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甜啊(20)
作品:《少年的占有欲》 蓝超伦一路直奔机场,下了出租车便飞奔进了大厅,寥寥数人,经常空荡荡。
他看着眼前的场景,世界都在晕眩,他见到穿着制服的地勤人员,便冲了上去,焦急道:“钟情是哪趟飞机?!”
对方一愣:“你是来接机还是送人?”
蓝超伦喉结滚动,“送人。”
“送人不知道航班号?”对方拋来个诡异的眼神,“去前台查一查 。”
“前台在哪儿?”
地勤人员随手一指。
……
蓝超伦在机场转了两个多小时,航班名单不是那么好查的,而且他想起来,这个城市还有一个机场。等他明白过来自己被耍了,夜已经黑透了。
蓝超伦回到蓝家,他走到钟情住的小院门口,孤零零的院子没有一丝光亮,院子里的大树上挂满了残雪,他抬手推门扉,锁了,蓝超伦坐在门口,总期盼着有人能再回来。
天空不合时宜的飘来了雪花,从无知的世界而来,落在麻木的人心上。
……
周姨提着保温桶回来的时候被门口的雪人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快的认出了蓝超伦,这孩子给她的印象不好。周姨也没理他,掏出了钥匙开门。
蓝超伦瞬间清醒过来,他冲过去问道:“钟情呢?”坐了一晚上腿发麻,他差点摔倒,手掌紧紧的扶在了篱笆上才撑住。
周姨开了门进去,蓝超伦也一瘸一拐的跟了过去,见地上的雪平平整整没人踩过,周姨诧异的问道:“你在这儿等多久了?”
“一晚上。”
“你!”周姨瞪了他一眼,开了房子的门,嘴里道:“图什么?”
她要关门,见蓝超伦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心软了,又道:“把身上的雪拍了进来 。”
蓝超伦站在原地“ 钟情在哪儿?”
“嗨!你这孩子,一点不讨人喜欢。”周姨说完嘭的一声关上了门,没几秒,她又推开门,咬牙道:“进来再说。”
蓝超伦这才抖了抖身上的雪花,他抬脚磕了磕鞋上的雪,进去只站在了门口,室内的暖流冲过来,冷热交替,少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周姨倒了杯热茶给他,嘴里道:“年轻就知道糟践身体,你这样老了一堆毛病,没冻死算你命大。”
蓝超伦接过,他手掌僵硬,好一会儿才感受到茶杯的热度,“钟情呢?”
“你找她做什么?”
“我想知道她在哪儿?”
“你们真的恋爱了?”
蓝超伦噗的一声笑出来,“没你们大人想的那么肮脏。”
周姨没说话,她脱下外套来,淘米,洗菜,煲汤,嘴里道:“你别找她了,她不能跟你做朋友。”
“我要听她亲口说。”
周姨倒回头看他,长得十分清秀,脸上还带着属于学生的天真跟稚嫩,尤其是那头白发,只能说太幼稚,周姨道:“她现在在医院,不方便见人。”
“我前天见她还是好的,什么病,感冒?还是怎么,要不要输血,我可以输血给她。”
周姨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回学校去吧。”
蓝超伦不再言语,直接钉再原地。
周姨自顾自做好了饭菜还请蓝超伦吃,他不应,周姨吃完,又把饭菜装了保温桶,穿上大衣出门,蓝超伦紧紧跟着她,周姨皱眉:“你这孩子咋这么轴,叫你别找钟情不听,你找她干嘛,乖乖上课去。”
蓝超伦看着她一言不发。
周姨开了车门,上车,发动。
这边别墅区多时私家车,很少能打到车,蓝超伦奔跑着追了上去,周姨心想,这孩子真偏执,她也没认真,等出了别墅区,往大路上开了一段,蓝超伦还追在后面,周姨皱皱眉头,她停下车,下来吼道:“你不要命了!”
蓝超伦终于追了上来,他弯下腰,大口大口的喘气,因为缺氧脸色惨白,浓黑的眉毛跟眸子映衬下,看的人骨头发麻,周姨怕了他 ,赶紧道:“快上车,真的是……”
蓝超伦这才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周姨无奈的啧嘴。
……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医院的停车场,蓝超伦看着精神病几个大字,皱起了眉头。
周姨交待道:“你就远远的看一眼,别说话,什么也别说,听到了没!”
