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玄门乱
作品:《反派又来求复婚[穿书]》 噬魔散人听了他的话,没有半点波澜“遵命。”
他没有问那是什么人,如何与他遇见。明月悬悄然松了口气,若是问起相别辞的事,他不知自己要如何轻描淡写地带过,像说起随便一个被他定罪的陌生人。
地业牢中暗无天日,是一座倒悬的塔,一层层都是魔化的修士,哀哭不休或发疯不歇,整座监牢就是十八层地狱。
相别辞会受得了这样的地方吗从前在霜月天的时候,他就看出来这少年其实相当精贵,活得挑剔,“不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相别辞其实和他一样喜欢赏月观花醉游人间的日子。
可普天之下,只有地业牢能锁住兼具佛魔两道神通的怪物,他必须做出抉择。而万神阙的首座只能有一个选择。
“师伯,”明月悬忽然开了口,“若是那人身上的邪煞没有爆发,或是爆发之后,我又找到了巩固他神魂使他复原的办法,我都是要把他领回去的。”
噬魔散人罕见地冷笑一声。
“你是首座,我服从你的决定。但我必须警告你,心慈手软是大忌。从成魔那一刻起,那人就不再是从前的人了不是人,只是魔非我族类,绝无可能回到从前。”
恨意从他的嗓音里满溢出来,像千年不愈的伤口,不能停止地往外渗血、流脓他的恨意是他割不去的烂疮。
明月悬微微一惊。
这位大前辈,他并不熟悉,只听说过二三秘闻。譬如他原本的道号并非噬魔,只是他从前的亲朋好友,师门上下,都在仙魔大战中牺牲得干干净净,再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于是他为自己新起了道号,以彰复仇之志。
噬魔,是他的功法,也是他全新的道号。
依靠吞噬魔修,以血发愿,他获得了足以复仇的力量。但深入骨髓的魔气也将他变得不人不魔,最后只能入地业牢自我放逐。
可怜之人,执妄之人,为了诛魔而入魔之人。
噬魔散人的声音渐渐狂热“您是剑神大人的传人,若有那等腌臜之物威胁到您,应尽早除去才是您的剑就是他的剑,怎可有人污了您拿剑的手”
得,原来还是他师父的迷弟。明月悬一叹,本来想将他的话毫不留情顶回去,现下却有些抹不开面了。
“我自有分寸,有必要时,我会通知您。”
他截断了封印之间的牵系。
补天之日,终于来了。
小神行洲满山彩幡,香烛燃遍千里灯岸,一似彩云轻烟笼罩湖上星罗棋布的汀洲。这是颂神与欢宴的时节,歌舞不休,觥筹交错。
明月悬顺着朝圣的人流奔赴天柱塔,脚下踩着白虹剑光。剑下但见无数密如蝼蚁的攒动人头,一步三叩首,磕长头过山路。
“织天教于凡间而言,不可或缺。若有人在织天教中搅风搅雨,断不能留。”明月悬冷冷自语,眼中寒意如芒,“不知会不会有人嫌命太长。”
万丈高塔劈白云,破长天。
直插高天的天柱塔是天下第一高塔,塔尖齐平万神阙的九重天。而塔基埋入蚀界海,直面汹涌狂嚣的混沌。
一枚素淡的白玉简摆在高塔中段的偏殿里,有人正拿了它看。
是万神阙首座的信函,告知织天教他将前来一会。
男人握简的手突然颤抖起来。
越来越战栗,最后再难忍受,狠狠将玉简往地上一掷,锵然四分五裂
“可恶可恶为什么这样的大能也会找上门来,我该怎么办,我就要死了,我不甘心啊”
空中传来一个飘渺的声音,寂寂皎皎,如无边荒海中的回响“阿景,你有什么可怕的我说过了,你唯一要做的只有相信我。”
辉景大口大口吸着气,脚下一软,瘫到了漆黑的地衣上。“是的,是的。”他喃喃重复,呻和谐吟如泣。
