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9章 此药有毒

作品:《郡主今天又作妖了吗

    乐阳郡主哦了一声,随手掏出来那个小瓷瓶,摆在了陆清离面前:“你看看,这是什么药?”

    陆清离拿过瓷瓶,拔开盖子轻轻一嗅,眉头骤然一紧,不急不忙的把药瓶放在了远一点的位置,开口问道:“这是哪里来的东西?”

    乐阳郡主被他这幅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你给我的书上的呀,叫玉堂春,我不知道是干嘛的,所以配了拿给你看看,怎么了,药有问题?”

    她说着便要伸手去拿,陆清离轻按住她的手:“别动。”

    乐阳郡主愣了一会,顿时脸色大变:“莫非此药有剧毒!你没事吧!”

    陆清离摇头:“无毒,嗯……没什么事的话,郡主请回吧。”

    “你……”她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这怎么好端端的,就下了逐客令?

    “这种东西以后不要乱配,回去就把药方撕毁掉吧,那个不是给你看的。”

    看着他突然冷漠又抗拒的模样,乐阳郡主心里一片难受,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又莫名其妙做错了事情惹他不高兴了,那个药到底是什么,他为什么看起来不太对劲?。

    她愧疚的模样落在他眼中,陆清离欲言又止了一下,只觉得脑袋一阵儿的闷疼,那副表情落在她眼里,她回给他一副更惶恐的表情……

    他无语了半天,猛喝了几口水压了压,还好只是闻了一下,药效没有那么强:“那个不是□□,也没什么用,你以后不要配就是了。”

    “那到底是什么?”她不依不饶。

    陆清离憋了半天,淡淡的说:“□□。”

    ……

    乐阳郡主渐渐的瞪大了眼睛,彷佛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她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云淡风轻处事不乱的男人了,他不但救得了人,下得了毒,竟然那种药都配得出来?

    想象一下陆清离一脸正直的配玉堂春的模样,乐阳郡主也忍不住老脸一红,还是别想象了,这简直是太让人尴尬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陆清离家大门,临走的时候还恋恋不舍的看了眼被扔碎的瓷瓶,玉堂春啊,果然是好东西……

    乐阳郡主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起风了,墙上枝影舞凌乱,月色皎洁清凉,春末夏初的晚上,还是有些冷。

    “青竹,备水洗浴。”

    青竹道:“公子不是方才洗过了,还要洗?那属下去烧热水。”

    “不必。”陆清离阻止道:“凉水浴即可。”

    青竹……

    药效太强了,他有些失控。

    回端王府的路上,乐阳郡主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她还何苦费劲找法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便是了,前世她大婚嫁给吴文轩的时候。清晨吃的唯一的一口东西,就是白姨娘喂给她的。

    那一口含着料的点心,毁掉了她所有的人生,这辈子……这辈子冥冥之中,是有上天的指引,告诉她该怎么做的吧!

    宁安春末季多雨,夜晚,热闹的赌坊大门口响起一片哄乱声,一个衣衫不整的汉子被人一脚踢了出来:“没钱还赌,快滚吧,不早点把欠债还回来,小心老子拆了你胳膊!”

    被扔出来的汉子骂骂咧咧了几句,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走了,从自己妹子家哄骗来的十两银子不消一个时辰就输了个光,别说回本了,差点连人都搭进去。

    他晃悠着从繁华的街道拐进一条有些年头的胡同,漆黑窄小的胡同里,斑驳的墙上已经有了厚厚的青苔的痕迹。

    这里是宁安的贫民区,终年不见阳光的角落里,一群挣扎在生存线上的人艰难的偷生着,马三也是其中一员。

    夜色遮掩了贫穷简陋的景象,他扶着墙甩了甩已经露脚趾头的布鞋,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能再从自己出嫁的妹子手里骗点钱来,他得回本啊。

    “马三……”

    “干什么?”他不耐烦的应了一句,忽然意识到不对,身后空无一人,漆黑的胡同里,刚才是谁在叫他?

    “什么人,装神弄鬼的!”他嘴上放着狠,心里却寒成一片,混沌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

    啪,一只手毫无征兆的拍在他肩膀上,马三被吓得浑身一抖。

    “别回头。”身后一道沙哑暗沉的声音威胁道:“老老实实按我说的做,要是不听话,小心我捏碎了你的脖子。”

    因为紧张,马三咕噜一下,吞了吞口水,俩腿禁不住的发软。

    那人告诉他,明天午后,杨柳街上千珍楼里会有一个女人去取定做的首饰,她是大户人家归宁的小姐,特别有钱,最近爹娘在给她重金聘夫入赘,马三只需要拿着小瓷瓶里的药喂她喝下,带到不远处的柳舍客栈。

    剩下的你随便,这个女人特别渴嫁,你到底能不能飞黄腾达,就看你的了。

    那人长什么样,马三没见着,他捏着这个小瓷瓶,还有手里沉甸甸的十两银子,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走大运。

    天蒙蒙亮的时候又下了场雨,乐阳郡主醒的早,丁香跟海棠双双伺候她更衣,镜中丁香一丝不苟的在给她梳头发。

    动作无比熟练,且轻柔,好像这些年里,她一直都是这么尽忠职守的。

    “丁香,你多大了?”乐阳郡主问道。

    “奴婢今年十七岁了,奴婢比郡主小一年呀。”丁香笑眯眯的应道。

    乐阳郡主挑了下眉:“你几岁来到我身边的?”

    “奴婢不记得了,是有很多年了吧。”

    “是呢,很多年了,过段日子相个好人家,消了奴籍出府嫁人去吧。”

    乐阳郡主话一落,只觉得自己的头发猛地被梳子扯的一片生疼,疼的她险些人魂分离,镜中倒映着丁香的脸,一向没心没肺的小丫头,此时满脸大难临头的惊恐。

    她拔了手里的梳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哇的一嗓子哭了。

    “郡主!奴婢错了,您不要赶奴婢走,奴婢要一辈子伺候郡主,不想离开郡主!”

    这个傻东西,给她自由放她出府过自己想要的人生她都不做,怎么那么爱给人家做丫鬟。

    “知道了,随便说一下而已,你哭什么哭。”

    大清早生出来的那股有女初长成的感慨被丁香嚎了个一干二净,乐阳郡主忍不住想冲她翻白眼,这个丫头真是死心眼,从前这样,现在依旧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