“她现在怎么样?”蓝超伦问道。
周姨道:“情况不好,到时候你别说话,就看一眼,要是刺激到就麻烦了。”
蓝超伦认真的点了点头。
两人相伴从车库的电梯进去,周姨摁下五楼的摁扭,数字跳动,很快就到了五楼,病房的楼道里格外的安静,忽然跳出狰狞的尖叫声,蓝超伦瞥了一眼,病房内,有在窗户边发呆的,也有被捆绑的,周姨似乎习惯了一般,她穿过弯弯绕绕的走廊,带着蓝超伦到了一处僻静的病房,走到529的门口,舒缓的钢琴曲调从房间里流淌了出来,如春日里潺潺的溪水,带着欢快的调子朝着人群奔涌。
周姨道:“你就在窗户里看一眼。”交待完周姨便推门进去。
从玻璃里,蓝超伦看到少女穿着红色的连衣裙,她披散着头发,灵动的手指在钢琴上跳动,纤细的手腕上还缠着白色的绷带,上面渗着淡淡的红色。
周姨把餐盒摆放好,才柔声道:“钟情,吃饭了。”
钟情停下来,她转身过来,微笑的嗯了一声,在餐桌旁坐下,然后缓缓的拿起筷子,吃了两口道:“周姨,你看着我做什么,出去吧,我不喜欢有人看着我。”
周姨不敢说什么,笑眯眯的从病房里出来,轻轻的关上了门,见到蓝超伦便道:“你看到了,回去吧。”
“她……我能跟她说几句话吗? ”少年的语气带着乞求。
周姨道:“她现在不认识你。”
蓝超伦抿唇,他敏锐的感觉到钟情的变化,之前他见到的钟情敏感又脆弱,现在这个钟情很温柔,身上却透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蓝超伦也没说什么,便在走廊的蓝色长椅上坐下,过了一会儿,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跟周姨进去,里面传来声嘶力竭的嚎叫,直到里面安静,周姨疲惫的出来,有气无力道:“她睡着了,你进去吧,小声点儿,比给吵醒了。”
蓝超伦点点头,他推门进去,床上的女孩儿看起来安静又可爱,但是她的脸色并不太好,他抬手想要碰触她,在马上要碰到的时候又小心的缩回了手。
之后医生又来查了一次房,交待什么周姨一一应下。
钟情睡的并不好,她的眼珠一直在转动,眼睛猛然睁开,蓝超伦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紧张道:“怎么了?”
钟情没说话,她目光涣散,缓了一会儿才平静过来,小声对面前的蓝超伦道:“你怎么不上课?”
蓝超伦道:“我看看你。”
钟情道:“我想看看小雪人。”
“我去给你堆一个,马上就回来。”说完蓝超伦冲了出去。
钟情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周姨手机震动,她看了一眼便出门,不多时钟成瑞夫妇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顾润义见到周姨就质问:“这才没几天她怎么变成这样,之前不是说好了吗?”
周姨道:“医生说情况没那么糟糕,需要静养。”
钟成瑞道:“这次的病因是什么?”
周姨如实道:“压力过重,还有,缺少家庭关爱。”
顾润义用西方人惯用的姿势捂住了眼睛,“天啊,我为了她付出多少心血,开会结束马上赶过来,我已经16个小时没睡过了,要怎么样才算关爱,她就是画画画多了,那些艺术家精神都不正常,她也这样,以后不准再画画 !”
周姨赶紧解释:“钟情她画画很好,可以出名的。”
顾润义摊手:“艺术只会让她更神经,她现在是人格分裂,自杀,早晚会杀人,我不想要个精神病女儿。”
“她……”
“周姨,你别在说了。”钟成瑞打断了她,他插着腰,飞快的做了个决定,“国内的心理学不够健全,我尽快办理手续,你跟她出国进行治疗 。”
蓝超伦端着个巴掌大的小雪人儿上了楼,在拐角处便愣住了。
“你跟她出国进行治疗。”
她真的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