那个声音毫不动容地继续“明月悬来找我们,是自投罗网他早就败给我们一次了。那一次他侥幸保住了性命,这一回可没有那么幸运了。”
“他的道体中永远留下了我们的魔息,随时可能道心失守堕入魔道。万神阙怎会容忍这样一个家伙窃据首座之位”
“我令你请来的那些客人,想必会十分重视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天柱塔顶,高窗大敞,一列列仙修御风而来,翩然入内。他们俱是应织天教之邀,前来共襄盛举、一道祭祀的贵客。
这一回能有如此之多的万神阙仙修下凡,多半还是因了天心不二道的领头。大宗门纡尊降贵下凡尘,总有旁人趋附。
塔顶宝光万丈,乐迎仙客,塔底却完全是另一幅景象。
白沙滩上荒石嶙峋,被混沌之气染得污黑的海潮时而冲上岸来。
少年踱过沙滩,一头银发束作长辫,在风中舞似银蛇。他手上不自觉捻着脖颈处挂着的同心结,拧紧秀逸的眉。
他背后是织天教的古庙,但已荒废了千余年,梁柱枯朽,壁槛堆尘,四下皆是灰土,颜色难辨。而他的母亲届时将在这里,将为她而来的那些信徒血祭。
“只要我诵完经咒,点燃神火,烈火就会将你我的仇人吞没他们的血肉,他们的神魂,都只能在复仇都火中化为焦炭”
南芷扑在她画好的阵法上,呜咽着,笑了起来,枯厉如枭鸣。灰尘在她的大笑中崩如覆雪。
疯疯癫癫的女人伸了手,比划着火焰的姿势,仿佛自己也要化身烈火焚烧她的仇敌。
相别辞默默地走进来,变出一方干净的结界,将昏睡的妹妹安置其间。她有一张饱经折磨的脸,他看着突然有些难过。
原本,她会在今天告别那个吸干她生命的毒咒,重获新生。但她的哥哥却要阻止这一切。
两害相权取其轻,一个人比不过千万人,他放弃了她。
庙中,南芷手上托着水镜,蹙眉深望。
那该死的明家后人,高高在上的仙门首座,他布下的剑阵当真厉害,将她的猎物尽数困于笼中。要想抢回祭品,只能先打破那剑阵。
十缨正游走小神行洲,到处破阵。她身边没了护卫,只有那个从小就不亲人的孩子。
想起相别辞,南芷心中更是一紧。她抿紧了唇,强令自己对水镜中的身影全神贯注。
一身黑衣勾勒出十缨的瘦长身形,艰难凝出的实体,一阵风就能吹了去似的。
游魂手秉双刀,对着满天剑雨纵身斜劈,去似飞鸿。
一刀劈断无边丝雨
刀身纤长,是一道极细极丽的弧。血气贯通双刀,放出血月般妖邪的刀光。
如此神器,如此宝刀,才配去斩明月悬留下的剑雨。
十缨头痛如绞,他心知这妖刀自己现下还驾驭不了,可他只剩下这最后一招了。
“剑阵已被我开了几个破口,应该已经有人赶到你那儿了。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动手吧,要快”
他头也不回,冲着水镜那端留下断断续续的话语。
妖刀在手,噬魂饮血。
头上是剑雨潇潇。
南芷缓缓转动手上的铜盘指南。
通向天柱塔底的暗道被她打开,她能从水镜里看到熙熙攘攘的信徒向她奔来。
一个个仇人,一个个祭品
她的眼睛瞪得血红。
相别辞侍立在她身后,眉目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无人能看穿他心底的紧张,只有戴满银戒的左手五指悄悄摩挲着右手臂。在那里,有明月悬留给他的剑心印。
无瑕剑心,无双心剑,斩一切恶法邪妄。
信众赶路的嘈杂声渐渐增大,与他们只隔一扇暗门。
却突然被一记剑鸣截断。
门背后,南芷的笑容也断在脸上。
有八姓的族人不满大叫“你是谁干嘛拦在咱们祭神的路上”
“这位公子,您莫非是走错路了,这下面不是外人能进来的”
