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1章 我错了
作品:《郡主今天又作妖了吗》 呃!
乐阳郡主的背影狠狠的晃了一下,浑身酒气散了大半,万般寂静中,她愣了好一会,艰难的回头,默默的望着跪了一地的贵公子们,还有刚刚不急不缓跟着行礼的陆清离。
……
在复杂的心情中,她略带着醉意的眼神浅浅弥漫上一层,属于皇家贵女的疏离,卸去玩乐的轻松,疲惫感重新覆满心头,君臣,云泥,始终是有别的。
“起身吧。”少女恢复娇懒的原音,不等陆展云他们谢恩,便迈着浮乱的步伐离去了。
贵公子们悄悄抬头张望,直到有人从门口探回,隐忍着兴奋:“走了走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以陆展云为首噗嗤一声,嘻嘻哈哈笑成一团,郡主刚才被识破身份时,脸上五彩缤纷的颜色太好玩了,哈哈哈!
“陆展云!”笑声中传来一声怒斥:“何必这样逗她玩!她心重!”
被弟弟当众斥责,陆将军也不恼,笑嘻嘻的凑过去搂住他脖子:“你知道,我又不知道,你不是装着一副跟人家不熟的样子吗,这会儿又心疼啦?”
“你怎么不说话,不过我说老弟你眼光够狠啊,大卫最毒的一朵花你敢往怀里揽,莫非是瞧着人家长得美,一颗春心按捺不住了?”
“放手。”
“不。”
“放不放?”
“不呢~”
陆清离深深的呼吸数口,赫然出手!陆展云在众人起哄的惊叫声中灵活的躲避开他拍过来的一掌,哪想到陆清离不依不饶,白影一闪,人已在他眼前,陆展云哇了一声,顺手捡过木质茶盘挡在脸前。
茶盘咔擦一声碎成渣,他则被打的噔噔噔后退几步,撞到墙上才停下,好汉不吃眼前亏,千军万马不变色的陆将军刷的一下抱头蹲下扯开嗓子嚎:“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众位狐朋狗友:“哎咦……”
忍下再爆踹他几脚的冲动,陆清离拂袖离去。
乐阳郡主拒了马车,自己迈着曲线型的步伐慢慢往端王府溜达,一路上有几次险些摔了,忽然,从身侧伸出一只手稳稳的托住了她的胳膊,她不耐烦:“季献,松手,我自己能走。”
无人应答,拖着她的手使劲紧了紧,乐阳郡主晕乎乎的抬眼,哪里还有季献的影子?扶着她的人,容颜如玉,宁静淡泊,漫天星光赫然失色。
“呵呵,陆二公子。”她满心的欢喜一出口,就变成了嘲讽。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陆清离道。
她大力扬手挥开他:“不用你,你那么忙,忙着与别人寻欢作乐,哪里有时间用来对付我。”
陆清离重复道:“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你还要回去写药方嘛,我可不劳烦你大驾,哼,呵呵,虽然是不知道在哪个青楼楚馆里写罢了。”
她字字含针带刺,连退数步,一副怎么都不让他近身的模样。
陆清离望着她,眸色渐渐深沉,须臾,淡淡道:“好,那我走了。”
他说走就走,身影及快的消失在了夜色里,乐阳郡主晕乎乎的站在那里呆愣了好一会,自嘲的笑了一声,她算什么,一直以来,使出千般手段对他,他始终不冷不淡的,都是她一个人的自作多情。
如果早知道他的身份,她断然不会容许自己身陷情网,陆氏一族盛名赫赫,可是在大卫跺一跺脚抖三抖的角色。
她虽然是端王之女,可是父亲为了避嫌远居云州封地,一无兵权二不入朝政,不过是仗着皇帝的手足之情空混这些年罢了。
她的舅舅,端王妃的母族,远驻祁南瘴热之地,拥兵自重,多年来一直为皇帝所忌惮,她怎么可能顺顺利利同他在一起……
“季献!季献!你去哪了!给本郡主滚出来!”
空无一人的大街上,醉的乱七八糟的郡主东游西荡到处找人,夜色那么深,黑暗覆盖了可见的一切,没有人回应,连一丝风声都没有。
她跌跌撞撞行了数步,万般的痛苦涌上心头,缓缓的稳着摇摇欲坠的身子,终是崩溃的蹲在地上捂着脸,为什么她要重活这一世,来面对如今的一切。
为什么她对不该的人,生出不该的心思!
为什么陆清离就是陆之兰,这一世,他是不是还会娶他前世的妻子,还会跟别的女人一生相持,恩爱无双,她算什么呢,这个问题自问了一夜无答案,或是贪恋的太多,渴求一眼变成了渴求一生,她坠入了自己给自己制造的漩涡里难以自拔。
黑暗处,季献抱着剑满脸不可思议:“陆大人,你好厉害,我跟着郡主十余年,这是第二次见到她扯着嗓子哭!”
陆清离:“听起来你很兴奋?”
季献:“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那……你看她都站不起来了。”
陆清离蹙眉。
“要不,我先过去了?”
陆清离冷冷的瞥他。
季献挠挠头:“那……要不,您请?”
陆清离大步迈出,季献躲在暗处看,他寻思,陆太医怎么不得温柔的抱抱哄哄,郡主再娇羞缠绵一下,俩人在一起回去,也就和好了吧?
啧啧,男女之间的套路真是千篇一律的让人腻歪。
然后他就看到了不腻歪的一幕,陆太医果然不让人失望,他走过去啪啪在郡主身后点了几个穴道,郡主身子一软,正好摔进他怀里。
他顺手一甩把人抗在肩上,另一只手啪的打了个响指,黑暗中呼啸着撒欢的跑过去一匹黑马,大马脸刚亲亲热热的凑到陆清离身边,就被一指头戳开了。
陆太医抗着郡主纵身上马,一眨眼就没了身影,只剩下一连串儿的马蹄声,在寂静的黑夜里远远的发出疾驰的动静。
季献:……真让人头疼!
醉了一场睡了一觉醒来的乐阳郡主,望着窗外开的正艳的迎春花,忽然就想开了,什么前世小姐今生姑娘,老天爷把陆清离送到她跟前,想必是听到了她日日夜夜的诉求,既来之则安之,轻易放手这种事,她今天开始,不想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