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4章 金屋藏娇
作品:《郡主今天又作妖了吗》 炎炎夏季,朝堂上风云突变,各个州府的不少守城将领被大肆更换,朝堂上的武将们,迎来了一次大清洗。
宁安东南一处偏僻的水上庄园里,伴随着悠悠的琵琶声,歌女曼妙的声音带来一丝与世隔绝的清凉。
翠色浩淼烟波屏风后,临水而建的水榭里,清风吹起翠纱帐,乐阳郡主托着腮,出神的望着坐在她不远处沉溺在琵琶声中的如意。
姑娘脸上终年挂着愉悦的笑容,宛若盛夏水塘里,遮在莲叶后独自盛放的菡萏。
“郡主盯着奴家瞧了半个时辰了,可瞧出什么来了?”
琵琶声还在她指尖流畅,随意的歌声已经变成了闲聊。
乐阳郡主换了个姿势:“那你呢,在这里呆了这些日子,可瞧出什么来了?”
如意笑的妩媚婉转:“奴家瞧出,宁安城中,天子脚下,可真是遍地黄金呐,就连他身边那个叫吴韬侍卫,都有三两处别院。”
“那日吴韬问奴家,可愿赎了身,随他金屋藏娇去。”她咯咯的笑的花枝乱颤,魅态横生。
乐阳郡主轻哼一声:“一介小小的侍卫,年俸微薄,身无长物,能有多少银子藏你?”
如意的琵琶叮的一声:“奴家好藏,一万两足以。”
乐阳君主挑眉。
“是,黄金。”如意唇边的笑意如同春水般泛滥。
……
“门外狗儿吠,知是郎君到,轻绾斜花簪,罗袜下香阶”
她眼波冷冷的一转,随意的轻柔婉唱的歌,快步退出水榭,竖立在两旁的橱柜慢慢的遮住了那一方小天地,在乐阳郡主看不到的地方,一炉带着醉人心魄的熏香袅袅燃起,乐阳郡主懒懒的坐直了身子,一言不发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那处传来如意咯咯的娇笑声,她问来人:“是韬郎一个人来的?”
“如意,我思你的紧,快来让我瞧瞧,这些日子清瘦了没有。”
一声带着娇媚入骨的娇吒:“莫要动手动脚的,你承诺我的事,几时做的了?难不成你我只能在这处庄园里私会不成?”
“不是……”
“你胆子倒是大得很,莫不怕我主子忽然来了,治你个死罪?”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韬郎想要死,奴家可舍不得呢。”
如意带着笑,轻而易举的把奔她而来的男人迷了个五迷三道,一边连连向她保证必然所求必应,一边诉说自己如何思念她,惹得如意娇笑不断。
乐阳郡主一边听热闹一边忍不住腹诽,一万两黄金,看来西阳侯府果然是财大气粗,区区一个小侍卫都有这么大的手笔。
她一年也得不了一万两黄金入手啊。
好在那人不敢光天化日之下真的做什么,如意顶多每每被摸几下手搂抱几下,待他走之后,橱柜门缓缓拉开。
乐阳郡主清凉的眸子淡淡的映在如意身上,浑身都带着无法让男人轻易抗拒的魅力的如意,先是一泼茶水灭了熏香,随后慢条斯理的更衣净手。
“云蝶香果真是个好东西,让那个没脑子的家伙多闻闻,如意我呀,在他眼里就是天仙儿般的人了。”
乐阳郡主提醒道:“别过量伤到自己。”
云蝶香也是那本医术里看来的东西,用量少了,顶多让人心神激荡,激发内心深处并不强烈的欲念。
每次有西阳侯府的人来访,如意都会点上一些,这个香更出奇的地方是,它对男人的效果,要远远的大过女人。
那一丝丝若有若无的香气不足以对如意造成什么影响,可是在吴韬那里,可是放大了几十倍的效果。
于是他在一眼入心之后,对如意的痴迷如藤蔓般疯涨,他想要这个柔媚多情的姑娘,想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她。
他觉得如意完美的胜过世间一切的女子,别说黄金万两,要他的命都可以!
如意笑着拜托一旁默默无语的芍药:“姑娘,麻烦你帮我把地上那件衣服烧了去吧,沾了污浊之气瞧着怪恼人的。”
芍药默默的望向乐阳郡主,只见主子轻轻的点了点头,她才以言行事。
“好大的手笔,几十两银子一件的衣服说烧就烧了。”
乐阳郡主开口调侃道:“真不愧是价值一万金的人呐。”
如意挂着一脸的掐媚半跪在她身边,一开口就是让人骨头酥掉半边儿的声音:“郡主调侃奴家了,奴家可是不依的。”
乐阳郡主嘴角抽了抽,只见她笑盈盈的从袖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本递上去:“奴家想要绸缎衣,想要金玉簪,想要云锦的绣花鞋,这上头可都有呢,他说尽管让奴家挂着西阳侯府的名头去赊便是了,都是自家的产业罢了。”
一只白嫩的手接过她奉上的小本,乐阳郡主一页一页翻过去,不免勾唇:“西阳侯府家大业大啊,不声不响的,一个宁安城里竟然有那么多产业。”
“做的很好,继续吧。”她起身欲走。
如意娇唤一声,乐阳郡主侧眸:“怎么了?”
她水蛇腰一扭,满含怨意的问她:“奴家好端端的衣裳烧了,郡主不打算赏点什么?”
这会儿想起来心疼了?乐阳郡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万两黄金赠佳人的大有人在,本郡主那点儿银子,你还惦记着呢?”
“奴家不嫌少。”她倒是不谦虚。
“没得赏。”
扔下这句话,乐阳郡主就走了,身后依然是传来如意没心没肺的笑声,她不免得回头张望,这个姑娘这幅性子,究竟是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乐阳郡主走后不久,庄园里的小丫鬟捧来一篮子新鲜的梅子:“姑娘,这是方才奴婢去门口买菜的时候,路过的一个姐姐给的。”
如意笑问:“她留什么话了?”
小丫鬟摇了摇头:“未曾,就说姑娘看了便知了。”
一篮子新鲜的梅子,个个红得发紫,入口酸甜,如意吃了几颗,不免得自言自语的笑道:“堂堂一个郡主,好小气,就送一筐梅子来。”
语罢,眼底渐渐晦暗苦涩,这种梅子宁安没有,是她家乡盛夏的产物,幼时不曾稀罕,长大了背井离乡到宁安之后,小时候并不稀罕的东西,反而再也寻不见了。
她朝思暮想很多年之后,就在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江州人氏时,这一缕酸甜的温柔,缓解了她内心深处浓浓的思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