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负责是认真的14

作品:《快穿之绑了个假女主

    安家,一片红色,喜庆的双喜剪纸触目可及,古老而隆重的摆设无不透露着主人的重视,然而,此时却是一片肃杀压抑。

    门前的一片蓝色花海在毛毛暮雨中摇曳着风姿,在一盏盏红灯笼下越发诡异。

    一抹窈窕的身影,一把和人并不相称的大铁剑垂在地上,剑尖随着人影前行在地上划出一条长长的痕。

    前面是一排身着统一的蒙面女郎,深邃的眼窝透着一股异域的风情,露脐的服饰村托出苗条纤细的腰肢,漂亮而精致的流苏随着女郎阵营的摆动而摇晃着。

    看着眼前不请自来的人,像极了找茬的,女郎们纷纷露出武器——流月弯刀!

    兵刃交接的声响并没有持续多久,女人不耽误一刻地直直冲向正门。

    身后原本鲜活的人此时变成一具具尸体倒在地上,红色的鲜血在细雨中泱成一片,泱入黑夜中,泱进那一片花海里。

    雨幕中一个佝偻的身影撑着把油纸伞站在尸体中央,看着那抹窈窕的身影煞气冲冲地冲进古堡,叹了口气。

    原本娶个夫郎简简单单的一个西式婚礼就好了,并不需要这么古老又庄严的成亲礼节,因为这意味着要男方入族谱,且不得和离,也意味着大小姐终身不得再另娶。

    可笑的是,这个婚礼没有一个宾客,没有新娘也没有新郎。

    早在三天前,这个婚礼就该开始了,新郎早上醒来,一身凤冠霞披把他吓坏了,一直在抗拒,抵死不从。不得已,只能先暂停,然而,三天过去了,大小姐并没有说服那个男人。

    把人关在婚房里,斗志昂扬地进去,满脸煞气地出来。这样的戏码,在这短短三天内像是上演了无数遍。

    唉,大小姐,何必呢?为了这么一个人……

    欧式古堡里到处装饰着双喜坠饰,竟也不觉得违和,反而显得庄重又严肃。

    婚房里,精致的镂空屏风,女儿家的梳妆台,巨大的衣柜,以及古色古香的婚床无一不是名贵金丝楠木制成,低调中透着贵气,房里还燃着香,一缕紫烟袅袅升起,古色生香。

    无不透露着主人身份的尊贵。

    然而,房的另一侧却有些惨不忍睹。

    “安子莫,你究竟答不答应?”女人有些气急败坏地问道。

    男子并没有回答她,抬着眸睨着她,嘲弄极了,明显的拒绝。

    他的双手被一条粗粗的铁链扣住,身后是一堵厚厚的墙,一身的大红衣袍已经破烂不堪。

    面前同样一身大红喜服的女人,手中握着一条紫鞭,显然她对男子施暴已久,然而神奇的是,男子身上并没有一条鞭痕。

    就在女人挥鞭落下时,大门猛地被劈开,一抹身影倏地来到她面前,抓住了那条鞭。

    男子久久没有感受到鞭子抽打的疼痛,一抹影子倒映在地上,映入他的眼里,有些惊讶。

    “你来了。”气虚若悬。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他知道来到是谁,即使他不知道她目的为何。

    但正是这样的语气让安云佩变得尤为恼火。

    “沈言曦,你究竟是谁!”

    语气有些咄咄逼人,面前的人给她的感觉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富家千金小姐。

    墨溪皱了皱眉,“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我要带走!”

    “你做梦!”

    音落,被激怒的安云佩想要抽出皮鞭,却发现根本抽不出来,干脆就扔掉,直接赤手空拳上去。

    墨溪也扔开剑。

    光亮的油灯下,两人博弈交缠的身影来来晃晃,不一会,双方都挂了不少彩。

    渐渐地,毕竟不是练武的料,安云佩落了下风,被压制着,脸上挂着的彩也多了起来,有些狼狈不堪。

    哐啷一声,铁链被斩断,男子气力不足地直直跌下来,却意外地扑到某人的背上,不过此时他已经昏了过去,鼻尖吸进的并不是那种令他厌恶的味道。

    墨溪背起男子走了几步,就被人给拦住了。

    “你不能把他带走!”安云佩脸上青青紫紫,她知道她不是她的对手,可是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人被带走,手慢慢伸向背后,想要做最后一番挣扎。

    “你要是想他死,就尽管撒你那毒。”平静的口吻像是早就料到一般。

    她怎么会……知道她要用毒?

    “安秀岚,安家用毒开山鼻祖,南巫一族的小女儿。”

    一句话不仅止住了安云佩接下来的动作,她瞪大了双眼看向面前的女人。

    她的祖先她这么会知道?这种事不是只有当家人才知道的吗?

    像是看出她的疑惑一样,墨溪冷哼道:“我和她玩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

    ???

