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被献祭的双生子21

作品:《拯救被爹坑的小可怜[快穿]

    所有人都默默做好了准备,并焦灼不安地等待着。

    傍晚将至之时,几个人影轻手轻脚地从小楼溜了出来。

    大家都轻装简行,双子姐妹则由两名男生负责,他们分别背起一位小朋友,还稍微作了一下伪装,在夜色中隐蔽得很好,仿佛两个人只是各自背着一个背包。

    费安雪同样背着一个黑色的旅行背包,神色紧张。

    杨昱用手肘动了动她,小声说:“你那个红色的宝箱呢?”

    他总是喜欢调侃费安雪旅行大包小包什么都带,特别是那个红色的大行李箱,他戏称为游戏最后一关的终极宝箱。

    费安雪白了他一眼:“什么时候,还开玩笑。”

    杨昱碰了一鼻子灰,若无其事地咳了两声。

    “你现在状态还OK吧?”费安雪说。

    杨昱举了一个大拇指:“没问题。”

    方小唯问他们:“话说你们出来,有看到阿琴吗?”

    杨昱和费安雪一致地摇了摇头。

    自从黄建德死后,阿琴就更加神出鬼没了,要不是总是有饭菜准时放在桌上,证明阿琴还在这小楼,他们都要疑心她失踪了。

    这时候,谈凤一说道:“果然要举行祭祀了,街上没有人。”

    这时大家才察觉,虽然臧巽村人口不多,但是相对住得很密集,但是今天家家户户门口紧闭,街上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只有冷冷的阴风吹过,发出呜咽的风声。

    众人顿时汗毛直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再快接近将军庙的时候,传来了隐隐约约的鼓声。鼓声时而急促,时而缓慢,中间还夹杂几声绵长而响亮的高呼,似乎是村人在吟诵祭词。

    随着他们慢慢靠近,那排半人半虫的石像出现在他们面前。石像手上的红烛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偶然崩出一两颗火星,两排影影绰绰的红光,像是邪魔幽深的眼睛,又像是指引向阴曹地府的路标。

    方小唯对众人轻声道:“我想了想,这里还是不太安全。现在我在将军庙附近等刘翊出来汇合。为了保证小来和小盼不会出事,安雪,杨昱和凤一,你们三个在村长的宅子附近等我和刘翊。那里离这里不远,万一出了意外也好躲藏。”

    “不行,这样你只有一个人在这里,万一出事怎么办?”果然,谈凤一还是第一个反对了。

    方小唯想了想,退了一步:“或者这样,你们还是先去村长宅子那里,如果凤一你还是不放心,再单独过来找我,我们一起等刘翊。”

    过了片刻,谈凤一点了点头。

    杨昱没有意见,费安雪深知自己只有拖后腿的份,只好同意了。

    离开前,费安雪紧张地说:“梦梦,你要小心。我们在那里等你。”

    方小唯道:“我会的。”

    双子姐妹倒是乖乖地没有说话,只是担忧地看着方小唯,用眼神表达了对她的关心。

    方小唯朝她们安抚性地笑了笑。

    目送谈凤一他们走后,方小唯沿着石像隐蔽的地方,悄悄前行。

    随着鼓声越来越清晰,方小唯看到了在将军庙前的村民们。黑压压的人们聚集在那里,很明显是倾巢而出。他们全都是清一色的男人,身高由矮至高,排列得很整齐。每个人都举着一个火把,身穿一种青色的鳞甲,每片金属都擦得闪闪发亮,在昏暗的火光中划过一道幽冷的青光。他们脸上涂满了黑色和金色的颜料,构成一种复杂而神秘的纹章。而这图案又和昨天刘翊戴的那个面具有些神似。在夜色里远远看去,这些死死盯着眼前的将军像的村民们仿佛没有了头颅,只剩下一排排,一列列青色的鳞甲举着火把悬空站立着,让人不寒而栗。

    在木架的前方,一边一个,设立了一面红色的大鼓。

    两个脸涂同样彩绘的村民光着上身,每块隆起的肌肉好像涂满了油,用力地敲打着鼓面。

    一个带着黑金面具的少年穿着一件青色的纱衣。那件纱衣像是古代的衣物,褒衣广袖,轻薄得宛如一阵缥缈的烟雾。少年一扬手,撒出了一把红纸。纷纷扬扬的红纸如同花瓣一般在空中飘飞,纸片上画的符咒在火光里一闪而过。

    他跟随着鼓声的韵律,时而快走,时而慢移,就跟之前在山道的情形一样,他轻快地舞动着,像是跳着一种古老悠久的舞蹈。

    两名村民高高举着一把长刀,跪在坛子前。他们的喉咙震颤着,发出了一种神秘的韵律,仿佛在唱歌,又仿佛在朗诵,在抑扬顿挫的歌声里,让人觉得似乎歌声含着一种在岁月里流失的语言,又让人疑心听错,这只是无含义的曲调。

