,所以”
有些话不用说明,大伙儿都能明白。
“别胡说,”柳含文有些尴尬,其实他要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也可以查,可柳含文到底不是喜欢听闲事的,所以便没去打听。
当天晚上,柳含文又做梦了。
那世子衣衫完整而华丽,他正与一老翁下棋,两人说说笑笑,身旁还站着一位与世子年龄相仿的汉子。
柳含文听世子叫那汉子表哥,叫那老翁外祖父,他当下便想起被处死的杨尚书一家。
等他想要仔细看看那老翁的面容时,对方的脑袋却突然掉在地上周围哪里还有什么世子与表哥,到处黑漆漆的荒芜一片,时不时还有发出怪叫声的黑影往他这里扑过来
“啊”
柳含文猛地惊醒,满头的冷汗。
旁边两间屋子一下便打开了,穆寒才与柳含书连外衣都没披便过来了。
“又做噩梦了”
穆寒才拧干帕子细细地给他擦拭着脸。
柳含文闭上眼,“我看见有人下棋,正想仔细看看时,那老人的脑袋便落在地上,周围突然变得黑漆漆的,还有什么东西冲着我来,就吓醒了。”
柳含书打发走婆子夫妇,皱眉过来道,“那药怎么喝了也不见效”
穆寒才握紧柳含文的手,“明日我去广阳城找最好的大夫给你看看。”
第二天,穆寒才带着柳含文找到于大夫,于家世世代代为医,祖上有好几位都进宫做过御医,可以说医术不凡。
于大夫看了看柳含文的舌根,再问了几个问题,最后摇了摇头,“你这不是病,你这是忆梦。”
“忆梦什么叫忆梦”
柳含文不解。
于大夫叹了口气,“这人啊,过阴阳桥的时候都得喝下忘川河的水,有些人喝得少,所以投胎转世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会接连梦见前世发生过的事情,这就叫忆梦。”
穆寒才皱起眉头,“胡说,这世间哪有什么鬼神,人又怎么会梦见前世”
“信不信在你,”于大夫取出一本很旧很旧的册子,“这是我于家记载忆梦者的,你们看看,自骝朝时便有得忆梦者。”
说完,便将册子拿给柳含文与穆寒才看。
柳含文越看脸色越白,看完后,他抬头,“可梦见了又能如何”
于大夫盯着他,“病者会日渐消瘦,精神不济,轻者疯癫,重者就不好说了。”
穆寒才捏紧拳头,正要发怒却被柳含文拦住,“于大夫,可有药”
“没有,安神药根本没有用,我想你是喝过的,”于大夫收好册子,“不过我有在制这方面的药,你要是信我,可以试试。”
“试试吧,”柳含文扯了扯嘴角。
“含文,”穆寒才一惊,柳含文侧头看向他,“穆大哥,我知道自己的情况。”
他一直记着鸟儿说过的话,他身上除了灵气外,还有死气,这死气从何而来,又从何而去
时光荏苒,转眼便是两年。
这两年柳含文做梦的时候越来越多,即使是喝于大夫的药也不济事,时而是好梦,时而是噩梦,两年下来他虽然长高了几分,也却比之前更瘦了。
“这是于大夫新开的药,我给你熬出来喝喝看。”穆寒才提着药回来对院子里晒太阳的柳含文道。
柳含文睁开眼,“算了,这两天不喝,马上就要应试,我怕喝了睡着。”
这药也奇怪,晚上的时候该做梦就做梦,可白天的时候药劲儿便上来了,困得很。
中举人后,只有前五十名才能进京考进士,考状元,其余即使考上举人也没法,只能下一次继续考,什么时候能进前五十名,什么时候便能进京都上考。
“可你最近几日噩梦连连,要是不喝,怎么受得了。”
柳含书拿了一件披风给柳含文披上,现在刚入秋,日头再大,这风一吹也有些冷。
柳含文叹了口气,看着墙头上你蹭我、我蹭你的黑鹊与花雀,“今年我是没法子进前五十了,不过举人是没问题的。”
“胡说什么,”穆寒才看着瘦巴巴的柳含文心疼极了,“你这么厉害,一定能行的。”
柳含文想起昨夜的梦扯了扯嘴角。
梦里,被割了舌头的世子到底是死了,不过不是被人杀的,是自尽的,他眼睁睁地看着王府的人一一被折磨死,早就心力交瘁。
而王妃的死更是让他撑不下去了