    这世界是玄幻了吗?她和我那不知几百上千前的祖先一块玩?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让开!”墨溪并没有管那正在嘲笑自己的女人,语气生冷地命令。

    “等下,你说他会死?怎么可能?”安云佩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般,不过语气依然自大的很。

    虽说她安家是用毒世家,可是总不会傻傻地连毒死自己的人都不知道吧。

    “蠢货。”

    “你——”

    “他的本命灵根受损,你瞎了吗?”

    这无关用不用毒。

    本命灵根相当于人的生命源,好比一根蜡烛里的烛芯,受了损,再好的烛蜡也没用,燃不起或是燃到一半就断了,换成人那就是已在阎罗王报道的节奏。

    这也就是她为什么要来这里的原因。

    “这…这…”安云佩脸一僵。

    她是知道人有本命灵根的,也知道它受损的危害,但是作为用毒家族,除了她开山祖先安秀岚有这能力外,以后的当家人包括她都没有能力窥视人的本命灵根。

    沉默半晌,她慢慢挪开了身子,就在墨溪背着人从她面前走的时候,又忍不住地伸手抓住男子垂下的手。

    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人上心。

    墨溪顿了顿,开口道:“你应该知道他不是你原来那个童养夫。”

    如果两人相互喜欢,不会大半夜的穿着喜服在相互折磨。

    安云佩苦笑,她当然知道他不是原来的那个安子莫了,正是因为这样,她才开始害怕某一天他突然就会消失,所以才会急急忙忙地想要和他结拜天地,想要借此留住他。

    “而且,他不喜欢你。”所以别再纠缠他了。

    安云佩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但是她还是有些不甘心,一但放了手就意味着这个女人会完全接管他,意味着,他以后和她——再无任何关系。

    “等等,他离了我也会死。”安云佩急中生智想起他们之间还有个传承契约联系着,希望眼前的女人把他治好后还给她。

    然而回答她的只是一声“呵”和一个背影,无比轻蔑。

    是了,连本命灵根都能看得出来的人,一个小小的契约怎么会难得倒?

    ……

    咔哒

    公寓里,门开了,背着重物颇有些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却越来越远,不一会又越来越近,最终还是停在卧室门口没有进来。

    墨溪看着黑沉沉的门,内心还是怒火难平,握紧了手,站了许久,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自己在客厅对着镜子把子弹给处理了,要不是还有系统这个金手指,保不准自己真会因为这个死去,毕竟这具身体只是一具肉体凡胎。

    今天的事有些诡异,她的流影罩突然就失了灵力,而且,这个上古用毒安家居然会存在这个世界中。

    她没猜错的话,这个系统带她去的所有位面应该都是真实的,至于灵力失效……

    墨溪抬眸朝客房看了看,心下大概有了答案。

    ……

    翌日,外面灰蒙蒙的,冷气骤然下降。

    今天A市发生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季氏被人揭发弄假账,原料作假,许多单子都被一家新崛起的公司大量抢走,一时人心惶惶,不少股东觉得手中的股份是块烫山芋头,暗地里纷纷卖掉。

    “季东明先生,那些作假数据证明都是真的,请问您怎么看待作假这件事?”

    “我们季总不接受采访,请让让。”

    镜头里,保镖拨开如潮般的记者,季东明从始至终黑着脸避开记者的采访,快门声一直不断,一片嘈杂。

    墨溪刚刚把电视关上,身后就有一道攻击破风凌厉袭来……

    她身子一斜,躲开了攻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踏住来人的胸膛,顺势把人给踩到了旁边多余的沙发上。

    “墨溪,你放开我!”安子莫恼羞成怒,抬头看着女人居然凭一只脚就把他给桎梏住,甚至连屁.股都没挪动一下。

    这,简直奇耻大辱!

    说完胸膛上又感觉到被人撵了一撵,莹白小巧的脚确实很漂亮,但是安子莫可没心情欣赏,任督二脉里正憋着一股气。

    “放开你?你看我像是那么大度的人?要不是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你觉得我会放过一个三番四次挑衅我的人?”

    冷冷的声线带着逼人的威压,安子莫深深感觉到了一种作为尊上者对他的杀意。

    在他发愣的时候,胸口一痛,感觉被人硬生生地拿走了什么。

    “把我的贞之石还给我!”急急地伸出手想要抢过来,却忘了自己身上正被踩着,动弹不得,墨溪身子微微向后倾,某人的手就够不着了。

    卧.槽!

    安子莫此时无比懊恼自己手居然那么短!

