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2章 自作自受
作品:《郡主今天又作妖了吗》    乐阳郡主冷喝一声:“简直是不知所谓,据本郡主所知,太医署中有秘不外传的外伤药,不到万不得己不轻易使用,难道现在吴世子身受重伤,还不是万不得己吗?”
    陆清离不急不缓的解释道:“不是臣等不给用,而是……”
    乐阳郡主长袖一挥:“谁要听你的而是,本郡主要的是结果,陆太医,你要是认为自己无能为力,那你大可辞去院使之职,本朝厚俸养你们一群太医,可不是为了要听那些不妨的,但是,可是的,吴世子贵为西阳侯世子,你们不尽心尽力医治,到底是想干什么!”
    她疾言厉色,活活的当着一众人给陆清离扣了好大一顶大帽子,完全不顾他之前在思贤公主面前为她挨了几鞭子的相护之恩,上演了一场翻脸不认人的好戏,虽然在场的都是有身份的重臣命妇,贵胄门阀,但是本朝至今,还未曾有人敢这样怼过被奉为神医的陆清离。
    气氛一时有些冷场。也有人真心担心乐阳郡主这么一通脾气,陆太医真的会撂挑子不干了,虽然这个人性情怪僻,但是不得不说,他确实称得上神医二字。
    “臣,依郡主所言。”
    ……
    陆清离竟然认了!乐阳郡主暗暗的扬眉,飘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陆太医很认真的告诉吴文轩,这个药是有的,不过用法有点费劲,是要把伤口附近结痂肉活活刮掉,露出骨头来之后再抹上,一天抹四回,不消几天生出新肉来,伤口就恢复如初了。
    吴文轩听得脸色惨白,他刚想开口拒绝来着。
    乐阳郡主冷哼一声:“陆太医废这些话干什么,难道你认为吴世子承不起你的药么?赶紧治,少废话!”
    吴文轩……
    她转脸笑眯眯的对已经变了脸色的西阳侯夫人软语安慰:“侯夫人莫担心,本郡主今天就是敲着打着,也要让他们拿出神药来给吴世子。”
    那边陆清离已经吩咐手下的太医开始行动了,阴森森的刀子从医箱里一亮,一道寒光幽幽的闪过,吴文轩头皮一紧,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一群太医饿狼扑食般地摁了个动弹不得!
    乐阳郡主很满意的出了营帐,里面的惨叫声跟血淋淋的场景实在太影响晚膳的胃口了,于是所有的人都跟着告辞。
    夕阳的余晖带走了白日的酷热,眼见四下无人,娇俏的姑娘一张脸顿时垮了,刚才守着那么多人骂他,那家伙虽然一脸平静,肯定是记仇了,他暗暗的瞪她来着!
    怎么办,活活的把她的陆郎给得罪了,真是愁人呐!她急眼下之所急,生怕外人看出来她与他之间暗生的情意。
    陆家这些年将自己的二儿子远远的剥离开漠北,留在宁安,不就是为了护住他这难得的平安么,虽然也有安抚今上之意,留个人质的姿态在这里。
    她可不能让陆将军这些年来的苦心,因为她而毁于一旦呀。
    吴文轩简直是惨极了,从那群太医摁住他,并且不用麻药就生刮他的胳膊上的伤口时,他就已经被巨大的懊悔给埋没了所有的理智,要是时间倒流,他据对不会犯这种蠢智,好端端的割自己的肉拿去换她的温柔,这个女人的温柔,他实在承受不起!
    重伤未愈的吴世子伤上加伤,本来就是掉了一块肉,现在则是被折腾的深可见骨,他不知道这个药到底有多神多好用,他更不知道的是,用这个药刮肉确有其事,不过人家刮的是战场上来不及医治而腐烂的烂肉,可不是他这一胳膊好端端的鲜肉地。
    直到夕阳西下,星辉漫天,一向喜欢凑在她跟前的翠儿没有露面,芍药覆耳说,今天上午翠儿去了西阳侯府那边,出来的时候样子不太对,走路的姿势很怪异。
    然后她就称了声病,躲进帐子里洗了好半天的澡,芍药偷偷进去看,看到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尤其是胸前,更惨不忍睹。
    乐阳郡主抿着茶,呵呵一声:“倒是不挑不捡,伤成这样了还不消停,什么送上门的都敢要,既然如此,本郡主就送给他一副大礼。”
    送礼的事儿且后说,夜深人静,万般寂寥,守卫们凝立在每个地方,像松塔一般,几乎融入夜色之中。
    借着篝火微微的光,乐阳郡主披了一件黑色的薄衫悄悄的出门啦,她一路上心惊胆颤,四下环顾,犹如惊弓之鸟。
    在芍药的保护下躲过好几波巡逻的士兵之后,终于到达了陆清离位于太医署不远处的小营帐。
    营帐中透过莹莹的光,里面的人显然还未入睡,她一边做贼似的四下乱看,一边紧张的掀开帘子。
    手刚掀开一个角,人就遂不及防的被拽了进去,惊呼声被一只凉润的手轻柔的捂了回去,结实熟悉的胸膛里,他淡淡的药香味传来。
    顷刻,笑靥如花:“陆郎~”
    陆清离松开她,一把将她隔开一臂的距离:“吃闲饭的微臣,何德何能担得起郡主如此称呼。”
    她笑嘻嘻的凑过去:“哎呀呀,这是怎么啦,还生气了?”
    陆清离轻哼一声:“笑话。”
    黏人的小身子欢畅的扑进他怀里,一双小爪子毫无顾及的揉向他一丝不苟的发簪:“我在他那里受了那么大的恶心,你还不能帮我出口气呀,我又不是真的跟你发脾气,我哪里舍得呀,今天知晓那些事,简直把我恶心吐了,你都不心疼人,还摆脸色给我看。”
    她气鼓鼓的样子透着些天真烂漫的明媚,他目光清冷的盯了好一会儿,眼中的温柔逐渐取代,不禁莞尔一笑:“真是胡闹。”
    是胡闹,她不知怎么的,一向看不惯他衣衫清整一丝不苟的样子,每每私下独处,不是拆他头发就是扯他衣服,弄的他毫无规矩的模样她才开心。
    大抵是规矩俩字对于乐阳郡主来说,只是束缚在她身上的枷锁,但是有些时候,她却不得不去遵守那些规矩,像一只羽毛多彩的鸟儿一样,任由链子拴住她的双脚。
    她是那么喜欢他,喜欢到他可以清晰的触摸到她的情绪,可是只能在这样的夜晚,悄悄的冒着风险接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