夜里,柳含文站在窗前,黑鹊站在他的身边。
“文哥儿,你别怕。”
黑鹊见他不睡觉,以为他是害怕。
柳含文垂下头摸了摸黑鹊的鸟头,“我不害怕,这梦以后都不会做了。”
黑鹊飞上他的肩头,“为什么”
柳含文抿了抿唇,那世子的一生他看了一大半,这两年来他也明白了,于大夫说得没错,他梦见的就是自己的前身。
可奇怪的是,那世子与自己年龄只差几岁,又是同一朝代
柳含文抬起自己的手,看了半晌后长叹一声,也许就像猜想中的那样,他根本不是柳含文,他就是梦里的世子。
借尸还魂不是没有,这两年除了念书,他便让鸟儿们四处搜寻怪异的人或者事,有好几位与自己的情况一样,记起一切后,却各自归于尘土。
就算还了魂又能如何一具尸体,早晚都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从“柳含文”身上活过来,可他明白,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世子,可有些事、有些人、有些仇却不能不报。
柳含文的脸上闪过坚定,他将灯芯拨了拨,等亮光起来后,便坐下提笔写起来
“你们去查查这些人在何处,是否投敌。”
柳含文将记忆里的人一一报出名字与长相,老山雀等听得非常认真,直到柳含文再三叮嘱后,它们才展翅离开。
在他们应试的前几天,柳老三夫妇赶了上来。
“怎么又瘦了这么多”
柳王氏看着比半年前更瘦的柳含文顿时红了眼,这两年他们一共就见几次面,每一次相见,柳含文都比上一次瘦。
“念书嘛,都会瘦,”柳含文安抚着她,“不只是我瘦了,大哥和穆大哥也瘦了。”
柳老三将穆寒才他们拉到一边,“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穆寒才抿了抿唇,“等应试一完,我带他进京都找大夫。”
柳老三一抹眼角,一个汉子也红了眼。
柳王氏来了后便给三人做各种好吃的,柳含文的更多一些,什么补汤,补药都给他吃,可脸上却依旧没什么血色。
“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向考官说,爹娘就在外面,别怕,”将他们送到考场外面时,柳王氏拉着柳含文说了不下三遍这样的话。
他们担心柳含文撑不过去,可也知道他性子倔,苦读这么多年,马上就是应试,怎么能说不考就不考。
“放心吧,我只是瘦而已,又不是生病,”柳含文笑道。
穆寒才侧头看着他,“真的可以吗”
“你也不信我”柳含文戳了戳他。
穆寒才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一把抓住他的手,紧得让柳含文怎么挣也挣扎不开。
最后他无奈一叹,“我要是真难受,会出来的,我不是傻子。”
举人应试比秀才应试还要难,而且更严。
上茅房都得在自己的考间上,吃喝拉撒全在一个屋子里,柳含文向来爱干净,考到最后一天他便有些受不来了。
可看了眼还有半张的竹卷,他咬住牙下写了下去。
“呕”
才写一半,旁边的考生突然呕吐起来,那味道那声音让柳含文难受极了,他摸了一把冒出冷汗的额头,想起昨夜钻进房里威胁自己的穆寒才,最终交了卷,准备出考场。
这刚起身,便觉得头晕目眩,他连忙扶住门框。
见他脸色煞白,考官立马招手让两小差将他扶出去,许是因为他是哥儿,又长得俊,所以两人动作很小心。
穆寒才第一个出来,见到被扶着的柳含文,他脸色一变直接上前将人拦腰抱起,“麻烦了,这是我夫郎,我来吧。”
说完,便抱着柳含文往外走。
柳含文只觉得心里难受得很,眼睛都看不清人了,他只能看着穆寒才的轮廓道,“还没成亲呢,怎么就是夫郎了”
他能不能活下去,还不知道呢。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