    “你能来这里恐怕就是靠这块石头吧。”肯定的语气,安子莫一点都不惊讶,令他诧异的是,他脱离了贞之石那么久,居然没被时空巡警发现并遣送回去?毕竟他又不是这里的人。

    如墨溪所料,所有的位面都是真实的,真正来说是时空。

    每个时空的秩序都是已经固定了的,换句话来说就是文明和谐的现代不会存在修真法术什么的,宫斗权谋的古代更不可能突然出现一辆坦克。

    这么多次来都是靠这块石头掩护的,说来他也是偶然间才知道这块贞之石居然有这个功能,还顺便帮他找到了他一直想超越的人——墨溪。

    “对待你的救命恩人,你就这样?”墨溪捏着这块怪模怪样的石子,睨着眼看向脚下的人。

    “谢谢。”小的几乎听不见,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他是知道他的本命灵根受损了的,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知道,但他还是很感谢这个女人出手救了他。

    “条件,你滚回去。”

    “你——”

    “安云佩。”

    很敏感地听到了这个名字,某人识相地闭了嘴,愤愤地扭头不看她,却也没再反抗,任由女人把石子放回他的胸口。

    阵法闪现,下一刻,安子莫昏了过去。

    “阿白,买份两份早餐过来。”

    “啊?好的。”电话响起那刻,阿白有些紧张,以为老板觉得他那件事做的不好,谁知只是要买两份早餐。

    很快,阿白兴致冲冲地拿着早餐过来,还没跟他家老板汇报情况,就被打发去扛一个身穿大红喜服的男人回家?

    我里个娘耶!我会被一干小弟给笑死的!

    ……

    啪嗒,卧室的门开了。

    一抹身影裹着清冷无情,走了进来。

    床上的人,睁着眼,空洞而无神,被子下,是青青紫紫的身子。

    听到声音,放空了不知多久的瞳孔微微转动了下,看到站在床边的女人那一刻,昨晚那些屈.辱的经历突然涌现,一双眸瞬间就充满了恨意。

    他恨她!

    刹那间,墨溪浑身冰冷,胸口那说不出的痛,和他在一起那么久,他第一次露出这样的情绪。她不知道原来他竟这么恨她。

    忽然的,就感觉心累了,在这场角逐赛里,一直都是她追逐他的背影。他充其量只不过是自己的创造出来的一个宠物,没必要把自己的骄傲都赔进去。

    啪啦一声,铁链掉了,手上的桎梏已脱去。手心被塞进一把匕首,季瑾瑜垂着眸怔怔地看着它,耳边是女人冷漠的声音。

    “我知道你恨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这把匕首我下了禁制,只要你……把它插 .进这里,”墨溪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本君就会死去。”到了最后,用回本君的称呼,意味着什么,他懂。

    从此两人不再有任何关系。

    他握着匕首的手有些颤抖,看着女人深邃的眼,眸里满是不可置信,咽了咽口水。

    倏地,手猛地被抓住,直直向她胸口刺去。季瑾瑜一惊,几乎是脱口而出,“不要!”

    匕首偏了,没有刺中心脏,而是刺向了旁边,不过,即使这样,墨溪还是吐了口血出来,体内五脏六腑像是被绞痛了一样。

    匕首被他扔了出去。

    “你这个疯子!”季瑾瑜显然被刚才女人疯狂的行为给吓到了。

    “是,我是疯子。”墨溪扯了扯嘴角苦笑,带着血像极了一株午夜盛开的血色罂粟,妖冶而凄绝。

    看着女人晃着身体,走向门口,季瑾瑜哑了哑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很快,门又被打开,他猛地抬起头,那一瞬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然而进来的人却是那个阿白,他有些冷漠地对他道,

    “季先生,我们老板说这间公寓已经过继到你名下了,另外,你的亲生父母老板帮你找到了,目前安置在福前街506号,如果你需要,可以让他们过来和你一起住。还有,你以后不要再见老板了。 ”

    说完,阿白转身就走了。

    一个月后,季氏破产。

    季东明魔怔一般拿着一沓沓的证据见着人就说:“沈氏千金沈言曦吸毒,大家不要信沈氏,哈哈哈。”但是人们只把他当疯子。

    很快就来了警车把他抓走了,送进了精神病院,随之一起的还有疯疯癫癫嚷着有蛇咬她的季母夏芳。至于季楠,他的朋友一听到季氏破产,纷纷和他划清界限,现在成了落魄流浪狗。

    倒是白可涵,自那一天后竟被人给救了回来,及时送去治疗,但那双手掌还是没能接回去,算是废了。

    季瑾瑜的亲生父母以前是贫穷的小商贩,丢了儿子后两人一直在找,从没放弃过,后来有个人说她会帮他们找回儿子的,虽然当时不知道她是谁,但后来真的帮他们找到了,想要感激的时候却找不到人了,不过他们会一辈子记住她的恩情的。

    季瑾瑜还在上大学,但是那里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似乎,她真的就脱离了他的世界。

    尽管她给他留了一笔钱,但他并没有用,每次放学后都会去父母新开的那家汤圆店帮忙。

    这店开起的意义就是他们一家人团团圆圆,一时倒也红火。

    只不过有个很奇怪的现象就是,每到月尾都会有人来收保护费什么的,然而那些人却从来都是跳过这家汤圆店。

    季瑾瑜听到父母这么说,心不由得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