    村长面对着村民们,站在了坛子前。

    他依旧穿着一身黑袍,脸上并没有画着黑金掺杂的纹章。站在庞大的金字塔状木架前,他显得无比瘦小。他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少年的红纸快撒完的时候,他才高举起双手,呐喊了两声。此时,鼓声,人声都慢慢变弱,直至消失。

    木架下依然摆着那个巨大的坛子。昨天刘翊封好的坛口还是完整无缺。坛子边现在围着一圈红色的蜡烛,村长从两位举着刀的村民边走过,他弯腰,拿起了一个点燃的蜡烛。

    村长举着蜡烛,站在坛子面前。

    他把蜡烛靠近了封口的黄纸符。火苗舔舐着黄纸的一角,很快,一道燃烧的火线从封口的边缘往中心移动,直到封口的纸符全都变成了灰烬,露出了黑黝黝的坛口。

    村长朝跪着的两个村民点了点头,又朝另一个守在一旁的村民示意开始准备铁链。

    守在一旁的村民爬上了木架,去取缠在一边的铁链,准备捆绑祭品。

    那村民松开铁链后,发现铁链似乎短了一截。

    大概是上面哪个地方缠住了。

    于是那村民就抓住铁链的末端,顺势往下一跳。

    然后,他听到半空传来了奇异的撕裂声。

    在村长点头的同时,跪在地上的两位村民站了起来。一个村民单独拿起长刀,另一个村民朝坛口走去,抱起了里面的祭品。

    刚抱在怀里,那村民便感到不对劲了。

    这个祭品太奇怪了,通常作为祭品的都是年龄尚幼的少女,不可能这么重。

    这时,一个重物突然从半空中掉入了坛口。

    这个村民吓了一跳,差点扔下了祭品。

    紧接着,他听到了一滴,又一滴的水声。

    难道下雨了吗?

    但是这雨滴怎么是热的?

    雨水从他的额头滑了下来,滴到了祭品身上。

    一点血色在祭品白色的纱衣上晕染开。

    村民的手开始颤抖起来,他手一松,那祭品掉落在地上,顿时艰难地挣扎起来。

    那一圈蜡烛的火光被风吹动,在地面上映出了无数扭动的黑影。

    那村民吓得看向村长,发现村长正震惊地盯着他的上方。

    他抬起头,在高高的上空,本应空无一物的铁链上,挂着一个黑影。

    细看,那黑影竟然是半截尸体。

    那截尸体在半空中晃荡着,鲜血如同雨一般洒满了地面,也洒入了坛口。

    那名村民开始哆嗦起来,上面的黑影是尸体,那刚刚掉到坛子里的是——

    村长大步走到祭品前,猛地揭开了祭品的面具,露出一张村民惊恐的脸。

    他拿出村民嘴里塞的布,沙哑地问道:“怎么回事?!”

    “不,不知道……我昨天被人打晕了……”村民结结巴巴地说道,凑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在将军庙前,那一片等待着祭祀的村民开始骚动起来。

    “你,”村长指了一个人,说道,“上去,把铁链上的尸体解下来!”

    那人惨白着脸,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晃晃悠悠地爬到了铁链上。

    等他解开铁链缠在尸体上的结后,那半截尸体终于重重地掉落在地面上。

    几个村民拿着火把上前,照亮了尸体的头颅,露出了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村民从鼻子上那熟悉的痣辨认出了:“他……他不是陈强吗?”

    “他今天没来?”

    “不知道啊,一直没看到他。”

    几个村民不由得喊了出来。

    村长倒吸了一口冷气,脸上露出青灰之色:“胡闹……怎么会变成这样……”

    村民们互相看看,一脸无措,不由得都望着村长。

    “村长,怎么办啊?”

    “现在能不能再换祭品?”

    “还来得及吗?我们马上找?”他们七嘴八舌地说道。

    村长缓缓地摇了摇头:“来不及了,血一旦流入这个坛子,就代表已经选定了这个祭品……”

    就在此刻,底下黑压压的村民中又发出了喧哗声。

    一个穿着鳞甲的村民从人群中滚了出来。

    他双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在地上翻滚着。

    他张开口,却无法发声。

    那村民求救地看向其他村民。有几个人围了上去,想要把他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掰开。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用力,却都无法掰开哪怕一根手指。

    最后那个村民的挣扎越来越微弱。

    他的喉咙发出嘶嘶的气声,双手越来越紧。

    过了好一会儿,其他村民终于拿开了他的手。

    那村民躺在了地上,脖子上有一个鲜红的掐痕。

    另一个村民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

    他已经死了。