“哎你是不是跟了我们一路,混在我们里面做什么”
挡路的人只是轻笑一声,浑不以为意。
“当然是为了救你们啊,不然跑过来欣赏你们搞民俗活动我劝诸位还是赶紧的,打道回府,不要进这扇门,自己跳火坑。”
那人的语气吊儿郎当,信众的怒火一触即发。正在这时,他又悠悠补上一句
“哦,忘记自我介绍了,不才万神阙,诛邪台,过天涯。”
明月悬果然还有后手,把诛邪台的大弟子都请过来阻止献祭了。相别辞心下一松。
他的安排总是不会有错的,有他在,天好像永远不会塌下来。
一切都会好好的。
相别辞望向母亲呆如泥塑木雕的背影,心想她此时一定近乎崩溃。
一百年的苦心经营,在只隔一扇门、只差一步的时候,灰飞烟灭、付诸东流。
他想最后再尝试一次,俯下身来低声问道“母亲,门外来的那人很强,我们没法在他的眼下完成祭祀了,真的不就此收手吗”
仿佛是天荒地老那么久,女人终于缓缓回头。
一滴泪滑过她一瞬苍老的腮边。
“我,我”她哽咽着,挣扎着想要起身,又一下重重跌回地上,摔了一身灰尘。
她无力地冲她的儿子伸来半只手。
相别辞心下微恻,想要将她扶起。
然而就在那一霎,南芷推手成掌,狠狠打在他的胸前,把一个什么小小的东西按进了他的前胸
那一击对于相别辞而言,原本算不上什么。但那东西一刺进他的肌肤,瞬间与之同化,他浑身的血一下燃至顶峰
南芷挂着泪水,冷笑站起“我不会输,我不是还有你吗”
剧痛。
燃烧的痛,刺骨的痛,有什么东西顶开肌肤生长的痛。
他的魂魄浑浑噩噩。
相别辞努力想抬起眼睛,看一看这突然面目全非的世界,为什么一瞬间天旋地转
可他睁开眼时,只看见了自己的手那已不是手了。
肌肤转红,指甲硬锐,是世间所有人都不会错认的鬼爪。
抬起头时,他从母亲陌生的眼睛里看见了陌生的自己。
双眼流血的银发少年,手上拖着两只鬼爪,而光洁的额头上,已然生出两只长长的鬼角。
少年脸上的神情仿佛已经死过一次。再开口时,却冷静得可怕。
“你将我变成了鬼这么多年,你还保留着鬼族给你的宝贝”
南芷笑了,近乎轻柔地道“错。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对你做的这件事也和你想象的不一样。”
“你以为,你成鬼是刚刚被我用鬼种衍化的错了,我只不过是物归原主。”
“你本来就是这种东西,只不过因了侥幸,自以为无辜地过了这么多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月罗 的地雷
我来放个预收求收藏只要点开作者专栏找到预收文案点击收藏,就可以包养啦
文名全修真界白月光重生
文案
降绯死了之后,整个修真界才发现原来大家的白月光都是这只千面妖狐的伪装。
仙门共主没了他视若掌珠的徒弟,魔皇没了他三千宠爱在一身的护法,第一杀手没了他世界中唯一光芒的挚友
卧底的狐狸精骗走了他们的功法密谋,也骗走了他们的心。
“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把他找回来还我们的情债”
重生的降绯打了个寒颤。
我是一只没有心的狐狸,大家打打架斗斗心机就好,不要谈感情,谈感情伤感情。
不过这些被他卧过底的人就算了,为什么前世的宿敌也要来向他讨桃花债他本来还当这家伙是万年不化的冰山一座
什么时候你的白月光也成了我
冰山冷酷拽攻x影帝妖孽诱受
万人迷受,炮灰多,c只有攻受不拆,竹马转天降,有对立无相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