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4.第 44 章
作品:《宠妃是只瞌睡虫》 大猪蹄子
陈慕橙是被辛夷和月见的对话声吵醒的。虽然她们已经放轻了声音,但是她身上不舒服,睡得浅,听到一点动静就清醒了。
“这还用嘱咐?我早就收好了。”
陈慕橙听到辛夷这样说。
然后有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走到床头摆放的衣柜前。
“吱呀”一声,衣柜的门被打开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后,只听辛夷说道:“你看。”
“你收好就行。”这是月见的声音。
“你们在说什么?”陈慕橙觉得精神恢复了些,她支起身,掀起床幔问道。
只见辛夷的手上拿着块布料,花色还挺眼熟的,陈慕橙刚睡醒,一时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东西。
谁知月见和辛夷的反应却极大。月见上前一步,把辛夷挡在她身后,辛夷也眼疾手快地将那块布料藏在了背后。
这种掩耳盗铃的做法,陈慕橙要是再看不出点猫腻来,就白活了这么大岁数。她狐疑地盯着两人,准备下床一探究竟。
然而她的腿还是酸软得很,根本撑不住她的身体,陈慕橙一个站不稳,就往地上摔去。
“小主!”月见惊呼一声,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扶住了陈慕橙。
陈慕橙借着月见的力站直了,就往辛夷那边走去:“藏什么呢?拿出来给你家小主我看看?”
辛夷心虚地往后退了退,直到背靠衣柜,无处可退。陈慕橙不断逼近,辛夷终于顶不住压力了,把背后藏着的东西拿了出来。
陈慕橙一看,有些纳闷。这不是她的床单么?有什么可藏的?
然后她抢过那张辛夷叠得四四方方的床单,抖开一看——
上面斑驳着暗红色、浅黄色的印记,像幅画似的,精彩得很。
陈慕橙一脸黑线:“这东西不丢掉,留着干什么!”虽然这么说,她的耳根子还是迅速地红了。
“不能丢不能丢!”辛夷赶紧从她手中把床单抢过来,抱在怀里。
月见也说道:“是啊小主,这是太后吩咐的。”最后一句,她特意压低了嗓音。
太后她老人家这么闲?陈慕橙震惊。她终于意识到,一个天天盼着小孙孙的老太太是有多么恐怖了。
陈慕橙瞪了月见和辛夷一眼,扭头走了,干脆眼不见为净。
辛夷和月见互相对视一眼,同时松了一口气。辛夷吐了吐舌头,赶紧把床单叠好收起来,生怕陈慕橙再反悔。
是夜。
容屿忙了一天政事,回到关雎宫的时候,对上了陈慕橙一张幽怨的脸。
容屿想到是怎么回事,有些哭笑不得,赶紧走上前去,把陈慕橙抱在怀里安抚。
“大猪蹄子,你一点都不心疼我!”陈慕橙瘪了瘪嘴,要哭。
容屿忍俊不禁,想逗逗她。他眉毛一挑,调侃道:“我不心疼你?嗯?”
容屿用手指挑起陈慕橙的下巴,脸逐渐靠近,声音诱惑:“你忘了昨夜是谁给你清理的?是谁给你上药?我不心疼你?你这话说得忒没良心。”
陈慕橙盯着容屿的脸,脑袋混沌成一团,什么也思考不了。她看着容屿樱粉色的唇瓣,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慢慢闭上眼晴。
容屿喷笑,屈指在陈慕橙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陈慕橙睁开眼,恼羞成怒,小拳拳在容屿的身上捶打着:“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好好好,不笑了。”容屿用大掌包裹住陈慕橙的手,一使劲,将她拽回怀里。
“还疼吗?”容屿把头埋在陈慕橙的脖颈,用唇蹭了蹭她白嫩的脖子,舔了她耳垂一下,声音喑哑地问道。
陈慕橙只觉得一股电流从容屿靠近的地方流遍她的全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疼……”陈慕橙嘟着嘴,埋怨道。
“好吧。”容屿叹息一声,声音有些惋惜,“那今天就不折腾你了。”
陈慕橙红透了一张脸,胡乱地点头:“嗯,早点休息吧。”
然后她慌乱地逃到床上,用被子将整个身体都蒙住。
容屿失笑。他有这么可怕?
