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家。

    萧鹤临的话出口之后，一路回来，厉老都是沉默以对。

    到了封家大宅，车门刚开，封致煜就听到老人苍老的声音，“萧鹤临说的话，是什么回事？”

    已经是逼他讲真话。

    “是真的。”封致煜淡声开腔，没有丝毫慌乱惧怕的意思，“阮瞳不是妈的女儿，顾萱才是，当年医院同一时间出生的孩子都抱错了。”

    “那现在，就把那个顾萱给我提回来，鉴定！”厉老握着拐杖狠狠地杵了一下地面，厉了一眼封致煜，“现在这样的事情，还需要我一字一句给你下达命令吗？！”

    “是。”封致煜淡淡回答了一句，“我这就去把顾萱带过来。”

    厉老这才顺了心意，冷哼一声。

    封致煜见老人下车，这才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有些时候，他才能发现自己的外公越发不讲道理。

    “不要想太多，阮瞳和顾萱都一样。”

    下车之前，封弦的声音温慢。

    “只要是我封家的孩子，我都会带回来的，所以不管是谁都一样。”

    封致煜点了点头，“我会查清楚的。”

    他并不认为阮景东会犯把孩子抱错这样的错误……但毕竟这件事情过去了二十一年，一时难以查证。

    如今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找阮瞳和顾萱，各做鉴定。

    好在，封以旭在阮瞳身边。

    ……

    封致煜见到封以旭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在咖啡店门口。

    “拿到了吗？”封致煜看着自己弟弟的脸上，他被厉老打出来的伤口都已经被处理好了。

    封以旭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只觉得有些凉。

    “我啊，我向来没有认为我是可以出卖自己朋友的人，更何况是阮瞳。”

    封致煜居然叫他，带阮瞳的头发或者是血液样本出来。

    他要做什么，显而易见。

    “我的意思不是让你出卖她。”封致煜看着弟弟的模样，倏然觉得他有些陌生。

    他居然没有想过封以旭会有一天站在他的对立面。

    “母亲，父亲。外公，谁都在关心这件事。”

    封致煜抬手端起面前的咖啡，用掌心的温度暖一暖手心，“这件事情有多重要，你比我更清楚。难道你就不希望阮瞳是你的姐姐么？”

    “我……”

    封以旭看着哥哥，只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说什么都难以改变他的想法。

    “我啊，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守护我的姐姐。”

    “我只是希望，她是我的姐姐。”

    他已经不希望无论是封家还是阮家，阮瞳都不能被影响。

    她要好好地活下去，带着一个可爱的孩子，和霍祈靖一起。

    封以旭抬手，将手心伸到他的面前，缓缓地张开五根手指。

    里面有一根纯黑色的发丝，细长又柔软。

    “拿走吧，以后不要再找她麻烦了。答应我。”

    封致煜看着他手心的发丝，微微笑了一下。

    “好，哥哥答应你。”

    既然他的弟弟想要的是阮瞳好好的，那么他就能做到让阮瞳好好的。

    这是他一个哥哥给弟弟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