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他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季夜只是含着一贯似是而非的笑意看着他，足够距离的冷漠。

    “没什么关系，不过如果你觉得难为情，可以不谈。”霍祈靖只是浅浅地笑了一下，十分体贴地道。

    季夜只觉得，他这种时候的话来得更似是刺激。

    “霍祈靖，你的占有欲不弱吧？听这些话，难道不是自讨苦吃？”

    敛下眼眸，她波澜不惊地抬手端起面前茶芽沉浮的茶杯，“而且，我知道你当初跟我爸订婚约的原因，为了一颗心脏，不对么？”

    霍祈靖的脸色沉了下来，一时之间只能容静谧流淌在二人之间。

    “很抱歉，当初的原因的确如此。”

    季夜浅饮了一口，笑了一下，“所以啊，你对我动心了，同样还是自讨苦吃。”

    明明，阮瞳是他不该爱的人。

    爱了，则是放弃了拯救霍荌的机会。

    “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来来回回不过自讨苦吃。”

    霍祈靖看着她，神色不为动摇。

    他是真正爱着阮瞳的，所以这些事情是他迟早要面对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仍是会让人感觉到心如刀绞。

    这种痛感，非常真实。

    “而到现在，我宁可将我自己的心脏给霍荌，也不会动你分毫。”

    “因为，我给你生了一个孩子？”

    季夜嗤笑道。

    霍祈靖静淡地看着她，墨瞳余下的暗色讳莫如深。

    “不是。”

    即便没有孩子，他也是这样想的。

    “既然霍先生那么有闲情逸致，倒不如来跟我说说，你喜欢阮瞳些什么？”

    季夜笑了一下，散漫无拘地轻蔑不屑，“我跟她虽然在一个躯体里，但我还真的不知道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但大概……有点软弱？

    霍祈靖的轮廓在室内暖绒的灯下折出剪影，静谧如画。

    他却只是默声不答。

    “我去做点吃的，有没有想吃什么？”

    “逃避么？”

    季夜没有回应他岔开的话题，冷声问道。

    逃避……么？

    因为不敢对着她撒谎，所以逃避么？

    “没有必要。”

    男人回应她的却是如此四个字。

    没有必要……没有必要在一个外人的面前，说他有多爱阮瞳么？

    呵，霍总的爱来得可真是神秘。

    到了时间，季夜的睡意缓缓就上来了。

    她没有心情陪霍祈靖，而且这几天晚上他们一直是分房睡的，所以大概都是互不打扰。

    除了夜深巧巧哭闹的时候。

    霍祈靖总能准时准点地出现，然后在惊扰她之前，把孩子哄好。

    多余的温柔。

    季夜回到房间，这才想起刚刚萧鹤临对她说的话。

    他说，霍祈靖抓到了宁桑榆，并且处理了那个女人。

    是不留余地的连根拔起，董俞更是没有放过。

    刚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季夜还在感慨他的效率挺高，可细听……却能发现霍祈靖为了这件事花了不少力气。

    彻查了当年很多的事情。

    可在萧鹤临告诉她这些事的时候，她的注意力却都在面前男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