也许是前一天睡多了,第二日,陈慕橙一大早便醒了。
“今天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吧。”陈慕橙吩咐月见和辛夷给她找出门的衣服。
之前林姝疼她,允了她不必早起请安,陈慕橙就午后的时候去景仁宫请安,昨日情况特殊,她没起来床,耽误了一天请安。
今天难得起这么早,正好能赶上众妃嫔晨省,说起来,她也有好久都没见过容屿那乌泱泱一堆的后宫了。
之前贤妃倒是给她递了好多回帖子,请她到广陵宫一聚。但是容屿明确表示不必理会,陈慕橙也就没回应。
景仁宫内。
众妃嫔刚坐下不久,正吃着茶,突听景仁宫的大宫女芰荷进来禀报:“颐充容来了。”
“呦,今儿可稀奇了。”淑妃有些诧异地挑眉,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本宫上次见到颐充容,可还是除夕的时候。”
德妃轻咳了一声,嗔怪地看了淑妃一眼,示意她少说两句。
正说着,陈慕橙便进来了。她恭恭敬敬地给林姝请了安,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陈慕橙四下扫视一圈,看到众人反应不一,但大多数都不怎么欢迎她,除了贤妃。
贤妃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仿佛她是什么好吃的东西一样,陈慕橙被她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撇开脸,喝了口茶静静。
“今日倒是大家都齐了。”看出气氛不太对,林姝开口缓和了一下。
“是啊是啊。”众妃嫔敷衍地应了一句,喝茶的喝茶,玩荷包的玩荷包,低头的低头,都不说话了。
陈慕橙看她们这副作态,撇了撇嘴,只觉得没劲。
以前她对容屿没那么上心,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她再看容屿的后宫,是怎么看怎么闹心。
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每天对着这些人,是怎么笑得出来的。要她是皇后,这帮心口不一的女人,她一拳能打十个。
陈慕橙顿时向林姝投去了钦佩的目光。
“说起来,皇后娘娘倒是忘了,还有一个姐妹没到呢。”白美人突然出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她用帕子捂着嘴,笑了笑。
坐在她对面的李修媛脸色一僵,勉强牵起一丝笑容,道:“是徐宝林,她正禁足在自己宫里头,皇后娘娘平日治理六宫事物劳累,一时不记得也是有的。”
“倒是本宫糊涂了。”林姝也笑了笑。
平日晨省的时候,后妃的座位都是固定的,即使是鲜少到场的陈慕橙,也有一个专属的座位空在那里。
但徐宝林是受罚禁足,而且位分不高,景仁宫就把她的椅子撤了。林姝只看座下都坐满了,却忘了这么一号人。
本来徐宝林不招人待见,这话题到这儿也就该结束了,谁知平日少言的白美人,竟像是没有看明白大家的脸色一般,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嫔妾前两天刚去看了徐宝林,她现在是彻底醒悟了,日日在宫里抄佛经,说是要为颐充容祈福呢。”
众妃嫔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一个搭腔的。
陈慕橙“呵呵”一笑:“本宫又没死,她抄哪门子经?”电视剧里都是给死人抄佛经祈福,别欺负她没文化。
淑妃用手半遮着脸,低低地笑了。多日不见,颐充容还是这样的有趣,不愧是宫里的快乐源泉。
白美人愣了一下,硬生生把下半段话咽回了肚子里,半晌她尴尬地转移话题:“嫔妾还听徐宝林说了一件事。”
说着,白美人把目光转向林姝:“徐宝林同嫔妾哭诉,说她之前以下犯上,都是受她身边的宫女春桃挑唆,这个春桃是个不安分的,徐宝林托嫔妾向皇后娘娘问问,可否给她换一个老实本分的宫女?”
闻言,李修媛皱了皱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徐宝林是她宫里的人,有什么事情不向她禀报,反倒要拜托白美人,把她放在哪里?
而且白美人当众说这事是什么意思?告诉阖宫她治宫不利,需要一个低位妃嫔插手她宫里的事,当不起宜和宫的主位娘娘吗?
这白美人位分比她低,又不受宠,仗着什么敢如此大胆地挑衅她?不就是仗着她父亲是云南王吗!
李修媛气不打一处来,却还是忍了又忍,最终什么都没说。不过她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不高兴”三个字。
不光李修媛心中不快,林姝也敛了笑容,她语气淡淡道:“宜和宫是李修媛主位,这种事和李修媛说便是了,不必特意来和本宫禀报。”
“是。”白美人讪讪一笑。
白美人不蠢,自然知道她今日为徐宝林出头,是越级插手宜和宫的宫务,会直接得罪李修媛。
但是只要能把自己的人安插到徐宝林的身边,她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都值。
而且李修媛也是个软性子,都气成那样了,也一声不吭,实在不足为惧。
陈慕橙冷眼看着这出戏,对徐宝林的鄙视又上升了一个新高度。甩锅甩得这么清新脱俗的,也是少见。
那个叫.春桃的丫头她还记得,是个忠心护主的,只不过运气不好,跟了一个不知所谓的主子,如今还要被换掉,也不知往后的日子好不好过。
“你回去打听一下,春桃被换到哪里当差,方便的话,给她派一个轻松点的差事。”陈慕橙在月见的耳边轻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